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袁粉的心裡憋着一口氣,咽不下去,這一次若不是她出手,他的仇也不會報的這麼痛快,憑什麼現在利用完她了就不理她了?
先前一屋子熱鬧的女子全都退了出去,就只剩下了袁粉一個,看來袁粉今天是鐵了心的要挑戰夜元閻的底線。
一旁站着的強子也覺得這個女人好膽大,竟然把閻少的話當耳旁風。眼看着閻少臉上的表情已經冷下來,很是不悅了。強子不得不上前去對袁粉說:“出去吧,閻少現在不想看到別的什麼人。”
“我不是別的什麼人!”袁粉忍不住辯駁,她扭頭看着夜元閻,想要從他的眼睛裡面找到一些鬆動,可是她再一次的失望了,他的眸子裡面除了冰冷還是冰冷,像是一潭冰水一樣的,明明現在是盛夏的天氣,卻讓人感覺寒意逼人。她很是不甘心的叫了一聲:“閻少……”
下一秒男人不想再忍了,低沉而有力的說了一個字:“滾!”
強子見閻少已經發話,便走過來,拉住袁粉的胳膊,將她往外拉。袁粉還是很不服氣,她掙扎着不想被強子拉出去,眼睛看着夜元閻,不顧一切的問他:“夜元閻,我到底哪裡比不上袁吉心!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強子不耐地伸出另一隻手,兩手一起拉住袁粉的雙臂,將她往門外推去,同時教訓她說:“閻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以後長點記性,放聽話點。”
袁粉心裡本就不舒坦,現在發現這個閻少身邊的一個跟班都能隨便的呵斥自己,心裡更不爽了,反擊道:“我呸!你算那顆蔥,憑什麼來教訓姑奶奶!”
強子本想着把她拖出去,讓閻少清靜一下,沒想到她如此的不知好歹,當下就惱了,一把掏出隨身帶着的槍來指着袁粉的腦門:“再說一句看看!我特麼的斃了你!”道上混的,見慣了血腥場面的人,難免暴躁衝動了些。
袁粉這下不敢亂開口了,乖乖地離開了這個會所的門。強子跟了出來,拉着袁粉的胳膊,將她拖到一個房間中,扔到嫣紅的面前:“紅姐,給你帶來了個人,好好的教訓教訓,沒得又衝撞了閻少。”
嫣紅笑了一下,漫不經心的抽着一支女士香菸,走到被強子推倒在地上的袁粉面前,一口煙霧吹到她的臉上,不屑的開口:“呦~我以爲是誰呢,原來是袁大小姐啊。”剛纔在會所裡面嫣紅就看袁粉不順眼了,礙着閻少在場不好發作罷了,現在好,她自己送上門來。
強子將人帶到了嫣紅這裡,便要走開,他還有事要向閻少彙報。剛轉身就被嫣紅叫住:“強子,這女人是閻少帶回來的,你這麼把她丟在我這裡,閻少沒有說什麼嗎?”
強子跟隨夜元閻的時間是最長的,對於夜元閻的情緒再瞭解不過,當即想都不想的回答說:“閻少快被她煩死了,能說什麼。好了我走了,還有事。”
嫣紅目送着強子走開後,一把揪住袁粉的衣服將她提了起來,指尖的菸頭毫不手軟的按在她的腰上,今天晚上袁粉穿的露臍裝,性感妖嬈,嫣紅早就看她不順眼了。現在袁粉栽到了她的手上,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袁粉當即就疼得大叫起來,嘴上恨恨地辱罵道:“放開我!你這個女流氓!在我的眼裡你就是個人渣,就算是我殘了,閻少也不可能看上你的!”
嫣紅被袁粉罵得很不高興,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將她的腦袋扯得揚起來,微微眯起眼睛問:“我要是女流氓,那你是什麼?”
袁粉不屑地看了嫣紅一眼:“我爸爸是財團董事長,我從小使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而且我在A國留過學,才懶得和你這樣的人渣和流氓一般見識!”
嫣紅忍不住笑了:“在A國留過學了不起嗎?老孃在A國和特工對着幹的時候,你還在追小男生吧。再說了,你那身份很了不起嗎?你那爸爸在了不起還不是被你害死了?”
袁粉當即就說不出話來了,她幾乎是已經習慣了,這是她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被人欺負的時候總喜歡搬出自己的爸爸,爸爸是大財團的老闆,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爸爸解決不了的。
同樣的。被人看不起的時候,就喜歡拿出自己價格不菲的東西來炫富,彷彿炫耀自己有個有錢老爸的時候,就能平白的多處許多的自信來,就能讓別人對自己客氣一點。
這樣的習慣,這麼多年來,早已經習慣了。以至於剛剛被嫣紅欺負和嘲笑的時候,順口就說了出來。
可是沒用了,這些話在今後的日子裡再沒有用了。爸爸不在了,財團也易主了,她再也沒有了小時候認爲很厲害的爸爸,也沒有可以用來炫耀的大筆的錢財。什麼都沒有了。袁粉再沒有力氣和嫣紅爭論什麼,無力地蹲了下來,抱着腦袋,傷心地哭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是這樣。
怎麼就一步步的走到了現在這樣的境地?
嫣紅身上還有任務,沒時間在這裡和袁粉耗,踢了她一腳後走出房間,帶上房門,從外面鎖上,省得她再去惹得閻少心煩。
而夜元閻現在所在的豪華會所中,偌大的會所房間只有他和強子兩個人。剛纔強子拖着袁粉出去的時候,夜元閻就已經將紙袋裡面的照片拿出來看了。此時此刻那些照片被扔在了會所沙發前的茶几上,散了一大片。
照片上面有吉心在袁家老宅附近的一個ATM機旁和李亦澤擁抱哭泣的場景,也有李亦澤攬着吉心站在那座嶄新的婚房別墅的大門前,兩人比肩而立,站在斜陽的光線裡,說不出的溫馨和睦,還有財團大廈的門前,李亦澤的手搭在吉心的肩膀上,像是在安慰她什麼,而她也沒有拒絕。
還有一張照片是一家藥店門口,吉心站在李亦澤的車子旁,車窗裡面伸出一隻男人的手,手裡拿着一打現金,而吉心居然伸手去接。夜元閻就是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心裡異常的氣憤,剩下的照片也不想看了,一氣之下將一大照片全都扔到面前的茶几上。
男人兩側臉頰的咬肌緩緩咬緊,本就剛毅的臉龐輪廓此刻顯得更加棱角分明,身體裡不斷散發出冰冷和狠戾。
她是沒有錢還是怎麼地,這麼聽話的去花別的男人的錢?先不說結婚的時候她爸爸給的嫁妝錢,就是前些天讓她給袁逸準備生日禮物,轉到她賬戶的一百萬也足夠她這幾天的開銷。她竟然公然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之後還心安理得的花別的男人的錢!
夜元閻知道報仇的遊戲已經全部落幕,他和她之間所有的關係也都該解除,當初走進袁家的時候不過就是當成一場遊戲來玩的。他夜元閻不需要老婆,不需要任何的負累,不管是黑道還是商場,一向殺機四伏,一個人才能靈巧應對,他討厭
被連累,何況還是那麼一個笨得不得了的蠢女人。
可是他的心裡就是不舒坦,就算是他不要她了,可她是他的女人,他不要的東西哪怕是毀掉也不要被別的男人染指!何況現在他和她之間的結婚協議還在生效,她竟然敢這麼大膽的給他戴有顏色的帽子!
“她現在在哪裡?”夜元閻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盛怒,問了出來。
強子如實回答:“晚上天快黑的時候,她跟着李少爺去了李家,然後就再沒有出來,應該是住裡面了。”
夜元閻臉上冷凝的戾氣又加重了幾分,她沒有地方住嗎?袁家的老宅和他們的婚房別墅是不夠她住還是怎麼地?居然跑到別的男人家裡去住,她就這麼急着改嫁?就算是要解除關係,也得先由他提出來纔對!
不舒坦,夜元閻的心裡很不舒坦,轉頭看着強子:“繼續讓人盯着,姓李的要敢犯渾,直接做了他再來向我彙報。”
“是,閻少。那邊一直都有人盯着,一切都還好。李少爺除了去她房間說了一會兒話,就再沒去過她房間。”強子到了現在才發現,閻少對那個女子,是不一般的。難怪會在袁家呆那麼久遲遲不動手了。
“什麼李少爺。最好不要惹到我頭上,否則整個李家爲他陪葬都不夠!”夜元閻說着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可是其中的森冷連強子就覺得有些害怕了。
“是,閻少。”強子點頭應了一聲,閻少現在看李亦澤不順眼,自己卻偏偏尊稱了一聲李少爺,這不是自己往槍口送麼。
夜元閻不打算繼續廢話了,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指了指茶几上散了一大片的看着就扎眼的照片對強子說:“處理乾淨了。”然後邁開修長結實的雙腿朝會所的門外走去。
“閻少,不再玩一會兒?”強子看着夜元閻的背影問。以前閻少來這裡都是一玩一整夜的。
夜元閻周身清冷,一聲不吭的走出會所的門,然後砰地一聲甩上了門,他現在是真的很生氣!
他走出了盛天夜總會後,取了車子,駕駛着車子衝到城市夜色迷離的公路上,身旁副駕駛車座上似乎還留有她的氣味,從前她坐在她的身旁,或緊張,或害羞,或發呆的模樣一股腦的涌現在腦海裡。他不由加快了車速,想要甩掉那些記憶片段。
他不需要將一個女子留在腦子裡,能滿足身體的愉悅就夠了。
想到身體的愉悅,他便又想起了她光着身體躺在他身下意亂情迷,嬌羞無限的模樣。
見了鬼了!男人在心裡低低的罵了一句。吱得一聲一個猛剎車,車子停了下來。夜元閻推開車門下了車,拍上車門在車窗旁靠了,伸手去找煙,驀然擡首間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將車子開到了這條通往那座嶄新的婚房別墅的路,再往前開個十來分鐘就到那座別墅了。
幸虧他停了車,不然她勾搭上了別的男人,而他卻在這樣的夜晚重回舊地,想起來他都覺得自己欠抽!也不想找煙了,直接轉身來開車門坐了進去,啓動車子調轉車頭,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車子很快就離開了這片夜色。
他想着,他當初若是狠下心殺了她,該多好。既報了家仇,又不用在這樣的本該玩得暢快的夜裡自己和自己過不去,還不用被她送的那頂綠帽生氣。
車子一路朝着海邊開去,穿過一座寬闊的橋樑,便來到了他闊別幾月的閻島。熟悉的橋,熟悉的島嶼,熟悉的花園,熟悉的別墅羣,熟悉的島上的叢林,和從前他每一次在外面感覺累了,回來時看到的一樣。
也許他可以和從前一樣的,回到閻島睡上一覺,就又可以重新面對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務,重新開啓新的遊戲了。
車子在閻島上最氣派的一座別墅前面停了下來。整棟別墅被周圍自由生長的植物掩映着,這段時間倩姨獨自一人住在這裡,她喜歡清靜,一定不會找人來修剪,若不是別墅前面的園林裡面的燈柱亮着,樓上一些房間的燈也亮着,還真會讓人以爲這島上無人居住。夜元閻推開車門下了車。
來到別墅一樓的大門外,門上裝了人臉識別裝置,不待他靠近就開了門。他拖着略顯疲憊的身軀走了進去,門在他身後合上。
半夜時分,房子裡面一片沉靜,靜得可以聽見自己踩地地板上得腳步聲。倩姨這一會兒肯定是睡覺在,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早睡早起。夜元閻爲了不打擾倩姨休息,摸着黑朝樓梯走,冷不防的險些撞到一根室內圓柱上。
他擡手扶住柱子,有那麼一瞬間的陌生感,他竟然忘了這裡有一根柱子了,他的腦子裡竟然還想着和她一起住過的那套別墅裡面的佈局。那套別墅是最新設計,室內沒有柱子。可是在閻島這裡纔是他的家,不是麼,爲什麼連這裡都感覺陌生了呢。
夜元閻眼睛在這段時間裡面已經適應了黑暗,他繞開柱子,上了樓梯。朝着他的房間走去,推開房間的門,拍開牆上的開關,整個房間頓時一片明亮。房間很寬敞,也收拾的非常乾淨。他走到牀邊,躺了下來,從前也在這張牀上面睡過,可是今天忽然感覺不太對,他伸出手去在身旁的牀面摸了一下。
他知道他又回到了從前的狀態,身邊不可能會有女人。孑然一身,不會相信任何人,居高臨下,用近乎冷酷的殘忍對待自己,也對待別人。
如此躺了一會兒,適應了周遭的環境,也適應了他重新回到原來的生活軌跡的現實,他坐起身來,朝浴室走去。
洗了澡,換了睡袍,關了燈,在牀上躺了下來,開始睡覺。回到原來的生活軌跡上以後,心漸漸的冷了下來,也許他可以把前些日子和她發生的事情當做一場夢。夢醒了,他還是從前的他,從未變過。
暗夜無聲,時間卻在緩緩流失。新的一天早上來臨的時候,註定了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成了歷史。
夜元閻是睡到自然醒的,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多長時間,沒有這樣子的睡過了?是不是心中積壓多年的仇恨報了之後,神經就開始放鬆了?他揉了揉額頭,從牀上坐了起來,來到浴室裡面洗漱了一番,沒有換衣服,直接穿着睡袍下樓來。
廚房半透明的推拉門裡面依稀可以看到倩姨忙碌的身影,夜元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仰面靠在沙發的後背,閉着眼睛,似乎沒睡飽一般。
倩姨拉開廚房的門,端着早餐走出來,放到夜元閻面前的茶几上,順勢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和藹地開口:“我看到外面停着你的車,就知道你也孩子回來了。這段時間都做什麼去了?還知道回家來?”
夜元閻維持着仰面躺着姿勢沒有動,嘴上緩緩地說:“倩姨,我的仇報了…
…從前我一直以爲爲我爸媽報了仇之後會開心一點,現在終於報了仇,也雪了恨,爲什麼心裡卻是空蕩蕩的呢……”
倩姨猶豫了一下,沒有接話,良久之後才笑着開口:“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長時間沒個消息,原來是去了卻這樁心事了。”夜元閻這孩子哪裡都好,堪稱完美,就是有一點不好,心中執念太深,一直都念念不忘小時候家庭遭遇過的慘劇。
從前還好,他可以憑着心中的這一股子仇恨不顧一切的往前闖,可是隨着他手中勢力的龐大,隨着他越來越強大,心中的這樁仇恨總有消亡的一天。這不他才從國外回來不久,就把仇給報了嗎。
沒有了那樣深沉的仇恨來支撐,他今後負擔起這麼一大個擔子的動力又會是什麼?
別人或許不瞭解他,可是她從小看着他長大了,這孩子表面上看去愛玩,不定性,心眼極多,其實他是個最細心的,也是個最害怕受傷的人。也許是因爲小時候的那一次慘劇,他比任何人都害怕被人傷害,爲了不被人傷害和欺侮,他纔會拼了命得讓自己強大起來,再強大起來。
夜元閻嘆了口氣,睜開眼睛,坐直身體,端起茶几上倩姨端過來早餐開始吃,燕麥粥的味道很是清淡,小菜的味道也很清淡。他記得從前小時候倩姨不是這個口味的。是不是人的年紀越大,心性就越淡,口味也越淡呢?
夜元閻吃着早餐的時候,倩姨坐在一旁問他:“既然心裡面惦記了這麼多年的心事終於了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夜元閻喝着燕麥粥,頭也不擡地回答:“能有什麼打算,以前怎麼過,接下來還怎麼過唄。”
倩姨嘆了口氣:“元閻,你現在回不到從前了。”
夜元閻吃飯的速度快,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吃完了整碗燕麥粥,他將碗放回到茶几上,扭頭看着倩姨,俊美的五官宛若神賜,開口問:“倩姨,你這是什麼意思?”
倩姨微微一笑:“你這孩子一向聰明,爲什麼連這一點都想不通?你今年二十六了,單單從年紀上講你就沒辦法回去從前了,而且從前你心裡裝着家仇,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壯大自己消滅仇家,現在你的家仇已經報了,你說你還和從前一樣嗎?”
夜元閻瞭然,彎起嘴角笑了一下:“就算回不去從前,我也會有屬於我自己的生活。”
倩姨緩緩點頭:“這就好,大仇終於得報,沒有了仇恨做支撐的生活,和從前多少有些不同,你能明白倩姨的意思就好。”
夜元閻點頭,他知道這個世上能如此推心置腹和他說話,能如此發自真心的關心着他的人,就只有倩姨了,倩姨不是母親,卻比他的親生母親還要了解他和關心他,於是他拉過倩姨的手,問她:“倩姨,你成天住在這島上,悶不悶?要不我今天帶你出去轉轉?”
倩姨笑着搖頭:“不用,這輩子前面一大半盡在外面的世界裡打滾了,我很喜歡這樣安靜的生活,不用擔心,我部門,這棟房子你建的這麼好,所有的設施都很齊全,坐在家裡就能知道外面所有的新聞,吃穿用度也都有你指定的專人送來,你還派人暗中保護我的安全。這已經很好了。”
夜元閻見倩姨的狀態很好,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不過倩姨這個年級的人在這座島上呆得住,他可是呆不住的。回了這裡好好地睡了一覺後,感覺所有的精神都回來了。他打算回暗龍城去看看。放手了這麼些時間,也該回去看看了。
倩姨也看出來夜元閻的心思,開口對他說:“衣服都在你的房間的衣櫃裡,春夏秋冬的衣服都規整過了。”
夜元閻應了一聲,起身,上樓。拉開衣櫃,衣服果真規整的很是整齊,西裝,襯衣,冬天的毛呢長風衣,等等的。他隨手取了一件白底藍紋的豎條紋襯衣來穿,卻發現衣服略微有些小了。心中回想起來剛剛倩姨說過的話,是啊,他回不到從前的日子了。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就感覺空得厲害。報了仇,沒有仇恨,心胸應該開闊和喜悅起來纔對,迎來了新的開端,不是麼。爲什麼會感覺空得難受呢。
男人將略微有些小了的襯衣脫下丟在一旁,又從衣櫃裡找了一件白襯衣,套在身上,這件衣服剛好合身,不大不小,然後又找了褲子往身上套。
放在這裡的衣服,都是他半年多前從國外回來時經常穿的,可是現在穿在身上,卻感覺隔了好久,略微有些陌生了。品牌還是那個品牌,說不清楚哪裡不一樣了。
穿戴整齊之後,夜元閻拿着車鑰匙下樓。走出大門,看到臺階下面空地上停着的車子,眼眸裡面一絲莫名的情緒閃過,他將手裡的車鑰匙丟在車子的頂棚上面,衝着房門裡面喊了一聲:“倩姨,等一下幫我把這輛車停到車庫裡面去。”
大風大浪都經歷過,開始全新的生活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既然回不到從前,那就把從前用過的東西丟在一旁去。
他來到車庫,廣闊寬敞的車庫裡面停放着好幾排的最新式跑車,一個比一個氣派威武,全都是按照他閻少的風格打造的,尊貴且深沉,犀利且俊美,霸氣且奢華。每輛車的車鑰匙都掛在車子後視鏡上。
夜元閻也懶得挑,隨便選了一輛黑色的外形頗有獵豹般的霸氣的車子,掀了車上面得保護層,車身流線型的外殼光滑的可以照見人影,他自車子後視鏡上取了車鑰匙,開了車門,坐了進去,新的生活就從這輛新車開始。
就在夜元閻坐着他嶄新的坐騎,朝暗龍城開去的時候。吉心這邊的生活卻並不好過。
昨天有拜託李亦澤幫忙把那套別墅賣掉。今天早上從起牀開始就等着李亦澤的消息。一邊等着李亦澤那邊關於買別墅的事情,一邊叫了保姆過來,借用保姆的手機給銀行打電話,諮詢一下她的銀行卡里面的錢怎麼就被凍結了。
一通諮詢銀行業務的電話講了很久,說了身份證號碼和銀行卡號,查詢了好久,先是說查不到該戶主的開戶信息,後來吉心不答應,氣急了罵了銀行客服,那邊有查詢好久終於查出來,可是卡上的錢卻已經被人划走了。吉心又氣又怒,她纔是開戶人,那是她的卡,明明是屬於她的錢,怎麼就不聲不響的沒了呢!
來來去去糾纏了好久,最後銀行那邊說是會盡快解決,解決好了會電話通知,然後就掛了電話。
吉心氣鼓鼓地趴在陽臺上,解決?八成是解決不了了吧!當初這個賬戶是爸爸在他財團旗下的銀行開的,現在整個財團都歸夜元閻所有了,也就是說她的這個銀行賬戶他可以隨時查到。他既然下了決心的要整垮整個袁家,自然不會讓她帶着這麼些錢過好日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