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打住,你是說這是我徒弟抓的?”
聶郎中剛進了門,離那牀上的女子有些遠,便也跟着小聲打斷了周管家的話,問道。
他這一問,周管家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
他這一點頭,壞了,聶郎中拎起醫藥箱子就要走。
見此,周管家又愣住了,這人怎麼一聽到是自家徒弟抓的就要走呢。
周管家見他走了,趕緊追了上去,一直追到門廊那裡才把人拉住。
“聶郎中,你這是咋回事?”
哪有大夫進了病人家裡,不看病,因爲一句話就倉惶一般逃走的。
“什麼怎麼回事兒?就是不想給她看了。”
她家徒弟給打的,他這個做師父,幹嘛要給這人治啊。
再說了,正要治的話,要是被自家徒弟知道了,還不得跟他拼命啊。
他老了,跟自家徒弟拼不動了,還是回家吃兩口冰糖葫蘆吧。
要是再不回去,那些冰糖葫蘆,可是被家裡的那老婆子給吃完了。
甩了甩被周管家抓住的衣袖,聶郎中第一次蠻橫不講理的離開了範家。
等出了門,剛好碰見範季卿回來,聶郎中笑了笑打了個招呼,立馬拔腿就跑。
心裡擔心範季卿問他些什麼。
範季卿見聶郎中見了他和老鼠見了貓似的,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進了院子裡。
“老爺,聶郎中沒有給莫小姐看病就跑了。”
周管家正好轉身回屋,就見範季卿回來了,走了過來,開口說道。
他這麼一說,範季卿一愣,轉眼看向他。
周管家見此,瞬間明白了範季卿的意思,繼續道:“他聽說了是蘇錦夏打的,他就說什麼也不治了。”
和賊似的,逃跑得可溜了。
周管家這麼一說,聶郎中真是躺着也中槍,老鼠,賊,今天他可真是扮演了好幾個角色。
“算了,把金瘡藥給她送去。”
聽周管家這麼說,範季卿皺了皺眉,就吩咐道。
索性,被打傷也不算是病,抹點藥很快就好了。
——
今天下午蘇老大家(以後稱呼蘇平翰家爲蘇老大家)迎來一位客人,蘇舉人的妻子,梅氏。
作爲舉人的妻子還算是有些地位的。
更何況蘇舉人家在整個東安縣經營這麼多年,就算是在整個東安縣也是有名聲的。
因爲是大家,要保持大家該有的高貴,所以這個梅氏很少出門閒逛。
可現如今可不一樣了,縣令夫人可是住在村裡呢。
之前聽說縣令夫人來了,蘇舉人就一直催促着她來到這邊走走。
可是梅氏卻沒有行動,原因只有一個,那她害怕人家縣令夫人說她趕着去巴結他們家。
所以一直等到今天。
今天下午的天氣還算不錯,丁氏就讓請來的教養嬤嬤在院子裡教習蘇錦芳和蘇錦蘭兩姐妹禮儀。
梅氏來了,陪她說這話,喝着茶水。
青磚房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更何況莫心瑤的聲音那麼大。
所以住在範季卿家後面的蘇老大家在院子裡能把前面的聲音聽個八九不離十。
“南陽莫家,那種鐘鳴鼎食之家出來的,還以爲是個好的,可沒想到竟是這般教養了,上不了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