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哪裡?”
姜黎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上官浩,只有他才能幫自己找到花少恭。
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手下也沒有一兵一卒,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上官浩了。
上官浩有些詫異,姜黎會突然來找自己。在自己的印象當中,姜黎一直都看不起自己。
看來這一次花少恭將她關進冷宮,確實是磨掉了她的銳氣。自從她出來以後,你再也沒有見過她。
不過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突然來找自己,自己還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娘娘……”
“別叫我娘娘,我已經不是貴妃娘娘了!”
上官浩剛一開口,就被姜黎打斷,對姜黎來說,他的一聲“娘娘”,其實是在嘲諷自己。
也怪不得他,自己現在淪落到如此田地,況且自己以前還那樣對他,他記恨在心也是應該的。
其實上官浩對姜黎並沒有什麼嘲諷,帝王家的事情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聽任命令的小嘍囉罷了。
既然姜黎這麼說,那自己不叫便是。
“你找陛下何事?”
他直接跳過了稱呼,也知道自己若是再叫她“娘娘”,想必她又會想起舊事來。
姜黎斂了斂眉,心酸一直沒有停止過,半響,他擡起頭,直視着上官浩。
“請你幫我找到陛下在何處。”
現在身上所有的銳氣都已經褪減,哪怕眼前的這個人,是她曾經一直看不起的人。
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去使喚誰,而且現在在她看來,這些事情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上官浩很是詫異,姜黎居然開口對自己說請,她以前那麼心高氣傲,如今卻已變成了這幅樣子。
“陛下已經被楚子默抓走了。”
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以爲她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是找皇上要說什麼罷了,不過還是開口提醒她。
在他看來,姜黎曾經爲了花少恭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她的性格不會輕易的改變。
至於她爲何像現在這樣,大抵也是她自己有求於人罷了。
姜黎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她自然知道,眼裡流露出了失望。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自己此時此刻只想儘快找到花少恭,也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猜測上官浩對自己的想法。
就算知道他會看不起自己,那又如何呢?自己一個將死之人,又何必太在意別人的眼光?
本身自己就是來求他,那就多說幾句也無妨。
上官浩當然知道花少恭在何處,姜衡吩咐過自己,去找到他們的落腳之處。
再怎麼說這裡也是浩森國的皇城,要找到他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有些猶豫,不知當不當對姜黎講。
有些不太信任姜黎,若是她對花少恭記恨在心,趁機做出傷害花少恭的事情,那自己可就是罪魁禍首了。
“這……”
他不知該怎樣回答,想直接拒絕,可是又看姜黎面色憔悴,有些於心不忍。
姜黎知道上官浩在顧忌什麼,自己以前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情,他不信任自己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已經沒有力氣和上官浩解釋太多,現在的她身心疲憊,連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兩個人各懷心思,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是姜黎轉念一想,現在花少恭落入別人的手中,這件事情拖不得,多拖一分,他就多一分的危險。
“你能不能幫我找到陛下?我會想辦法救出陛下。”
姜黎看着上官浩的眼神中帶有許多決絕,上官浩心裡突然有些預感,姜黎這次確實是下了很多決心。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若是她真的能救出花少恭,那當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姜黎的陰險狡猾,自己也見識過,萬一她要使詐,那又該如何是好?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陛下的,無論我對比一下再恨,我也會顧全大局。”
不想承認,自己此舉完全是因爲深愛花少恭,什麼大局不大局的?與自己無關。
她見上官浩的臉上還是有些遲疑,心裡有些無奈,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若是我真的希望陛下死,我又怎麼會來找你呢?我何不就等着讓他死在楚子默的手裡?”
知道上官浩沒有那麼容易會相信自己,自己的心裡也理解,畢竟自己以前本就不是一個好人。
她有些無奈,爲什麼自己以前要做這麼多的壞事呢?現在想做一件好事情,也沒有人願意相信自己。
上官浩有些不明白,姜黎眼裡深深的悲傷到底是爲了什麼。
他被花少恭如此對待,按理來說,早就對花少恭恨之入骨。
“娘娘,無論如何,卑職都應該叫你一聲娘娘。你不恨陛下嗎?”
他還是實話實說,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若是姜黎真的想救出花少恭,那自然是好。
不過現在得先把一切都弄明白,必須保證不能再節外生枝。
姜黎沒有想到上官浩會突然這樣問,這個問題自己在心中也問了自己千千萬萬次。
恨啊!怎麼不恨?可是比起愛來,卻只是鳳毛麟角罷了。
“恨不恨又有什麼用呢?我曾經愛過他就行了,他身爲一國之君,不能出事情,再說了,憑我曾經愛他愛得如此執着,我也一定要將他救出來。”
這一次不管上官浩信不信,姜黎都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自己在心裡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其實他對花少恭豈止是恨,簡直恨之入骨,他是自己最恨的人,也是自己最愛的人。
上官浩此時卻懂了,心裡也有些感動,能被一個人如此深愛,花少恭又夫復何求呢!
他又何必去苦苦追尋那不愛自己的劉欣然?雖然上官浩不曾參與到任何感情中,可是姜黎現在的心情他都能理解。
他突然就覺得能原諒姜黎以前所做的一切了,若不是因爲愛,誰會這樣折磨自己呢?
可是他不知道,姜黎口中所說的“救”,其實是拿她自己的生命去換。
“那娘娘真的已經想到辦法救出陛下了嗎?”
他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自己這些天爲了這件事情苦惱得緊,現在卻彷彿看到了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