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曉潔被蕭磊草率的行爲氣得差點暈過去:這傢伙也太小氣了吧,就算氣我硬加給了他五塊賭石,也用不着這麼糟蹋吧?
這五塊賭石可是她暗中挑選過的,覺得很不錯的石頭啊,結果被這傢伙糟蹋了她一番好意,呂洞賓神仙又被狗咬了一次,鬱悶死這個神仙了,老是被狗咬。
其實狗也很鬱悶,憑什麼老叫我去咬那個叫呂洞賓的傢伙啊,肉又老又硬,根本咬不動啊,還不如一堆新鮮熱辣的翔來得實在啊。
胡老闆的倉庫裡只有兩臺切石機,因爲是兩個人對賭,所以每人用一臺切石機,看誰先切出好翡翠來。
張有爲那邊早已經擺好一塊原石,開始切了,而蕭磊那邊因爲他太兒戲,在賭石上隨便畫線,梅曉潔放心不下,她重新畫了幾條線。
然後她問蕭磊:“你想先切哪塊?”
蕭磊指着梅曉潔畫得很專業的原石說:“就先切你幫我選的吧,反正也沒什麼料,比較快。”
剛纔梅曉潔一開口問蕭磊,她就後悔了,暗罵自己不應該開口的,指不定又被他說什麼讓她堵心的話呢。
果不其然,蕭磊的一句沒什麼料,切得塊,讓她直接氣暈了,氣呼呼地道:“好,就按你畫的切,我倒要看看你有多高明。”
比洗澡用的浴缸還要大的翡翠原石被搬上了切石臺,切石師父再次確定了一下:“老闆,你真要從中間直接切開啊?一般原石有翡翠的地方在中間出現的機率是最大的,你這塊賭石表皮表現不錯,裡面很有可能出好翡翠,你這中間直接一刀,要是切壞了,那價值可就要大打折扣的,你可要想好了。”
蕭磊無所謂地道:“沒關係,切吧,反正不是我出的錢,切壞了我也不心疼。”
這麼敗家的傢伙,在場的人都很無語,一臉同情地看向梅曉潔。
而梅曉潔早被蕭磊氣壞了,已經不敢聽他說什麼了,所以戴着耳機聽起了音樂,生怕再聽下去,會被他氣得跳樓。
不過她沒有離開,她倒想看看切出的結果怎麼樣,如果切壞了裡面的翡翠,她馬上就去把他罵一頓,好把先前所受的氣全部還回給他。
電願開關一打上去,切割機飛快地轉着,切割師父對着翡翠原石中間直接切了下去。
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切割機的切片,想看看切出來的結果如何,反倒沒有一個人去注意張有爲那邊的切石,讓他非常鬱悶。
不過連張有爲都沒心思去看他的賭石,而是擠到一邊,也想知道蕭磊的賭石切出來裡面有什麼東西。
原石很大,切割機不可能一刀就切開,需要不停地翻動,同時得不停地給鋸片加水降溫。
在火花飛濺中,大家一直沒有發現有玉碎飛出來,而給原石翻身的時候,有人趁機用強光手電對着切口中往裡面照,發現裡面半點綠也沒有,倒是有人開始佩服蕭磊的運氣了,沒有想到竟然被他蒙對了,中間果然沒有翡翠。
當巨大的翡翠原石被切成兩半,大家看到裡面確實連半點玉也沒有時,幾乎大家都認爲蕭磊是運氣好,被他蒙對了。
梅曉潔帶着耳機,看到真的被蕭磊蒙對了,不由得更加無語,暗罵這傢伙的運氣怎麼那麼好。
“接下來該怎麼切?”切石師父對切成兩半的賭石明料問蕭磊。
所謂明料,就是切過的賭石,因爲切開過,對賭石裡面的情形就瞭解得更多,基本上可以判斷出裡面是否有翡翠,或者翡翠的品質如何了。
蕭磊擺了擺手道:“給我搬開,扔一邊去,切下一塊。”
如此外行的話,讓所有人都搖頭苦笑:這傢伙真是太外行了,以爲中間沒有出翡翠,別的地方就沒有翡翠了,這樣賭石,就算裡面有玻璃種帝王綠他也切不出來,都被他當成廢物給扔掉了。
“真的不要了?”店裡準備搬石頭的夥計問蕭磊。
蕭磊繼續擺手道:“真的不要了,浪費時間的東西,其實以我的意思,其餘四塊不切也罷,還不如還回給胡老闆,挽回點損失。”
梅曉潔看到夥計把切開兩半的明料搬開,不準備再切了,終於忍不住拿下耳機,剛好便聽到了蕭磊的話,再次把她氣倒,恨恨地罵道:“你就這麼不想要我給你選的賭石啊,那好……”
衆人以爲梅曉潔終於向蕭磊服軟了,不再堅持給他塞賭石了,可是她卻道:“那好,就按照我的線路來切吧,我還不信切不出好翡翠來。”
切石師父看了蕭磊一眼,見他沒有反對,便叫夥計把那切成兩半的其中一半擡上了架,按照梅曉潔畫的線再次切起來。
這時大家聽到另一臺的切石師父驚呼道:“出綠了,出綠了,是陽綠,水頭也還不錯,切漲了。”
切漲了,就是切出來的翡翠估值比翡翠原石本身價值提高了。
陽綠是比一般綠色要好,但是要比帝王綠,藍綠,翠綠要差一些的綠色,不過能選到陽綠色的翡翠原石,這眼力已經還可以了。
“是什麼水頭?”知道了是陽綠色的翡翠後,大家關心的便是種水如何,如果種水好,那就要看能切出多大塊的翡翠來了。
“應該能達到糯種了,已經非常不錯了,張老闆旗開得勝,恭喜恭喜。”有人眼尖,看到了裡面的一些情形。
“糯種陽綠?那確實是不錯了,起碼這塊才兩萬塊錢的賭石是穩賺的了,恭喜張老闆,那邊還沒見綠呢。”那人說着笑了起來,大家也忍不住一起笑起來。
蕭磊那邊確實是挺好笑的,大家都沒想到還真被他蒙對了,切來切去,切了兩三刀了,竟然半點綠都沒出現,把梅曉潔氣得夠嗆,可是她不甘心,堅持切完,最終發現兩半賭石,連半點綠都沒見到,早知道聽蕭磊話的話,還省了時間,結果現在被他又說對了,確實是浪費時間。
當張有爲那邊第一塊賭石完全切出來後,確實是一塊糯種陽綠翡翠,有拳頭一般大,也值幾十萬了,比起原石兩萬塊的價格,已經是大漲了。
看到張有爲那邊出的糯種陽綠,蕭磊很是不屑,而梅曉潔卻是非常眼紅,迫不及待地讓夥計把她挑的第二塊翡翠原石搬上了切割臺。
“怎麼切?”切割師父沒有問梅曉潔,而是問蕭磊,不是他覺得蕭磊是打賭的主角,而是他覺得蕭磊眼光不錯,而且聽他的話比較省事。
“如果聽我的,那就對半切,就怕她不同意。”蕭磊指着梅曉潔說。
梅曉潔一咬牙道:“我就不信你又能蒙對,好,對半切。”
切割師父大喜,對半切是最省事的,最怕就是一寸一寸磨皮的主顧,浴缸一樣大的切石磨半天也磨不完啊。
在切割機對着翡翠原石切下,濺起長長的火花時,張有爲那邊也開始切第二塊了。
“你們猜第二塊石頭,哪邊能切出好翡翠來?”有人問道。
幾乎絕大部分人都看向了張有爲那邊,對蕭磊這邊完全不看好。
本來大家還對梅曉潔選的賭石心存希望的,可是剛纔的表現,實在太讓大家失望了,這跟蕭磊這個外行又有什麼區別呢?
當蕭磊這邊的第二塊賭石還沒切開時,張有爲那邊又爆發出了歡呼聲:“哇,是翠綠,好漂亮的綠色,比上一塊陽綠更好,水色也差不了哪裡去,肯定是張老闆這邊嬴了……”
梅曉潔雖然不服氣,可是當第二塊翡翠原石切成兩半後,再次沒有出綠,她不由得開始懷疑:這蕭磊是真不懂賭石,還是高手裝13來忽悠人啊,怎麼兩塊賭石都被他說對了?
“接下來怎麼切,是按線路切,還是繼續對半切?”切割師父問蕭磊,根本不去問梅曉潔的意見了。
蕭磊看了梅曉潔一樣,對切割師父說:“我還是那句話,按照我的意見的話,直接扔了,免得浪費時間,另外三塊也別切了,還是切我選的吧。”
梅曉潔氣個半死,再次激起了她不服輸的脾氣,她倒要看看她選的賭石是不是真的那麼爛?
“給我對半切,切壞了也沒有關係,反正我也不在乎這一千萬了。”梅曉潔的火氣上來了,讓切割師父把切成兩半的石頭繼續對半切。
切割師父對蕭磊聳了聳肩,沒有說什麼,乖乖地切起來,畢竟這是兩百多萬的翡翠原石,不能蕭磊說扔就扔的。
當張有爲那邊第二塊賭石切出糯種翠綠翡翠時,蕭磊這邊也終於出綠了,不過不是翠綠,更不是隻比帝王綠差一點的藍綠,也不是比翠綠差一點的陽綠,而是比陽綠都差好幾級的灰綠,這簡直就是狗屎綠啊,一文不值,確實一開始扔掉都還好,實在浪費切割師父的時間。
梅曉潔的臉都綠了,是被氣綠的,她實在敢相信,蕭磊這個外行怎麼說得那麼準,而她怎麼也算是半個內行,怎麼選的翡翠原石這麼不堪啊?
她再次忍不住想:蕭磊不會真的是內行裝X來戲弄人家吧,不然怎麼蒙得這麼準的?
第三塊賭石準備切的時候,她忍不住問蕭磊:“你真的覺得這剩下的三塊乾脆不要切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