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小馬飼聞聲立馬跑過來跪在地上:“少爺。”

良辰渲扯過小馬飼的衣襟,擔憂問道:“你快看看知秋,脖頸上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小馬飼看了看知秋,心裡瞭然:“回少爺,知秋無礙,脖頸上並不是流血,知秋本皮膚較薄,在劇烈奔跑時血液在皮膚下流動容易被看見,知秋出汗時往往先潮後溼,而且知秋的毛色是棗紅色,出汗後身體顏色會顯得更加鮮豔,給人以’流血’的錯覺,少爺無需擔心。”

良辰渲湊近看了看,確實沒流血,還能看見皮膚下的血液在流動,只是剛纔太緊張沒有注意,把頭靠在知秋的脖頸上,揉了揉頸上的長髮說道:“知秋,知秋,你沒事就好。”

我在心中鄙視了良辰渲一下,我怎麼就讓他坐上我的馬背呢?

事後回將軍府,一路上良辰渲都揚着嘴角,只因知秋已經接受了自己,他感受的到。

“知秋,回去給你洗澡。”

“知秋,我的知秋。”

“知秋,除了我不能讓任何人坐在馬背上。”

我當然知道了,我哪有那麼隨意。

年後,將軍府門外一衆將士候在門外,爲首的是將軍和他的兒子良辰渲,時辰一到,在女眷不捨得眼神中出發。

昨天良辰渲跟我說,他們要去打仗了,去很遠的地方,要幾年纔會回來,我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良辰渲會在沒成年之前就行軍打仗。

天空還在飄着小雪,良辰渲一身戎裝,青絲被束在腦後:“走吧,知秋。”

北涼軍隊裡有這麼一個傳說,敵軍有一傳奇人物,每次打仗面戴金色面具,身高馬大,手握長矛,精於兵法,殺人不眨眼,戰騎更是讓人心生恐懼,速度快至不曾看清便命歸矣。

山丘之上,良辰渲站在知秋身旁,一同眺望天邊:“知秋,五年了,你可曾想家。”

磁性的嗓音環繞在我耳邊,哪個家?西域還是將軍府?

“我們都長大了呢。”

是啊,你都已經長成英俊瀟灑男兒,軍隊的將軍,敵人口中的殺神,我心中的英雄。

良辰渲突然笑出聲來:“知秋,再過兩個月就入秋了,我陪你去西域看看你的家鄉。”

看我的家鄉?戰事不是還沒停嗎?

“我們悄悄去。”

其實,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良辰渲翻身上馬:“走,知秋,我們洗澡去。”

洗澡,一起洗嗎。

最近我總是心慌,良辰渲以爲我想家了,其實不是,莫名的擔心,這是動物的一種直覺。

前段時間良辰渲救下一名不知身份女子,兩國站起,遭殃的是百姓,這女子便是他國百姓,良辰渲派人查探,是個家底清白的女子,便把她安排在軍營養傷。本是傷好後便會離開,可她想留下來,報答良辰渲的救命之恩,良辰渲見她堅持便將她留下來。這女子每天堅持給良辰渲送飯洗衣服,漸漸地兩人接觸頻繁,眼中有了我不懂的神色。

“知秋,阿璃也會隨我們一起去。”

心顫,她,也去麼。

可能吧,良辰渲從不在外人面前揭下面具,可是卻給那女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