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身上混雜的藥草味,蘇錦夏敢斷定他家中肯定是有病人。
要是她沒猜錯的話,這個病人還是個急症病人。
人命關天。
曾陽爲人不錯,她走一趟說不定還能挽回一條性命。
以酒樓掌櫃說的,清風碼頭離這裡並不遠。
坐上馬車都不用一刻鐘的時間。
清風碼頭,可以說是金陵最大的一個河運碼頭了。
面積很大,來往的人也很多。
大多是穿着麻布坎肩兒的搬運工,他們是憑勞力幹活。
這裡的人有老有少,大多是貧苦人家的人,來這裡混口飯吃,順便養家餬口。
曾陽曾說來此地提他的名號就能找到他人。
蘇錦夏隨便找了一個人,果然,那人就給她們兩人指明瞭方向。
不過,兩個花一般年紀的少女來這全都是男人的地方,自然就吸引住了不少人的目光。
其中,還有人朝着兩人吹口哨。
被蘇錦夏瞪了一眼之後,那些人才消停。
畢竟她們兩人穿着錦衣華服,珠翠滿頭,一看就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姐。
這些人也是不敢輕易去惹的。
畢竟他們在這裡混口飯也不容易。
她們兩人來找曾陽,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碼頭。
自然,也有人去報信的。
兩人還沒有走到曾陽所在的地方,只見曾陽已經迎了過來。
“蘇姑娘,你們怎麼來了?”
剛纔小溜子來喊他說是有兩個漂亮姑娘來找他,他還真疑惑。
出門一看,竟是蘇錦夏兩人,他便愣住了。
她們倆怎麼會找過來?
難道是因爲他借了錢,害怕他跑了,所以過來看看。
“見曾大哥看樣子是遇到了難事,我們兩姐妹一商量,便過來看看曾大哥是遇到了什麼難處,順便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
“怎麼?曾大哥莫不是以爲我們是來看看你住在哪兒?然後日後好來催債吧?”
說完前一句話,蘇錦夏見曾陽愣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見此,蘇錦夏淡淡一笑,開口繼續說道。
她一說,站在對面的曾陽一愣,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兩位姑娘快裡面請吧,裡面請。”
能住得起海悅樓的人,怎麼會把二十兩銀子放在眼裡。
是他多想了。
意識到這一點,曾陽趕緊把兩人往他住的地方請。
曾陽住的地方就跟現代的簡易板房一樣。
好幾排木板房子,曾陽住在第一排,前面就是寬闊的雲騰江。
走進板房,只見裡面面積倒是挺大,不過倒是破敗的很、空蕩的很。
整個屋裡只有兩個破板凳,一個竈臺,一張木牀。
木牀上躺着一個丫頭。
年紀不大,只有十二三歲。
臉色蒼白,頭冒虛汗。
咬着牙,看似在極力忍着痛。
身邊坐了一個胖婦人,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夫。
大夫只在那裡坐着,並沒有行動。
“王大夫,你行行好,能不能便宜一些,你這診一下脈就要十兩銀子,也難免太貴了吧。”
一進門,只聽那胖婦人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那老大夫就開了口,“十兩銀子,你還嫌貴,這已經算是夠便宜的了。要是周家的人,診一次脈,還不得要二十兩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