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祿趴在那個角落,死死地盯着那道門,等着盧衝出來。
可是等到他眼睛瞪酸了流淚了,等到他舉槍的手都酸了,盧衝還是沒有出來。
王福祿以爲盧衝還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就繼續等着。
沒想到,他被角落裡草堆裡的蚊子咬了一身包,盧衝還沒有出來。
王福祿看了看錶,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他被蚊子咬得渾身難受,實在忍不住了,騰地站起來,走向盧衝所在的房間。
看到房間裡面的一幕,王福祿差點氣炸了。
只見盧衝躺在角落的硬板牀上,翹着大腳趾頭,睡着香甜的美夢,嘴裡還在說着夢話:“煞筆,想騙我,想得美!”
王福祿氣得鼻子都歪了,很想現在就拔槍把盧衝斃了,然後再把盧衝拖到外面,僞裝成盧衝逃跑被斃的情景。
可王福祿不同於周正平那樣有退路,他沒有退路,所以決定着,他做任何事情都不能不三思而後行。
王福祿思前想後,決定不能冒險,便去找周正平彙報。
周正平萬萬沒想到,他想了好久纔想出來的伎倆,居然那麼容易就被盧衝識破了。
現在周正平的心願就是殺掉盧衝,然後跑到黴國過他的自由的大富翁生活。
盧衝不死,他走的不放心,萬一以後盧衝跑到黴國找他的麻煩呢,萬一柳悍威找他的麻煩呢,所以他必須要把盧衝除掉。
周正平又陷入思索,該怎麼才能把盧衝除掉呢。
很快地,他臉上露出陰險殘忍的笑容,從他房間的一個櫃子裡面拿出一個圓形金屬物體,然後用包裝紙包着,走向停車場,把圓形金屬物體放在一輛車的後備箱。
幾分鐘後,他走出停車場,拿出手機,給王福祿打去電話:“小王,把他帶到華亭放了。”
王福祿非常納悶,如果放人,那就在這裡直接放掉不就行了,爲什麼要跑到那麼偏遠的地方呢?太奇怪了!
他惦記着自己的升職和那一千萬,有些不甘心,便問道:“大人,怎麼忽然改變了主意,剛纔不是要殺他的嗎?”
周正平的算計可是把王福祿都算計在內的,他當然不會跟王福祿解釋的那麼清楚,便道:“你別管那麼多了,你就把他拉到那裡放了,然後回來以後,我繼續給你那一千萬,繼續給你升職!”
王福祿自作聰明地猜測道:“大人您是不是在哪裡埋伏了人?”
“嗯。”周正平說道:“你快點把他帶到停車場。”
等到王福祿帶着盧衝來到周正平面前,周正平看到盧衝還一臉睡眼朦朧的樣子,眯着眼睛,笑道:“小王,記得,你們坐13號車去!”
盧沖淡淡一笑:“13號,似乎不怎麼那麼吉祥啊。”
周正平臉色一沉:“我們是華夏人,不是洋人,13號對我們沒意義!”
“那好啊。”盧衝跟着王福祿走向13號車,走了幾步,然後扭頭望着周正平,神秘一笑:“周大人,要走就快點走,要不等會咱們再遇到了就不好看了!”
周正平心裡咯噔一下,這小子是什麼意思?
隨後,他露出兇狠的獰笑,一會兒再遇到?不會了,等會兒你都成飛灰了,還這麼跟我遇見呢。
……
一個小時前,白樓裡,劉六流冷冷地看着柳悍威,他看得出來,柳悍威在發短信,他甚至能猜得出柳悍威發信的內容。
但劉六流沒有阻止,他知道盧衝的身份,柳悍威和周正平的小動作對盧衝來說,簡直就是小孩子躲貓貓一樣,毫無難度,所以他並不擔心。
不過,隨後他心驚肉跳起來,不由得佩服盧衝,幸虧盧衝有遠見,讓他把周正平等人放走了,不然等下他和*會都會騎虎難下。
因爲,這個時候,猛然從一大堆綠色的吉普車,一大羣荷槍實彈的士卒從車上下來,他們保護着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向白樓的大門口。
*會那些會衆和其他社團分子剛纔面對周正平那幫人,他們敢橫,可這些士卒,都武裝到了牙齒,幾百個人就能橫掃他們這一萬人,不由得他們不害怕,紛紛往兩邊散開,都把刀藏在身後,根本不敢露出來。
那輛黑色轎車很長,猛然看上去像一輛公交車,實際上卻比公交車貴重幾十倍。這輛黑色轎車,在士卒保護下,到達白樓大門口,車門打開,走出來幾個人。
爲首一個老人,七十多歲年紀,滿頭華髮,面色紅潤,看起來鶴髮童顏,氣色很好,黑色眉毛,黑色眼眸,高挺鼻樑,高顴骨,六成華夏特徵,四成西洋特徵,一身唐裝,眉宇間不怒自威。
三個身形健壯眼睛犀利的黑衣男子跟在老人身後,顯然是安保人員。
除了他們四個人之外,還有四個人。
跟那個老人並肩而行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穿着一身西裝,看起來其貌不揚,但任何人都無法忽視他眼裡的睿智光芒,而且他言談舉止都有上位者的姿態,看來是久居上位。
這個中年男子身後跟着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那個年輕人穿着一身休閒西裝,英俊的臉上掛着輕鬆的笑容,那副笑容顯得有點賤賤的,看上去就很想讓人扁他一頓。
除此之外,另外兩個人都是年近五十的男人,一個身形高大,穿着一身得體的西裝,戴着一副金絲眼鏡,顯得精明能幹,也有一些權貴氣派,另一個人則身着戎裝,身形健壯結實,雙目有神。
這些人環視四周,發現四周圍了一大羣彪形大漢,全都是紋着紋身又手持砍刀,顯然是社團分子,臉色都有些不好。
那個其貌不揚戴着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扭頭問那個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魏大人,爲什麼這裡圍了這麼多社團分子?”
魏文賀,滬海一把手,滬海最有影響力的人。
可這個時候,他對那個其貌不揚戴着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卻很客氣:“王大人,這是我的失職。”
另外那個一身戎裝的中年男子也躬身說道:“王大人,我也有責任,我願意跟魏大人一起承擔責罰。”
旁邊很多人都認得這兩個人,他們可是滬海文武兩界最有影響力的人物,現在卻對那個姓王的人那麼恭敬,可見那位姓王的人來頭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