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此時薛義嵩的聲音倒是顯得嚴謹而威嚴,畢竟是軍隊,可不能像平時那樣大大咧咧的。
“稟薛大人,一營前幾天發燒的的那幾個人,忽然口吐白沫,現在恐怕???”一個進賬稟報的男子,說道這裡眼神充滿了不忍,這恐怕就是軍友之間那種生死征戰的同事情吧!
“怎麼了?”此時薛義嵩眉頭緊皺,看起來情勢好像不怎麼樂觀。
“恐怕現在快不行了”後者好像下了好大決心才說出口來,他們玄家軍,一個個都是重情重義的男子,在這裡他們就是一家人,所以,當看到家人即將面臨死亡的那種感受是他們所不能忍受的。
“我隨你們去看看”薛義嵩這是所表現的冷靜倒是出乎付顏意料,但隨即一想也無可厚非,畢竟他怎麼說也是個領導,怎麼可能一點定力都沒有呢!
“一起吧”此時玄凌風依舊淡淡的聲音,沒有什麼生氣。
而後者付顏和沈蕭對望了一眼,也隨之跟了出去,畢竟主人不在這裡,他們也不方便呆着吧!
現在主人忙着,他們也找不到機會告辭,還是隨之去看看吧!
當付顏到達帳篷不遠處,就看見幾個已經被擡出來的死屍,那猙獰的面相,倒是覺得有點噁心起來,就沒有上前。
“還有人嗎?”薛義嵩略顯沉痛的聲音,眼神示意的向帳篷內看去,向剛纔前來稟報的男子問道。
“還有兩個,另外一營有幾個人也有輕微的類似症狀”看着緊蹙着雙眉訴說了男子,付顏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難道說是瘟疫!這東西在古代可算是天災!
“找大夫了嗎?”玄凌風此時倒是顯得比較鎮定,換句話說,他這個人就沒有不淡定過,任何時候都保持着從容不迫。
“找了,軍醫說可能是???”男子說道這裡,眼神明顯的有些擔憂和複雜。
“說了什麼?”薛義嵩跟玄凌風對視了一眼,急忙問道,語氣帶着聽來,是有一絲求證般的焦慮。
“說可能是???鼠疫”男子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
“真的是鼠疫!”就連心中那僅存的一點希翼就被這麼打破了,薛義嵩此時的語氣,在付顏聽來,是有一點和他性格不符般的悲憫。
心想他也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子啊!
“現在開始,不準讓任何一個人出軍營,飛鴿傳書給魏都統,叫他現在馬上開始封城???”相對於薛義嵩的沉默,玄凌風倒是個主持大局的人。
只是這要封城,他們怎麼回城啊?
付顏剛準備要說什麼,就被不遠處一陣吵鬧聲,給打斷了,隨即跟着玄凌風走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不要碰他!”一個略顯激動的士兵伸手就要打一個側對着付顏,要觸摸那即將奄奄一息、得了鼠疫的人。
從這個角度,付顏只能看見:黑色的長袍勾出他修長的身形,就連那身後的墨發,也用一條黑色的髮帶一絲不苟的束在腦後,略顯冷硬的臉部線條此時明顯的緊繃着。
全身散發着一種好似常年處於黑暗森林沼澤的陰暗,這就是付顏第一眼看到這個男子時的印象。
看着裝扮,明顯不是軍營的人,再看看薛義嵩和玄凌風的表情,看來也是不知道對方的來歷。
這下有好戲看了!
“你要幹什麼?”薛義嵩是個出了名的愛將士的人,怎麼可能會讓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動他的手下,況且還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所以,此時的語氣都帶着強烈的不滿。
“如果,還想讓他活的話,照我說的去做”略顯低沉的語氣帶着一種冷冽決然。
“什麼?”在聽到這樣的說辭,薛義嵩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倒是付顏在看到不遠處的劉莽時,眼神中一閃而過精光。
下意識求證的看了一眼那個黑衣男子,再轉向劉莽,而後者則輕輕點了點頭。
看來真的是你——天煞星!
而她和劉莽的互動則全然落在那個被衆人圍着的人眼裡。
“丫頭!”天煞星完全沒有理會薛義嵩,轉頭向身後跟着的一個同樣穿着黑衣的、十二三歲的女孩喊道。
後者則很有默契的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布包,打開,上面是滿滿排列的銀針!
看着施針救人的天煞星,周圍的人都寂靜了下來,這時到時付顏發現不對勁了,因爲畢竟鼠疫可是急性傳染病,這樣人圍着裡三層外三層,不但不利於救人,可能還會感染上。
“你們都離遠點,這可是傳染病,況且這樣也不利於這位大夫救人”付顏這時完全沒有顧忌場合和自己的身份,倒是焦急的喊了起來。
在衆人眼光都像她看來的時候,不好意思的看着玄凌風和薛義嵩,表情尷尬的乾笑了兩聲,她好像越規矩了!
“那個???我覺得,是不是應該煮些沸酒,還有艾草來殺菌啊?”付顏本來是想化解尷尬,就這麼隨口一說,關於這個在二十一世紀誰都懂的常識。
倒是周圍人都用詫異的眼光看着她,特別是那個叫天煞星的男子,這時付顏腦海中閃過一個比較鬱悶的想法。
難道這點在這裡還沒有被採用!
“殺菌?”在聽到這樣的說辭,薛義嵩不解的看着付顏,滿臉的求知慾。
“呃???就是消毒的意思!呵呵???”面對這些不明白的眼神,付顏現在只有乾笑兩聲。
“我們一直知道酒能消毒,但是這裡爲什麼要將它煮沸?還有艾草也能消毒?”因爲從來沒有用過,所以玄凌風倒是謹慎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偶爾在一本醫術上看過,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不如試試!”付顏這時開始打馬虎眼來。
在對上天煞星的那黑色瞳仁時,心虛的閃了閃眼神,所以沒有注意到對方眼神中在聽說她在書上看過時,眼神中一閃而逝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