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涵愈加的迷惑,眉頭已經緊緊的皺成了一團。
“難道你看不出我的髮型嗎?聽不出我的聲音嗎?不知道我身上的氣味嗎?不知道我的性子嗎?你對我的愛真的僅僅是依賴那張漂亮的臉嗎?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娶那張面具算了,幹嘛還要回來理我!”長時間的叫喊讓馥薰的聲音逐漸嘶啞下去。
“你不是把苡蘇當成了我嗎?你不是想要摟抱她,親吻她嗎?那麼你就和她繼續纏綿去吧!可千萬別因爲我冷落了你家親愛的!我只不過是一個自作多情的,自以爲你很愛的無知的小女人而已!還有,你是不是後悔昨天下手太輕了竟然沒能打死我,那麼你現在動手啊!”說完後,馥薰怒視着黎涵,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面前的黎涵面色已經鐵青,見馥薰不說話了,他伸手摸了摸馥薰的額頭,很燙。
“管家,去叫醫生來!”黎涵向樓下喊道。
馥薰一把打開黎涵的手,“用不着你假好心!”馥薰像是小老虎一樣虎視眈眈的看着黎涵,滿心都是防備。
可是剛說完馥薰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拉過去,被強行的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寶貝,你做噩夢了。”黎涵輕輕的說道。
馥薰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來先吃點藥。”黎涵拉開馥薰,拿出一粒藥。
馥薰木訥的張開了嘴,腦中還是混亂不堪。
突然馥薰冷笑一聲,“我知道,是最後你發現了你抱着的女人是苡蘇,而我纔是馥薰,所以你就故意這樣說,想要我原諒你是嗎?我告訴你,不可能!”馥薰抓着頭髮大聲喊道,這個男人她絕不會原諒!即使心裡會痛死也不要原諒!
“管家你和她說!”黎涵向在一旁已經被馥薰的模樣驚呆的管家大喊到。
“哦。”管家緩過神來,走到了馥薰牀邊。
“馥薰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剛纔說的到底是什麼,不過我知道昨晚你和黎少回到別墅後一起吃了晚飯後就睡了,到了今天早上的時候,你一直都不醒,黎少已經在你的牀邊寸步不離的守了半天了,連早飯都沒吃,可是你剛醒來就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將他大罵了一頓。”管家小聲的說完,黎涵的臉已經是佈滿烏雲。
“是嗎?”馥薰愣住,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果然安然的睡在自己的臥室裡,她又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確實一點都不痛,哪裡有受傷的痕跡。
狂亂的心跳逐漸的平穩了下來,冷汗已經在額頭層層冒出。
馥薰如釋重負的靠在了牀頭。
黎涵嘆了一口氣,坐到馥薰的身邊,伸出胳膊枕在了馥薰的腦後。
“黎涵,我好累。”馥薰輕輕閉上了眼睛,爲什麼剛剛的夢會是那樣的真實,簡直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親愛的你發燒了,不要胡思亂想,那只是夢而已,我一直都在呢。”黎涵輕輕的對旁邊的小女人說道,雖然剛纔她的話讓他聽的迷惑不已,不過大致他還是瞭解了,也許在夢中的自己變心了吧,可是在現實中那怎麼可能呢。
“嗯。”馥薰輕輕的點點頭,疲憊的靠在了黎涵的肩膀上。
“卡!”導演一聲清脆的聲音,華美的酒會開場完美落幕。
“怎麼樣,這首主打歌的MV夠華麗吧。”導演遞給馥薰一瓶水,笑着說道。
“是啊,勞煩導演費心了。”馥薰接過水,大口大口的喝着,汗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真沒想到這麼柔弱的馥薰美女竟然舞蹈跳的這麼好。”想起剛纔馥薰帶領跳舞的團隊在舞臺上熱辣勁舞的情景,導演就依然意猶未盡,看來人還是不可貌相,即使看似這般柔弱,依然還是有着那麼強大的爆發力。
馥薰微微一笑,低下頭去,黎涵,這還是拜你所賜呢!要不是因爲你,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舞蹈功力。
想到這裡,馥薰就又氣的牙癢癢,要不是因爲黎涵的“背叛”,自己想要忘記他,在法國的時候自己怎麼會天天不要命的努力練舞。
看着黎涵在一邊滑稽的身影,馥薰不禁笑了起來,不過漸漸的她的心也被感動包圍,黎涵也許從來沒有練過舞蹈吧,他竟然會爲了自己,也會對自己做出這麼大的挑戰。
“下一個鏡頭要拍的是假面舞會,每個人都要戴上面具。”導演大聲說道,說完,便讓助手拿來了華麗的面具。
金光閃閃的面具上面鑲滿了鑽石,華貴的羽毛也將面具點綴的那樣完美。
可是當面具拿到馥薰面前的一瞬間,馥薰的額頭竟然不住的冒出了汗,眼前也逐漸昏暗了下去。
“醫生,馥薰她到底是怎麼回事?”醫生剛從病房裡出來,黎涵就匆忙的走到他身邊問道。這兩天馥薰這個樣子都讓他擔心死了。
“馥薰小姐是因爲最近太勞累了,疲勞過度導致精神不佳,睡眠質量受到嚴重影響。而且我剛剛聽你說這兩天馥薰小姐做的噩夢全部和苡蘇小姐有關,恐怕是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你注意一下,也許是她們姐妹間產生了什麼冤情或誤會,你最好帶着馥薰小姐和苡蘇小姐多見見面,消除彼此之間的隔閡。”醫生面色凝重的說道,說實話,從醫這麼多年,像是馥薰這樣,把現實與夢境混淆的病人還真是不多,可是馥薰的夢確實那樣的真實,真實到醒來之後還把夢記得那麼清楚,說來還真的是很難以解釋。
“謝謝醫生,麻煩你了。”黎涵和醫生握了握手,這是他請來的最好的精神科醫生,看到馥薰變成這樣,他的心痛的快要滴血。
“還有,不要再讓她看到面具這類東西。”臨走時醫生特別囑咐到,說來也奇怪,爲什麼馥薰的夢會一直和麪具有關,這難道是在暗示着什麼嗎?
“嗯。”黎涵點點頭,走進了病房,看着牀上安然睡着的小女人,他的心裡不禁又緊了起來。
馥薰,你有沒有做噩夢。黎涵神色凝重的拉起了馥薰的手,放在脣邊不住的吻着,沒事,你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馥薰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黎涵,我這是怎麼了?”看着頭頂雪白的天花板,馥薰皺起了眉頭。
“親愛的醒啦,沒事的,你就是最近太勞累了。”黎涵趕緊露出了笑容,扶着馥薰靠着牀頭坐了起來。
“我最近也沒做什麼啊,爲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馥薰的神情消沉下去,“不知道爲什麼最近精神會這麼不好,還老是做噩夢,不行!我不能再這樣天天在牀上躺下去了,再這樣身體就要發黴了!”說完,馥薰就想要下牀。
“馥薰,你等一下。”看馥薰突然活躍起來的身影,黎涵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我們去看看苡蘇好不好。”
“苡蘇?”聽到這兩個字,馥薰心頭猛地沉了下去,現在這個名字甚至已經成了讓她恐懼的源頭,那個在夢裡面搶走了黎涵的女人。
“不,不要。”馥薰神色慌亂的說道,身體無力的又坐到了牀邊上,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恐懼什麼,僅僅是一場夢而已,卻已經將她們之間的友誼快要消耗殆盡。
“馥薰你聽我說。”黎涵抓住了馥薰肩膀,“那只是一場夢而已,我們一起去面對現實好嗎?而且有我在你身邊陪着你,別怕,我們去把問題解決了就行了。而且,苡蘇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如果你只是因爲一場不着邊際的夢就把她否定了,那麼她一定也很傷心。”黎涵直視着馥薰的眼睛,他不要這場可惡的夢再繼續摧殘馥薰的精神。
“好吧。”馥薰點點頭,在心裡不住的說服着自己,那只是夢而已。雖然那場夢是那樣真實,真實到真的就像是現實發生的事情一樣。
再一次來到苡蘇的別墅。
陽光依舊燦爛,只是在馥薰的心中多了一絲傷感。對這個朋友,她總是有些對不住的。
“馥薰來啦,快進來。”正在傷感之際,苡蘇已經打開了方房門,開心的對她說道。隨後又向跟在馥薰身後的黎涵微笑示意。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間,馥薰心中不禁多了一絲荒涼,物是人非了。和兩年前一模一樣的陳設,可是在兩年前這棟別墅裡面充滿了歡聲笑語,而且還充滿了夜暉對苡蘇的款款深情。可是如今,別墅看起來是這樣的荒涼孤寂,雖然自己還在這裡,苡蘇也依然在這裡,可是曾經那樣肆無忌憚的姐妹深情似乎卻是一去不復返了。兩個人之間已經充滿了隔閡,以至於現在彼此就在身邊,卻是除了沉默還是沉默。而且夜暉依然不在,馥薰不敢想象,他究竟是真的在忙工作,還是已經,有了別人。
“馥薰,我去給你拿些水果來。”長久的不語之後,氣氛難免有些尷尬,苡蘇笑笑,起身向廚房走去。
“黎涵。”經歷了剛纔那尷尬的氛圍之後,馥薰的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沒事,你們只是太久沒有在一起了,好好陪陪她,她一定很孤單,時間久了你們的感情一定可以恢復的。”黎涵拍拍馥薰的肩膀,給了她肯定的眼神,就是這種眼神,一直一直在鼓勵着馥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