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魚要如何稱呼女主人呢?”
劉欣然被這個女子的語氣給逗笑了,“小魚,別聽他胡說八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直接喊我‘欣然’,”她說着,想要起身,可惜整個人被花少恭圈在座椅中間,無奈的笑着,看向小魚,“衣服放在桌子上吧,多謝了。”
“哪裡,小魚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花少恭衝着小魚擺了擺手,“今晚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首領上官浩回來讓他在主帳等着我。”
小魚畢恭畢敬的答應了一聲,頷首退了出去。
“不打算和我介紹一下目前的局勢嗎?”劉欣然重新坐回了原位,盯着花少恭的眼睛,當初她對這雙桃花眼還頗有研究,覺得很漂亮!
“我覺得應該先等你換好衣服!”他故意說的很曖昧,“需要我幫你嗎?給你準備的衣服是浩森國的服飾,窄袖開衫長裙,罩着一層翠霞月朧輕紗!”
劉欣然有過片刻的猶豫,將身上的袍帔裹緊了一些,考慮了一下,“不必了,我更喜歡主帥你的衣服,雖然尺寸偏大,卻足夠將我包裹起來。”
“你覺得舒服就好,”花少恭從來不會勉強她做什麼,“要在喝杯茶嗎?算算時間,我還有兩個時辰可以陪着你!”
言外之意很明確,兩個時辰的時間就是上官浩帶領屬,暗中探查楚子默陣營的總時長。
劉欣然知道他還會問什麼,“你打算這兩個時辰都坐在這裡陪我喝茶敘舊嗎?”
正在倒茶的花少恭,扭過頭去看她,在暖黃色的光影中,他彎起雙眸,“我一直在等你開口,原來我們是可以敘舊的嗎?”他將茶杯遞了過來,“我以爲你會怨恨我!”
“怨恨有用的話,早就做個小人貼上你的生辰八字了!”劉欣然笑着比劃了一個扎針的動作,然後才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茶水。
兩個人的談話還算是平和,沒有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甚至要比當初在皇宮裡要好的多。
從寒暄開始,到聊起往事,似乎是商量好的,對涉及到這場戰爭的話題,都諱莫如深隻字不提,居然也聊得格外的開心。
在即將過去的兩個時辰中,劉欣然已經靠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了,雙手還緊緊的攥着花少恭的袍帔,似乎這幾日顛簸的辛苦都在瞬間涌來,讓她覺得疲憊不堪。
終於遇到了這個故人,瞭解她過去的一切,甚至清楚她對楚子默的感情,反而讓她輕鬆了不少。
看着睡着的劉欣然,花少恭俯身雙手沿着她的背脊和垂着的雙腿,直接抱了起來,守在外面的小魚感覺到了動靜,立刻抖擻了精神,以爲主帥花少恭要去主帳,於是開口:“回稟主帥,上官一族首領上官浩已經在主帳等候。”
可是話音剛落,就看到花少恭抱着熟睡的人走了出來,對着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絲毫不在意周圍守夜的將士是如何目光灼灼的打量着他的身影,直接走到了主帳中。
等候着的上官浩,在帳簾被拉開的時候,原本是一臉的笑意,可是目光看清楚花少恭懷裡的人之後,立刻就僵在了原地。
“先坐一會,讓我將她安置好。”花少恭溫和的說着,壓低了語氣,將睡着的劉欣然輕輕放在了他休息的牀榻上,將毯子蓋好之後,才轉身示意上官浩遠離這個位置,兩人坐在了主帳的另一頭,圍着棋墩坐下。
翌日劉欣然清醒的時候,是被雨後的彩虹給驚豔了,她坐在牀榻上,將主帳旁半透明的輕紗挑起,探身去看帳外的天空,碧空如洗萬里無雲,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清新,而那道彩虹更是耀眼萬分!
雖然她不太明阿比爲什麼自己會睡在這裡,卻看的出這裡是花少恭的主帳,她看了好一會兒,緩和了身上的睏乏。側身掀開毯子的時候,看到了枕邊放着的乾淨衣服,上面留着字條:換上衣服喝點白粥,準備了你喜歡的糕點。
記憶裡她對花少恭的字跡並不熟悉,都說觀字如觀人,看着筆鋒並非剛毅,卻依舊行雲流水的字跡,有七分楚子默大氣磅礴的凌然,剩下的三分皆是觸筆極深的情緒。
她笑了笑將字條挪開,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秉承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等繞着主帳走了一圈之後,將準備的早膳吃了一半,白粥還是熱的,應該是每個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送新鮮的進來,否則不可能會如此入口即化。
最終她都沒有離開主帳,不希望見到那些戰場上廝殺後的傷員,免得芯片又要提醒她救人,於是就坐在了棋墩旁,將黑白棋子打開,自己和自己下棋!
原本穿越重生的她,對圍棋是一知半解,覺得太過高深,可是在王府的時候,反而練的如火純青,此時倒是可以藉此打發時間。
她從棋盅裡面摸出了黑色的棋子,還沒等落子就被帳簾後傳來的腳步聲給打斷了,很快花少恭和幾個人一起走了進來,其中靠在右側的正是昨晚帶她回來的上官浩。
“這位就是我們未來的女主人嗎?”一個偏文氣的男人打量着劉欣然。這個男人看上去沒有旁邊的人身材魁梧,面相偏女性化,更顯得清俊。
捻着黑色棋子的劉欣然倒也不惱,擡了擡手裡的棋子,“要下棋嗎?”
這下幾個人都笑出聲來,“穿着浩森國的服飾,卻要比浩森國的女子都要清新脫塵,就連性格也是乖張,難怪主帥念念不忘,”這個男人側身對着花少恭請示道:“屬下可以移步和女主人下盤棋嗎?“
“叫我欣然就好,若真是讓敵國主帥的夫人做了你們的女主人,恐怕就亂套了吧,”劉欣然不着痕跡說的格外輕鬆,“到時候怎麼堵住悠悠之口呢?浩森國的百姓可是對東丘的人恨之入骨啊!”
她說完,意味深長的看着那個長着女相男身的文氣男子,抿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