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晶亮的燈光下,蕭念桐換了一身粉色睡衣,蜷着身子窩在沙發上。
她已經墊了一些衛生紙,暫時代替一下衛生棉。
痛經讓她看起來仍顯虛弱無力。
雷斯登換上了一身居家休閒服,手裡端着一碗溫度適宜的紅糖水,正極有耐心地柔聲哄勸着沙發裡的小女人。
“來,喝紅糖水,腹痛會好些。”
蕭念桐半閉着眼睛,稍微傾了傾身子,俯首喝了一口,但因爲太過甜膩,她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就又一下子縮回沙發裡。
雷斯登看了,紫眸裡流瀉出一抹焦急。
把糖水放在几案上,他把她半抱起來,不顧懷裡女子的掙扎,硬是把她按在了自己懷裡。
“桐,聽話,把糖水喝完。”
蕭念桐迷迷糊糊掙扎着,卻連只小貓也不如,哪裡有什麼力氣?
心裡明知道不該和他這麼親近,可苦於自己的虛弱無力,掙扎了幾下,見仍然拗不過男人,最終只得任由他了。
但她這次卻是很乖巧順從地蹙着眉尖,嘴巴貼着碗沿,一點點,把紅糖水喝進了肚裡。
溫熱的糖水徐徐滑入喉嚨,腹部似乎溫暖了一些,蹙着的眉頭開始有所舒緩。
雷斯登見她把紅糖水喝得一滴不剩,臉上露出了一抹悅色。
他主動放開了她的身子,把瓷碗放在了一旁。
蕭念桐自發地縮回沙發,雷斯登極爲心細地撈起一邊的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她閉了眼,懨懨地似睡非睡,看起來仍是沒有一點精神。
“你每次都這樣嗎?”雷斯登坐在一旁,皺眉問了一句。
蕭念桐勉強擡眸看了他一眼,就又有氣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大多時候能忍受,這次不知怎麼了,最疼。”
“能治好嗎?”男子無法停止自己的擔憂。
“……會好的。”她實在無法再繼續和一個不是自己丈夫的男子談論這個話題了。
徹底閉上了眼,抿了脣瓣,打算入睡,可即便這樣,秀眉不知何時又緊蹙起來。
雷斯登不說話了。
他起身,客廳裡有三兩個女傭在走動。
他喊住了一個。
“艾麗莎,說,女人痛經該怎麼辦?紅糖水都喝過了,還是痛。”
“呃,先生,這樣啊,你可以試試給她腹部按摩。只要腹部熱和了,疼痛就能緩解了。”叫艾麗莎的女傭臉紅紅的,她看了一眼縮在沙發上似乎睡着的臉色蒼白的小女人,很熱心地說着。
“嗯,去吧。”雷斯登擺手,示意她可以幹活去了。
慢慢踱過去,雷斯登正欲坐下來,莉亞從樓上匆匆下來。
“先生,牀鋪都整理好了。”
“嗯。”雷斯登淡淡應答,俯身再次抱起了蕭念桐,大步朝樓上走去。
“唔,雷斯登,不要動不動就抱我,我自己能走。”迷糊中的小女人有些不滿地撅嘴。
“你確定要自己走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某女的腳踝好像還正在光榮負傷中。”雷斯登看着她撅嘴的模樣,透出一份純真少女的俏皮,脣畔不由浮現淡淡笑意。他打趣着,手裡卻沒有放鬆一絲一毫。
“我沒忘,雷斯登,不要對我好,沒用的。我是有老公的人了,我只愛我老公。”仍然闔着眸子,她小聲模糊地嘟囔着。
即使聲音再小,再模糊,雷斯登還是聽到了。
他身軀一僵,神情一滯,但很快他就再次擡腳,紫眸重新恢復了淡然。
“桐,我想要的,不管是人,還是其他,還很少有得不到的。有老公算什麼?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三年前從一大批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成爲雷斯登軍火最終的掌門人,這讓雷斯登的自信心大大膨脹。
現在,他既然決定要定了懷裡女人,他自然就有萬全的策略。
只是,目前,他還不想對她耍些手段來謀取她的心。
他要通過自己的深情蜜意,來攻克她的心,最終讓她心甘情願地待在他身邊一輩子。
這,就是他目前的計劃。
當然,現在,他所做的一切,絕對都是發自肺腑,情難自控的。
他也不明白,爲什麼三年後再次見到她,他會對她產生這麼強烈的霸佔欲?這麼甘之如飴地對她好,想要爲她付出一切?
蕭念桐虛軟地窩在他懷裡,閉了眼,不再言語。
她知道了,他的堅持,似乎,也多少明白了,他爲什麼要囚着她了。
只是,現在,她無力反抗。
也罷,他雖有他的謀劃,他的堅持,但她卻無需畏懼的。
她要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一顆心,不讓它沉淪即可。
她同樣相信,自己愛着冷雲霄的心,是任何其他男子的糖衣炮彈都無法攻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