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特意再買藥之事打聽清楚了,這蝶雙飛最大的好處就是不論男子處在什麼樣的狀態下,是清醒還是昏迷,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絕對會被這種藥激起身體本能的需求,就算對方始終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知覺,也會令她得償所願,除非那男子根本就是個廢人,纔會令蝶雙飛失效!
快了,快了,只要再過片刻……
緊緊盯着昏睡不醒的高元昊,杜映菱早已激動得面紅耳赤,竟然有些不敢想象接下來的一幕。不過轉念想到高元昊對她的態度究竟有多麼惡劣,她又狠狠地咬了咬牙,下定了最後的決心,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何況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我們兩個的將來,你也怪不得我,是不是?
隨着時間的推移,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到了!仔細算算,早就過了賣藥的人所說的時間,此時的高元昊無論如何也應該處在她最期望的那個狀態了!
強忍着心中的激動,杜映菱起身卸去了身上累贅的頭飾和喜服,先是吹滅了桌上的紅燭,然後只穿着中衣走到了牀前。片刻後,紗帳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然而不久之後,一聲低低的驚呼便從黑暗中傳了出來:“啊!怎麼會……”
彼此對視一眼,在窗外偷瞄了半天的藍夜雲悄聲開口:“走吧!”
離開洞房遠了些,確定左右無人楚寒箏纔開口:“杜映菱想必已經發現事情的真相了。”
藍夜雲點了點頭:“如果她熟知蝶雙飛的藥性,接下來一定會回左丞相府跟杜如良說明此事。不過對杜如良而言,這件事處理起來將會十分棘手。”
“棘手那是一定的,畢竟他們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說不定會以爲高元昊從此就變成廢人了。”楚寒箏微微冷笑了一聲,接着又有些不解,“不過話又說回來,高元昊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怎麼還會喝得爛醉如泥呢?他就不怕出現什麼變故,譬如說無意之中被杜映菱發現了他的秘密?”
藍夜雲沉默片刻才猜測着開口:“或許這並不是他的本意,只不過最近煩心事太多,一不小心就喝醉了。”
這倒也是,別的不說,單是變成廢人這一件事就足夠他每日心驚膽戰了。楚寒箏吐出一口氣:“說實話,我現在覺得高元昊有幾分可憐了。”
“你呀,還是心太軟,須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藍夜雲轉頭看她一眼,安慰一般說着,“你只要想想他是如何對付你那兩個妹妹的,就不覺得他可憐了。”
想起楚寒笛的死不瞑目和楚寒笙的半死不活,楚寒箏果然一聲冷笑:“不錯,他根本就是死有餘辜!”
藍夜雲笑了笑:“所以你還難受什麼?反正杜映菱也不是什麼善茬兒,就讓他們鬥智鬥勇去吧。”
楚寒箏嘆了口氣:“唉!就只可憐了我那二妹,成了無辜的犧牲品。”
“她,更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典型代表。”藍夜雲同樣不以爲然,“但凡聽你或者我一句勸,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怪只怪她成爲太子妃的執念太深,卻不知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卻強行去拿,勢必付出慘重的代價。”
楚寒箏苦笑:“此番她算是可以徹底死心了,只願今後能找個好人家,平平安安度過一生,不要再有其他奢求……”
說到這裡,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不但腳步一頓,臉色也跟着一陣發白。
藍夜雲吃了一驚,立刻停住腳步:“阿箏,怎麼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楚寒箏吐出一口氣,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當初爲了懲罰高雨蝶,我故意安排她失身給了侍衛。可是如今,高元昊又設計陷害二妹,讓她失身給了別的男子,難道……這就是報應?”
她害了高元昊的妹妹,高元昊就害了她的妹妹,而且所用的手法還一模一樣,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眼眸一閃,藍夜雲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溫聲安慰:“沒錯,是報應,但卻是給高元昊、高雨蝶和楚寒笙的報應,跟你有什麼關係?至於手法一樣,不過是巧合罷了。”
“不,世間無巧合。”楚寒箏搖了搖頭,眼神中竟有幾分悔意,“或許,當日我對付高雨蝶的手段有些過分了……”
“一點都不。”藍夜雲搖頭,“別忘了你並非無緣無故對付她,若不是你已並非從前的楚寒箏,她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到那時,你還覺得你的手段過分嗎?”
楚寒箏遲疑了一下:“這……這倒也是……”
“別想那麼多了,不是你的錯。”藍夜雲握着她的手,聲音更加溫柔,“人這一輩子,本來就各有各的因緣際遇和造化,大多數時候都是不可改變的,這並非你的責任。”
得到他的安慰,楚寒箏心下稍安,卻依然忍不住嘆了口氣:“罷了,今後還是多做一點善事吧,這樣晚上睡覺也不怕鬼叫門。”
藍夜雲笑笑:“好主意,我也試試。不過不知道高元昊今夜怕不怕鬼叫門……”
對高元昊而言,洞房花燭幾乎沒能給他留下任何印象,唯一有印象的便是喝酒,不停地喝酒。
誠如藍夜雲和楚寒箏猜測的那樣,知道自己身體上的毛病是個天大的秘密,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知道,高元昊原本是不該喝得爛醉如泥,以免橫生枝節的。
然而喜宴之上,他卻越想越心煩意亂,一不小心便多喝了幾杯。意識一混亂,他便有些記不清今夕何夕,很快便酩酊大醉了。
當他終於從睡夢中醒來,首先感覺到的是身側的某種
異樣。意識到不妙,他猛的回頭,才發現杜映菱就躺在他的身邊,一隻手還摟着他的脖子,睡得正香!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兩人居然都……未着寸縷?這……難道他的秘密已經被杜映菱發現了?若是,殺無赦!
驚慌失措間,高元昊的眼中早已升起了騰騰的殺氣,跟着一把抓住杜映菱的胳膊狠狠地摔在一旁,呼的翻身坐了起來,抓起衣服胡亂往身上套着!
“呀!嗯……”杜映菱立刻驚醒,睜眼一看忙嬌羞不已地將被子擁在胸前,一副嬌滴滴的樣子,“殿下,您……您醒了?讓臣妾伺候您更衣吧。”
高元昊動作一頓,猛的轉身瞪着她,雖然暫時未曾開口,眼中卻滿是驚疑不定的光芒!
怎麼回事?難道她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否則絕不可能是這樣的反應!但……但那怎麼可能?他身上明明沒有任何遮羞物,杜映菱怎會毫無察覺?還是她因爲從未見過,所以也不知道正常情況下該是什麼樣子?
杜映菱的確沒有什麼異常,橫看豎看都是一個嬌滴滴、羞怯怯的新娘子。
聽到他半晌沒有任何反應,杜映菱也顧不得害羞了,擡起頭滿臉詫異地看着他:“太子殿下,您怎麼了?爲何不說話?”
越發從她的表現中看不出絲毫破綻,高元昊眼中的光芒更加驚疑不定:“你……”
看他只顧緊盯着自己,杜映菱十分嬌羞地紅了臉:“殿下,您先轉過去好嗎?容臣妾穿好衣衫再伺候您更衣。”
大概是因爲只顧着說話,她胸前的錦被突然往下滑落了少許,而這個小小的變化立刻吸引了高元昊的目光,倒不是因爲此時的杜映菱有多麼嬌美,而是她胸前的肌膚上竟然有幾個清晰的吻痕!
天哪,難道那真的是自己的傑作!難道昨天晚上自己酒醉之後竟然與杜映菱……可是這怎麼可能呢?自己的身體不是……難道經過這段時間的恢復,如今已經是正常的了?
一念及此,高元昊哪裡還顧得上多說,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衫,邁步就要往外走。杜映菱急了,立刻開口叫住了他:“殿下,你要去哪裡?”
高元昊腳步一頓,故意一聲冷哼:“本宮要去哪裡,還要經過你的允許嗎?你應該記得本宮跟你說過,就算你成了太子妃,本宮也不會碰你一根指頭!”
杜映菱眼中立刻掠過一抹陰沉,面上卻十分委屈:“殿下,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本宮只不過是礙於祖制罷了。”高元昊立刻打斷她的話,盡力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從今天開始,本宮再也不會踏進這個房間一步!”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奔了出去,這一剎那,杜映菱的臉上所有的委屈嬌羞全都消失不見,唯有目光變得比剛纔更加陰沉狠毒:你以爲你找了這諸多借口,就真的可以瞞過我嗎?我倒要看一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