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氏被氣得不行,這個張氏都這個時候了,心裡想的還是怎麼借她的手去懲治三房。
也不看看現在牀上躺的人到底是誰?
估計現在早就被權勢迷了眼,心裡哪還有別人的位置。
龐氏聽她說,又想起今一大早張氏領着一大家子去了蘇老大家,越看着張氏就覺得煩。
要不是他們去了蘇老大家,孟荷香怎麼會一個人去了村頭接人。
眼不見心不煩,龐氏開口朝着張氏吼了一句。
張氏被龐氏這麼一吼徹底蒙了,等反應過來,總算是清醒了。
臉上帶着淚,看了龐氏一眼,這才低聲說道:“我還不是心疼那個沒了的孩子……”
說着,張氏繼續哭了起來。
見此,蘇錦芳走到她跟前上前攙扶她,張氏正好找個臺階,在蘇錦芳的攙扶下,走出了內間。
出去之後,就甩開蘇錦芳的手,去找王氏算賬了。
“老大叫上老四找個地方把孩子埋了,大郎去堂屋把香案擺上,燃上三炷香。”
張氏走了,屋裡終於清淨了,龐氏看了屋裡人一眼,吩咐道。
三個人見識了龐氏剛纔發的怒火,不敢多留,就按吩咐辦事。
“可憐見地,你可千萬要想開點兒,孩子現在沒有了,以後還會有的。現在你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
柳氏來的時候,蘇錦夏正在屋裡忙活。
在外面呆了那麼久,也算是弄清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她雖不是那麼喜歡孟荷香,但同爲女人,對孟荷香多少還是很同情的。
見這會兒,也沒個人給她說着貼心話。
柳氏就走了過來安慰道。
她這一安慰,孟荷香哭得更兇。
雖嫁爲人婦,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不過孟荷香還算是知禮,摸摸淚,點了點頭。
而柳氏最見不得人這般,也跟着眼紅了起來。
不止她,陳三娘同樣紅了眼眶。
她也失去過一個孩子,更能體會孟荷香的心思。
“好了,讓她多休息休息,咱們出去說話。”
這屋裡燃着爐子,不能通風,一屋子味道,實在難聞。
再加上看孟荷香實在是虛弱得很,點個頭都有氣無力的。
龐氏不想讓人打攪她,就開始往外攆人了。
叫來蘇錦芳照看着孟氏,她領着一衆人去了堂屋裡間炕上。
“奶,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跟着龐氏進了裡間的有柳氏、陳三娘、聶郎中和蘇錦夏幾個。
其他人到不知道去哪兒了。
院子裡安安靜靜的,卻不見張氏和王氏吵鬧,估計是怕龐氏生嫌,兩個人都出了院子理論去了。
見屋裡沒有其他人,蘇錦夏才小聲開口說道。
她這麼一說,龐氏看了她一眼,看蘇錦夏那表情,心裡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還是開口說道:“你說吧。”
再糟糕的事,總得面對。
“大嫂她這次傷了身子,恐怕以後……”孟荷香被凍了那麼久,已經傷了根本,恐怕日後很難受孕了,“恐怕以後很難有孕了。”
蘇錦夏慢慢說道。
一個女人剛失去了一個孩子,日後還不能懷孕,這對她可能是一輩子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