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玲瓏一聽這話,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只是就目前來說,許多真心,都比不上這殘忍的現實吧。
呵呵,確實是可怕的狠了。
叫人半點都是不能自由的了。
“不說了,不說了!”莫玲瓏心裡十分雜亂,什麼都不想多說了,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木桃一眼,接着說道:“木桃,我心跳的厲害!”
木桃小臉紅紅,走道莫玲瓏旁邊,輕聲說道:“小姐現如今可是正兒八經的青城王妃了,怕什麼呢?”
是啊,是啊!有什麼好怕的?
——
平西王府。
燕儲跟皇甫邱一直都在書房,不知道談着什麼。
淑雲夫人就這麼淡靜地等着,只是等着等着這一顆心就當真是亂的很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談着什麼,就這麼一本正經的,什麼話都不多說,看起來當真是正正經經談事情的人了!
“詩韻!”淑雲直接站了起來,伸手搭在了詩韻的手上,“咱們不等了,直接去看看去,我倒是要知道,他們成日裡頭都在商量着什麼,連我想跟自己的兒子說說話的空當兒都是沒有的了,這還了得!”
當家主母都放話了,詩韻點了點頭,扶着淑雲夫人,直接到了書房。
敲了敲門。
“誰?”
“你的娘!”淑雲夫人冷哼一聲,直接走了進去,只是甫一進去,就被眼前的盛況給驚呆了。
滿地的書。
這麼多書?!
“這是……醫書!”淑雲渾身一顫,緊緊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儲兒,你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看了醫書了呢?可是哪裡不舒服麼?”
“沒有!”燕儲就是怕自己的這個親孃會胡思亂想,才一直都瞞着淑雲夫人的了,可是哪裡知道,現在還是知道了,看起來依舊是和他想象之中一樣的震撼樣子。“沒有沒有,娘,你不要想太多了。只是……只是令令病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燕儲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可不是因爲這個緣故嗎?要不是因爲這個緣故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過得如此遭罪。
“是令令!是令令啊!”燕儲渾身顫抖,莫月令已經是病入膏肓了,若是再沒有什麼良藥的話,只怕是不成事了,是沒有多少天的活頭的了!
淑雲夫人一聽這話,頓時就是一陣顫抖。
怎麼會?這怎麼會呢?看着燕儲的表情就知道這個病,只怕是不輕了。
“怎會如此?前些日子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好端端的就病了呢?”淑雲夫人滿心悲哀,看着燕儲的眼神,竟然是帶着一絲絲的愧疚的了。
“怎會如此?呵呵,怎會如此,娘啊!是癆症,是肺癆啊!都咳血了,還有什麼盼頭?”燕儲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皇甫邱看着自己的好友竟然會如此頹喪,半點都不像是當初那麼爽朗的男子了。不禁有些難受,這就是因爲動了心的緣故了,要不然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了。
這麼一想,當下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夫人,燕大哥說的話是真的,那月令姑娘,只怕是不成了!”
這些話一說出來,連帶着那麼一個皇甫邱都受到了震撼了。
說到底,他們之間還是有些交情的了,只是哪裡知道,這兵敗如山倒,怎麼都是不行了呢?但凡是有半點法子,都不會想着讓莫月令遭受這樣的罪過啊!
淑雲怎麼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緊緊地皺了皺眉,看着自己的兒子燕儲因爲這件事情日漸消瘦的樣子,心裡竟然是有着一絲絲的愧疚。
“儲兒,好好兒的,怎麼會如此突然呢?”
就是這麼突然,呵呵,就是這麼突然,那麼一個莫月令,就是這麼突如其來的就病倒了。
“娘啊,你可知道,當初就是因爲你的那麼一番話,她都差點出家了,也不會再想着跟我有些什麼牽扯了,娘,我對令令乃是真心真意的了,這麼多年了,我從來都沒有想着要跟令令分開,只是娘,因爲你的緣故,她現如今是想着要跟我斷了的,現在病入膏肓了,再怎麼樣,都是不成了!”燕儲滿臉是淚,第一次爲了女子這樣傷心動容。
聽到這些話,淑雲夫人大聲說了幾聲罪過。
竟然因爲自己說的那些話想着要出家了!這又是何必呢?這又是何必呢?
“我不過就是隨口說說的話,哪裡知道,就是如此當真了呢!”淑雲夫人也是十分懊悔,早知道就不應該管的那麼多了的,都隨了他們的心思的話,其實也是好得很了,可是哪裡知道,突然之間就變成了現如今的樣子了。
當真是叫人難受的厲害。
“儲兒,是我的過錯,是我的過錯!”淑雲夫人的姿態,就好像是在懺悔。
燕儲搖了搖頭,一臉子的悲哀。
“娘,這個是怨不得你的了,你也是爲了孩兒!”燕儲對於淑雲夫人的處境也是十分理解,只是說到底,還是覺得難受的很,那麼一個莫月令,現在是要完了的,若是自己再不做些什麼的話,只怕是要後悔終生了。
“現在令令萬念俱灰了,對什麼都沒有盼頭了!”
這個纔算是最最糟糕的事情了。
“我心裡難受歸難受,但是終究還是有理智的人,娘是我爲了孩兒的終生着想,這個我是知道的!”燕儲朝着淑雲夫人笑了笑,接着說道:“娘,我在想法子救她!”
“想法子?!”淑雲夫人已經被驚呆了,這麼一個消息,簡直就是晴空霹靂啊,那麼一個年輕的姑娘啊,好端端的就變成了現如今的樣子了,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了!淑雲只要是想到當初自己說的那麼多的事情,就覺得心裡難受的厲害。
“想什麼法子?肺癆若是咳血了,就沒救了!”淑雲對於這些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了,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因爲這些事情走不出來了,雖然那個小女子,身世實在是可憐的狠了,但是要是爲了自己的孩子的終生着想的話,這樣的事情還是要思量再思量的了!
“儲兒,我倒是想着去瞧瞧她,只是不知道是否便利,說起來,當初我說的哪些話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些,現如今,倒是有些邁不開腿了!”
“娘想去看看?”
“是了,想去看看,是好孩子,我心裡難受的很,我當初說的那些話,現在想想,連我自己都是無法忍受的了,也不怪乎那麼一個女娃娃心裡會不舒服想着出嫁當姑子,這是我的罪過啊!罪過啊!”
淑雲越想越難過了。
“也好!”燕儲心裡想着,想來若是這樣的話,說不準兒,這麼一來二去的話,那莫月令的心情還可以好一些的了,若是有着這樣的成就的話,也是好得很了!“若是娘想去的話,自然是好得很了,只是不知道娘什麼時候去?”
“你今日可是要去了?”
“是了!”
“我同你一起!”
——
十里飄香。
莫月令掙扎着被扶桑扶着起身。
看着扶桑這麼一臉心疼的樣子,莫月令朝着扶桑虛弱地笑了笑,說道:“你不要爲我難受,扶桑,我心裡十分快活,若是就可以這麼走了的話,反倒是好的,質本潔來還潔去,好得很了!”
“你會好的,不要成日裡頭說些喪氣話,若是這些話被燕大哥知道了的話,定然是會生氣的了!”扶桑轉過身,抹了抹自己臉上的眼淚,自己這麼一個最不容易哭的人,因爲看到莫月令現在這樣的情形都是受不住了的!“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再過一會兒,燕大哥就要來了,若是見着你氣色好了一些,定然是會很高興的了!”
“嗯!”
莫月令朝着扶桑虛弱地笑了笑,接着說道:“這個我心裡十分清楚,只是我做不到,你知道我的,扶桑,你知道我的身子,我也很知道我自己的狀況,我不行了,最多幾個月的光景了,扶桑,你喜歡燕大哥嗎?幫着我照顧照顧他,雖然沙場對於燕大哥來說,實在是硬氣的很,但是在這樣的生活裡面,實在是不成事的,所以我就想着,還是要人照顧着!扶桑,你是個好姑娘,我知道!”
“你閉嘴!”扶桑哭着大叫出聲,“莫月令啊莫月令,你白要了公子的姓氏了,公子那麼樂觀的一個人,對於這樣的生活,從來都沒有放棄的時候,可是你倒好,還沒有到那樣不成事的時候,你就要放棄了不成?你叫我太過失望了一些,我跟你在一處這麼久了,可是你倒好,竟然會這個樣子,你叫我怎麼想你?”
莫月令狠狠地咳嗽了一陣。
那麼一個扶桑又是滿心的不忍,走到莫月令身邊,幫着拍了拍莫月令的後背。
“莫月令啊莫月令啊,你一定要好起來,你一定要好起來,要不然的話,我得多難受啊!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好女子,是值得被好好對待的,可是哪裡知道,你就這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