過去的事情無法再折返,未來也是回不去的,但是她總覺得,在這個時候,她得給冷冥羽打一個電話,她很想要知道,現在的他,怎麼樣了。
和百新離婚之後,他是一種怎麼樣的心情,是不是終於獲得了新生的感覺呢?
她對冷冥羽離婚的感覺充滿了好奇,也有那麼一絲的期待,期待着他依然愛她嗎?
這想法一下子就從心裡面冒騰了出來,一冒騰了出來之後,若蝶突然間就覺得自己的心咯噔一痛。
她竟然有這樣的想法,她竟然還在幻想着些什麼,再怎麼地幻想,有一個事實也是無法改變的,那就是她和冷明月之間是不可能回得去的。
這樣的事實,就那麼直愣愣地擺放在了面前,若蝶握着手機的手,突然間就覺得手中的手機變得沉甸甸的,她想要打的電話,始終沒有撥通出去。
她就那麼盯着手機,看着那個熟悉的號碼,一遍又一遍又一遍,然後又一遍,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卻始終撥打不出去。
最終,她充滿了無奈地將手機重重地砸在了牀鋪上,然後讓自己坐在沙發上,遠離着手機。
一遠離手機,她就不用去看那手機,心裡面的想法,也就不復存在。
這樣的夜晚,若蝶過得很是艱難,總覺得天永遠也不會亮起來一般,或者說,總覺得她自己總是熬不到天亮一般。
被一種恐懼的感覺襲擊着,那種感覺總是在她的周身蔓延,折磨地她不得安寧。
她就那麼難受地在黑暗當中躲避着,時間過得很是緩慢很是緩慢。
但終於還是天亮了起來,新的一天,不能夠讓若蝶有那種新的希望的感覺,對於她來說,新的一天和過去的一天,都沒有什麼兩樣。
反正她都沒有任何的期待和想法,所以,新的一天或者是舊的一天,也就那個樣子。
在旅館裡整理好了自己,她擰着包,出了旅館的房門,食不知味地往肚子裡面塞了早餐之後,她徑直打車往蘭家而去。
蘭家,那個她曾經熟悉無比的地方,那個她靈魂當中佈滿了痛苦的地方,那個她一直都想要逃離,如果可以的話,一輩子都不想要再回去的地方。
現在,她卻坐上了要去蘭家的車子,在車子越來越接近蘭家的時候,若蝶在想,要不就改變主意,要不就調轉折返吧。
但是車子都已經在蘭家的大門口停下,她還是沒有改變主意。
若蝶覺得奇怪的是,蘭家的院門並沒有鎖上,她用手輕輕一推就推開。
這裡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其實她也算是熟悉的,只是很是不想承認自己對這樣的一個地方是熟悉的而已。
她順着寬敞的水泥路走進了蘭家的大廳,大廳裡面依然是空無一人的。
怎麼回事兒呢?若蝶在那樣的氛圍當中,感覺怪怪的。
她將整棟別墅都給找尋了一圈,卻都沒有找到蘭程峰。
而蘭家的所有房門都沒有上鎖,就像是不怕被小偷光顧一般。
這對於一向愛財的蘭程峰來說,根本就不能夠容許
的,所有,若蝶再次回來的感覺就是怪怪的,感覺到了那裡都怪怪的,沒有一個地方不怪。
她從樓上緩緩走下來的時候,看到有穿着制服的人在將蘭家的東西往外面搬着。
若蝶盯着那些人,不解地詢問:“這是怎麼了?”
聽見了她的聲音之後,有人衝着她問:“你是誰?怎麼進來的?你和蘭家是什麼關係?是蘭程峰的什麼人?”
那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若蝶發矇。
她沒有答話,只安靜地望着盯着她看的人,那人突然間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然後衝着她道:“你跟我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那人突兀的話語,讓若蝶愕然,她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她的手就被給抓住,然後她就被帶着往外面走了去。
若蝶去了警察局,一進去,就被詢問和蘭程峰是什麼關係,有沒有參與蘭家的各種案件,一開始若蝶聽得有些發矇,到了後來,她總算的聽明白了。
雅蘭集團,在蘭程峰的手中,雖然在壯大,但是採取的方式都不正當,這就導致了一個結果,蘭程峰最終得爲自己的做法而得懲罰。
若蝶沒有任何的隱瞞,她告訴警察,她是蘭程峰的女兒,至於雅蘭集團的事情,她沒有參與過。
在經過一番確認之後,警察們瞭解她交代事實的真實性,然後問她:“有沒有人來擔保你呢?”
“我?”
若蝶伸手指着自己的臉,在聽見警察這樣的問話時,她顯得是那麼地無助和落寞。
蘭程峰,不管怎麼說,也算得上是她的父親,雖然他們彼此早就默認着斷絕了關係。
但是,那種與生俱來的關係卻是的一直都存在着的,不是想要割捨就能夠割捨得了的。
而現在,蘭程峰都已經被抓了,據說還會判很重的刑法,若蝶不免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從此以後,她在這個世界上,大概就真的只有一個人了。
警察衝着她詢問的時候,她搖晃着腦袋,低着聲音說:“沒有。”
那一刻,她感覺到了無比的絕望和無助,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耳畔突然間就傳來了一抹熟悉的聲音。
“若蝶,你怎麼在這裡?”是冷冥羽的聲音,那聲音一闖入到了若蝶的耳中,讓她愕然。
她也有同樣的疑惑,她盯着冷冥羽,衝着他問:“你呢?你怎麼這麼在這裡?”
若蝶被冷冥羽擔保了出去,一出警察局的大門,她的臉色就不好。
她知道,冷冥羽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爲和蘭懲罰的案子有關係。
她沒有去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也不怎麼想要知道,出了警察局的大門之後,她就一直低着頭,不停地往前走着。
突然間,她的手被抓住,那個熟悉的溫度,那個熟悉的掌心,那麼緊緊地將她給抓着。
顯得很是不安,很是不願意鬆開一下手,似乎害怕,一鬆開說,她就會突然間消失不見一般。
若蝶先是用力地想要將冷冥羽的手給甩開,卻在試了好幾下之後,沒有能
夠成功。
最終她只得仍由着他將自己的手給握着,但是這並代表,她對他妥協。
她冷着聲音衝着他質問:“冷冥羽,你要做什麼?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的聲音冰冷無比,冷冥羽卻顯得很是平靜,他說:“我們得談一談。”
“談一談?”若蝶對他提出的談一談感覺到了奇怪,他們不是都已經結束了嗎?該說清楚的都已經說清楚了,該給的錢也都給了,那還有什麼好談的呢?
聽見冷冥羽說要給她談一談的時候,她本能地就要拒絕,不過很快,她就改變了主意。
因爲冷冥羽衝着她說:“是關於你母親的事情。”
聽見關於母親的事情時,若蝶一下子就妥協了,她沒有反駁冷冥羽,而是順從地仍由着他牽着她的手,任由着他將她給塞進車裡。
他將她帶回到了冷家,徑直上了樓,去了書房
若蝶安靜地跟在他的身後,她知道,她離着真相越來越近了,可是就是越來越近,心裡面的慌亂就在越來越加速着。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就會有着一種慌亂驚恐的感覺在她的周遭環繞着。
那樣的感覺,一點兒都不好,那樣的感覺,讓她覺得說,她整個人都要瘋掉了一般。
在書房的門口,她頓住腳步,沒有再跟着冷冥羽。
已經走進書房的冷冥羽,意識到身後沒有她的腳步,他一下子就停下了腳步,緩緩地回頭,衝着身後的她詢問:“怎麼了?”
若蝶緩緩地擡起頭來,目光裡面有些微膽怯的神色,她用那種膽怯的神色望着冷冥羽,小心翼翼地衝着他問:“你要告訴我的事情,可怕嗎?”
她很怕,怕會有些什麼事情,自己接受不了,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冷冥羽的臉上。
她發現,冷冥羽的臉色在聽見她的問話之後,顯得不安地變了變。
但很快,他就又平靜了下來,柔和的目光望着若蝶,他衝若蝶說:“是很可怕的。”
若蝶那一刻,就有着一種想要逃走的感覺,但她還沒有來得及轉身逃離,她的耳畔就又傳來了冷冥羽溫柔的聲音。
他說:“若蝶,再怎麼可怕,你都必須知道,不然你會後悔的,你放心我會在你的身邊,我會陪着你的。”
他那最後的話語裡面,裹滿了溫柔哦,裹滿了柔情,就好像,還將她給當成了心裡面的寶一般。
爲着他那一句,我會陪着你的,若蝶沒有再猶豫,她點頭,徑直走了進去。
她剛一走進去,冷冥羽就給了她一盤錄音帶,他說:“這是在蘭家搜尋到的,你聽聽。”
若蝶將錄音帶捧在手中,不重的東西,一下子就變得沉甸甸的。
她遲疑的目光望着冷冥羽,他給了她一抹堅定的神色。
猶豫了半響之後,若蝶按下了播放鍵,播放鍵剛一按下,她的耳畔就傳來了母親慌亂而驚恐的聲音。
那聲音充滿了恐懼地在乞求着,裡面還有很多男人的聲音,若蝶光聽那聲音,就知道畫面有多麼地慘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