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無法自拔
由於在千色耽誤了些時間,沁然到達酒店的時候已經開席。
本來這種場合沁然自然是被安排在陸梓宸身邊的,但是現在早已沒有人敢這樣做,沁然是萬晨當紅的模特,本來應該是在主桌,但是柏林過去之後剛好坐滿,沁然並不在意,就在旁桌坐下。
萬晨每個月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慶功宴,但是陸梓宸出席的卻不多,最近更是甚少在萬晨露面,模特們能夠在此見到陸梓宸自然是激動而興奮。
陸梓宸身邊坐着的都是最近新招募的嫩模,柏林爲他介紹了一圈,他始終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偶爾往誰臉上一看,對方皆是一副迷戀的樣子。
柏林有些不滿陸梓宸的反應,今年的嫩模無論是姿色亦或是素質都是一等一的,怎麼他就一個正眼也沒給瞧瞧。
坐在陸梓宸右邊的是最近人氣頗高的嫩模joyce,昨天更是有雜誌報道出她和陸梓宸在飯店約會的照片,一時之間衆人對她既羨慕又嫉妒。
她安靜地坐在一邊,對於身邊高談闊論的話題並沒有插嘴,有些模特兒想去套近乎,她的態度不溫不火,倒是讓人無法拉攏。
柏林也是挺看重這位joyce的,平時培訓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要認真都要刻苦,並不像許多模特那樣心裡只有着名利,渴望一步登天,在這個圈子,踏踏實實才是最好的前途。
席間最活躍的莫過於柏林,他是最會調動氣氛的人,整場的模特們都被他逗得開懷大笑,雖然柏林平時培訓的時候都是嚴厲苛刻,但是私底下他玩得極開,與在萬晨時候完全是判若兩人。
酒店準備的菜餚自然是最精緻的,沁然今晚胃口極好,吃得比平時都要多,她這一桌也有不少模特,此刻都紛紛大着膽子過去向陸梓宸敬酒,一時之間這邊有些冷清。
旁邊的文茵看着熱鬧的人羣,又望望沁然冷淡的表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沁然狐疑地看着她,她知道她在看什麼,開口道,“我不會阻止你過去敬酒。”
“我又不是那些急功急利的模特,纔不要過去。”文茵也低下頭吃東西,她只是擔心沁然罷了。
慶功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接近12點,萬晨統一爲模特們安排了轎車接送,陸梓宸今晚喝了不少酒,腦袋有些眩暈,他踉踉蹌蹌地從洗手間出來,由於沒有擡頭,一走出來便迎面撞上了一個清香的懷抱。
沁然正站在走廊裡講電話,冷不丁一個身影壓下來,她往後倒退了幾步,連忙把人扶起來,看清是陸梓宸,更是覺得有些生氣。
由於許久沒有聽到沁然的回答,周惟毅喚了幾聲,沁然這才抽出手臂把手機放回到耳邊,“現在太晚了,我坐公司的車回去,你早點…”
沁然話還沒說完,手裡的手機便被陸梓宸一手揮到了地上,頓時零件悉數散落在了光潔的地板上。
陸梓宸的意識並不算清醒,但是這熟悉的氣息一直都是他最迷戀的,他的身子幾乎全靠在了沁然的身上,眼睛漸漸地闔上。
“陸梓宸!”沁然怒斥了一聲,望着散落在地上的手機,又望望跟前的男人,精緻的小臉皺成一團。
現在走廊上空無一人,慶功宴已經結束,參加的人都已經安排了離開,沁然無奈地攙扶着陸梓宸的肩膀,他對她的吼聲置若罔聞,沉甸甸的身子完全壓在了沁然身上。
“醒醒!”沁然擡腳往陸梓宸的膝蓋一踢,但是陸梓宸果然是完全醉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沁然的眉頭皺的更緊,她從來沒有見過陸梓宸醉到如此程度,他從來都不是嗜酒的人,要是他不想醉,就從來沒有人能夠灌醉他,可是今晚他幾乎是來者不拒,在柏林的慫恿下每一杯酒都是滿滿的,沁然當時不禁側目,心裡劃過幾絲心疼。
現在看到陸梓宸這樣,她卻是隻想扔個他三個字。
自作孽!
沁然盡力把陸梓宸攙扶着往大廳走,由於她的力氣有限,動作很慢,幸好沒一會路澤就趕過來,他在外面左等右等都不見陸梓宸,進來找了一圈才終於看見他。
“沁然小姐,陸總這是喝醉了?”路澤顯然也很意外陸梓宸此刻的狀態,向來沉穩淡定的陸梓宸怎麼會喝得如此醉。
沁然應了一聲,“你扶他回去吧。”
沁然示意路澤過來,把自己的手從男人的腰部收回,陸梓宸潛意識裡像是知曉她的動作,大掌一把攥住了沁然的小手,身子依舊賴在沁然的身上。
路澤已經扶起了陸梓宸健碩的身軀,但是男人的大掌握得沁然緊緊,沁然掙脫不開,臉上的不滿加深。
“沁然小姐,你先隨我扶着陸總到門口吧。”路澤也覺得很無奈,陸梓宸醉了還不忘記把沁然捎上。
“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騙人。”沁然撇撇嘴,只能和路澤一起把陸梓宸扶到酒店門口,侍者已經打開了車門,沁然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陸梓宸卻是越抓越緊,她根本比不過男人的力氣。
“陸梓宸,你給我醒過來!”沁然用另一隻手搖了搖男人的肩膀,陸梓宸完全處於沉睡狀態,一點回應都沒有。
沁然怒了,一腳往男人的腿部踢,陸梓宸悶哼了一聲,身子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後座,但是攥着沁然手腕的力度卻絲毫沒有放鬆。
酒店的侍者尷尬地看着這一幕,沁然的身子半伸進轎車裡,臉上是憤怒和不耐交織的神情,路澤在一邊看着這一幕,也是哭笑不得。
“沁然小姐,你看看陸總都醉了,你能不能先幫忙照顧着他。”路澤硬着頭皮開口道。
他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僵在酒店門口。
“陸梓宸,你最好別給我得寸進尺。”沁然咬咬牙,擡腳坐進了轎車,路澤鬆了一口氣,利索地把車門關上。
轎車裡的暖氣開得剛剛好,沁然把陸梓宸扶起來,讓他靠着椅背,被他攥着的手腕已經有些發紅,沁然掙不開也不再有動作,眼睛看着窗外已經漸漸沉睡的城市。
轎車裡一片靜謐,濃烈的酒味瀰漫開來,沁然把車窗搖下來,呼嘯的冷風瞬間就灌了進來。
錦城灣離酒店有一段距離,深夜的路上車輛很少,只餘下星星點點的路燈。
沁然轉過頭,陸梓宸安靜地坐在她的身邊,眼睛閉着,冷峻的面容散去了平日的凌厲和冷漠,流露着一種溫和的感覺,在這一刻更是英俊得令人難以移開目光。
這個男人,連睡覺也能這麼帥……
沁然愣怔地望着陸梓宸的睡容,已經有整整一個月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以如此安靜地一面在她身邊,在萬晨,兩人碰面的機會極少,就算是隔着人羣碰到,陸梓宸的目光也從未落在她的身上,而她,亦是如此。
現在這一刻她從未想過,她以爲她總能對他狠下心來不管不顧,可是偏偏事與願違,她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的心不讓自己沉淪,可事實是,她早已深陷其中,甚至於。
無法自拔。
沁然望着眼前這張俊臉,嘴角掀起一絲苦澀的笑,緩緩地移開目光落向窗外,轎車開進別墅的時候,她的情緒已經悉數掩藏好。
路澤從駕駛座繞過來打開車門,沁然把陸梓宸扶起來,路澤在門外接過他的身影,沁然一路被攥着跟在身後,直到把陸梓宸帶進他的房間。
沁然的手腕依舊被陸梓宸攥着,她彎下腰坐在牀邊,另一隻手用力掰開男人的大掌,陸梓宸不滿地皺了皺眉,抵不過沁然的力度鬆了手。
路澤在一旁鬆了一口氣,恭敬地道,“沁然小姐,現在這麼晚了,不如今晚暫時在這裡休息吧。”
現在已經是凌晨,沁然明天還有工作,回到公寓的時候大概也快要天亮了。
“不了。”沁然站起來,沒再看向陸梓宸。
熟悉的氣息漸行漸遠,陸梓宸低喃了一句“別走”,有些難受的皺着眉頭。
沁然的腳步沒有停頓,心底卻有些泛疼,路澤連忙跟上去,沁然的脾氣他也摸得透,她說了不留下來就絕對不會留下來。
“沁然小姐,我送你回去。”沁然今晚幫了一個大忙,現在時間已經很晚,路澤絲毫不敢讓沁然一個人回去。
沁然應了一聲,腳步邁得越來越快,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腦海裡徘徊不去,令她甚是恍惚。
把腦海裡糟蹋的想法揮去,沁然來到別墅外,刺骨的風從領口竄進了四肢,她等了一會路澤就已經出來。
手機剛纔已經摔壞了,連殘骸都來不及撿起來,沁然心裡再一次憤憤地把陸梓宸給罵了個遍,纔算解了氣。
路澤盡責地把沁然送回公寓,她從車上下來,擡頭便看見一輛低調的賓利停在不遠處,猩紅的火光從車窗裡伸出來。
沁然皺了皺眉上前幾步,想起那通和周惟毅未完的電話,心下了然了幾分。
“你該不會是一直等在這裡吧?”男人已經推門下車,沁然在他面前站定,周惟毅身上陰沉的氣息向她逼了過來。
“去和舊情人約會了?”周惟毅沒有回答她的話,黑眸望向那一輛駛離的轎車。
“周惟毅,你腦子裡能不能想點正常的事。”沁然冷冷地道,她剛剛還覺得有點內疚的心情此刻也煙消雲散了。
“那你說,怎麼忽然掛我電話了?”周惟毅問。
沁然抿着櫻脣,猶豫的表情在周惟毅看來更是心虛的表現。
“電話摔壞了。”沁然淡淡地道,不想再和他多說,繞過他走進公寓。
周惟毅陰沉着臉,幾步追上沁然,“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夜,你就是給我這樣的回答?”
“周惟毅,我們現在什麼關係也不是,我的事你少管。”沁然按下電梯的按鍵,臉上一片冷漠。
周惟毅皺緊劍眉,這女人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他難得去關心一個女人,竟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們下個月就訂婚了,我媽今天已經選好了日子,所以現在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說我們有沒有關係?”周惟毅掀起一抹笑,戲謔的目光落向沁然。
最近沁然和周惟毅見面的次數數不勝數,不僅僅是因爲周惟毅一直對她死纏難打,而且李夢也向沁然落了話,一定要和周惟毅好好相處,沁然儘管不情願,但是想到以後要和周惟毅訂婚,也就漸漸接受了。
“那也是訂婚後的事情。”沁然反駁他。
周惟毅低笑了一聲,沉沉地道,“沁然,你要是還對陸梓宸念念不忘,我倒是可以給機會你反悔,要是訂婚了,我就絕對不會放手。”
沁然瞪了他一眼,走進電梯,見周惟毅也要進來,忙攔着他,“你回去吧,再見。”
“伯母找不到你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我可是好心幫你解釋了。”周惟毅從容地走進電梯,爲沁然按下樓層鍵。
“你說了什麼?”沁然一臉警戒地盯着他。
“我說你今晚喝醉了酒,暫時在我那裡休息。”
“叮”的一聲,電梯已經到了,沁然和周惟毅一起走出來,她站在門前,不耐地看向周惟毅,“你怎麼還不走?”
“爲了體現我是一個合格的未婚夫,我至少也要讓伯母知道我親自送你回來,這樣才能留一個好印象不是嗎?”周惟毅閒適地倚着牆壁。
“放心,你周大少在我媽心裡的印象已經很好了。”沁然沒有開門,現在這個時間母親肯定一定睡下了,她不希望周惟毅進去打擾,而且她也不想帶他進去。
周惟毅笑了笑,見沁然一臉的堅定,也不再勉強,“你今天的通告是下午吧?到時來接你用午餐。”
“不用。”沁然回絕他。
“那我就答應伯母今晚過來晚餐了。”周惟毅笑道。
“中午11點在下面等我,別給我遲到!”沁然惡狠狠地瞪着周惟毅,這男人還真是花盡心思要和她單獨相處!
周惟毅點了點下顎,一整晚陰霾的心情也一掃而光。
第二天回到萬晨,陸梓宸生病的消息漸漸傳開,沁然剛拍攝完宣傳海報,文茵正和幾個助理在說着話,見到沁然連忙把水瓶遞過去。
沁然回到休息室,文茵把自己剛纔聽到的事情說出來,“聽說陸總今天早上沒有來,柏林說他生病了現在在休養,難道是昨晚我們把他灌醉了?不過昨天陸總也真是反常,平時他喝酒都是有節制的,可是昨晚竟然來者不拒,也難怪會病倒了。”
文茵見沁然聽着也沒有什麼表情,不禁有些懊惱,她總是忘了沁然和陸梓宸現在的關係,萬晨的八卦中心無疑是陸梓宸,模特們平時談論的最多的也是他,自然文茵也就聽得多,有時候會忍不住向沁然說幾句,不過現在沁然和陸梓宸已經分開,想來也不會想要聽到關於陸梓宸的事情。
“gina姐,你還有十五分鐘的休息時間,我現在去拿下一套拍攝的服裝。”文茵看了看手錶的時間。
沁然應了一聲,淡漠的臉上有些起伏,拿起一邊的雜誌翻看。
於恬和周少淺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是在兩個月之後,現在於恬是全力追捧的模特,有不少記者擔心於恬嫁入豪門後會退出模特圈,對此於恬接受了採訪進行迴應。
t臺一直都是於恬從小到大的舞臺,雖然即將要成爲周太太,但是她並沒有退隱的想法,自己的丈夫是模特公司的總裁,於恬自然是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優勢,在模特圈的路上更上一層樓。
而最近同樣是媒體焦點的莫過於沁然和周惟毅,最近周惟毅頻繁出現在沁然的工作場所,而且記者多次拍到周惟毅親自接送沁然的照片,兩人的緋聞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雖然兩人都沒有對外澄清,但是記者們早已認定兩人的戀情。
沁然一頁一頁地翻過去,最後幾頁是關於方悅和簡皓情變的新聞,“簡皓酒吧與嫩模擁吻,方悅獨自出遊療情傷”的標題印在一張照片上,是簡皓和萬晨的某位嫩模激吻的照片。
簡皓算是圈子裡少數的專一的男人,交往的女友並不多,而方悅在國外的那些事早已傳開,簡家早已不滿兩人交往的事情,但是兩人前一段時間愛的纏綿高調,簡皓對於家裡人的話也聽不進去。
現在兩人分手了,記者們不明就裡,紛紛猜測是方悅的身份並不能被簡家人接受,而這其中的原因是否如此,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由於周家和顧家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李夢也準備回去翟城,沁然向萬晨請了一週的假,打算回去翟城陪伴父母。
陸梓宸已經整整十天沒有回來萬晨,各種傳言紛至沓來,但大多數都是直指陸梓宸的確是病重。
不少模特們都表現出緊張和擔憂,嚷嚷着柏林問出真實情況,但是柏林一直都是三緘其口,只說陸總只是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就不再透露任何信息。
沁然沒有八卦的心情,每天在秀場和萬晨之間奔波,偶爾應付一下週惟毅,日子過得忙碌充實。
本來周惟毅也是要和她一同過去翟城的,但是因爲周氏有一項工程必須要提早完成,周惟毅暫時並不能抽出時間。
對此沁然十分愉悅,和周惟毅在一起一點都不讓她覺得輕鬆,他的氣場絲毫不弱於陸梓宸,而且總是無形中有一股陰冷的氣息縈繞在他的身上,令沁然總是想要對這個男人退避三舍。
雖然兩人即將要訂婚,可是沁然心裡依舊排斥着和周惟毅相處,一想到或許以後周少淺要稱呼她爲嫂子,她就覺得萬分彆扭。
周家的男人怎麼就總和她牽涉不清呢,本來一個周少淺就已經令她頭疼了,現在還有一個周惟毅。
離開錦城的前一晚,沁然和許久未見的菲安通了電話,最近菲安在籌備着巴黎時裝展的事情,前幾天纔剛從巴黎飛回來,兩人本來是要約着見上一面,但是沁然明天就要過去翟城,只能下一週回來再約。
“下個月就要訂婚了?怎麼也不早點跟我打招呼,我好給你設計婚紗呢。”菲安之前已經知道兩家的婚事,但是日期是在下個月,的確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本來這場聯姻就是最近才定下的,兩家都是名門望族,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去籌備,時間也太緊湊了。
“我媽巴不得我現在就嫁了。”沁然無奈地道,“下個月底,也還有一個多月,你不用急,反正到時也不一定要穿婚紗,隨便一套禮服就好了。”
“你這態度真是讓我以爲你不是訂婚的人呢!”菲安好笑地道,“雖然只是訂婚,不過你可是顧家二小姐,怎麼也不能馬虎。”
到時訂婚的消息公佈出來,沁然的身份就會曝光,此前沒有記者知道沁然的背景,過一段時間公佈了兩家訂婚,媒體自然又能在上面大作文章了。
想起了什麼,菲安接着問,“訂婚宴是在哪裡舉行?難道錦城和翟城都要舉辦?”
“在錦城這邊,周家已經在安排了,我明天回去翟城,希望爸不要嘮叨我了。”沁然祈禱道。
顧老爺子一向看重家族的榮譽,三年前沁然執意要進入模特圈已經引起了他的不滿,最近關於她的緋聞更是天天見報,顧庭縱然寵溺沁然,但是看到這樣的報道,也是被氣到了。
“怕什麼,有你哥在,他會護着你的,不過你是真的想清楚了?這可是利益聯姻,你以後是要嫁給周惟毅的。”
菲安對周惟毅同樣也沒有什麼好印象,周惟毅心機頗重,這幾年來一直把周氏曾經的對手鏟除得一乾二淨,其手段更是能與陸梓宸堪比令人髮指。
他同樣是得罪不起的人。
“菲安,我已經對愛情死心,所以嫁給誰都沒有關係。”沁然淡淡地道。
對於聯姻的事情她曾經很是排斥,可是現在自從和陸梓宸分手了之後,她反倒是釋然了,既然她不會愛上任何人,那麼就遵照家族的安排聯姻,也好回報顧家這幾年來對她的恩情。
“你這話我聽着就覺得心酸,難道你心裡就這麼放不下過去?你現在的身份是顧沁然,何必再揪着葉欽然的仇恨活下去。”菲安皺着眉不悅地道。
沁然心裡的仇恨已經成爲了一座堅硬的城牆,想要推倒除了她自己之外別人無能無力。
菲安心疼這個女人,可是這幾年來一直都是仇恨支撐着她走到今天,她不能抹殺了沁然的支柱。
“我一定要爲媽媽討回一個公道。”沁然一字一句地道。
菲安無奈地嘆氣,沁然的性子如此執拗,她勸了無數遍她也無動於衷,但是作爲朋友她是真的不忍心看着沁然活在仇恨中,難道除了報仇她的人生就沒有其他了嗎?
她沒有如此刻苦的經歷所以不懂,可是她知道,懷着仇恨的人都不是真正的快樂。
“好了,我也就隨便嘮叨着,反正城堡那邊我哥已經在打聽了,abby也說你現在的狀態不錯,極有可能能夠恢復記憶,但願事情並不是你猜想的那麼糟糕。”
沁然應了一聲,“那我們回來見吧,我先去收拾行李。”
這半個月沁然抽空都會去abby的心理諮詢室,已經漸漸地有一些模糊的記憶能夠喚醒出來,雖然只是斷斷續續,但是也對她極有幫助,她現在最想要的做的是儘快去城堡一趟,她直覺那裡纔是她記憶的關鍵點。
那裡的人,和建築,都是那麼的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