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79章



沈鈺茹來到內閣裡,直接跪在了夏侯煊的牀榻前,聲淚俱下的解釋道:“皇上,臣妾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沈元濤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臣妾真的一無所知,還請皇上明察,還臣妾一個清白啊。”

“出去,朕不想見到你。”此時的夏侯煊頭痛不已,他不想聽到任何辯解的話題,更不想見到沈家的任何一個人。

“皇上,你就聽聽臣妾的解釋吧,那天所發生的一切,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聞言,夏侯煊“倏然”睜開眼眸,從牀榻上一怒而起,憤恨的緊盯着沈鈺茹,“沈鈺茹,你以爲朕不知道你的爲人嗎?自從悠然進宮,你與高慶柔聯手欺負她,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覺得朕還會相信你嗎?你不要在這裡自欺欺人了。”

“不,皇上,你要相信鈺茹,鈺茹真的沒有害死賢妃啊!”沈鈺茹急切的爲自己的辯解道。

“你現在解釋又有什麼用,賢妃再也回不來了。”這種失去而再也無法擁有的感受讓夏侯昀絕望不已。

“皇上,鈺茹知道你失去了賢妃很傷心,但你還有鈺茹和柔妃啊,我們都會在你的身邊的呀!”

聞言,夏侯煊不禁冷哼一聲,“像你們這種惡毒的女人,朕一刻都不想見到。”

“不,皇上,臣妾雖然不喜歡賢妃,但是從未想過要她死的,更沒有想過要害死她啊!”

“不要再解釋了,朕不會相信的。來人啊!”

“皇上,老奴在。”蘇公公匆忙而來。

“蘇良,傳朕的口諭,將茹妃打進冷宮,撤銷沈長山將軍頭銜,還有沈慕凡的統領身份,立即去辦,不得有所延誤。”這一切都因沈家而起,他要讓沈家萬劫不復。

“不要啊,皇上,這一切我們都不知情,誰也不知道沈元濤爲什麼會被放出監牢,皇上,臣妾求您明察,皇上……”聽說要被打入冷宮,沈鈺茹絕望的失聲痛哭。

“還愣着做什麼,趕快把茹妃拖下去。”夏侯煊厲聲喝道,一旁的侍衛趕忙將沈鈺茹拉出了榮華殿。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你要明察呀,皇上……”沈鈺茹的叫喊聲隱隱約約還能聽得到。

榮華殿門口的高慶柔見到這一切,得意而又奸佞的笑了。

現在,她再也沒有任何的絆腳石了。

真是天助她也!

*

軍隊在路上行駛了半個月,終於到達了南平國的皇宮。

皇宮門口,秦皇后早已帶領着所有妃嬪、皇子、公主來迎接凱旋而歸的高聞邕。

見高聞邕下了馬,秦皇后趕忙迎上前來,可是高聞邕則走向後面的馬車,可是看到下面的情景,讓秦皇后氣的渾身顫抖不已,只見高聞邕從馬車裡扶出一名女子,更讓她生氣的是,高聞邕看着那女子的眼神竟然是那般的溫柔。

女子越來越近,秦皇后終於見到她的真面目,只見她滿臉的驚恐,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不禁失聲囁嚅道:“紫鳶?”紫鳶那個賤女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皇后娘娘……”一旁的姚嬤嬤扶住了秦皇后,在她耳邊低聲提醒道:“皇后娘娘,紫鳶已經死了。”

聞言,秦皇后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但她臉上的變化,沒有逃過高聞邕的雙眸,他曾經懷疑過紫鳶的死跟秦皇后有關,但是苦無證據。

可是如今,她見到鳳悠然竟是這般的驚恐,想必其中一定有着蹊蹺,“皇后,你怎麼了?”

“哦,臣妾沒事,臣妾是見皇上凱旋而歸,心裡開心。”秦皇后牽強的露出一抹微笑道。

“父皇……”隨後趕來的高允奕,在見到高聞邕身旁的鳳悠然時,也是一臉的震驚,眼睛直直的看向她。

見高允奕這般肆無忌憚的看着鳳悠然,高聞邕不悅了,“允奕……”

聞聲,高允奕緩過神來,收回目光,上前一步,屈膝抱拳道:“兒臣恭迎父皇凱旋而歸。”

“起來吧!”

“是,父皇。”高允奕起身退至一旁。鳳悠然怎麼會跟他的父皇在一起?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皇后,這位是朕在路上所救的悠然姑娘,朕見她孤苦無依,所以便將她帶回宮裡來了。”

聞之,秦皇后牽強的露出一抹笑容,“一切但憑皇上做主便是,臣妾沒有任何意義。”

鳳悠然見到了高允奕,但卻未在高聞邕與秦皇后面前流露出他們相識的神情來。

“民女鳳悠然給皇后娘娘請安!”

“免禮。”

“謝皇后娘娘。”

“悠然,走,朕帶你去住的地方看看。”

“皇上,這種事情就讓臣妾來做吧!”秦皇后毛遂自薦道。

“不用了。”高聞邕拒絕了她,“悠然,走!”

看着高聞邕與鳳悠然逐漸遠去的身影,秦皇后氣急了。

而高允奕仍舊是滿腹的疑惑,看來他是得找機會與鳳悠然見上一面了,唯有這樣,他才能解開心底的謎團。

*

紫鳶宮

“悠然,你以後就住在這裡吧!”高聞邕親自帶着鳳悠然來到紫鳶宮,將她安排在這裡,還將曾經服侍過紫鳶的婢女也調過來給她使喚。

“皇上,我一直有個疑問,這個紫鳶到底是誰?”鳳悠然好奇的問道。爲什麼每個人見到她,都一副吃驚不已的表情,就連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見到她都一副驚恐萬分的樣子。

聽聞紫鳶這個名字,高聞邕微微嘆了一口氣,神情憂傷,娓娓道來,“紫鳶是朕最寵愛的妃子,可惜,她已經死了,朕再也見不到她了。”

“死了?”難怪高聞邕見到她時,眼眸裡總是透露出一種既歡喜又疼痛的感覺來,“對不起,皇上,我提起您的傷心事了。”

“沒事,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高聞邕淺笑一聲,繼續說道:“況且現在逝者已矣,朕雖感傷懷,但最終還是得接受這樣的事實,不是嗎?”

“紫鳶她是怎麼死的?”楚洛伊好奇的問道。

“只因小產一事,而一直耿耿於懷,最後鬱鬱而終。”說到這些,高聞邕自責不已,雖然他身爲一國之君,卻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聞言,楚洛伊的心裡莫名的涌上一陣感傷,進宮的女子未必都是慶幸的事,越是得到皇上的寵愛,禍端越是會找上身來,“雖然紫鳶不在了,但她是一個幸福的女人,因爲有皇上全心全意的愛着她。”

高聞邕從哀傷中緩過神來,“不說那些了。悠然,舟車勞頓了半個月,想必,你也十分的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朕還有要事要去處理得先走了。”

“好,皇上你去忙吧,有冰兒照顧我,不會有事的。”

“冰兒,你要好好的照顧悠然姑娘,就如當年照顧紫鳶娘娘一樣,盡心盡責,聽明白了嗎?”高聞邕交代道。

“請皇上放心,奴婢一定會照顧好悠然姑娘的。”冰兒福身道。

高聞邕看了楚洛伊一眼,這才轉身離開,那一眼裡似乎有着別樣的情愫。

可是在楚洛伊的眼裡,只當是長輩一樣尊敬而已。

*

一直等候在紫鳶宮不遠處的高允奕見到高聞邕離開了,才朝着這邊走來。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楚洛伊了。

“悠然姑娘,請用茶。”冰兒給她端來茶水。

“謝謝。”楚洛伊正端起茶杯要用茶,卻驚見高允奕走了進來。

“高允奕?他來這裡做什麼?”楚洛伊暗忖道。在這個宮裡,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她與高允奕曾經相識。

“奴婢冰兒參見大皇子。”見到高允奕,冰兒趕忙上前福身道。

“起來吧!”高允奕的目光一直看向楚洛伊,他心裡有着太多的疑慮了,她是夏侯煊的賢妃娘娘,可是如今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是隨着他的父皇一起回宮來的。這其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爲什麼會跟他的父皇在一起?這纔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這位姑娘,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啊?”高允奕故作不知的問道。

“大皇子,這位是皇上帶回來的悠然姑娘。”冰兒介紹道。

“悠然參見大皇子。”楚洛伊趕忙上前福身道。

“冰兒,我有點餓了,你去御膳房給我拿些點心過來,好嗎?”高允奕找藉口將冰兒支開。

“是,大皇子,冰兒這就去。”

待冰兒的身影消失在紫鳶宮的門口,高允奕便迫不及待的出聲

詢問道:“悠然,你不是應該在晉國嗎?你怎麼突然會出現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告訴我,你怎麼會跟我的父皇一起來南平國?”高允奕一連串問了許多的問題。

“我被奸人迷暈劫持,在無路可走之下,我選擇了跳崖,是你的父皇與韓揚韓將軍救的我。”楚洛伊簡單的說了一下。

聞之,高允奕一臉的不可思議,不禁怒斥道:“被人迷暈?怎麼會被人迷暈?難道夏侯煊都不重視你的安危的嗎?他怎麼可以讓你發生這種的事情。”早知道如此,當初他就應該用強硬的手段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行嗎?因爲我不想再提起夏侯煊這個人。”楚洛伊微蹙眉頭,走向門口。

看着她單薄的身影,高允奕心生不捨,他擡腳走近她的身邊,安慰她道:“悠然,既然我們能再次相遇,這就說明我們之間是有緣分的。”

“或許吧!”

“悠然,你放心,以後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當然,他也堅決不會再讓她回到夏侯煊的身邊去的。

楚洛伊轉身看向高允奕,微微一笑,道:“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在遭受那麼大的變故,她都沒有被壓垮,這點小事,對她來說,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等待時機成熟,她就會告知高允奕,她的真實身份的。

“那你還會回晉國,回到夏侯煊的身邊嗎?”高允奕問道。好不容易能再次與她相遇,他真的捨不得放她離開。

回去?她怎麼可能會回去,好不容易與韓揚相逢,如今又有高聞邕這樣的大靠山,她得善加利用才行。

一旦錯過,她還不知道等到何時才能報仇。

“悠然,你怎麼了?”見她臉色憔悴,高允奕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只是我不想再提起夏侯煊這個人。”真的不想再聽到這個讓她充滿仇恨的名字。

“好,你不想提,我們就不提。”原本以爲這輩子再也不能見到她,可誰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們又相遇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緣分嗎?

“你告訴我,我跟那個紫鳶的真的長的那麼相像嗎?”爲什麼她從來沒有聽到高允奕提起她像紫鳶的事?

“我沒有見過紫鳶,因爲在紫鳶進宮的時候,我已經帶兵出征,等我打完勝仗回來時,紫鳶就已經死了。”語畢,高允奕神色一震,“難道父皇覺得你像紫鳶,所以就帶你回南平國來了?”高允奕隱隱約約間能猜出父親的所爲了。

“因爲晉國所有的人都以爲我死了,而我也不想再回到歡喜閣那種地方,所以我就聽從你父皇的建議,跟他回來這裡,等想好出路,我就走了。”一旦復仇成功,她會找機會離開這裡的。

作爲男人,高允奕能看出他父皇在看着鳳悠然時的那種目光,就像一個男人對喜歡的女人表露出來的那種神情。

想到這,他的心裡更是慌亂無比,焦急萬分,“悠然,如果這個皇宮裡有誰對你不利,你讓冰兒立馬來找我,我一定會來救你的。”高允奕的言外之意,指的就是他的父皇。

“嗯,好,我記住了。”楚洛伊微微一笑道,有高允奕在這個皇宮裡,她似乎放心了許多。

楚洛伊知道高允奕在擔心什麼,所以她在南平國裡每一步都必須走的十分小心。那個秦皇后就是最大的敵手,雖然才與她見過一面,但她知道,秦皇后並非善類,即使她面露微笑的接納她留在南平國,實則,她是不想惹惱了高聞邕而已。

*

晉國這端,現在的高慶柔已然是沒有任何的競爭對手了,所以,現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討好夏侯煊,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讓他知道,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會在他的身邊。

榮華殿的內閣裡,高慶柔放下一切自尊,柔聲善言,道:“皇上,這是臣妾親自爲你燉的補品,你多少吃一點,好嗎?你這樣一直不吃不喝,身體怎麼能吃得消呢!”

夏侯煊臉色略顯憔悴的坐在牀榻上,緊閉着雙眸,對高慶柔的話是充耳未聞。只有偶爾的幾句咳嗽聲充斥在沉悶的內閣裡。

沒有了楚洛伊,他活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見夏侯煊根本不願意理會自己,就連一句話都懶的跟她說,高慶柔是既氣又急,但她還是隱忍住心中即將要爆發的怒火,“皇上,賢妃已經死了,可是我們的生活還在繼續啊,你是晉國的九五之尊,要以大局爲重纔是啊!更何況逝者已矣,你也得爲自己保重身體纔是啊!”

“高慶柔,朕勸你別枉費心機了,沒用的。”冷冽的聲音從夏侯煊嘴裡溢出,但他仍舊緊閉雙眸,似乎根本不想看到高慶柔。

“皇上,難道臣妾一個大活人卻比不上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嗎?”她高慶柔現在竟然連一個死人都不如了,真是可笑。

驀然,夏侯煊睜開雙眸,冷冽的寒光直直的掃向高慶柔,“你以爲賢妃死了,你就可以代替她嗎?哼……”夏侯煊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在朕的心裡只有賢妃一個人,不管你耍盡什麼手段,,費盡什麼心機,都不會得到朕的心。當然,賢妃的死,朕一定會查出個水落石出的,若是被朕知道某人有着無法逃脫的干係,朕絕對輕饒不了那個人。”對高慶柔,夏侯煊有着懷疑,但是沒有證據,他奈何不了她,但是總有一天,真相會昭然若揭的。

“皇上,你這是在懷疑臣妾嗎?”夏侯煊眼眸中的冷冽雖然讓她害怕不已,但是高慶柔還是忍不住反問道:“皇上,你覺得臣妾會是那般陰狠毒辣之人嗎?”

聞言,夏侯煊傾身上前,眼眸深處更加幽邃、冷冽,嘴角噙着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冷笑,“高慶柔,你最好不要在朕的面前玩什麼手段、把戲。”

“皇上,賢妃的死是沈元濤所爲,你怎麼可以怪罪到臣妾的身上來了呢!”難道夏侯煊知道了什麼,他將沈鈺茹打入冷宮,難道是欲擒故縱,亦或許……高慶柔不敢繼續想下去,“皇上,臣妾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啊,臣妾怎麼會願意看到皇上悲痛的樣子呢,所以臣妾是不會對賢妃不利的。”

“出去,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朕的榮華殿裡。”虛僞的女人,他看的實在是太多了,她休想在他的面前,裝出一副乞憐模樣。他夏侯煊根本不吃這一套。

沒能討好到夏侯煊,反倒還被他的一番言辭嚇的不輕,高慶柔不敢再多做停留,急忙從牀榻起身,“臣妾告退!”隨即,轉身離開

走出榮華殿門口時,高慶柔驀然停下腳步,回過身來,臉色扭曲道:“夏侯煊,是你絕情在先,那你可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語畢,她憤然離去。

*

秦皇后此時正在寢宮裡來回踱着步伐,臉上有着擔憂,甚至還有一抹無法抑制的憤怒。

“皇后娘娘,您自從接完皇上回到寢宮裡,就這樣一直不安的走來走去,到底是怎麼了?”姚嬤嬤問道。

“姚嬤嬤,你說本宮到底該怎麼辦纔好?”姚嬤嬤是秦皇后的奶孃,從小便一直伺候在左右。

“皇后娘娘所擔心的是不是皇上帶回來長的跟紫鳶那個賤人一模一樣的女子?”姚嬤嬤提起紫鳶這個名字,也是一臉的憤怒。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果然是如此。

“你說本宮好不容易除掉了紫鳶那個小賤人,不讓皇上深陷其中,可是如今倒好,皇上不知在什麼地方居然又帶回來一個,你說,本宮怎麼可能不擔心呢!”美名其曰說她是不讓皇上荒廢政務,實則上就是因爲她的嫉妒心太重,心胸狹窄,無法容忍皇上忽視她,而專寵別的嬪妃。

“娘娘,現在我們不能動手去整治那個小賤人,她現在正是得寵的時候,要是我們這個時候對她不利,皇上一定會懷疑到娘娘您的頭上來的。”姚嬤嬤爲秦皇后出謀劃策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你總不能讓本宮接納她吧?”秦皇后怒不可遏道。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不允許!

“娘娘稍安勿躁,現在不是還不到時候嘛,我們可以先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啊。”姚嬤嬤臉部的神情也變的扭曲、猙獰。

“好,本宮就先守株待兔,本宮倒要看看那個小賤人有什麼能耐跟本宮搶皇上。”

“是啊,皇后娘娘,忍得一時之氣,免得百日之憂啊!”

“本宮既然能對付得了紫鳶那個小賤人,本宮就一定能對付這個鳳悠然。想得到皇上,她簡直是癡心妄想。”有她這個正宮娘娘在,她看誰膽敢放肆,不將她放在眼裡。

“娘娘,您這樣想就對了。那個叫鳳悠然的,奴婢也看到了,她

只不過是個年輕的小丫頭而已,根本威脅不到皇后娘娘您的。況且皇上對她也只是一時的新鮮而已,而皇后娘娘您纔是皇上真正的結髮之妻啊!”姚嬤嬤安慰秦皇后道。

“嬤嬤說的極是。無論本宮做了什麼,皇上都要考慮到本宮與他是共患難的結髮夫妻的,因此,不會怪罪於本宮的。”

“但是娘娘,咱們還是得小心才行,只有這樣才能使得萬年船啊!”

“嗯,這個本宮明白。”在宮裡,她是六宮之首,沒有她對付不了的。

“皇后娘娘,不管是什麼事情,您都別擔心,因爲有奴婢幫着你呢!”

“本宮一直都知道,在這個皇宮裡,只有嬤嬤你是真心實意,永遠都不會背叛本宮的人。”

雖然她與高聞邕是結髮夫妻,可是每當看着不同的年輕女子被迎娶進宮,她這心裡真是嫉妒極了,難道就因爲她年老色衰了,所以纔會得不到皇上的心嗎?

嫉妒過後,就變成恨了,既然她得不到幸福,那麼任何一個女人都休想踐踏着她的心去承受皇上的寵愛。

*

沈家,原本風光的將軍府,一夜之間變成了平凡人家。以往的榮耀與光環,隨着沈元濤的罪大惡極,徹底的蕩然無存了。

“我們沈家上輩子到底造的什麼孽啊!”宅子裡傳來沈夫人不斷抽泣的聲音。

“好了,你別哭了,哭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去不復返。”沈長山懊惱的怒吼一聲,遇上這樣的事情,他本來就煩悶至極,如今再聽到沈夫人這樣哭哭啼啼,他更是煩上加煩。

“兒子沒了,沈家落敗了,我怎麼能不傷心。”雖然自己的兒子是紈絝子弟,不思進取,可是他好歹也是她的兒子啊!

“兒子?哼,那種敗類死了也不可惜。”沈長山提及起沈元濤,滿臉憤恨的神情,“想我沈長山一輩子光明磊落,沒想到到老了,卻是遭遇這樣的下場,真是作孽啊!”他恨透了沈元濤,可是事已至此,他又能怎麼樣。

這時,沈慕凡從房間走了出來,肩膀上斜跨着包袱,他聽到了父母之間的說辭,除了一聲長嘆,他還能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呢!

“爹,娘……”

“慕凡,你這是?”沈長山見狀,不解的看向他問道。

沈夫人見狀,也趕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臉的驚詫,“慕凡,你這是要離開爹孃嗎?”

“嗯。”沈慕凡點了點頭,道:“爹、娘,兒子長大了,而您和娘也都辛苦了一輩子了,該是好好在家享享清福的時候了,以後家裡的一切生計都由我來承擔吧!”失去了統領職位,他沒有任何的收入了,所以他必須出去掙錢養活一家人。

“慕凡,娘捨不得你啊!”說着,沈夫人的眼淚又來了。

“有你這樣的好兒子,爹很欣慰,你去吧,但是要記得,一定要多多回來看看我和你娘。”

“請爹孃放心,孩兒一定會回來的。”即使是萬般不捨年過花甲的父母,但沈慕凡還是選擇離去。

目送着沈慕凡的離去,沈長山與沈夫人不禁老淚縱橫。

好好的一個家,如今變的四分五裂,再也沒有了往昔的溫暖了。

*

沈慕凡在準備離開晉國時,特地來了一趟皇宮,他不是去見夏侯煊,而是去冷宮見沈鈺茹一面。

“哥……”一見到沈慕凡,沈鈺茹撲入他懷裡,將她心中所有的痛苦與委屈以哭聲宣泄了出來。

聽着沈鈺茹委屈的哭聲,一陣熱氣浮上他的眼眶,“鈺茹,你要堅強的支撐下去,哥相信,皇上總有一天會想開,讓你離開冷宮的。”

“哥,不會有這麼一天的,皇上恨沈家所有的人。”況且夏侯煊愛的只有楚洛伊,如今,他肯定會以爲是她與沈元濤串通害死楚洛伊的的,他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放了她呢。“被打進冷宮已經算是恩賜了吧。”

“鈺茹,你聽哥說,只要你不放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哥所說的。”此時除了安慰妹妹,沈慕凡找不到更加適合的話說。

“好,哥,你放心,我不會自暴自棄的,我一定會堅持下去的。”她知道這個希望是很渺茫的,但心中畢竟對夏侯煊還存留着一份愛。

“鈺茹,這樣就對了。別讓爹孃爲你擔心,知道嗎?”

“嗯,我會好好的活着的。”

與父母還有沈鈺茹告別後,沈慕凡踏上了未知的路程。

他本來想去見夏侯煊一面,但最終還是決定不去了。

現在的夏侯煊,失去了楚洛伊,肯定恨透了沈家,他還是別去自取其辱了。

*

莊太后得知鳳悠然的死讓夏侯煊一蹶不振,心裡是既氣又急,特地從永寧宮趕到了榮華殿。

“太后娘娘您終於來了,您趕快去勸勸皇上吧,若是再這樣喝下去,身體怎能吃的消啊!”蘇公公見到莊太后像是遇到救星一般。

“哎……”莊太后無奈的深嘆了一口氣,隨即走進內閣,剛一踏進內閣,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莊太后忍不住擡手掩住口鼻,地上還有數只已經空了的酒罐子,“皇帝,你也該清醒清醒了,爲了一個女人值得這樣嗎?”莊太后臉色陰沉,言辭尖銳道。

“母后您當然覺得不值得,因爲您一心就盼望着悠然死,不是嗎?現在悠然死了,不正是稱了您的心,如了您的意。”夏侯煊深邃的眼眸裡迸射出冰冷的寒霜。

“難道皇帝你沒聽說過,自古紅顏多禍水嗎?”

“哼,在太后您的眼裡,誰有利用價值,誰就入你的眼,不是嗎?”沈鈺茹與高慶柔就是很好的例子。

見夏侯煊這樣評判她,莊太后甚是不悅,“皇帝,哀家做任何事情可都是爲了你,爲了江山社稷着想。母后之所以排斥鳳悠然,還不是因爲怕你沉迷她的美色,棄江山不管不顧嗎。”

莊太后的說辭,讓夏侯煊不禁嗤之以鼻,“夠了,母后,您不要爲自己找任何的藉口了。您也別把您心裡不痛快的事情,都怪罪到悠然的身上,如今她已經死了,您就讓她的魂魄安息吧!”

“哼,不怪她,難道怪哀家嗎?照你這麼說,一切都是哀家錯了?”莊太后痛心疾首道。

“您是太后,怎麼可能會有錯呢,您何錯之有啊!”夏侯煊冷聲笑道。

“好了,好了,哀家不想跟你討論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了。”一提起鳳悠然,他們母子必然會爭吵不斷。

“您當然不想再提,因爲悠然已經死了,再也不能禍害我了,是嗎?”

“皇帝,你……”

“您走吧,不要來管我,也不要來煩我。”

“作爲母后,我怎能不爲你操心,皇帝,你醒醒吧,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好嗎?”

“你就讓我醉一場,好嗎?”

“皇帝,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還有九五之尊的樣子。爲了一個女人,你頹然到這種地步,簡直是丟了列祖列宗的臉。”都是鳳悠然那個賤女人惹的禍,如今她死了也好,否則說不定有一天還真的會害了皇上,還有整個晉國。

夏侯煊不再理會莊太后,拎起酒罐又狠狠的灌了一口,如今,他只有醉死,心纔不會那般絕望、痛苦。

見狀,莊太后閉眸無奈的深嘆了一口氣,“蘇公公,你好生照顧着皇上,別讓皇上喝太多的酒了。”

“是,太后,奴才遵旨。”

莊太后回頭又看了夏侯煊一眼,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夏侯煊就會重新振作起來的。

送走莊太后,蘇公公又折回到內閣裡,勸導夏侯煊,“皇上,您別喝了。”

“都給朕滾開。”夏侯煊怒聲呵斥道。

“皇上,您得振作起來才行啊。依奴才之見,賢妃娘娘是個樂善好施之人,老天爺不會那麼殘忍的對待她的。也就是說,賢妃娘娘或許還活着,並沒有死。”

聞言,夏侯煊猛然清醒過來,“蘇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上,您想啊,您派兵在湖邊的上游一直到下游都找遍了都沒有賢妃娘娘的身影,這就說明賢妃娘娘可能沒有死,正活在某個地方。”

仔細回味了一下蘇公公的話,夏侯煊覺得有道理,楚洛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或許被人所救,還好好的活着。這樣想着,他的心底似乎好過了許多。但願這樣的想法不是他自己欺騙自己,而是真的。

至少在沒有見到楚洛伊的屍體時,他不會選擇相信她已經死了,不是嗎?

洛伊,你一定還活着,對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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