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掌櫃的條件,蘇黎都答應了。現在對於她來說,只要能夠多賺一些,那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她家小熊熊,還等着銀子救命。
等談好牡丹酒樓,並簽下合約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過後了。
蘇黎拿着合約,心裡鬆了一口氣。她明白,這纔是跨出了第一步,接下來這個百花鎮的店鋪也沒租到,還有人員的招收,想着蘇黎就有些頭疼。
回到家,看着小肉包正牽着小熊熊在那走路。本身小肉包自己走還勉強算是穩妥,可他偏偏要牽着小熊熊走,遠遠看去,搖搖晃晃的,令人好生擔憂。
蘇黎想着培養小芽,便對她說道:“合約我已經談妥了,接下來要在鎮上租一個鋪子,還有要招收人員,你看看要怎麼弄,這個就交給你了。對了,我有個想法,現在小文也漸漸的懂了一些,我想讓他到糧油鋪磨練一番。”
小芽點點頭,這天色還亮着,便起身對蘇黎說道:“夫人,那我先去鎮上看一看,小少爺和小小姐就辛苦夫人自己了。他們兩個現在非要學着走路,小少爺都不讓人幫忙,自己牽着小小姐走。”
蘇黎聽到小芽的話,也不奇怪。她這個兒子,也不知道像誰。看起來小小的,還沒有一週歲,那性格,實在是算不上好,拗得很。
小熊熊一手扶着牆壁,一手哥哥牽着,雙腿搖搖晃晃的往前走。當走到牀邊之時,小肉包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孃親,便將妹妹拋之腦後,搖搖晃晃的跑到蘇黎的跟前。
睜着一雙晶亮的眼角,甜甜的喊道:“孃親,小肉包想你!”
小熊熊看到哥哥拋棄自己,走到孃親身邊。心裡着急,孃親,這是要被哥哥搶走了。走不動,那就爬,這是小熊熊的本能反應。這個房間,本來就讓蘇黎在地上撲了一層,因爲這樣,就不會怕孩子給凍着冷着,傷着。
蘇黎看了一眼小肉包,再看看着急往這邊爬來的小熊熊,微微搖頭,說道:“你們怎麼這麼小就知道要這樣,孃親在這,反正也是一個人,難道因爲你們誰先過來,就只愛誰嗎?”
雖然知道這兩孩子不一定能懂。但是就算想說一說,現在就這樣,難保以後長大,不會爲此打架。特別是小肉包,動不動像小熊熊挑釁。
時間很快,不知不覺的過去五天了。這邊小芽辦事效率也很快,不僅將店鋪找好了,價格還合適,且連人都找好了。而且這找的人,有一部分就是略微是識些字的。只不過都是因爲家裡窮,給輟學了。
“夫人,你看着這店鋪怎麼樣?”小芽有些害怕蘇黎會不喜歡,畢竟這是蘇黎頭一次讓她自己獨立辦事。
小芽知道,夫人這是在訓練她,這也是對她信任的表現。
蘇黎大概看了一下,面積有個五六十平,外加後面有個小兩院,感覺還是不錯。只要是位置也不錯,離牡丹酒樓也不遠。
價格一個月六百文錢,也不貴,畢竟這可是在鎮中心位置。整個的格局不需要做太多的變化。
這裡自己打算做糧油鋪,就代表着要堆放很多東西,而偏巧又有一個地下儲藏室。蘇黎點點頭:“不錯,地位不錯,價格適中。面積還行,畢竟咱們現在剛開始,有些東西拿捏不準。”
小芽鬆了一口氣,再帶着蘇黎去另外一家鋪子。夫人說用來做書坊的,那麼就要有書坊的味道。
這家做書坊的鋪子,離米糧鋪很近,而且和甜心屋的距離也不是很遠。蘇黎勉勉強強的感覺還好,但總感覺應該還有更好的。可現在趕時間,她根本沒辦法,也沒時間另找,只能先將就一下。
苟熊回來了,凌霄城的東西已經全部安排妥當,就等着榨了油,有了畫稿,送過去。那邊和蘇豪也談妥了,店裡找人看着,他只要抽個時間去看一看就成,畢竟那邊算是交給他管了。
不過苟熊也不怕那裡會有人敢坑他,在處理好這一切之後,他找藍太守放話了,必須找人看着。要是出了啥事,那他藍文忠自己看着辦吧。
其實這個都不用苟熊自己說,藍文忠肯定會這麼去做的。他現在巴結苟熊還來不及,剛好有這麼一個事情,可以讓他好好表現一番,他豈能放過。
阿青跟着苟熊回來了,晚上在書房裡對着蘇黎和苟熊說道:“夫人,我想趁着主人在的這幾天成親,我想讓主人給我主持!”
並不是阿青覺得蘇黎主持不好,而是他和苟熊的感情比較來的深。況且有苟熊在的話,那他也會覺得和大將軍在是一樣的道理。
他和苟熊有着主人,朋友,戰士一般的感情。這時候有時候在,那感覺是不一樣的。顯然蘇黎是也是明白的。
“這世間上有些趕,你先去和表姐商量一下,要是不覺得倉促,沒問題的話,咱們就今早讓你們成親。相公這一個月的時間,眼看就要過去半個月了,回到軍營還得折騰那麼多天。也沒多少時間了,你先問問,這成親並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阿青點點頭,不過他覺得劉薇一定會理解自己的。現在倉促點,以後自己加倍對她好,就可以了。
看到阿青退出去之後,蘇黎一想到剛纔自己說的,很快相公就要回軍營,心裡便鬧心不已。
感覺這纔回來,怎麼又要分開了。能不能不要離開呢?這次回家,也都還沒好好的陪着孩子。
“怎麼了,小嘴嘟着可以掛好幾斤肉了。”苟熊抱着蘇黎坐到腿上,將她面對的自己,調侃道。
他怎麼會不明白他的阿黎爲何不高興,剛纔她一說到自己沒剩下幾天的時間,就看見嘟着小嘴了。
他又何嘗不想時時刻刻的陪在孩子的身邊,陪着自己的妻兒度過每一天。可這前線那可能還隨時打戰,他根本就脫不開身。這次能夠回來,有個探親假,已經很不容易了。
蘇黎嘆一口氣,將頭買在她的懷裡,有些悶悶不樂,一句話都不說。
“爹爹,小肉包想你!”門外傳來小肉包的聲音,這個孩子,自從接受他爹之後,那可是比白尖和黑背,還要黏他爹。
也不知道誰告訴他,苟熊回來了,這不,自己一個人就搖搖晃晃的,走到書房來了。
苟熊聽到聲音,將蘇黎抱到一旁的椅子上,隨即往門口走去。
小肉包此時正蹲坐在門前的臺階上,聽到門打開的聲音,便邁開小短腿,往苟熊的方向撲來:“爹爹,小肉包,好久沒看見,想爹爹了。”
苟熊心裡甜蜜的同時又苦澀,這一樣是雙胞胎,一樣是孩子。可這一個活蹦亂跳,可以在這裡家裡走來走去,另外一個頂多就是爬一爬,身子卻那麼的瘦弱。
“爹爹也喜歡小肉包。”苟熊說完往小肉包的臉上親了一口起。
隨即抱起她問道:“小肉包怎麼知道爹回來了,又是怎麼知道爹在這?”
“人家看到,大哥哥,知道的!”他口中的這個大哥哥就是指阿青。對於他這樣亂喊,蘇黎也不想管,也管不了。不管糾正多少遍,最後反正就是喊他認爲的。
苟熊聽他這叫人,想了一下,便知道他說的是誰。緊接着一臉嚴肅的說道:“劉薇是你的表姨,等劉薇和阿青成親後,就是你的表姨夫了,以後要叫表姨夫,不能叫大哥哥。若是叫不來,就叫叔叔先。”
小肉包一臉皺着,表姨夫好難叫。可他還是覺得叫大哥哥比較好,於是用商量的口吻問道:“大哥哥?”意思真的不能叫大哥哥嗎?
苟熊堅決的搖搖頭:“要麼表姨夫,要麼叔叔,你看着叫。”
小肉包聽到自己爹都這麼說了,皺着小臉,歪着頭想了想,不懂還是不懂。
“孃親!”看到孃親坐在那椅子上,小肉包就要乖乖下來,站在一邊。孃親說他是小男子漢,不能動不動就要人抱的。
“妹妹呢?”蘇黎纔不慣小肉包這個臭毛病。這孩子從小就鬼精鬼精的,這都沒一週歲,耍賴,撒嬌什麼都懂得用上了。
“睡覺覺!”小肉包乖巧的站在一邊,一臉渴望孃親表揚。
蘇黎本想訓斥,問他爲何不睡的。但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小肉包,你很懂事,很聰明,很棒。但是呢,你還這麼小,要聽話,現在就要去睡覺,這樣纔是孃親的好孩子,懂嗎?”
小肉包心情有些低落,孃親不喜歡他。孃親喜歡妹妹多過於自己,雖然他也很愛妹妹,可是他更是喜歡孃親。
苟熊看到這樣,伸手抱着他,往房間走去。這孩子才很聰明,但如阿黎所說的,太過早熟了,而且心思敏感。
“小肉包乖,爹累了,你陪爹爹睡覺好不好?”小肉包還是看了蘇黎一眼。
蘇黎有些糾結,她發現不管是小肉包還是小熊熊,都很黏自己。平日裡是大家都可以帶不錯,但只要一看到自己,便粘上來,而且兩人還要爭寵。
看到小肉包低垂失落的眼眸,她再次嘆息一聲,起身也往房間走去。
苟熊與兒子剛躺下,蘇黎便進來了。小肉包看到孃親來了,雙眼悠然發亮。咧嘴一笑:“孃親,睡覺覺!”說話的時候,還伸手拍了拍身側。
小熊熊不在房裡,想來是在小芽她們的房間了。看到兒子渴求的眼神,蘇黎走過去,脫鞋跟着躺在小肉包的另一側。
小肉包奶娃子看到左邊是爹,右邊是娘,眼睛晶亮亮的。他躺在爹孃的中間,感覺很幸福。
待小肉包呼吸平緩之後,蘇黎才輕聲說道:“相公,要不你也睡一會兒吧。這一路風塵僕僕的,也夠累的。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說。”
苟熊點點頭,這幾天確實累的夠嗆。一方面要選人,一方面要選位置。除了這些之外,他還另外有些事。
如今那凌霄城的兩個店鋪已經選好,且付了一年的資金。另外選哪些人在店裡工作,一個月的月俸是多少,除此之外,還有店面的裝修等等,全部用最快的時間,一手包辦了。
這幾天睡的很少,確實很辛苦,也給累着了。白天除了必要的裝修,選人之外,他連在凌霄城的糧油鋪的合作客戶都給談好了。不過人家也是看在自己身份的關係上,想着和自己能夠搭個邊。不知道還有沒有遺落的地方沒做,想着想着就睡了過去。
看着沒多久便呼呼大睡的相公,蘇黎有些不明白了。不過是去那邊看個店面,要了個糧油的售賣許可證,怎麼就給累成這樣?
瞧那眼角下的青黑,一看就是睡眠不足導致的。難道真的有那麼難搞定嗎?看來得去問問阿青。
牀上的一對父子,已經入睡。蘇黎便悄悄起身,走了出來。有些不放些小熊熊,先去看了一眼。
“孃親!”腳纔剛踏入,人還沒看到,就聽到小熊熊的聲音。
蘇黎一看,這小丫頭纔剛剛醒來,一臉的迷濛樣,看到自己,倒是先咧開笑了。
小草看到這樣,便直接說道:“夫人,小少爺和小小姐是我見過最好帶的孩子了。除了小小姐偶爾生點病之外,他們乖巧懂事,也不會動不動哇哇大哭。更不了黏着一個人,離開了就不行那種。還有啊,他們都很獨立,小小年紀就會說話,會走路的。
有的孩子,白天狂睡覺,一到晚上,那就沒完沒了的哭。還一直要人抱着走來走去,那可真叫遭罪。”
小草如今來這個家,也算有大半個年頭了。知道家裡夫人的人好,對待下人和善,便慢慢的開始有了些變化。
這些話,要是放在以往,她是絕對不敢說的,哪能像現在這般。現在這活,真的輕鬆很多,不像以前自己村裡人說的那般。大戶人家對待下人,少則謾罵,多則毒打。有的人就這樣被打死了,隨便用草蓆一裹就扔了。
可如今現在她家的夫人老爺,那才叫好,一點架子都沒有。現在她做的活,也就是以往她在她自己被賣之前乾的活罷了。身子來說,還要做得少,至少不用砍柴之類的。
以前聽村裡人說,像他們這種被賣出去做奴僕的人,都是要等主人吃完之後,在吃剩下的。如今看來她的主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同桌吃飯不說,還隨便吃,儘管吃個飽。哪怕是去年那個時候了,夫人還能讓吃個七分飽。
“他們啊,從小就這樣,也不知道像誰!”蘇黎像是有感而發,六個月前,那是相當的有主見,六個月後,變得越發的黏人。
蘇黎想着,這就是甜蜜的負擔吧!
夜晚,阿青帶回來的回覆,劉薇一家同意提早成親。那嫁衣連夜趕製,必備的鴛鴦枕之類的,以後再補上,劉栓明天去通知,應該都來得及。
看到他們同意,由於時間不多,蘇黎對這塊也不是很熟悉,便將一些瑣細的東西,交給劉樹凡的妻子。
新房沒蓋好,便在主屋他和小文住的房間裡稍微裝修一下,做新房。而小文則是暫時住到書房裡去。
蘇黎想着快點賺錢,便先榨油,每天送三十斤油去牡丹酒樓,店等忙完這段時間,到時候找個好日子,在開業。
看着忙的陀螺轉的蘇黎,苟熊嘆息一聲。雖然事情是交給劉樹凡的媳婦,但她畢竟是女主人,很多東西都改由她負責。
很快這一天就到來了,蘇黎感覺自己有有些神經衰弱了。連忙兩天忙的昏天暗地,而昨天則是去提親,今天就成親了。這速度,她想這是世界上,她見過最快的了。當然不包括在現代的時候,直接去領證的。
畢竟這是有提親,有成親的整個過程。
阿青一早便被苟熊拉了起來,他的新衣是小草和小芽合力完成的。一聲通紅,人看起來喜氣洋洋。
荷花村的村民都知道今天是阿青成親的日子,由於時間倉促,請的廚師在院中架起一個大鍋,菜肉之類的,都是苟熊去採買的。
各家各戶很是配合的將自己家的桌椅碗筷都帶了過來,婦人們手腳輕快的幫忙洗菜的洗菜,淘米做飯的做飯,各自忙碌開去。
而男人們,則是一早隨着阿青前去迎娶。當然了,大舅家裡蘇黎家很近,因而是走路過去,不用什麼牛車馬車。
劉薇和阿青早就商量過了,到時候由阿青揹着劉薇在村子裡繞一圈,便可。
阿青在這,苟熊就是他最大的不算是親人也好,兄弟也罷,總之是最大的。可問題就尷尬再這,在拜堂成親之時,苟熊名義上是阿青的主人。兩人應該像苟熊跪拜纔是,可一想到他娶了劉薇,那就相當於是他的表姐夫。
這哪有表姐和表姐夫跪拜表妹,表妹夫的事情呢?可這要是不拜,阿青內心就會掙扎後不已。這都禮行到一半了,這樣尷尬的僵着也不是個問題。
蘇黎想了想,便道:“這樣吧,你們就彎腰居然一下,就這樣了事了。這只是鞠躬,不是跪拜,同時也帶着一種敬意,應該沒啥事。”
相對這邊的熱鬧,那二舅臉色就不是那麼的好看了。你說自己養了十多年的女兒,就這樣嫁人了?
此刻劉亮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憋得慌。
“走吧,那邊應該也拜完堂了。要是不過去,回頭薇兒該失望了。”劉家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雖說家裡窮,纔給拖到現在才嫁的。
可這個女兒在劉家,就和眼珠子一樣,家裡人都疼的緊。突然這就要嫁了,心裡很是失落。劉亮更是覺得,自己心愛的寶貝被搶了一般。
擡頭看了看大哥,低頭猛吸了一口旱菸。過了片刻,還是起來,隨着大哥一起去蘇黎家。
相對荷花村成親的熱鬧而言,京城的黃文俊一臉的愁雲慘淡。明日便可知道放榜的名單,可不知爲何,他的心突突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文俊,沒事的,你放心吧。沒有壞消息,那就是好消息,相信蘇然一定很好的。”崔子海其實他的心,也突突跳,但看到黃文俊憂心忡忡的樣子,作爲朋友,還是忍不住勸道,即使他說的話,連自己都不相信。
柴明越看着這兩個好友,無奈的搖搖頭。現在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蘇然已經這麼多天,沒有任何音信了。要是自己的話,媳婦不見這麼多天,又是在知道她被人追殺的的話。恐怕他此刻比黃文俊還不如。
黃文俊走來走去,內心焦急不已。這麼多天,到底是生是死。怎麼出了第一次給捎個口信之外,就再也沒有音信了。
“文俊,要不你先去歇會兒,明天就放榜了,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也不好。如果明天能夠考上,咱們就託人問一問情況。”
崔子海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人怎麼一天比一天消沉呢?前幾天看着還挺淡定的感覺。這幾天看着他急的連嘴巴都起了水泡了。
黃文俊還想再說什麼,被崔子海和柴明越給帶下去了。在這京城裡,他們不僅是老鄉,也是同窗,更是好友。絕對不能看着黃文俊這樣下去。
蘇然都快要忘了,自己到底被軟禁了多久,幾個天數。外面怎麼樣了,俊哥哥怎麼樣之類的,她全不知道。
這兩天她和瘋了似的,只要一出院子門,一定會被帶回院裡子。說白了,有好吃好喝的供着,實則在她眼裡,現在這些都是狗屁。
這裡就算是再好,飯菜也沒有婆婆做的好吃,衣服也沒有自己原來的粗布穿的舒服。總之各種麻煩,不自由,寧願死在這。
“啊……把你們的主人給我叫出來。我要回去,你們這算是軟禁我。”蘇然大喊大叫,肺都快要氣炸了。
宸王爺今日剛好從外面回家,路過的時候,聽到有聲音,並未做多想。直接略過這個竹園,往書房走去。
“放我回去,你們這些該死的,這是在軟禁我。”蘇然氣的,指着翠竹破口大罵。
由於宸王爺回來,並未通知,因此家裡除了剛纔回來的路上,那宸王妃並不知道。此刻她手裡依舊拿着青碧和青煙,不停的摩挲,不知道在想什麼。
宸王爺打開書房的內,看到屋內的人,背對着自己,不知道在發什麼呆。走過去,剛想伸手推一推自己的王妃之時,看到她手裡的兩個東西,瞪大了眼睛。
用力深呼吸一口氣之外,便顫抖的聲音說道:“冰兒,這個,你這個從哪裡來的?”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小名,宸王妃反應過來,反射性的將手裡的玉鐲藏到身後。
可惜太遲了,宸王爺都看到了。用力的拉出他的手,從她手上一把奪過。這個青碧到底是她從哪裡弄來的?
“完了,這下開始再也沒有平靜的生活了。”這是宸王妃此刻的想法。
“說話!”看着自己的夫君,此時一臉陰霾,惡狠狠的盯着自己,宸王妃渾身寒冷,血液猶如凍住一般。
“這,這是我撿來的!”在宸王爺惡狠狠的目光下,宸王妃嘴硬,顫抖的說道。
宸王爺拿着青碧,看着宸王妃的臉上,充滿了複雜之情。隨即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這個事情,他一定會查清楚的。如果不是今天自己回來了,還是在沒有通知的情況下,那現在是不是還被悶在鼓裡。
紫湘,這些年紫湘到底在哪?
宸宸王妃急了,連忙叫人將蘇然送走。然兒人還未到大門口,又被攔住,帶回來了。蘇然有些抓狂,好不容易答應送自己走了,怎麼又來這一套。那玉鐲子她不要了成嗎?只要讓她和俊哥哥回家。
“放開我,你們這些該死的人,我要回家,我不要玉鐲子了,嗚嗚嗚……放我回去。”蘇然掙扎着。只是這次押來的,是個男人。一看力氣就很大,且完全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
“王爺,人已經帶到了。”侍衛說着,將蘇然往前一推。
蘇然第一次聽到王爺這樣的稱呼,想到之前那些丫鬟說什麼王妃之類的,她還以爲是開玩笑。現在又聽見王爺,她蘇然這是走了什麼倒黴運啊?
宸王爺葉炎楓此刻冰冷的一張臉,看着眼前至始至終都低着頭的女人,心裡五味雜陳。這個女人,到底和紫湘是什麼關係?爲何青碧會在她的手裡?
他想來辦事的效率就是快,剛從書房走出來,就有人自動將最近這段時間的所以動靜彙報於他。
“你是誰?”就在蘇然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聽到這樣一個冰冷得可以刺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蘇然不幹擡起頭,她怕自己這一擡頭,人家一個不樂意,就將她給宰了。現在落到他們的手裡,不管他們是什麼人,她都管不了了。她只想活命,只要能夠出去和俊哥哥在一起就行。
“我叫蘇然!”蘇然的聲音有些低微,感覺到週五的氣場越來越大,忍不住渾身發抖。
“我當然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是說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直接說吧!”葉炎楓也懶得廢話,在他眼裡,眼前的這個女兒,無非是想要攀高枝,榮華富貴罷了。
“你知道我名字了,還問我是誰?我哪有想幹什麼,我還想問你們想做什麼?要殺要剮,給個一刀吧!”蘇然再也受不了這種氣氛,反正橫豎都是死,那還不如直接抗議一下死。省的連死了,都沒有替自己爭取過。
“你膽子很大!”葉炎楓嘴角掛着諷刺的話語。
剛纔這個女人一開頭,他就看清楚了。這個女人不是紫湘的孩子,在得到這個答案之後,心中有一絲遺憾,又有些慶幸。
蘇然被他這麼一說,有些退縮,但爲了能夠讓自己不被軟禁,可以出去。她是真的豁出去了,一定反正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搏一搏。
“我說的是實話,我只不過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殺,然後被一個你們這裡的人所救了,帶我回來。可奇怪的是,你女兒愣是說我的玉鐲子是她孃的。把我玉鐲搶走了,那可是我的陪嫁妝呢,應該可以值不少的銀子。就這樣被搶走了,我說你的女兒得好好管管了。
搶走了我的玉鐲,還把我軟禁起來,你們家的人,實在是太可恨了。我又沒有得罪你們,你們若是要銀子的話,抱歉我很窮,沒銀子。”
蘇然越說越是大膽,已經有些開始叫囂上了。本來夜夜睡不好,就已經夠痛苦的了。時時刻刻還要擔心自己的小命,擔心他們什麼時候來害自己。
對葉炎楓來說,這輩子敢和他叫囂的女人,除了紫湘,還沒有一個她以爲她是誰?如果不是留着有用,非得一巴掌拍死她不可,這個蠢女人。
“說,玉鐲哪裡來的?”
猛然的一喝,蘇然嚇一跳,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說是不說,不說的話,休要怪我嚴刑逼供了!”此時葉炎楓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這麼蠢的女人,到底是怎麼拿到青碧的?
聽到這話,蘇然癱軟在地,隨即喃喃自語道:“這個是我娘給我的嫁妝。”
“你們是什麼家,家裡有什麼人,你娘是哪裡的?你今年幾歲,還有你娘在哪?最好給我說實話,要是我發現和我調查的有出入,看我怎麼收拾你。”
葉炎楓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對着一個小婦人,這樣叫囂。可沒辦法,這些東西必須問出來。找了十幾年了,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又怎能放棄?
“我家在凌霄城,百花鎮的梨花村,我爹孃都是種地的。不過我娘前一段時間,被我爹打死了。家裡有一個哥哥和妹妹,我今年18歲。”
“你爹叫什麼,你娘叫什麼,每個人的都給我詳細介紹了,不準有一絲的遺落。”葉炎楓不相信,自己會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我爹叫蘇青,今年37歲,娘叫劉梅,已經死了,是之前是34歲。我蘇然今年18歲,還有一個妹妹,不過是個討厭人的,每天惺惺作態,今年17歲。不過早就被我娘給賣了,現在和我們家沒關係了。還有一個大哥叫蘇豪,已經是,就沒有其他的人了。”
聽起來是個極品普通的家庭,可那家庭怎麼會有這個玉鐲呢?
“你這個玉鐲真的是你娘給的?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你家有五個人口,世代在鄉下,還哪來的這麼多銀子,買這個呢?”
彷彿推銷後,葉炎楓覺得這人沒有說真話。
蘇然就這麼跪在在地上,不管不顧。她的膽子都快要嚇破了,這人的眼裡充滿了諷刺不屑。
“你就在這好好想想,等想說了,在來找我,門口有人。別妄想逃跑,後則抓回來之後,會怎麼樣,我就不能保證了。”
葉炎楓說完,冷冷的看了蘇然一眼,轉身離去。
蘇然欲哭無淚,爲什麼不相信,這些人是要逼瘋她嗎?想到黃文俊,蘇然越來越委屈,終於忍不住嚶嚶哭泣起來。
葉舞靈聽說她爹回來了,在這邊便過來了。可還沒進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哭泣聲,有些好奇。
看了看門口的侍衛,便問道:“這裡面是誰在哭,我爹呢?”
“回郡主,這裡面是那個要被王妃送走的女子,結果剛到大門口被王爺的人攔住,帶到這。不過王爺已經走了,這裡面就那個女人,王爺要我好生看着。”
葉舞靈更是好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娘要軟禁這個女人。不然自己告訴爹,結果爹回來了,娘又要送她走。可爹更是逗,一回來就把人給攔住,扔到這。
想了想,始終沒明白。葉舞靈決定去看看她爹在哪,這都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了。可她纔剛走到爹孃的房間,裡頭就傳來她孃的低泣聲。
這還是葉舞靈第一次聽到她娘哭,便放輕了腳步站在那聽。
“你一回來就衝着我發脾氣,到底什麼意思?我惹到你了嗎,我要是有什麼做錯了,你直接說便是。我要是真的錯了,我改還不成?”
宸王妃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明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意思。你好意思裝,我告訴你,趙琳冰你別在我面前裝。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怎麼,你心裡要是沒鬼,能把那個婦人送走?你是害怕我發現什麼吧。
我有時候都在懷疑,這十幾年都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是不是你在其中故意使壞的,你說,是不是?”
葉舞靈聽到這話,剛說到,就一個杯子扔到地上的聲音:“葉炎楓,這十幾年我怎麼對待你的,你會不清楚?你過去的事情,我不想與你一般計較。可今天呢,你看都這麼老了,還沒臉沒皮的和我說這個事情?我當初正是瞎了眼睛才嫁給你。”
“趙琳冰你說的這是人話嗎?還是這些年你覺得我對你不夠好,沒有其他的女人,你還不滿足,非要我整一堆妻妾,你才高興還是不?
你要是不想過了,直接說,我給你一封休書,你回去吧。少用你的那齷蹉的思想,看待和我紫湘的關係。”
宸王妃一聽這話,炸開了:“你要休了我?哈哈,真是搞笑,每次看到那個女人,你就走不動。那時候還沒成親啊,你就這樣。好不容易那個女人消失了,咱們兩平靜的過了這些年。
可你看看你自己,一聽到她的消息就和瘋了似的。人還沒找到,就要休了我。你還說我想的齷蹉,葉炎楓,你真是讓人覺得可笑。
哈哈哈,你不知道多搞笑,還紫湘妹妹。叫的那麼親熱,人家還不是不喜歡,另嫁他人?葉炎楓,我真是替你悲哀啊!”
宸王妃這些年,心裡一直憋着一口氣。好不容易逮着機會,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叨叨。他以爲這些年只有他有怨言嗎?
她趙琳冰這輩子最大的悲哀,就是身爲青煙的守護者。而青碧的恰巧是她,連恨連嫉妒都不能有,真是莫大的可笑。
當年的事情,至今誰都不明白,到現在她都還不明白,那個追殺蘇然的到底是什麼人?青碧在蘇然的手上,她真是瞎了眼了,纔想着保護這個帶這青碧的女人。明明知道,她和紫湘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簡直不可理喻,和你說話,我會少活三年!”宸王爺說罷,要推開門出去。門外的葉舞靈連忙出去,剛走到這的樣子。
宸王爺打開門,剛好看到女兒往這邊走來。原本有些鬱氣的臉,露出了一絲慈愛的笑容。
“爹,你回來了,人家好久都沒看到你了,怪事想念的。”葉舞靈挽着自己爹的手,一晃一晃的撒嬌道。
“你呀,爹現在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宸王爺心情不好,也不想讓女兒見到她娘現在的樣子,只好讓她先回院子去。
她沒不明白,這裡面怎麼還有一個紫湘,這紫湘到底是誰?爹孃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相敬如賓,如今爲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兩人還吵架了。
看來她得找人去查查這個紫湘到底是什麼人,讓她不要出現了。她都還沒出現,爹孃就吵架了。這要是出現,那還得了。她爹不會真的把她娘給休了吧?
葉舞靈怎麼都想不明白,繞來繞去的,這到底是爲了那個紫湘還是那個青碧的手鐲啊?
半夜黃文俊就發熱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看到的全是蘇然被人殺了,滿身是血的在那喊着:“俊哥哥,救我,救救我!”
崔子海有些擔憂黃文俊,輕輕敲了敲門,聽到沒有動靜。想着這都吃飯的時間點了,他不會是想鬧個絕食吧?又再次瞧了瞧門,依然沒有反應。回到書房和柴明越道:“文俊不會是想鬧絕食吧,怎麼叫都沒人反應。你說這幾天他也沒吃多少的東西,這樣下去,身子會吃不消!”
柴明越一聽總覺得不對勁,便跑到黃文俊的門房前,瞧了瞧,也沒見反應。用手推門,輕輕一推,居然開了。看到黃文俊此時正躺在牀上睡覺。
本想轉身走的,可看到人,他總是覺得不對勁。文俊平時就算是睡覺,也不會睡的這麼死的。難不成他想不開,割腕自殺了?
想到這有些後怕,便走到牀沿邊,拉起黃文俊的兩隻手,看了看沒問題,這才鬆開。可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半晌後,才星期來,那就是黃文俊的臉,怎麼比平時還要紅?
柴明越伸手附在他的額頭上,忍不住開始大叫崔子海:“子海,快點過來。文俊發熱呢,快點!”
崔子海還在想着今晚吃什麼,猛得聽到柴明越的叫聲,連忙跑進黃文俊的房間。看着已經陷入昏迷中的黃文俊,急的跳腳。
“明越,你在這也用冷水給敷一下,我去請大夫!”話說完,人就跑的沒影了。
黃文俊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早醒來渾身痠軟,使不上勁。夢裡看到蘇然讓自己救她,一直和自己哭,可是找不到人在哪,怎麼救?
黃文俊這邊一有動靜,那邊崔子海和柴明越就醒了。
“文俊,你怎麼樣?舒服點了沒有,要不你在歇會兒,反正現在離放榜,還有兩個時辰。我去給你熬粥。”
柴明越在百花鎮也算是富裕家庭的少爺了,但在來京城的半年多,已經沒有那麼嬌氣了。有一些貼身衣物也是自己洗的。偶爾在蘇然生病的時候,會和黃文俊他們學習怎麼熬粥。
做飯那種高難度的,他和崔子海都不會,熬粥倒是沒問題。如今黃文俊生病了,喝粥是在合適不過了。他相信文俊今天一定能夠考中的。自己反正是沒戲了,何不如以後就跟在他的身邊。
黃文俊有些糊塗了,自己這是怎麼了,身上連一絲的力氣都沒有。
崔子海看着他有些搞不明白的樣子,便道:“昨天你發熱,嚇死人了。大夫說你這是怒極攻心了,別想那麼多,先看看今天放榜出來的成績怎麼樣先。要是考好了,也不愁沒有人幫你找弟妹了,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