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就穿的隨意一些,這套衣服也很貴的啊。"她有些不甘心地說着,如果沒有遇上北堂曜之前,她一箱子的衣服也許都沒有這一身簡單的家居服一半的價位呢。
她平時上班都是穿着工作服,下班之後在家裡當然得穿家居服啊,而且她又不是要去選美,穿那麼漂亮幹嘛?她的衣櫃裡,也有很多件名貴的禮服,但是她都鮮少有機會穿。
但是那都是北堂曜給她挑的,她不知道怎麼拒絕。
"在家裡就可以穿得這麼隨意了?我要是得了審美疲勞,這筆賬我一定會算到你的頭上!"他咬牙切齒說道。
夏清淺頓時語塞了,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穿什麼還影響了他的審美疲勞?這是什麼跟什麼?
"這套衣服真的很貴了。"是真的很貴了,對於她來說,貴得可不得了啊,一套就得三千元,還不貴嗎?反正對於她這種貧民來說,那可是好幾個月的開銷啊。她所有的衣服加起來真的沒有這套的一半啊,少爺還說隨意?
北堂曜沒由來地皺眉,他發現一個問題,她以前每說一句都會夾帶着‘少爺‘兩字,沒想到他現在要求她改口的時候,她居然省略去了他的名字。
這個笨蛋女人其實也不笨的啊,隨意叫別人的名字叫得倒是挺自然的,叫他反而顯得那麼生疏?
"你這個笨女人,到底懂不懂得抓住一個男人的心?你穿着這麼隨意,像個大媽級一樣,哪個男人看多了都沒意思了!夏清淺,我可告訴你了,你要是想以這個理由來讓我對你失去感覺的話,我斷然也不輕饒你!"他也不敢否定這個想法,這個女人一直都想違抗他的意念。
夏清淺也是一愣,微微擡眸看着他,不解道:"三年內,我不是隻在你的身邊嗎?我沒有其他的男人。"何況,像她這種情況的,也不知道還會有人喜歡她,會娶她嗎?
"按你的說法,我就不是男人了?你就不怕我對你這形象有意見了?"他摟着她腰身的手也緊了幾分,這個該死的女人,真的是無法無天了,根本就把他放在眼裡了。
她確實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就想,反正她也只是一個玩寵而已,只是在他需要的時候纔會起到作用,沒有想過他還會在意她的形象問題。
那他所說了那麼多,是他不喜歡她這個大媽級的形象?
其實她這哪裡像是大媽級啊,這分明就是舒適的小清新啊,她感覺良好的,挺滿意這造型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她急急地解釋道:"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好嗎?粥都快涼了就不好吃了啊。"她催促着他快點去把粥喝掉。
看着他這有些憔悴的樣子,她的心頭一熱,有些疼惜他起來。
"涼了就不要吃了,我可以吃你填飽肚子的。"他修長的手指滑落到了她的腹部上,輕輕地摩挲着幾下,還咬着她那冰涼的耳垂,挑弄着她。
雖然與他的肌膚相親不下幾十回了,但是他的逗引還是讓她渾身不自在,敏感得不得了,她連忙伸手阻止着:"少爺,別鬧了!"情急之下,使得她忘記了得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少爺!
"夏清淺!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他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少爺!她又叫他一聲少爺了!說了多少次,糾正了多少次?她還是這個樣子,他實在是孰不可忍了!
夏清淺坐在他的大腿上,顫着身子,勉爲其難地笑道:"我說粥涼了就不好吃了,你快點趁熱吃吧。"
"下面一句!"他黑沉着臉,冷冷地說道。
"曜!"她攥緊拳頭,驚呼一聲!
他聽得這方纔軟下僵直的身子,長手一伸,拉過了托盤,拉到自己的跟前,並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
夏清淺覺得非常的詭異,北堂曜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失常?他不是一向都不喜歡別人碰他的嗎?他現在怎麼抱着她不放?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他拉過托盤並沒有馬上開動,而是偏了臉看着她,幽幽地問道:"怎麼?你不打算餵我了?剛纔你不是說要餵我嗎?"
"我沒有說過啊……"她可以很肯定地承認,她並沒有這麼說過啊,真的是沒有啊,她在心裡都暗暗地發誓了。
"我說有就是有。"他有些不悅了,聽着她的推三推四的,他心裡就各種不舒服!"還是你想我一直餓着肚子?"
他說着已經拿起了匙條,放在了她的手上,她也不得推拒,聽得他說得這麼委屈,也於心不忍了。
"那你先讓我起來啊,我這麼坐着不方便。"她有些發難了,她只要稍作一個轉身,就會與他面對面,"要不我先起來,要不你自己吃。"
"好。"他拉過一張椅子,抱着她坐下去,"那你得好好地餵我吃完粥了。"
夏清淺臉一紅,拿着匙條的手也甚是不自在,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少爺現在又不是病號,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怎麼要她喂他喝粥了?
"你不會伺候人嗎?"他等着她來喂他的,看着她慢悠悠的動作,他真的是想把她給吃了再說啊。
"曜,我去拿套碗,我陪你吃,成嗎?"她實在是不習慣喂人,何況是一個這麼極品的男人,她怎麼都無法下手啊,是吧?
北堂曜就料到她沒有這個膽子喂他吃,他就是用激將法讓她自覺去拿碗來陪他一起喝粥,而不是做好了粥站在他的旁邊看着他吃。
這個真的是一個不知道愛惜自己身子的女人,她在機場吃了一個套餐,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她就不餓的嗎?而且他也不忍心讓她餓着肚子。
夏清淺得到北堂曜的肯首之後,連忙起身進了廚房,拿了一套碗出來,坐在了他的身邊,給自勺了半碗粥。
她低頭喝粥,小菜也不夾多一塊,單單喝着小米粥。
"多吃點菜,不要光顧着喝粥!"他給她夾了一些小菜到她的碗裡,"你先坐着,我去給你下點麪條。"他說完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廚房裡。
夏清淺更是嚇住了!北堂曜剛纔說了什麼?他說給她下點麪條?她真的沒有聽錯嗎?她也連忙起身走到了廚房,看到北堂曜挽起了衣袖,往煮好了的水中下着麪條,這些事情怎麼會是北堂曜做的呢?
她看着有些心疼起他了,連忙走過去,對他說道:"曜,這些功夫讓我來,你不適合做這些事情。"
她真的是見不得他做這些工作,他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自小都有數百名傭人伺候着的大少爺,怎麼也懂得這些事情呢?
夏清淺真的是被嚇住了!
"你爲我做了粥,我也給你煮個麪條。"他悠然地說道。
"讓我來吧。"她還是堅持着,讓他一個大男人站在廚房裡,她多少也還是有些不自然的,更何況他說是爲她煮個麪條的,這更讓她覺得內疚過不去了。
"那你給我打下手,幫我切番茄和一些蔥花,都放在碟子裡。"他聲音很溫柔,溫柔得根本就不像他了!
她點了點頭,也不敢再和他爭論了,走了過去,利索地切好了番茄和蔥花。所有的食材還未放進鍋裡,她就已經聞到了一股香氣。
她還真的是不知道北堂曜原來還有這麼一手兒啊,是深藏不露的男人啊!人家都說,會下廚的男人是極其有魅力的男人,她真的是也這麼覺得,也這麼認爲的。
夏清淺看着餐桌前的那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麪條,成色很漂亮,一個荷包蛋鋪在上面,番茄與蔥花也點綴着,她看着實在是不忍心吃了。
這碗麪是北堂曜親自掌廚做出來的,她像是看珍寶一樣看着它,眸底也溢起了柔柔的流光。
"怎麼傻住了?"北堂曜見她怔住了,伸手去揉了揉她的額發,"快點嚐嚐味道如何。"
"很香很好吃!"她毫不吝惜地讚許道。
"你都還沒動筷子,怎麼知道它很香很好吃?"他忍着笑,優雅地拿起筷子,遞給了她,"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做東西給女人吃。"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臉有些熱了,但是他很快便抑住了,目光垂落在跟前的粥碗上,一口一口粥的喝着。
夏清淺原本看着他親自下廚她就沒有緩過神來,一個神詆一般的男子,怎麼也會碰人間煙火呢?現在他又來了一句‘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做東西給女人吃‘之時,她整個人都恍惚了,她真的是受寵若驚,眼眶發熱,忍不住哽咽道:"曜,謝謝你!"
"一碗麪至於你掉眼淚嗎?趕緊吃完休息,明天一起回國。"他幽幽地說着。
"你不是要留到後天才啓程回去嗎?"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慢慢地嚥下了口中的潤滑的麪條。
"事情都辦完了,不回去留在這裡幹什麼?"他微微擡眸,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兒,將碗捧了起來,喝掉了碗底的那滴粥水。
這碗小米粥對他來說實在是人間極品美味,他今天也沒吃什麼東西,一直泛着胃酸,現在這一碗小米粥可是他的良藥啊。
夏清淺將他的舉動看在了眼裡,這個捧起碗喝東西的動作,是有些不雅,但是在北堂曜所詮譯卻是那麼地優雅迷人,簡直是讓人移不開目光。
"看什麼?沒見過別人吃東西嗎?"他輕輕地將碗擱在了餐桌上,匙條也輕放在碗邊,目光再落在她的碗裡的時候,見她絲毫未動,便有些不悅了,"不是說很好吃嗎?怎麼動都不動一下?"
"少爺,廚房裡還有粥,我去給你端出來。"看着他將一碗粥都喝完了,便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