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重回平陵縣,姚家滅門!大殺特殺!
黑山郡,外城。
萬景行的眼眸,從驚駭到驚喜!
儘管已經做足了準備。
認爲能從丹霞商會接任務,在來到黑山郡郡城後,還能輕描淡寫,和自己講條件的人物,絕對不是那個靠運氣才成爲練髒境的左德春所能比的。
但當現實真的降臨的一刻。
當江殊就站在他面前,肯定表態的時候。
他的手,都開始忍不住顫抖。
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激動,他邀請着江殊進來。
隨後,從房間裡取出藥丸,浸泡在熱水中,不過幾個呼吸,他搓着藥丸,在自己臉上,妻子兒子的臉上,均勻塗抹。
“這是下品丹藥易容丹,塗抹之後,在短時間內,有着易容的作用。”
萬景行邊收拾着行李邊解釋,此刻的他,已經從一個略顯老態的煉丹師,成了平平無奇的中年商販。他挑着貨,一旁,妻子的皮膚也是在易容丹的呈現之下,顯得粗糙黝黑。原本細緻的臉,也是有些肥胖。
粗布裡面,不知道塞了多少棉花,將婀娜的身姿,硬生生塞成了臃腫肥壯。
倒是兒子,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只是將身上的綢緞衣服換了下來,把臉和手弄髒。
秦家供奉的死,瞞不了多少時間。
趁着還未被發現,自然是能走即走。
見着萬景行都不收拾大物件,直接一家人走出小院。
江殊也是筋骨爆鳴,身軀變化,跟在萬景行身後。
直到出了外城。
萬景行才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他摸了摸乖巧兒子的頭,看了眼一路跟着自己,從無怨言的妻子,咬了咬牙,對着一旁的江殊,道:“前輩,能不能請您護送我們到永寧郡郡城……”
眼前,無窮的大山,連綿起伏。
身在黑山郡,萬景行怎麼能不知道,這山脈裡的各種恐怖。
便是鍛骨境巔峰的強者,一個不慎,都可能無法從中走出。
更不要說,在鍛骨境中,戰力也是平平的他了。
比起一般的鍛骨境強者來,他唯一的優勢,就是懂得煉丹。
能夠熟知各種藥材,和異種兇獸的習性。
多加註意,應該可以避免。
最開始的離開,他便是這麼想的。想來,應該也有八九成以上的概率,能安全離開。
可現在,他的身邊,還跟着妻兒啊。
他,不敢賭。
“我知道我現在什麼都拿不出來。中品武學和中品丹藥,前輩也看不上。但想來總有些用,除了這兩樣,我萬景行還和前輩你簽訂協議。一旦成爲中品煉丹師,只要前輩能提供藥材,我萬景行必將無償爲你煉製中品丹藥。”
“煉丹師,最重要的是三點,煉丹手法、丹方、丹爐。只要前輩有要求,我萬景行一定傳授一切所知的手法和丹方。”
“這些都可以寫在協議裡。而且前輩你見過我的妻子和兒子,應該知道我這樣的人,重感情。應下的事,不會反悔。”
能感覺到一旁妻子的呼吸緊促,萬景行看向江殊,內心一陣忐忑。
這是他能開出的最大價格了。
都和一箇中品煉丹師,簽了賣身契差不多。
“帶上銀票就行,別的東西都丟了,累贅。”
“伱自己揹着妻子,我帶着你孩子,快速趕路。”
細思了幾秒。
江殊點了點頭。
和萬景行接觸了一個月。
他能明顯感覺到,萬景行的煉丹基礎,其實很牢固。可能就是因爲境界不夠,所以每次煉製中品丹藥,都會失敗。
一旦到了州城,資源足夠,成爲中品煉丹師,應該不成問題。
算是自己提前投資了。
而且,中品煉丹師,在郡城中屬於地位極高的。在州城中,地位再是一般,能瞭解到的信息,也比普通的練髒境武者要多。
自己以後,總要踏入那裡。
幫一幫,倒也無妨。
……
日夜交替。
腳步飛速。
江殊的手臂像是拎小雞一樣,拎着萬景行的兒子。
在其身後,萬景行揹着妻子,以最快的速度跟上,額頭上,暴汗淋漓。
身上的妻子,也沒閒着,每隔半個時辰,就將手中香囊裡的壯血丹,送到丈夫的口中。
之前,她還疑惑着,自己的丈夫,爲什麼要籤這樣的賣身契。
但現在,她完全懂了。
當那一頭恐怖的異種兇獸襲來。
揹着自己的丈夫,無暇旁顧。
而這拎着兒子的少年,僅僅只是反手一刀揮出。
那攜帶着山風,呼嘯而來的異種兇獸。
徹底倒地不起。
之後,少年的身上,氣血澎湃,帶着他們一路橫衝山脈。
一些異種兇獸見此,跑的比什麼都快。
昔日覺得難以跨越的大山,顯得如此輕鬆。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徹底從黑山郡,到了永寧郡。
三嶺鎮。
在江殊的眼裡,一點點浮現出來。
“這裡,安全許多了。你們就在這裡先定居一段時間,長則一月,短則半月,我會回來。”
簡單交代了一句。
江殊轉身即走。
筋骨爆鳴,整個人猶如飛燕一般,朝着縣城急掠而去。
平陵縣。
內城。
僅僅只是離開了幾月。
但再次回來。
心境已經完全不同。
和永寧郡郡城相比,平陵縣的內城,小了太多。
內城門口的衙役,也都是百無聊賴,無精打采得站着。
從外城進入內城的平民,也都一個個面黃肌瘦,完全不像郡城那般,人人習武。
內城裡,武館都已經沒落。
蕭條的見不到幾個習武之人。
縣衙門口的告示牌上,江殊還看到了自己的畫像,連同着幾個汪洋大盜放在一起,只是,畫像都已經模糊不堪,也沒有人及時更換。
曾經氣焰囂張的姚家,這一段時日內,已然成了斷了爪牙的老虎。
年輕一輩已死。
中堅力量全部亡命。
雖然一身威勢還在,卻再也鎮不住別的大戶。
當時搶奪來的地盤,一點點失去。
夕陽緩緩沉入山脈,遠處的晚霞,暈出胭脂一般的色彩。
隨着一陣秋風吹來。
天地逐漸陷入了昏暗之中。
一隻暗黑色的大鷹,自漆黑的天空中,一飛而過,直入雲霄。
內城裡,商販都紛紛收攤回家,短短的半個時辰內。大街小巷上,就極少有人了。
惟有遠處的賭坊和雲雀坊,依舊是燈火通明着。
賭徒的高喝之聲。
輕笑之聲。
一一在江殊的耳中響起。
這一段時日,他一日都未曾歇着。
即便是帶着萬景行一家,橫跨黑山郡。
他也是兩界穿梭,在玄星夏國,一個富含各種稀有金屬礦的天地秘境裡,入門了白虎真勁。
《四象化髒勁》,到現在,只差玄武真勁沒有入門。
而這門真勁的修煉場所,他也早已經有了安排。
“青龍爲四象之首,不是沒有道理。朱雀真勁主爆發,氣血澎湃。白虎真勁主殺伐,戰力增幅。看似都很強,但實則還是比不過青龍真勁的玄妙。青龍真勁練髒,提升的是眼耳鼻舌身意,色香聲味觸法。像自己現在,青龍真勁從肝臟而起,運轉到耳邊,甚至可以耳聞蟻鬥。”
“視覺、嗅覺、聽覺,全方面的提升,這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戰力提升了。若是現在自己再遇到霧蟒,那種霧,對自己將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江殊心中暗想。
不知不覺,他的實力,已經到了這一個地步。
昔日從這裡走出時。
他還是鍛骨境界,即便是遇到姚家的家主姚正興,也只敢逃命,不敢交手。
生怕交手被纏鬥而上,引來縣衙裡的聶縣尊出手。
而現在,他倒是想要看看。
姚正興,究竟是何實力。
聶縣尊,又有幾分戰力。
有恩報恩,有仇,自然也要報仇!
徑直走到了姚家大院。
紅漆一片的大門內。
一盞盞燈籠,明亮高懸。
如同一隻狸貓,翻上大院。
江殊閒庭信步,凡是遇到侍女奴僕,一一被他手刀打暈。
上一次前來姚家。
他就在宴客樓上,大致看清楚了姚家的佈局。
家主姚正興的房間,很快就被他鎖定。
顯然,這一次,他來的很巧。
房間內,兩道身影坐着,姚正興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入了江殊的耳中。
“文寒,這是你大伯最後珍藏的兩瓶豹力虎骨丹,等吃了這兩瓶丹藥,以你的天賦,一定可以到達鍛骨境的。到時候,大伯就送你離開我們平陵縣,我們平陵縣太小了,大山圍着,很多你們都接觸不到。”
“一輩子,可能也就在鍛骨境,看不到前進的路。但郡城不一樣,郡城,有着更爲高級的功法,有着比壯血丹、淨血丹、豹力虎骨丹,更爲神奇的丹藥。”
“一開始,大伯以爲,已經和聶縣尊結爲親家。有着縣尊幫扶,我們姚家一定可以起勢。一定能一舉躍爲縣城最強的大戶,聚集一個縣城的資源,供你們修煉。”
“只要有一個有機會成爲練髒境,我們姚家就有機會重返主脈。但現在看來,不可能了。那些狗東西,一個個咄咄逼人。家裡的酒樓、商鋪,這幾個月的生意,是越來越少。”
“那個老匹夫,真的是吃乾淨抹完嘴,一心只有修煉!若他願意出手,甚至是多說幾句話,我們姚家,又怎麼會到如此地步。”
“所以,文寒你要記住,靠山山倒,求別人,不如求自己。鍛骨境後,你到了郡城主脈,一定要小心行事,能討好就討好,只要你能安穩到練髒境,這一切麻煩,都不是麻煩!”
“哪怕天賦有限,在郡城那種地方,你最低,也能極快到達鍛骨境巔峰。到時候再回來,家主之位,就是你的了。”
“有着兩位鍛骨境巔峰,我們姚家,一樣能站起來。”
姚正興的聲音,有着難以掩飾的疲憊,他語重心長得對着姚文寒說道。
姚家的形勢,是越來越糟糕了。
衆多大戶圍剿之下,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守住最後的家業。
“大伯,我記住了。我一定好好修煉,爲三伯、大哥他們報仇。”
“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那個狗東西,一定也逃到了郡城。他的實力,要想更近一步,只能去那裡。文寒,等你到了郡城,就用一些銀票,僱人去找,一定要找到這個雜碎。”
“求主家的玉牌供奉出手,直接將其徹底虐殺!”
“做成人彘!送來平陵縣!”
“我要將他高掛在縣城門口,讓進來的人,都看到這個雜碎的下場!”
“砰!”
姚正興越說越氣。
一掌大力,拍在桌子之上。
整張桌子,直接破碎,木屑紛紛。
語氣之中,俱是恨意。
若不是江殊那狗東西,他們姚家,又怎麼會到如此地步!
更可恨的是,這狗東西,連個親人都沒有!
拜的師父,也是整個縣城中,鍛骨境裡,極爲強大的存在。
自己對戰,也不見得能佔上風。
若非如此,一切和江殊有關的人物,早就被他清洗一遍了!
“大伯,你多注意休息,我這就回去,再修煉修煉。”
姚文寒恭敬說着,將兩瓶丹藥放到懷中,轉身開門。
然而,就在此時。
門口,一個他從來未見過,卻無比熟悉的少年。
赫然站着。
“不用急着走,我會送你一程的。”
掐脖,扭斷。
少年的聲音,清朗無比。
在這時。
姚文寒終於想起了少年是誰。
但,已經來不及。
脖子處,清脆的響聲,在他的耳邊,成爲最終的聲音。
整個身子,無力倒地。
“江殊!你竟敢!”
座位上,一直坐着的姚正興,猛地站起。
看着姚文寒的倒地,他的心臟,像是一下子被緊緊揪住。
又一個姚家天才啊!
又是,這江殊!
憤怒,如同火焰,在他的體內燃燒。
黑豹蠻力勁,運轉而起,他猛地一踏地面,整個身子爆衝而出。
雙手握拳,朝着江殊用力打來!
這一次,他一定要把這個雜碎。
斷手!砍腿!
挖眼!割耳!
剝皮!抽筋!
“叫什麼?輪到你了,老狗。”
輕哼一聲,面對着姚正興自以爲是的極強攻擊,江殊毫不在意,一步邁入。
這種層次的戰鬥。
他連合金戰刀,都不屑於拔出。
直接一掌平推。
朱雀真勁與白虎真勁,交匯轟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