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的時間過去了,套房裡依舊一點聲音都沒有。
楚子墨左右看了看,正好遇到了一位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
隨手攔了下來:“阿姨,我問下,您知道這間房的客人去哪裡了麼?”
保潔阿姨是專門負責六樓的,所以對於六樓的這些客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見楚子墨也不像是壞人,於是阿姨隨和一笑:“你說的是雷先生啊,他十分鐘之前就下去了,怎麼你上來的時候,沒有遇到麼?”
下去了?
這麼巧?
“阿姨,那您知道雷先生去了哪裡麼?”
阿姨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打掃衛生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雷先生,其他的什麼多不知道。”
“哦,謝謝阿姨了,您忙。”
離開酒店的楚子墨,直接回了臥龍別墅。
二樓臥室裡,蕭薔睡得正沉,因爲懷孕的關係,並不知道楚子墨有離開過。
看見蕭薔睡得香甜,楚子墨下樓去了客廳。
神情晦暗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用手機撥通了明藥的電話。
“嘟嘟嘟……”
電話音剛響起,那邊明藥沙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喂,怎麼樣?有沒有抓到雷霆?”
楚子墨語噎了一下,眼神瞬間就不好了:“沒有,我到酒店的時候,他正好離開了,不過你放心,只要他還在京城,我一定替你抓到他。”
“不用了,你現在身份和以前不一樣了,還是我自己找人抓吧,這次我不會再心慈手軟。”
楚子墨擰眉,明藥的顧慮他懂,也早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所以他並沒有牽強的非要自己上。
“那有什麼需要你再跟我說,我儘可能的幫你,對了秦歡怎麼樣了?”
不過秦歡還好,一說秦歡,隔着手機屏幕,楚子墨都可以感受到明藥那種由內到外散發出來的戾氣,恨不得毀滅世界的強大殺意。
“沒有,一點動靜都沒有。”
要不是她呼吸正常,體溫正常,心跳正常,連他都要以爲秦歡已經不在了。
可是像個陶瓷娃娃一樣,躺在病牀上的秦歡,似乎更加令人心疼了。
中午的時候,他已經給秦牧(楚牧)打了電話,關於秦歡的事情,他不做不到隱瞞,再說了秦牧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秦歡唯一最親的家人了,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明藥知道,秦牧對秦歡的愛,絲毫不比自己少。
電話掛斷後,明藥滿目柔情的看着秦歡。
“乖,睡夠了就醒來,我們大家都在等你!”
與此同時,f國的國際機場,秦牧帶着戴安娜還有兒子,正滿臉焦灼的站在安檢處,排隊檢票。
接到明藥電話的時候,是f國的凌晨,還在睡夢中的他,被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有些起牀氣的秦牧,態度不是很好,摸到放在牀頭上的手機,對着電話那頭的明藥就破口大罵:“shit,are you sick?”
深知秦牧有起牀氣的明藥,在那邊沒有聲音之後,才緩緩開口。
“是我明藥!”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四個字,卻讓秦牧的神經一凜,下意識的說了句:“是不是歡歡出事了?你快說啊。”
明藥不知道秦牧是根據什麼聽出來秦歡出了事的,可是結果卻是一樣的。
“是,歡歡她出事了,現在在京城第一人民醫院,大舅哥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請你們來一趟。”
他快要堅持不下去了,這種感覺比他連續做二十個小時的手術都恐怖。
秦牧頓時就沒有了睡意,急急忙忙的下了牀,還把沉睡的戴安娜也跟吵醒了。
“唔,怎麼了這是?”
秦牧沒有時間和戴安娜解釋,一邊穿衣服,一邊對着電話那頭的明藥說道:“我現在就打電話去訂回國的機票,明藥我警告你,要是歡歡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電話嘟的一聲就掛斷了,明藥苦澀一笑,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可以換秦歡醒來,那麼他會義無反顧的去做。
f國,葡萄酒莊園內,秦牧和戴安娜的房間。
看着自己的丈夫急急忙忙的在收拾行李,在加上剛纔迷迷糊糊間聽到的聲音,戴安娜也跟着跳下牀。
光着腳踩在地毯上,一把握住了秦牧的手:“是不是歡歡出事了?”
秦牧的墨眸裡閃過一絲受傷,緊緊的把戴安娜抱在懷裡:“老婆,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從他意外得知自己不是秦家的孩子之後,他對秦歡愧疚就只增不減,如果不是因爲他,秦家父母也不會在路明非逼迫他們的時候,不顧血緣關係,狠心把秦歡送進監獄,也不會狠心的把秦歡從秦家除名。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他這個莫須有的兒子!
所以他纔會在秦歡離開監獄之後,回國找她,甚至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了明藥爲其治病,卻還是讓秦歡失去了一條腿,還有一顆腎臟。
他對秦歡的愧疚,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償還了,所以有的時候戴安娜甚至都要以爲秦牧心裡愛的人是秦歡,而非她!
不過好在,秦牧分得清什麼是親情,什麼是愛情。
“好了,別緊張,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歡歡會沒事的,你先收拾行李吧,我喊洋洋起牀。”
秦牧緊緊的抱着戴安娜,不停地說着“謝謝老婆,謝謝你!”
戴安娜好笑的拍了拍秦牧的手:“你快去訂機票吧!”
“好!”
秦牧訂的機票是f國時間凌晨五點,等收拾好行李,驅車趕到機場的時候,也不過凌晨三點半。
看着戴安娜抱着熟睡的兒子,秦牧的心一下子就滿了,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很慶幸,他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了戴安娜,從而相知,相守,相戀,相愛到在最成爲夫妻。
如果沒有戴安娜的收留,恐怕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秦牧這個人了。
過了安檢,秦牧把行李選擇了託運,從戴安娜的懷裡接過了體重差不多三十多斤的兒子,抱着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前,秦牧給明藥發了一條短信,說他們已經登記,大概下午的時候,就可以到了。
“好了,把手機關機吧,空姐都看你好幾次了。”
戴安娜安撫性的聲音,讓秦牧冷靜了不少,對着一旁的空姐禮貌的點了點頭,隨後把手機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