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靜好。
白傾曉緩緩地睜開眼睛,似乎不是很能適應這忽然刺入眼睛裡的光亮,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住眼睛,才發現,窗簾被人拉開。
而凌東宸背對着她站在落地窗邊,高大的身子僅僅只是一個佇立,就足以令人感覺到壓力。
似乎是沒有察覺到她醒過來,凌東宸一直眯着眼睛,手指間捏着一塊通透的紫色琥珀,指腹在上面摩挲着,眼睛卻不知道在看着哪個方向。
這塊紫色的琥珀,他太清楚不過會是誰的東西了,也知道絕對會是那個人的,因爲僅此一塊。
他還記得,凌櫛然當初拿着這塊琥珀時,笑得有多開心,就像是做成了某件大事一樣笑的得意洋洋。
那是他被帶到凌家第一個生日,凌天帶着他來到了商場,想要買生日禮物來討好他,凌天帶着他走過了很多的地方,包括那時候小孩子都很喜歡的玩具專櫃。
可最後,凌天帶他來到了琥珀和玉器的專櫃,讓他去挑選,他本來就對凌天的禮物沒有期待,可他還是跑到櫃檯前,看到了那塊紫色的琥珀之後,便移不開了視線,小小的他不懂什麼事貴重,只是覺得那紫色很好看而已。
凌天見狀,便走到他面前,問他是否喜歡。
那時候的他,是不願意和凌天多說話的,可也不知怎的,便也點了點頭,似乎也是很想要得到那塊紫色的琥珀。
可回到家裡之後,凌櫛然卻看中了他的那塊紫色琥珀,不停的哭求,那時候,他只是後到那個家,對於周圍的人都是冷冷的,有着防備,可凌櫛然不同,是他們捧在手心裡的。
所以當凌天問他,是否可以將那塊琥珀讓給哥哥時,他一言不發,直到凌天眉眼漸漸不耐煩起來,他纔將手裡的琥珀扔到了地毯上,然後看着凌櫛然得意的笑容,跑上了摟。
讓給哥哥嗎?如果是哥哥,爲什麼不讓弟弟呢?他的性子一直很冷,所以這些事情他不會去質問,也不會去爭搶,只是,他也不會任由着別人對自己欺負,所以,他從小就很不喜歡凌櫛然,一直到現在,一直在人面前翩翩公子的模樣,他的內心有多陰暗,他太過於瞭解。
他捏着這塊琥珀,眼裡的神情越發的幽深起來,不知道凌櫛然將這塊琥珀送給白傾曉是什麼意思,只是他知道,凌櫛然從小到大一直很寶貝這個東西,畢竟是從他手裡搶奪過來的。
白傾曉也沒有想打擾到他,卷着被子,想要朝着浴室邊走,可才一下牀,腹部就往下墜着疼,雙、腿之間更是痠疼到不行,好不容易纔穩住了身子,擡眼一看,便看到凌東宸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白傾曉下意識的縮着肩膀,將他昨晚的瘋狂憶起,她是真的害怕了他的索要。
凌東宸看着她虛弱的模樣,有些怪自己,昨晚是他太過於孟、浪了,可一想到這塊琥珀,又看着她在自己身下不停的哭求,他便控制不住力道,想要狠狠的要她。
想要說些什麼溫柔的話,而且昨晚準備好的那生日快樂也沒有說出口,這會正遲疑的是否要告訴他昨天自己爲她準備的,卻發現她望着自己手指間捏着的琥珀,頓時眉眼一沉。
“這塊琥珀是誰給你的?”他捏着,不動聲色的問。
“那是我的。”白傾曉看着他手裡的琥珀,咬了咬脣,聲音有些氣若游絲。
“我問你,是誰給你的。”凌東宸冷冷的重複着,晨光在他的周身映照着,卻都只是泛着冷冷的光澤。
“你大哥。”白傾曉偏過頭,將胸前的被子拉緊了一些,小臉上還帶着一些紅暈,如花的脣瓣也微微腫脹着,都不難看出昨晚有多麼的激、情。
凌東宸看着看着,心中便柔和了起來,嘆了一口氣,走到她的面前,伸出了大手,白傾曉卻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以爲他要做什麼。
“躲什麼?曉曉,你躲誰,都不可以躲我,知道嗎?”凌東宸用着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說着,大手輕輕的拂開了她額前的髮絲,指腹在她肩頭的吻痕上摩挲着。
白傾曉沒有出聲,也沒有點頭,只是警備的看着他的一舉一動,她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是太不瞭解凌東宸這個人了,他就像是舔着爪子蓄勢待發的野獸一般,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惹怒他。
可也是怪自己的沒出息,竟然總是爲了他時不時的一個柔情竟然就能沉溺其中,卻不知,那些應該都只是他心情好時候的施捨。
“這塊琥珀,你還給他,如果你喜歡,我會買給你。”凌東宸將她的小手執起,把長指間捏着的琥珀放在了她的掌心之間,聲音裡帶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白傾曉看着掌心中的琥珀,雖然從它那也傳來涼涼的寒意,卻都抵不過凌東宸此時帶給自己的寒意。
白傾曉閉着眼睛,不停的揉着手臂和肩膀,還時不時的用手握成拳頭敲打着背部,只怪凌東宸,讓她渾身像是要散架一般。
走出電梯時,她剛想要往餐廳的方向走去,卻忽然發現了凌櫛然的身影朝着大堂門口走着,她摸着口袋裡的那塊琥珀,想起了凌東宸早上的話,咬了咬脣,追了上去。
(第一更!小白起來晚了,而且今天速度稍稍有些小緩慢了,抱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