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天,雪漫都沒見過夜陵,而她覺得正好,免得看見那張臉她會忍不住想動手。
問題是她不是夜陵的對手,打不到不說反而還要被吃一頓,而且夜陵怎麼說也是個有腿疾的人,她一直對他忍讓忍讓再忍讓也不過是因爲這樣罷了。
雪漫頭腦很清晰地知道:今天一過,誰也留不住她!
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
雪漫微微握緊拳頭,雲傾國她暫時不回了,她先去京城!
和上官情之間的賬,她容後再算。她首先要算賬的對象,是那該死的夜闌國攝政王夜重天!
一想到那天夜陵和夜重天聯手試探她,把她當個貨物一樣推來讓去,她就一陣牙癢癢!
“咳!你在想誰呢?想得這麼咬牙切齒的?”
阮暮天剛進後院,就看到雪漫一臉殺氣,不禁嚇了一跳!這女人,平時看起來挺可愛的啊,怎麼這一臉殺氣還真有那麼幾分滲人呢?
聽到阮暮天的咳嗽聲和問話話,雪漫斂去一臉的冰冷,轉頭挑了挑眉:“阮將軍怎麼又來了?”
阮暮天一臉歉然地對雪漫說道:“抱歉啊,雪漫姑娘,都是我不該帶那名大夫來,所以才害得你……害得你小產……”
夜陵逼雪漫喝下打胎藥的事情,阮暮天已經知道了,他原本是賭一賭夜陵對雪漫到底有沒有動心,沒想到夜陵這麼絕。
“是嘛?我真的小產了嘛?”雪漫勾脣一笑,定定地看着阮暮天,語氣卻有些漫不經心。
阮暮天眼皮一跳,嚇!她不可能知道吧?
“你什麼意思啊?”阮暮天一臉天真無邪地眨着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着,配上白淨的小臉兒,煞是可愛童真。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起這件事,還是有點無法置信。”雪漫故意哀嘆了一聲,她當然不會拆穿阮暮天的把戲,拆穿了她還怎麼度過今晚啊?
沒準兒,夜陵知道真相,又跑來對她動手動腳。最近幾天很清靜,她覺得挺舒坦,就不需要一個男人來跟她搶牀睡了。
雪漫剛說完這句話,夜陵坐着木製輪椅就出現了,身後一如既往跟着肖樂。
一見到夜陵,雪漫就撇開了視線,心裡暗暗叫着‘好險’:還好剛剛把話圓回來了,不然夜陵聽到,阮暮天遭殃沒什麼大不了的,她今晚下不了牀是真的。
不過,只要過了今晚,她就無所畏懼了,哪怕是千軍萬馬,也抓不到她!更別說一個連走路都走不了多久的夜陵了。
夜陵見雪漫撇開頭,臉色不禁有點沉。不過,面對一個剛剛小產的女人,他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來,何況還是他並不反感的、屬於他的女人。
“阮將軍似乎興致不錯?”夜陵很介意阮暮天一直來纏雪漫,他可是知道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兒,而雪漫性子太直,恐怕會得罪這小子不少地方,引得這小子報復。
雪漫對於夜陵和
阮暮天又在她面前演戲的舉動,嗤之以鼻,索性就走到一旁去玩去了。
不過,剛撥弄了兩下,她又趕緊把手縮回來,在衣裳上擦了好幾下。
看着雪漫突然像被蟄到一樣連忙離開,淡定地走到樹下看風景,但那棵樹其實已經開始凋零,啥也看不見,夜陵心裡一陣疑惑。
而這時候,阮暮天嘻嘻開口了:“夜王爺別這麼小氣嘛,誰讓雪漫姑娘人見人愛的呢?再說了,我也是爲上次的無心之過,前來向雪漫姑娘真誠地道歉的。”
提到這事兒,夜陵臉色就一陣陰沉。他眼一寒:“以後,不許再提此事!”
雪漫本來就因爲這件事對他冷漠得不能再冷漠了,偏偏他又不知道這雲傾國的女子到底該怎麼哄,只能保持沉默,也沒有再去見雪漫了。
現在阮暮天這小子又在雪漫面前說起,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爲什麼?我覺得夜王爺應該感謝我啊,不然等月份大了,打掉孩子說不定連雪漫姑娘的命都去啦!”阮暮天猶然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
下一刻,夜陵一掌劈向阮暮天!
“哇!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救命啊!”阮暮天嚇得大叫,施展輕鬆連忙逃命。
不過,到底夜陵的掌風快了一些,阮暮天還沒飛出多遠,就被夜陵的掌風掃到腿,‘哎喲’一聲摔了下來,摔了一身的泥土。
阮暮天本來想爬起來,卻突然又‘哎喲’一聲摔了下去,一看,頓時苦了臉:完了,腳崴了。
不過,阮暮天到底是有底子的練武者,使了內力揉了兩下腳踝之後,勉強站起來了,但走路有點一瘸一拐的。
雪漫側頭看見阮暮天的慘樣,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哈哈,活該!
不管怎麼說,她這一個月來雖然受制於夜陵,也被夜陵欺負過不少回,但夜陵總沒有真正傷害過她的,除了……呃,那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夜陵聽見雪漫的笑聲,側頭一看,見雪漫笑的璀璨,如夏日燦花般絢目,眼中不知不覺也染上了一絲笑意。
她終於肯笑了便好,夜陵想着,認爲雪漫沒多久就會忘掉失去孩子的事情,並且和他和好如初。
阮暮天一見夜陵那樣子,頓時啐了一口:“有異性沒人性!早晚在這女人身上摔死!”
說完,阮暮天哼了一聲,有點生氣地一瘸一拐着走掉了。他纔不認爲這個雪漫會乖乖呆在夜王府呢!他一定會派人盯着雪漫的一舉一動的!
阮暮天的離開,並沒有打擾到夜陵對雪漫的凝視。沒一會兒,雪漫也注意到了。
側眼,她淡淡地問道:“王爺看夠了嗎?看夠了我就回房了。”
夜陵對雪漫的傲慢態度不以爲忤,伸手向雪漫,微微笑了一笑:“本王和你一同回房。”言下之意就是,要雪漫扶他一塊兒回去。
雪漫哼了一聲,她纔不幹這種‘引狼入
室’的蠢事呢!雖然說,這傢伙現在一笑,真是有些晃了她的眼,因爲那笑容太好看太妖魅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夜陵以爲她小產,所以應該不至於那麼禽獸纔是。當然了,如果他真有這麼禽獸,她就可以走得毫無留戀了。
“行。”雪漫爽快地答應了,走到夜陵身邊,把夜陵扶了起來。
夜陵見雪漫乖乖來扶自己,心中稍稍一暖,脣邊笑容更烈。估計如果不是顧忌雪漫剛剛小產,一回房間他就會把雪漫給撲倒!
шшш✿ ttκan✿ ¢Ο 夜陵不覺得雪漫有什麼反常的,反倒是肖樂有點心神不寧。
肖樂總覺得,這個從雲傾國來的女子沒那麼簡單,要不然金鑾殿上那些使者的反應怎麼會是那樣?
而且雪漫一到玉城,雲傾國使臣團就全都跑回雲傾國了,似乎有點‘逃跑’的味道。
今天是雪漫‘三生醉’藥效的最後一天,不知道擺脫‘三生醉’的藥效之後,雪漫會是什麼樣的呢?她會武功嗎?
肖樂想來想去,心中還是不安,最終便決定多派些人手在雪漫的院子周圍,以防明天有意外情況發生。
這一晚,夜陵雖然屢次顯得有些衝動,抱着雪漫又親又啃,但始終沒有褪掉雪漫的衣裳,讓雪漫有那麼一絲絲的驚訝。
她可是聽上官情說,好多大戶人家的男人,纔不管女人是月事來了還是生完孩子沒多久呢,照做不誤!
沒想到這個夜陵,倒還沒那麼禽獸得很。當然啦,打掉親生孩子的舉動也還是很禽獸的。
雪漫又一想,不對啊,夜陵也不能算是禽獸,畢竟她沒有孩子。萬一就算是有了,那也還只是個小毛球,算不上是孩子什麼的。
但最終雪漫還是覺得夜陵心狠了些,因爲如果有了孩子不打掉,最終就是一條小生命,甭管胚胎不胚胎。
不過,看着夜陵一整晚毛毛躁躁的樣子,雪漫覺得心裡很爽:沒錯!她之所以扶夜陵回房,就是爲了看他裕火難耐的樣子!也算是報了這一個月來被壓的大仇了。
“夜陵,我要是不在你身邊的話,你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想我啊?”眼看着天快亮了,夜陵卻還沒睡着,而夜陵天亮之後就要去書房辦公,誰讓他負責整個玉城呢?雪漫忍不住問夜陵道。
雪漫承認她脫不了俗,夜陵畢竟是她第一個不討厭而且和她滾了牀單的男人,她還是希望夜陵能夠對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
當然,即便是他不喜歡她,也沒什麼,反正她對他也僅止於不討厭而已。
夜陵聽雪漫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心裡莫名其妙微微一顫。但他只是伸手摟緊了她,低斥一句道:“睡覺,別東想西想的!”
雪漫輕哼了一聲,但驕傲也不會允許她再問第二遍,於是就閉上眼,窩在夜陵懷裡找周公去了。
她可以睡久一點,因爲,這是最後一晚她這樣窩在一個男人懷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