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冷少煜又拉起了許博的手腕,覺得這小子的手腕真是細呀,他只要大力一點,都能把這個小子的手骨扭斷。
剛纔過於粗暴,他倒是沒有留意到這一點。
是營養不良的緣故嗎?
還有,許紫身上也沒有幾兩的肉……
許紫還拉着許博,見冷少煜又伸手來拉兒子,她想都不想就伸手去握拉着冷少煜的手,話裡多了一絲乞求的味道:“少煜,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們母子倆的,還請你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
她會回來,是瞭解這個男人,知道他既然說出了口就一定會做到。
她會回來,也想給兒子一個固家的安身之所,更想給兒子上戶口。
但冷少煜真的無法接納許博的話,就算是死,許紫也不會屈服的。
掃向她握拉自己的那隻玉手,還是可以看出她手指修長纖細,就是掌心有了繭,他的皮膚能感受得到繭的粗糙。
曾經,她是許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錦衣玉食的,一雙纖纖玉手白淨柔軟得讓他愛不釋手,每次藉着欺負她,就是捉着她的手摸個夠,如今卻……
這七年來,她過得很不好吧。
這七年來,爲了那個小野種,她吃過很多苦吧。
冷少煜的內心深處隱隱有着心痛,七年來,他不聞不問的,以爲可以當她死了。七年後再相見,他才知道,他做不到當她死了……
抿了抿脣後,冷少煜的眼神千變萬化,最後溫淡地對許紫說道:“我不是魔鬼,不吃人。”
他用眼神命令着許紫放手,否則兩個人拉扯許博的話,傷的是許博,痛的是許紫。他是絕對不會爲許博心疼的,他怨恨這個小鬼!
更怨恨那個讓許紫懷孕的男人,就是他始終查不到是誰弄大了許紫的肚子。
許紫明白冷少煜那記眼神。
她被逼着鬆開了手。
許紫一鬆手,冷少煜便拉着許博回到沙發前,他重新在沙發上坐下,讓許博站在他的面前。
冷少煜靠進沙發裡,睨着眼前的小傢伙,淡冷地說道:“現在你可以把你剛纔的不服說出來了。”
許博挑了挑劍眉,對上冷少煜的睨視,清脆的童音有着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沉穩冷靜,只聽得他問:“叔叔,請問你讀過書嗎?”
冷少煜劍眉一挑,隨即哼笑着:“小子,我讀書的時候,你媽纔會走路呢,你更是不知道在哪裡。”
許博當即接下話,“既然叔叔讀過聖賢之書,小博能問叔叔一句嗎?叔叔可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麼寫?”
此言一出,屋裡一片死靜。
冷少煜眼裡煞氣一閃而逝,隨即坐正了身子,神色從陰轉晴,饒有興趣地說着:“你繼續說。”
“雖然我不知道我父親是誰,但我肯定是有父親的,既然我是父親有母親的人,我就不是野種,叔叔開口閉口叫我‘小野種’,是在污辱我,是不尊重我,哪怕我是個小孩子,在人權面前卻是平等的,也需要尊重。”
冷少煜哈哈哈地笑。
這個兔崽子才六歲呀,竟然與他冷少煜擺道理,講人權平等,講尊重。要不是許紫在場,他會把這個兔崽子扔出去,還輪得到他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跟他講人權平等?
不過,兔崽子勇氣可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