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漫討厭壞男人,而沈軒宇正是個不折不扣的壞男人。看着他那壞壞的模樣,林雪漫恨不得用力給他一記耳光。可是,她卻沒有勇氣這麼做。這個後果,並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緊緊地盯着他,林雪漫的面容刷地慘白。要想結束這一切,就必須要用孩子來作爲代價嗎?雙手撫着平坦的小腹,林雪漫的眉頭深深地鎖着。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捨棄自己的骨肉。“除了這個條件,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這個孩子,我必須把他生下來。”林雪漫堅定地說道。
早已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沈軒宇冷漠地回答:“想要留下他,從今以後,你必須聽從我的命令。”她要他,做他一個人的奴。林航死了那又如何,他的恨卻並沒有隨之消失。
林雪漫沒有說話,只是用力地咬着下脣。聽從他的命令,那意味着什麼?深深地吸了口氣,林雪漫閉上眼睛,讓心情恢復平靜:“我不答應。”睜開眼睛時,林雪漫的回答令他意外。
眼裡閃過一絲驚愕,沈軒宇詫異地開口:“那你就是要打掉孩子?”
打掉孩子,這四個字從他口中說出,竟是那樣輕鬆。拳頭收緊,林雪漫淡笑地回答:“這孩子不僅是我的孩子,也是你沈軒宇的骨肉。我不會用他作爲籌碼,也不會因爲他,把自己賣了。沈軒宇,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請放過我們。”
向前邁出一步,沈軒宇忽然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林雪漫不由仰起頭,難受地蹙起眉頭。“是我的孩子又怎樣,在我眼裡,他只是野種。林雪漫,我勸你乖乖聽話。否則,死的不僅是他!”沈軒宇警告地說道。
不願相信他會這麼狠心,林雪漫淺笑地回答:“如果你真的要傷害他的性命,那乾脆也殺了我。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我不會放棄。如果他知道,我因爲他而放棄自由。就算他以後長大,也會自責。沈軒宇,希望你放過我們。”
說得多動聽,一次次地讓他放過她。那,誰來讓他解脫!用死做威脅?呵呵,以爲他不敢嗎!連幾日來的怒氣猛地爆發,沈軒宇漸漸加大手中的力度,林雪漫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如果你想死,我成全你!”沈軒宇咬牙切齒地說道。
一股窒息的感覺迎面撲來,林雪漫只覺得脖子喉嚨越來越痛,快要喘不過氣來。想要掙扎,卻發現也是徒然。就在這時,一個力道突然施加,林雪漫這才從他的掌中逃離。關心地爲林雪漫順氣,嚴晟俊關心地說道:“雪漫,你怎麼樣了?”
胸口不停地喘着氣,想要回答,卻發現喉嚨疼得緊。張了張口,林雪漫艱難地說道:“我……我沒事。”剛剛就差一些,她就要呼吸不過來。沈軒宇,是真的要她的命嗎?
目露兇光地看着林雪漫與嚴晟俊的相處,沈軒宇眼裡的狠戾快速地增強。林雪漫,竟然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還真是甜蜜,林雪漫,你真是速度,這麼快,又跟他好上。”沈軒宇嘲諷地上說道。
未等林雪漫回答,嚴晟俊生氣地說道:“沈軒宇,你未免太過分了!雪漫現在懷着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聞言,沈軒宇冷笑地說道:“多謝你提醒,林雪漫肚子裡的,是我的孩子。嚴晟俊,你最好滾遠一點。我的女人,不準任何人碰!”
像是聽到了什麼很有趣的笑話,嚴晟俊放肆地大笑:“你的女人?沈軒宇,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如果你真把雪漫當成你的女人,怎麼可以傷害她!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那她豈不是沒命了。”
不以爲意,沈軒宇漠然地回答:“那是她該死!林雪漫,我再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乖乖地回到我身邊,作爲我一輩子的牀奴。要不然,把孩子打掉。如果都不選擇,那麼,你和他就一起死!”說完,直直地盯了林雪漫一眼,便徑直往前走去。
目送着他離開,整個過程,林雪漫看起來都相當平淡。直到確定他看不見時,林雪漫這才虛軟地倒下。嚴晟俊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擔憂地說道:“臉色怎麼那麼差,不行,我送你去醫院。”話音未落,嚴晟俊直接打橫將她抱起,快步地往醫院的方向趕去。
靠在他的懷裡,深深地注視着沈軒宇離去的方向,沈軒宇慘淡一笑:“沈軒宇,你真的想逼死我們嗎?”
再次回到公寓裡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坐在客廳裡,雙手抱着抱枕,林雪漫淺笑地看着嚴晟俊與文慧在廚房裡不停地張羅着。瞧着他們的背影,林雪漫的心裡一陣感慨:如果他們倆能夠在一起,該有多好。但林雪漫明白,嚴晟俊無法從與吳思琴的婚姻中抽離。至少現在,他還沒有選擇。擡起頭,林雪漫不禁感嘆命運的不公。
捧着一碗香噴噴的面走了出來,文慧微笑地說道:“雪漫,來,吃碗麪先。晟俊還在做菜,差不多還要再等半個小時。你懷着孩子,不能餓着了。”
嗯了一聲林雪漫這才鬆開抱枕,彎着腰,心情愉悅地吃着麪條。這一兩天,文慧總是會過來陪着林雪漫,偶爾也給她做做好吃的。“唉,真沒想到沈軒宇那麼狠。如果你真的不答應他的條件,兩天後,他不會真的對你下手吧?”文慧擔憂地說道。
手中的動作不由一怔,林雪漫苦笑地擡起頭,緩緩地說道:“不知道,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既然給我兩天的時間,我想,我還是趁着他動手之前,趕緊離開。或許只有這樣,我和孩子才能平安。”
贊同地點了點頭,文慧思考了下,說道:“要不然這樣,我去訂機票。你想好去哪裡,大概在大後天的凌晨時分,你偷偷離開。”半夜時分,應該比較不容易引起注意吧?
感激地看着她,林雪漫誠懇地說道:“文慧,真的很謝謝你。我都變得這麼落魄,你還肯幫助我,當我是朋友。”
彈了下她的腦門,文慧佯裝不滿地說道:“你這什麼話呀,朋友是一輩子的事情。哪能說你變得落魄,我就置之不理。那種朋友,纔不是
真心朋友呢。好了,不說了,這幾天你只管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去辦。”拍了拍她的肩膀,文慧站起身,繼續跑向廚房幫忙。
大後天晚上離開,還來得及嗎?
第二天,林雪漫早早地便醒來,如果真的要離開,她想在離開前,去見下安雨薇與林航。這一次的分開,或許永遠都沒有機會回到這裡。這麼想着,林雪漫便換上素白的衣服,獨自走向墓園。
大清早的墓園是死靜的,透着危險的氣息。漫步在小道上,林雪漫心裡百感交集。約莫走了五分鐘,林雪漫這纔到達安雨薇與林航的墓地。特地將他們倆的墓設立在相近的位置,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在天堂裡相見。蹲下身,將兩束百合花,分別放在墓碑前,林雪漫的眼裡閃爍着點滴的淚花。
仰起頭,強忍着淚水不會落下,林雪漫淺笑地說道:“媽,爸,我來看望你們了。你們在天堂裡,過得還好嗎?爸,這一輩子媽媽一直都在等你,我希望在天堂裡,你能夠好好地照顧媽媽。有些我真不知道,這樣的結局,算不算是悲劇。”
安雨薇的離開,對林雪漫而言,打擊是沉重的。可她還未從這種打擊中回過神來,又要承受失去林航的痛苦。雖然是恨得居多,但卻並不代表,沒有絲毫的愛。“爸媽,無論如何,我都會生下寶寶,讓他快樂地長大。林家現在就剩我一個,我更要好好地活着。明晚我就要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爸媽,請原諒我的不孝……”
林雪漫不停地對着墓碑說話,卻無法得到任何迴應。但她的心裡,卻是滿足的。看了眼時間,林雪漫面帶笑意地說道:“爸媽,時候不早,我該走了。你們,保重。”深深地鞠躬,林雪漫轉身作勢離開。
纔剛要邁開步伐,便迎面看見虞芳緩緩地走來。看到她,虞芳的眼裡滿是厭惡與憎恨。快速地跑到林航的墓碑前,看着那一束百合,虞芳憤怒地將花束扔掉,氣憤地說道:“誰允許你來看他,把花扔了,林航不需要你來拜祭!”
看着她怒氣衝衝的模樣,林雪漫輕笑地說道:“我來拜祭自己的爸爸,有什麼不可以。倒是你,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憑你,是他情人……”
啪地一聲,虞芳憤怒地甩了她一巴掌。惡狠狠地盯着她,虞芳咬牙切齒地說道:“林雪漫,如果不是你,林航也不會死!是你讓我功虧一簣,我恨不得殺了你!”
臉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撫摸着臉,林雪漫冷笑地說道:“看來,你註定沒有命光明正大地做我爸爸的女人。”
傷口赤裸裸地被她掀開,虞芳不禁紅了眼,怒火中燒地說道:“我好不容易纔逼死安雨薇,我以爲可以成功了。沒想到都是你,都是你……林雪漫,我要殺了你!”說話間,虞芳激動地朝着林雪漫撲了過去。
什麼,是她逼死安雨薇?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林雪漫瞪着眼睛,大聲吼道:“虞芳,原來是你逼死我媽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