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也不知道用什麼語言能夠打破此刻死一般的寧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無聲的鎖定在一個人的身上,她一身華貴的宮裝卻也無法襯托出那樣一張絕美的面龐,但是此刻這張臉上全部都是淚痕,坐在李擎倉的身邊輕輕撫摸着人的臉頰,微微冰涼的手落在毫無知覺的人的臉上。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人能夠快些醒過來,但是風無憂也知道不論自己怎樣希望,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睜開眼睛。
就像是一切都徹底落幕一樣,風無憂終於還是突破小太監那羸弱的阻攔闖入,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墨白已經收回手中的銀針,站在原地垂着頭一句話也不說,似乎是刻意去忽略人那有些質問的眼神,因爲他知道現在不論自己說什麼也不可能會有人相信,更加是不會去信任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從這些事情之中人如何能不希望這些基本的事情,若沒有了更加驚人的地方,如何還是能夠去重新找到一個全新的機會。
固然能夠改變什麼,但是墨白知道,既然事情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何必還要白白浪費沒有意義的時間,明知道那一切都已經被人給決定了,也在這之中究竟會經歷怎樣的事情。
人勾起嘴角,風無憂有些懷念的說:“以前你總是不喜歡我離開你的身邊,這一次我回來了,永遠也不會離開你的身邊,我們就這樣守候在一起,多好。”
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對於過去美好的懷念,同樣還有的是對於面前男人那種永久的依賴,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也不可能就這樣離開了人,必須要陪伴在人的身邊,永遠都不會分離。
但是在這之中,風無憂知道已經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能夠挽回了,就像是墨白已經說過,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就算是對於外界的一切有反應,也不見的人就能夠從這次的昏迷之中再度甦醒過來。
一遍又一遍的撫摸着人的面龐,始終是沒能確定在心中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就像是現在不論多少的東西也無法填充滿人那逐漸空洞的心靈,哪怕是經歷了所有的事情,這一切仍舊是橫亙在所有人的面前。
要是想要活下去就需要不斷的去進行自我的一個突破,可是現在風無憂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堅持下去的意義到底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的太醫全部都離開了這裡,他們沉默着離開,但是從他們的眼中都能夠看到不甘心,因爲他們怎樣都不會相信,身爲醫者的他們卻對現在的這種情況回天乏術,哪怕是真的有一線生機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這一切已經成了個無法理解的部分,哪怕是在別的事情h之中,人還是不斷的希望所有的東西哦度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墨白站在長廊下,第一次感覺心情是如此的壓抑,他不相信的按了按心臟跳動的地方,那裡正在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快速蔓延着,讓他很不確定爲什麼會產生這種感覺,連帶着對於周圍的一切感知都遲鈍了許多。
一直到未央是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的都不知道,未央和人並肩而立,俯視着莊重的皇宮,不禁開口道:“沒想到也能夠在你的臉上看到如此哀傷的表情。”
墨白稍微一驚訝,但是很快就分辨出來,這是未央的聲音。
自從他們回到京師之後,幾乎就沒有怎麼見過面,未央一直也被李擎倉安置在皇宮之內,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再次見面:“是,沒想到我們之間還能再次見面。”
未央聽到人的話,勾起一個說不上很淡漠的笑容,但是仍舊錶現出了自己心中能再次見到墨白時候的那種喜悅,她平靜的陳述:“陛下自從帶我入宮以後就一直讓我好好修養,但是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早先發現也許利用我的蠱蟲還能夠幫助他,只是現在。”
說着人的聲音很快的就小了下去,根本無法確定到底是怎回事,同一時刻下這種事情變成了比較棘手的問題,同樣在着之中如何能夠找尋到另外的方式。
聽聞此話,墨白側頭有些茫然的看着對方,似乎是在確定人說這句話到底有多少的可信,但是人還是很快的選擇了放棄,因爲憑藉他一個醫者都已經沒有辦法讓李擎倉重新從昏迷中再度喚醒,現在就算是做出什麼事情也是白白的浪費時間。
若是真的有可能的話,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何至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今這些的東西都已經被給決定了下來,唯一希望的就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但是在人的心中仍然有那一份堅持,不願意就這樣放棄了可能會存在的希望,哪怕這個希望對於他們來說都是那樣的微不足道,道:“我想也許我們還有最後的可能在嘗試一把。”
人沒有辦法能夠改變蒼天定下的決定,但是他們可以進行嘗試,明知道這種嘗試充滿了多少未知的危險,但是他們仍就要進行嘗試,只有確定了這樣才能保證沒有任何太大的事情,一旦他們成功,這對於他們而言將會是多大的一個奇蹟。
只可惜在這個時候之中墨白應該去思考的是用什麼方式讓風無憂能夠相信他們,同樣在這個當口上究竟變成了什麼事情,他們本人也不確定。
至於到底會有什麼事情也只能是大致的看看,也許這些事情真的能夠找到個比較好的突破口,甚至是將很多的東西都給變成了能夠理解的部分,固然是能夠將所有的一切都給展現出來。
而且,墨白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爲什麼不趁着這個很關鍵的時刻進行一次嘗試,也許人真的能夠主動的改變他們已經被決定的命運,並且還能找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