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
李歡的一句話,讓鄧思凱剛剛喝進口的一口茶水猛的噴了出來,並且被嗆得咳嗽了起來。
在他的印象之中,神醫一向都是非常有修養的人,像粗口話,髒話,罵人的話幾乎從來就沒有聽他們說出過。
可是剛纔呢?
李歡這位被號稱爲“天下第一神醫”的人,竟然一連爆了好幾句粗口。
雖然之前李歡用很囂張的語氣跟他說話,但鄧思凱覺得,像李歡這樣的神醫,有一點高傲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畢竟,這個世界上凡是有點真正本事的人,又有幾個人是不高傲,不自人高人一等的呢?
不過,鄧思凱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李歡不僅僅是高傲這麼簡單,他還會很粗暴。
像“勞資”、“白癡”還有“特麼的”,這些可是經典的流氓用語啊。
沒想到,李神醫竟然說得這麼的順溜!
這樣的結果,顯然是李神醫經常把這些話掛在嘴邊,才能做到這麼自然啊。
如果換了是另外一個人,敢在鄧思凱的耳邊說這些粗口的話,他早就將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了。
可是,面對着自己有求於他的李歡,李神醫……
鄧思凱嘴角扯了一扯之後,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而這個時候,手中電話的話筒之中,再次傳來了李歡有些疑惑的聲音。
“鄧思凱,你在做什麼?是在學習游泳嗎?我好像聽到了你被水給嗆到了?哎呀,你也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打電話就打電話嘛,幹嘛還要去學習遊戲呢,這麼大個人了,做事情怎麼還是那麼的粗心大意啊?”
“我……”
鄧思凱張口就想說“我擦”,但是卻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並不適合說這種粗口的話。
而且,這裡還有這麼多的同事們一直在默默的注視着自己呢。
要是自己這麼不顧形象的說粗口,那以後自己還有什麼威嚴面對他們?
所以,他纔剛剛說了一個“我”字,便將後半句話給咽回到了肚子中去。
儘管如此,他的心中還是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了。
泥馬的啊,說老子在學習游泳?
今天是週三,而且現在還是下午四點鐘,正是上班的時刻,勞資怎麼可能會丟下工作去學什麼游泳?
難道老子像是這麼沒有職業道德,不守紀律的人嗎?
再說了,勞資小時候七八歲就已經學會遊戲了,以前讀書的時候,還拿過遊戲比賽第一名呢。
這游泳的技術水準,雖然比不上那些專業的運動員,但卻比無數人要厲害許多倍呢,就這樣,勞資還用得着去學習游泳?
開什麼國際玩笑!
還有更讓鄧思凱感到無比鬱悶的是,自己都四十好幾了,連兒子都滿二十歲大學畢業了,竟然還要被李歡這樣的一個的年輕人數落教育。
怎麼想,鄧思凱就覺得怎麼的彆扭。
自從坐上局長的位置之後,向來只有自己教育別人的份兒。
這麼多年來,哪裡有誰敢說自己的不是?
更何況是數落教育自己了!
“你妹的,要不是龍五特別交待過要好好的對待你,並且勞資也剛好有事情需要找你幫忙的話,勞資現在就立即將你拉到這裡來,狠狠的吐你一臉茶水!”
鄧思凱的心中,滿是邪惡的幻想道。
而他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纔的這一翻思想,卻是爆了多少句的粗口話。
“喂,鄧思凱,你特麼的怎麼又不說話了,該不會又被水給嗆到了吧?還是說,你已經被沉到水底已經暈死過去了?”
“唉,虧得龍五那個傢伙還說你是多麼多麼牛叉的大人物呢,竟然連學個游泳都出現了這麼多狀況,你還真是有夠笨的,我真替你的父母爲你而感到擔憂啊!”
李歡的話,連珠炮似的繼續從手機的話筒之中傳遞過來。
而因爲鄧思凱剛纔噴茶水的時候,慌亂之下一不小心觸動到了手機的免提擴音功能上。
所以李歡這次的話聲音很大,在場的衆位警界的精英們全都將之聽了個一清二楚。
“嗚嗚……”
除了鄧思凱之外,場中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其古怪了起來。
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就彷彿得了便秘一樣憋得無比的難受,又好像是在強忍着什麼,努力的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同事們的反應,鄧思凱看在眼中,急在心中。
這麼明顯的表現,要是他還不知道在場衆人心中在想着什麼的話,那他這個第一號BOSS就白混了。
此時的鄧思凱,真的好想對着電話另一頭的李歡大吼一句:“我次奧你妹啊!”
可惜,因爲他的身份,和現在的場合,這句代表了他所有心聲的話,只能是強行憋在他的心裡,沒有辦法釋放出來。
努力的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之後,鄧思凱對着電話輕聲的說道:“沒……沒有,是我剛纔喝茶的時候不小心喝的太大口給嗆到了!”
“什麼?喝茶給嗆到了?鄧思凱啊,你能不能別這麼逗啊?聽你的聲音也應該是一箇中年的大叔級別人物了吧?”
“人家七八歲大的小孩子在玩水的時候,都知道怎麼保護自己不被水嗆到!”
“可你這麼大個的人了,怎麼可能還會那麼不小心,讓自己喝茶都會嗆到?”
“做人還是要誠實厚道一些的好!”
“當然,我也知道你肯定是覺得自己連學習游泳,都要喝這麼多的水而感到不好意思吧?”
“你放心吧,我這人心地很好的,絕對不會笑話你學游泳被水嗆到的事情,也不會跟人到處說你鄧思凱用喝茶水被嗆到來掩飾自己水性差的事情。”李歡安慰的話語從話語之中傳了過來。
因爲鄧思凱並沒有關閉手機擴音功能的關係,李歡這初聽起來似乎是勸導和安慰,實則是進一步的挖鄧思凱的話語,再一次一字不漏的被會議室內在坐着的衆人聽到了。
“噗嗤……”
而這一次,終於有人憋不住了,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而隨着這個人的開始,接下來又接連有人忍不住或笑,或者紛紛發表着自己的感慨。
“哈哈……”
“太有才,太搞笑了!”
“這傢伙是誰啊?竟然這麼逗?”
“鄧局,要不要我們立即派人去把這個敢拿你來開涮的傢伙綁回來,聽候你發落啊?”
“嗯,對對對,只要鄧局一聲令下,我們立即衝出去把這人給你邦回來,到時候是殺還是剮,鄧局你完全可以隨心所欲!”
“我這就去把警車開來……”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還有幾個和鄧思凱關係比較親密的傢伙,竟然直接就調侃起了他來。
不過,這些人無論是笑的,還是說話調侃鄧思凱的,在開口的時候都將聲音壓得極低。
所以,電話另一端的李歡並沒有聽到他們所說的話。
否則的話,他一定可以知道自己是真的誤會鄧思鎧了。
而這個時候,鄧思鎧臉上的神色已經是鬱悶壞了。
他本以爲,自己剛纔那麼一解釋,應該能夠讓李神醫明白和理解自己的意思了。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讓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李神醫不僅沒有聽信自己的話,反而還以爲自己是爲了掩飾“被水淹”的事實,從而找了一個低劣的藉口來騙他。
於是,自己又被李神醫給訓斥教育了一頓,而且,還是當着自己的一干同事和手下人的面前被教育的。
偏偏自己還不能反駁李歡,因爲他說的確實很在理,而且他還“很好心”的說,會替自己隱瞞被水嗆到的這件糗事的。
可是,讓鄧思鎧有些抓狂的是,你妹的,你說會替勞資隱瞞,那你直接說不就行了?
爲毛還要反覆不停的強調呢?
這件事情,真他妹的操蛋啊……
鄧思凱的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嘆一聲了。
看着局長大人那敢怒卻不敢言的憋屈樣子,在場的衆人更加好奇電話的另一頭到底是什麼人了。
竟然連續讓我們的局長吃了這麼大的虧,還能夠讓局長大人發作不出來。
“李神醫,我已經從游泳池裡爬上來了,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就儘管直說吧!”
最後,鄧思凱只能咬着牙這麼說道,他怕自己再多做解釋的話,又會引來李神醫的誤會和教育。
以其這樣,還不如干脆了當的承認自己確實是在“學習游泳”被水給嗆到了。
此時外面的大街上,李歡皺了皺眉頭,看着手中的電話,輕聲嘀咕道:“看來這個姓鄧的也不怎麼好說話嘛,自己只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而已,竟然就開始變得不耐煩了,虧得龍五還說他怎麼怎麼好呢,真是太不靠譜了!”
如果是換在平時的話,他很輕易就可以從鄧思鎧的電話之中,聽出後者的語氣有些不對了。
但是現在他被身後緊追不捨,就猶如狗皮膏藥一樣粘着不放的警車給煩擾着。
這大大的影響了他的心情和注意力,所以竟然沒有注意到鄧思凱的反應有些不大正常。
“算了,畢竟人家正在學習着游泳,是自己打擾到了他的活動,就不跟他一般計較了!”
李歡微微搖了一下頭,先是看了一眼後視鏡中越追越近的警車後,對着手機認真的說道:“鄧思鎧,我現在在大街上開着車,正被很多警車瘋狂的追堵着呢,你快點想辦法幫我搞定它們吧!”
“被警車瘋狂的追堵?”
一聽完李歡的話後,鄧思鎧立即就是一愣,隨後才問道:“李神醫,那些警車爲什麼要追你啊?難道是你做了什麼危害他人或者是社會的事情?”
鄧思鎧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李歡犯了事兒,此時正在瘋狂的逃逸中,所以纔會被警車狂追不捨。
“我暈,你這個傢伙腦子想哪裡去了,勞資是那樣壞的人嗎?我只不過是正好遇到一點非常重要的事情急着要去辦,時間趕了點,所以我就超了幾輛車,闖了幾次紅燈而已。”
李歡對鄧思鎧的懷疑感到有點不爽了起來,不過他還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