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大陸打的一團糟,東亞局勢同樣交鋒激烈。
日本,東京,天幕公司。
漆黑的夜晚已經從這座繁華的都市落下了厚重的帷幕,黑夜的深沉與燈光璀璨的大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四通八達的街道上馳騁着燈龍一般的車流,大多數都是本田和三菱生產線上開下來的小排量汽車,深受年輕人的喜愛,就連大洋彼岸的美國人也對日本製造的小汽車十分感興趣,一度令福特等老牌美國大排量汽車企業十分惱火,克萊斯勒公司甚至一度因此而瀕臨倒閉,最終作爲貿易代表而點燃了廣場協議等一系列不平等貿易條約的導火索。
但在此刻,這些性能優良的日製小排量汽車仍與街區、路燈、公路一同組成的榮華而熱鬧的都市景象,沒有受到美國貿易壓制的影響,而在如此繁華的城市之中,關閉了所有燈光的天幕公司大樓顯得格外冷清,像是一座巨大的墓碑,矗立於天地之間。
在天幕公司的地下停車場之中,淺田三郎正默默的注視着面前站成兩列的黑風衣們,地下停車場的黑色穹頂在冷光照耀下像是一座永久冷清的宮殿,淺田三郎的目光如銳利的長劍,掃到哪裡都是堅定的回聲。
黑風衣們邊上是一條條黑色長桌,桌面上則擺放着各種型號的武器,霰彈槍、微型衝鋒槍、自動步槍、手雷甚至是火箭筒,黑風衣們正將一個個彈匣插進自己的內襯作戰背心中,將手雷和煙霧彈依次掛好,最後再攜起一支支槍械,或擎或背。
黑風衣們的速度很快,長桌桌面上很快便被清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列列被武裝到牙齒的黑風衣,在黑色的背景和黑色的襯衣映照下,一切都顯得十分深沉。
“諸君,拜託了。”淺田三郎深深的鞠了一躬。
領頭的黑風衣說:“這是上級的命令,與私人恩怨無關。”
淺田三郎微微搖頭,說:“我知道這是楊先生的指令,但這確實與我的家仇有關。李先生,你們今夜的目標正是當年殘害我家族的執行者,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加入這場行動,親自手刃仇人。”
領頭的黑風衣說:“淺田,你應該知道,上級指示過,任何不乾淨和拋頭露面的行動你都不能露面。”
淺田三郎說:“這是楊先生直接下達的命令嗎?”
領頭的黑風衣搖搖頭:“楊總指正在指揮一場規模更大的戰爭,我們只接受到了來自情報辦公室的命令,但命令中特意提到了這一點,不可違抗。”
淺田三郎嘆了口氣:“可是。。。。。。”
領頭的黑風衣擡起手:“不必再說了,淺田,我不可能讓你參加此次行動的,這是上級的命令,你內心清楚,你我已經成爲陰影中的利刃,打磨一年之久,命令永遠不可能逾越,這是底線,也是高壓線。”
淺田三郎無力的垂下頭顱。
領頭的黑風衣湊近了說:“不過嘛,我也算是你兄弟了,我可以幫你一個小忙。”
淺田三郎立刻擡起了頭。
領頭的黑風衣說:“別誤會,我可不是要讓你參加行動。我的意思是把你仇人的照片給我,我親自替你復仇,放心,我是專業的。”
淺田三郎猛的點點頭:“好。”
說完,淺田三郎從西裝口袋中翻出一張黑白照片:“就是他。”
領頭的黑風衣接過照片,微微一笑:“等着哥的好消息吧,我不會讓他好死的。”
淺田三郎深深的鞠了一躬:“拜託了!”
說完,一名名黑風衣紛紛鑽進汽車,七八輛黑色皇冠汽車隨後從天幕公司另一個隱秘的地下出口開了出去,在繁華的街道上分散開來,分別走各個路徑以分散注意力。
他們的目標是一座近幾年發家致富的郊區府邸,那戶主人有着濃烈的黑道背景,此刻正在內部反對派的意見下阻止高精數據機牀出口事項,數次造成港口暴亂事項,使得第二批數控機牀遲遲無法運輸,被情報辦公室列爲A級別清除對象。
隨後,來自深邃漆夜的幽幽冷劍出鞘了,帶來一絲冰冷的涼意。
“嘶”
一聲金屬與皮膚摩擦的聲響輕微的響起,污濁的鮮血緩緩流出,消逝的紅細胞帶走了可貴的生命力,攜氧能力歸零,大腦死亡,接着,空氣中似乎瀰漫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用的M16步槍,看樣子還是個老特工呢,一點警覺意識都沒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個幽靈般的戰士輕聲說道。
分隊長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別貧了,確認周邊無暗哨,時間緊迫。”
擔任尖兵的突擊隊員點點頭,輕輕的放下這具猴子哨兵屍體,環視一圈,判斷無異常情況,隨後豎起了大拇指,輕輕的在耳機上敲了兩下,算是發送了信號。
下一刻,在黑夜籠罩的野外中便突然多出了十幾個鬼魅般的人影,這些鬼魅們卻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音,穿着可變迷彩式厚重吉利服的特種突擊隊員們小心翼翼的向前推進着,微光夜視儀內一片綠瑩瑩的,河邊則是一片燈火管制的黑暗——這裡已是敵軍的腹地,奇窮河以南。
諒山戰役結束後,不要命的安南人仍然在發動輿論機器打宣傳戰,鼓足了勁兒的向全世界宣稱華國軍隊並沒能佔領諒山。因爲諒山北市區不過是新市區,而奇窮河南的纔是老市區,言下之意十分明顯——沒打奇窮河南,你們就不算拿下諒山,沒能拿下諒山你們就不算勝利,起碼我這個世界第三軍事強國不服!
本來準備鳴金收兵的遠征軍一下子急眼了,他奶奶的,這個上躥下跳的猴子還真是不知死活,老子原本打算給你個教訓就算了的,結果你還給我來阿Q的這一套,狗日的肉爛嘴不爛,你想要捱揍是吧,沒問題,爺爺我奉陪到底!
同志們,這是怎樣的精神?這是一種玩出命來也要讓人舒舒服服痛揍到底的無私奉獻精神吶!
遠征軍表示:一定滿足你的要求,一定揍到你連親孃都不認識爲止!
作爲先遣隊,最爲鋒利的利劍突擊隊成了攻勢之觸角,延伸到了敵軍腹地之中。
分隊長說:“三中隊已經在310步兵師的後勤補給中心蹲下來了,咱們也不能太慢,把敵軍的炮陣地給找出來,然後引導一波152火力,徹底幹掉他們。”
特種突擊隊員們笑着說:“又能看到煙花了。”
分隊長說:“注意,有情況,隱蔽。”
充滿了大大小小彈坑的道路上,一列安南巡邏隊正慢吞吞的走過來,他們舉着火把,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列跳躍着的螢火蟲。
這支巡邏隊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有一支武裝到牙齒的精銳特種突擊軍人,畢竟奇窮河十分寬廣,除非空降,否則敵人是很難在不聲不響中淌過奇窮河的,然而中國軍隊並沒有把空降兵派到這裡來,所以說是巡邏,實際上只是觀察河對岸中國軍隊的動向罷了。
這支巡邏隊的速度很慢,可能是在磨洋工。
分隊長說:“還有多久發起總攻?”
副隊長說:“不到四十分鐘。”
分隊長握了握拳頭:“不能再等了,無聲作戰,把這支巡邏隊滅了,直接穿插進去。”
一名名特種兵將自動步槍輕輕的放在身後,紛紛從腰間抽出了格鬥刀,三名特種兵則舉起了狙擊弩,準備補刀。
“三,二,一,出擊。”
一聲令下,十幾個鬼影子從道路邊上的叢林中一躍而出,力氣驚人的小臂如同鐵鉗一般鎖死了這些巡邏兵的喉嚨,戰術格鬥刀朝着脖子猛的一拉,污濁的鮮血流出,幾乎所有的安南巡邏兵都在一瞬間失去了生命。
狙擊弩劃破空氣的輕微震顫聲也響了,最前面和最後面的安南巡邏兵被金屬箭頭瞬間穿透了那層薄薄的軍服,心臟被貫穿,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接着,這支突擊小隊將屍體拖進叢林之中,撒上一些白色的特殊粉末遮蔽血腥味兒,然後便繼續向前挺進,根據上級情報和辛柏林炮兵雷達的校對,安南人的蘇制重炮陣地應該不遠了。
在奇窮河對岸,55軍和43軍正厲兵秣馬的進行戰鬥準備,各個連隊全部進入進攻陣地,秘密準備的衝鋒舟和登陸艇正靜悄悄的開下河,已經過血與火磨練的精銳步兵們則一聲不吭的往自己的裝具裡攜帶更多的彈匣和手雷,攜帶更多的火箭筒和無後坐力炮,這是一場惡戰,而且自己處於進攻方,彈藥的消耗必定是驚人的,未雨綢繆總不會錯。
指揮部。
軍長正靜靜的看着手腕上的錶針,伴隨着時間慢慢的過去,總攻發起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政委說:“先頭渡河進攻的每一個連都已下放了一個機炮排,包括重機槍和迫擊炮班組,再加上兩個63式水路坦克團提供的火力和防護支援,應該足夠壓制敵軍火力了。”
軍長點點頭:“最後一場惡戰了。”
政委點點頭,看向星垂平野的景色,說:“是啊,打完這場仗,我們就能進行更好的建設了。”
一名參謀高聲喊道:“報告!利劍突擊隊已經潛入敵人腹地!各重要目標座標已標識完畢,炮兵射擊諸元輸入完畢,各炮兵陣地正在等待命令!”
軍長說:“不用等了,全線開火,最後一戰,我們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