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眉站起來,看着冷昊天。
“冷昊天,請問你以什麼身份對我說這句話?丈夫?前夫?”
這句話終於真正惹惱了冷昊天,他上前幾步,然後在蘇眉的面前站定。
他那樣的身高,在蘇眉的面前,自然有一番居高臨下的感覺。
“蘇眉,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不是前妻,不是前妻。”
他終於暴躁,難道她就那麼要脫離自己,還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呢,竟然用這樣的稱呼來對着自己說。
蘇眉的眼睛細細眯縫,冷着眼看着冷昊天,看着他暴跳如雷,卻依然無動於衷。
她現在終於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是完全有道理的,和冷昊天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她竟然也學會淡然地看待一切了。
只是冷昊天,你爲什麼這麼沉不出氣了呢?
是不是因爲你的心動了?所以你狂躁。
心動?想到這裡,蘇眉的眼又冷了冷。
心動是什麼?心動是靠嘴這樣說說的?
冷昊天深深呼吸,然後挫敗地轉身。
一直以爲蘇眉是一個柔弱的女子。
在那些自己醉酒的日子裡,每天晚上她都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着自己,不管自己怎麼吼,她都不回嘴,只是默默地捧上一杯醒酒湯。
那些日子裡,自己恣意妄爲,以爲她是沒有脾氣的,可以任由着自己捏拿的。
可是,現在才發現,她不是沒有脾氣,只是在面對着自己的時候,她把那些脾氣全部藏了起來。
那是愛慘自己了吧,所以纔會心甘情願地掩蓋自己的一切,心甘情願地俯首稱臣,心甘情願地被自己怒吼斥罵。
而現在,因爲不愛,所以無所顧忌,因爲不愛,所以可以冷眼看着自己。
心裡突然升起錐心的疼痛,那是一種甚至扼住咽喉的疼痛。
只要一想到她已經不愛自己了,那種疼痛便如排山倒海。
蘇眉背過身,掩飾了眼中的落寞和痛苦。
冷昊天,要怎麼告訴你,當對着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其實我的心比你還要痛一百倍,甚至一萬倍。
要怎麼告訴你,我只有全力控制住自己,纔對你說出違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