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出,時空轉換,黃淮已經出現在了一間古色古香的臥室當中,正是他先前離開的所在。
幾乎是在黃淮出現的一瞬間,九天之上陡然一聲白日炸雷,雷聲宏亮,好似蘊含着無盡的霸道威儀,似要蕩盡世間一切污穢。
背在黃淮身上的包裹之上升騰起一團肉眼不可查的香火氣,香火繚繞之中隱約有一道身影正在衝着一尊神像禮拜。
同樣一道宛若游龍一般不可查的雷霆沒入黃淮包裹不見。
這一切只在瞬息之間發生,黃淮只聽得一聲炸雷,愣神了一下卻是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樣。
下意識的看了看外間,陽光明媚,哪裡有雷雨之象,不過黃淮一向心細謹慎,這白日驚雷的確是出現的有些詭異,早不炸晚不炸,偏偏在自己穿越來的瞬間炸響,這由不得黃淮不多想啊。
頓時黃淮一顆心緊繃了起來,警惕無比的看着四周,甚至就連已經消失的神秘門戶也再次浮現出來,如果說有絲毫不對勁,黃淮絕對會第一時間拔腿就走。
只是等了好一會兒,一切如常,外間也沒有什麼白日驚雷再現,這讓黃淮稍稍鬆了一口氣,只能心中祈禱,希望那驚雷同自己沒有關係纔好。
不過黃淮心底深處卻暗暗覺得那白日驚雷怕是真的就同自己有關,至於說前番兩次爲什麼沒有白日驚雷出現,黃淮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自己包裹之中的那兩尊神像。
這是一方超凡世界,神像具有超凡偉力,真要說自己這次帶來的東西有什麼能夠引得白日驚雷的話,那也只能是他帶來的那兩尊神像了。
既然驚雷過後什麼都沒有發生,想來這麼一會兒過去,若是有異變也早該發生了,吐出一口氣,心念一動,浮現於空中的神秘門戶消散。
黃淮首先快步行至門口處,看到門縫處自己所做的手腳沒有被觸碰過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說自己事先已經打過招呼,可是三兩天時間不出去,誰也不知道客棧的老闆或者小二會不會進來,正所謂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何況他這還是在另外一方世界當中就得更加的小心謹慎纔是。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將沉甸甸的包裹取下,帶着幾分懷疑,黃淮很快便將包裹着紅布的一尊神像取了出來。
打開一層層的包裹,那一尊黃淮再熟悉不過的關帝聖君神像便出現在面前,四下看了看黃淮雙手將關帝聖君神像捧起,然後將其放在臥室之中一個案臺之上。
看得出這客棧也是考慮的周到,便是臥室之中也設有供奉神靈的案臺,單從這點便能夠從中看出這一方世界底層生活的端倪。
心中閃念的同時,黃淮便將關帝聖君像放在了案臺之上,只見關帝聖君神像做工精緻,面若重棗,脣若塗脂,鳳眼生威,臥蠶似霧,頭扎巾綸,身着戰袍,腳蹬戰靴,一手執刀,一手捋須,雙目似開似合,低眉垂目,肅穆威嚴,令人頓生敬畏之感。
放好了關帝聖君神像,黃淮目光自然落在了同時帶過來的另外一尊神像上面。
只是這一次黃淮看到神像的瞬間面色微微一變,那一尊巨靈神神像雖只有巴掌大小,但是包裹在紅布當中,也應該是個人形纔對,但是這會兒看上去紅布包裹下的形態鬆鬆垮垮卻是有些古怪。
見此黃淮心中暗暗生疑,緩緩上前將紅布打開,下一刻黃淮就見原本巴掌大小,做工精緻,栩栩如生的巨靈神神像這會兒竟然密密麻麻如同蛛網一般佈滿了裂紋。
原本包裹着巨靈神神像的紅布這麼一鬆開,頓時整個神像就像是散了架一樣,在黃淮的驚愕之中碎成了一塊塊的碎片。
“怎麼回事,好好的神像爲什麼就碎了呢!”
聯想到方纔的驚雷,黃淮再看碎裂的巨靈神神像,心中隱隱的生出一個猜測,難道說巨靈神神像破碎同那一道突兀出現的驚雷有關?
只是心生此唸的同時黃淮下意識的向着被放好的關帝聖君神像看去,所幸關帝聖君像沒有絲毫問題。
這下黃淮卻是有些拿捏不準了,巨靈神神像破碎肯定是有緣由的,極有可能就是那一道驚雷的緣故,但是爲什麼都是被自己帶來的兩尊神像,巨靈神神像在驚雷下破碎,而關帝聖君神像卻完好無損呢?
皺眉沉思半天,只可惜他對這一方世界瞭解終歸有限,根本搞不清楚其中關節,實在想不明白,最終只能暫時將疑惑壓下。
取出一份奉神香,黃淮神色肅然,恭恭敬敬的向着眼前的關帝聖君神像拜了拜,將檀香插在香爐之中,透過那繚繞的香氣,恍惚之間黃淮覺得眼前的關帝聖君神像似乎一剎活了過來一般,多了幾分神性,隱約之間彷彿有一尊高居雲端的帝君執刀垂目而立,浩蕩神威奪人心神。
“嗯!”
定了定心神,黃淮眨了眨眼睛,再看卻是發現神像依然是那個他熟悉無比的神像,在香氣繚繞之間一如平常。
皺眉看了一會兒,神像還是那個神像,並無變化,黃淮這才略帶疑惑,雙手作揖,衝着神像再度拜了拜,黃淮緩緩出了臥室。
隨着臥室門關閉,院子之中傳出黃淮遠去的腳步聲,而臥室內,黃淮所供奉的香燭緩緩燃燒,香氣繚繞於臥室之中,直至一支奉神香徹底燃盡,異象陡生,就見那一縷縷的香氣並沒有散去,反而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着飄向關帝聖君神像,香氣繚繞之間,似有一尊神聖盤踞其間正享受着香火供奉。
與此同時大河中那一片連綿的建築羣落之間,一名名的大河門弟子正各行其是,一處院落之中,依然是那一副不修邊幅模樣的大河門二長老張衍正斜躺在座椅之上, 一手拎着酒壺,醉眼惺忪的聽着身前大河門弟子韓鬆彙報。
“師尊,弟子等人已經派人調查,至今爲之,城中失蹤之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者約有上百人之多,而且失蹤之人遍佈全城,根本就沒有辦法通過這些人失蹤的範圍來鎖定目標!”
說着韓鬆又道:“所幸尚未有破家滅門的例子。”
斜躺着的張衍倏然之間睜開雙眼,一股無形的威勢瀰漫開來,只讓韓鬆心中一驚,就見張衍面帶凝重之色道:“足足上百人失蹤,而且還沒有破家滅門的例子,只怕是那魔頭刻意爲之,不想太過刺激我們啊。若是這些失蹤之人全都淪爲血食的話,加上牛家村那上百村民,再加上其這般收斂謹慎,這一切只有一個可能,只怕那魔頭所奉邪神快要封神成功了啊!”
韓鬆面色微微一變,雖然可以斷定對方只是第一境的修爲境界,可是一旦奉養的邪神封神成功的話,等閒的第一境上神決然不是其對手,最可怕的是一旦對方實力突破開始肆無忌憚的破家滅門,那時城中必將因此而人心惶惶,他們大河門上下也將顏面無存。
心中憂慮,韓鬆不禁看向自家師尊道:“師尊,這該如何是好,那魔頭若是不加收斂,恐怕會有更多的人遭其毒手啊!”
身上隱隱有冷冽殺機一閃而逝的張衍冷哼一聲道:“須知封神成功必有異象,介時便是其身死道消之時。”
正說話之間,張衍突地面色一變,一步跨出瞬息之間便出了房間,舉目向着大河城上空望去,臉上露出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