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神色微變,立刻跟着藍舒舒除了軟臥的門順着狹窄的通道走向硬臥車間。
事發在最後一節硬臥車廂,也就是和軟臥交接的那一節車廂,李歡感到的時候,人羣已經自動分開了一個圈,惶恐的情緒在人羣中蔓延,木婉秋則正在一邊安撫着吐血的家屬的情緒,一邊在和吐血的女孩說着話。
地上很顯眼的瀰漫了大量的血跡,一看到已經凝結的血跡,李歡的眼神一變,快步走到了木婉秋身邊將她拉開,自己則伸手探了探這個女孩的脈搏。
“你是醫生嗎?你要救救我女兒啊,她到底是咋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吐血了呢?”一箇中年男子情緒激動的說道。
“安靜!”李歡轉頭朝着中年男子喝道。
但可能是情緒過於激動,中年男子聲音越發大的朝着李歡喊道:“安靜?你叫我咋安靜得下來?你們這車上是怎麼回事?我女兒上車前還好好的,怎麼上車就變成這樣了?是不是這車上有病毒什麼的啊?”
被中年男子這麼一說,周圍人羣的臉色瞬間大變,全都驚慌的議論紛紛起來,更有甚者甚至打着哭腔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而有些人則開始想往硬座車廂逃去。
木婉秋連忙大聲的安撫着乘客的情緒,聲明車上不可能有病毒,而且強調李歡一定會把患者治好。
李歡則皺着眉搭着女孩的脈搏,忽然轉頭朝着中年男子問道:“她是你女兒?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表現?”
“啥意思?”中年男子眼神一瞪,生氣的朝着李歡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說過了我女兒上車前都好好的,你是想把責任往我們身上推是吧?我告訴你,沒門!我女兒要是在車上出了一點事情,我……我就去告你們!”
“白癡!”李歡終於忍不住罵道,“我又不是車上的醫生,你告得到我頭上嗎?”
“啥?”中年漢子臉色頓時憤怒的盯着李歡吼道,“你不是醫生你碰我女兒幹啥?滾滾滾……快去叫醫生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着中年漢子按着自己肩膀想要把自己推開的手,李歡終於忍無可忍的一抖肩,只見中年漢子瞬間蹌踉着倒退出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你打人?”中年漢子臉色詫異的盯着李歡,表情痛苦的喊道,“來人啊……打人了……”
旁人也是不明所以,只聽得中年漢子咋咋呼呼的沒完沒了,木婉秋只好無奈的走到中年漢子身旁將他扶起來說道:“他雖然不是車上的醫生,不過我敢擔保他一定是這輛列車上最好的醫生,還請你配合一點,我們也希望乘客能夠平安無事,如果你再這麼繼續胡鬧下去,我們只好請乘務人員把你帶走了!”
“擔保?你憑啥擔保?你一個個小小的乘務員竟然敢拿我女兒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就憑這一點,你就是不負責任!不行……我不能把女兒教給你們處理!”中年男子情緒激動的吼道,“停車!立刻讓人停車,我要帶我女兒下車去醫院!”
“停車?”木婉秋哭笑不得的說道,“先生您鎮定一點,列車在行駛中是不能隨便亂停的,否則容易釀成重大的事故!”
“你嚇唬我?我又不是沒在新聞上看過火車停下來的新聞……我不管,你現在立刻去讓司機給我停車,不然……”
“不然怎麼樣?”中年男子嚇了一跳,只見李歡忽然出現在他面前,神色冰冷的問道。
“不然……”
“啪!”
李歡不等他說下去,一掌在他的脖子上斬了下去,然後沒好氣的搖頭嘆道,“白癡!等我先解決完你女兒再揍你一頓,攤上你這樣的老爸真是人間不幸……”
“呃……”木婉秋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問道,“他不會有事的吧?”
“當然!”
“那他女兒是什麼病啊?”木婉秋問道。
李歡撐/開女孩的眼皮和嘴巴看了看,然後皺眉道:“現在有兩種結果,一是肝癌,二是食道出血,看出血量這麼大的情況看,肝癌的概率大一些,而且如果這是突發症狀的,這個小女孩應當活不了太長時間了!”
“怎麼會?”木婉秋驚呼道,“她爸爸不是說她上車前好好的嗎?”
“誰的家長會說自己的孩子上車前不好?”李歡冷笑着,手上一攤,一卷長布捲開,露出了裡面的各種銀針和金針,然後朝着木婉秋說道,“先讓人羣散開一會,雖然肝癌不是什麼傳染病,如果是病毒性造成的肝癌的話,很可能她也有過肝炎,我現在需要確定一下……”
“噢!”
還不等木婉秋說什麼,其實人羣已經自動散開了,木婉秋看着散開出去一臉驚慌的乘客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爲了避免恐慌的情緒蔓延釀成其他事故,她一邊安撫着乘客的情緒,一邊用對講機陳述着這邊的情況,呼喚着乘務長和其他工作人員的到來。
李歡則開始用針在女孩的身上紮了起來。
紮了十二針後,他擡手翻開女孩的眼皮看了看,然後繼續扎針!通常在醫院診斷一項癌症都不是百分之分準確的事情,而且需要精密的儀器才能夠確診,李歡就靠着自己的銀針在女孩身上做着試驗!
隨着時間的推移,小女孩忽然間再次吐血,鮮血就像是不受控制的泉水一般從她的嘴裡冒了出來,血液呈現一種不光澤的暗黑色。
圍觀的人羣表情更加驚恐,嘈雜聲很大,李歡皺着眉,忽然將手按在了女孩的心口,然後另外一隻手握拳朝着自己按在女孩心口的手掌背上砸了下去。
“咚——咚咚————”
一聲聲沉悶的敲擊聲響起,旁觀者看到隨着李歡的敲擊,女孩的身體偶爾抽搐一下,然後口中吐出更多的血液,木婉秋拽緊了手心,神情擔憂的盯着李歡,在她看來,就算常人失血這麼多也難以活下去了,而且李歡還在砸着女孩的心口,萬一/女孩最終診斷出來是因爲失血過多死去,李歡豈不就成爲兇手?
這麼想着,只見女孩終於不再往外吐血了,不過也已經臉色蒼白得沒了一絲血色,整個人躺在血泊當中,身體一動也不動了!
“李歡,她……她現在怎麼樣了?”木婉秋蹲在李歡身旁小聲的問道。
“快死了!”李歡皺眉道。
“啊?”木婉秋失聲驚呼,詫異的盯着李歡問道,“怎麼會這樣?”
“我剛纔用銀針一步步的查探過了,她的食道和腸胃都沒有問題,經脈暢順!血液是從肝臟經脈溢出來的,所以基本上確定她是肝癌突發症狀了,而且她的血液確實有毒……這些血留在她身子裡面也遲早是禍害,我不如幫她放光這些帶着病毒的血!”
“人沒血還怎麼活?”木婉秋錯愕的問道。
“通常來說,是必死無疑的,不過很久以前就有神醫坐過換血的試驗了,有機率能夠存活的,先放掉她身子裡面百分之八十的血液,然後我再用化清丹給她服下,化清丹最多隻能化解這麼多的毒素,因此化清丹會將她殘餘血液裡的病毒清除,這時候如果她還活着,那就可以開始給她輸血了,然後等到了下一站之後,將她送到醫院再去做癌細胞的清除治療……”
木婉秋哭笑不得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即使你放了她這麼血,她還是得送到醫院去治療?”
李歡點了點頭。
“天啊……”木婉秋捂着額頭,一臉無力的表情苦澀道,“如果這樣的話,萬一送到醫院這個女孩又……不幸了,那該怎麼辦?而且你說給她輸血,在車上怎麼判斷她的血型,又怎麼輸血呢?”
“這個簡單!”李歡神秘一笑,然後拿出了自己的龍木鼎說道,“龍木鼎天生對於血液有判別的功能,不同的血液在龍木鼎上會顯現出不同的顏色,只要找到願意輸血的人,我就有辦法用空心針爲她輸血……”
“呃,這麼神奇?那你先試試我的!”木婉秋伸出手臂,語氣微微帶了一些緊張說道。
李歡拿銀針紮了一下木婉秋的指腹,只見一顆殷紅的血珠瞬間沁了出來,將血珠放在龍木鼎內,就像是沸騰的開水一般,殷紅的血液立刻變成了一股藍色的色彩,這讓木婉秋詫異不已。
李歡看着龍木鼎內的藍色搖了搖頭笑道:“你不適合,所以只能找別人咯!”
“哦……”木婉秋既有些失望,也有些如釋重負的嘆道,“那怎麼辦?車上的人可未必都願意輸血的!”
“你們不是有乘務人員的嗎?”李歡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可是乘務人員如果都不適合該怎麼辦?”
“不會的!”李歡鎮定的說道,“我剛纔試過了,她的血液是紫色的,而這種血型基本上佔到了常人的三分之一的種類,所以除非運氣極差,那麼每十個人當中應當是能夠找到至少一個人配型的!”
“真的嗎?”一旁的藍舒舒這才弱弱的伸出自己白/皙的手臂咬着脣說道,“那你試試我的吧。”
一針下去,竟然果真是紫色。
藍舒舒頓時間有些緊張害怕的握着拳頭朝李歡說道:“那麼……抽我的血吧。”
李歡點了點頭,然後朝着藍舒舒安慰道:“放心吧!你服用了大力丹和鮫魚肉,你的造血功能比常人高出幾倍,這點血液對你來說不算什麼的,而且我不會讓你太痛的!”
“唔……”
雖然有了李歡的安慰,不過藍舒舒依舊是嚇得有些臉色發白,緊緊的閉上了眼眸。
李歡神情肅然的拿出了一根很細的空心銀針,然後先紮在了藍舒舒的血管上,再將另一頭往女孩的血管上一紮,然後內勁一發,藍舒舒身上的血液便順着這根細細的空心銀針緩緩的朝着女孩的身上傳過去。
周圍的人羣全都爲這樣神奇而又罕見的一幕驚呆了,而列車上的乘務人員和工作人員也在這時候擠過人羣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