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過了這三日,從此以後,就自己就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她相信俊哥哥一定可以的,而自己也有這個上好的玉鐲子帶着,京城裡的那些人,不會看不起自己的。
她去買菜的時候,那些人看到她手上的玉鐲子,都帶着羨慕的眼神看着她,這就大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想到這蘇然也沒覺得有什麼好害怕的,這個家門又鎖着,圍牆那麼高,誰還進的來?家裡什麼都有,現在只有兩天的時間,等這兩天過了,自己的好日子就近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覺間蘇然睡着了。屋內的人呼吸薄淺,屋外的春雨滋潤大地,俗不知一場黑暗將悄悄的靠臨。
苟熊已經連着趕來兩天一夜的路了,那股渴望快點回到家,看看妻子抱抱兒女的心情,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這兩天一夜他快馬加鞭,走過的路,是普通人騎馬的二倍。身後跟着保護他的兩個士兵吃不消了。
“副將,咱們歇一歇吧!”周振興,苟熊的貼身士兵之一,實在是扛不住了,出聲提醒道。
這苟副將也太厲害了,這樣不眠不休的跑了兩天一夜,看起來還和打了雞血似的,到現在看起來還精神抖擻。他們不佩服,都不行啊!
苟熊確實也有些累了,但是一想到能夠快點見到阿黎和小肉包還有小熊熊,瞬間就來了精神。可回頭看了一眼,跟着自己跑了這麼久的兩個小夥子,滿臉的疲倦,便點點頭:“到下一個鎮,咱們找個客棧先休息一宿,明天咱們早起趕路。”
周振興和韓昆也沒喊累,因爲他們知道副將比他們更累。副將思家之情,他們都是能夠理解的。
他們原本是大將軍府中帶來的,但當初到了百花鎮的時候,就被分給苟副將了。開始他們覺得這苟副將有些傻傻笨笨的,後來纔看到並不是那麼一回事,這外表的一切,都是他給別人看的。
聽說苟副將來前線之時,他才成親了不到半年;聽說他來的時候,妻子已經懷孕四五個月了;聽說他的妻子難產過,後面生出來的那個身子不好。
這些都是他們聽苟副將和大將軍說的,不過都是聽說。但當看到苟副將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兩個孩子畫像的時候,他們的心不由的一片柔軟。
那兩個孩子一看就是苟副將的,男娃子長的雖像,可那眼睛裡透露出的聰明,不是一般的孩子可以比擬的。
另外一個明顯看起來比那男娃子要小三一圈的,眉目間隱隱能夠看到副將的影子。這女娃子想來就是難產的那個,小了不說,眼睛看起來雖然入哥哥一般聰明,但精神不是很足。令人看了好生的心疼,忍不住想要抱抱她,將她好好的呵護。
至於副將的媳婦畫像,他們從來沒見過。副將寶貝的和什麼似的,每天都貼在胸口處,睡前會拿出來看一看,以解相思之情。不過也還好在他都是用油布包着,否則按照副將這樣的勞累一天,恐怕那畫早已被汗給化開了。
聽大將軍說,就連他都沒見過苟副將家那媳婦的畫像,是因爲苟副將捨不得讓別的男人,看她一眼,對她的佔有慾很強。
不多時三人騎着馬,在鎮門口停了下來,由於穿着便服,苟熊將包袱跨在身上,率先牽着馬經過盤查,進入了凌雲鎮。
三人隨意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三間普通的廂房,又點了一些酒菜,吃了便歇下。而此時天色已黑,苟熊原本以爲自己一定會睡得很好,奈何躺下之後,滿腦子都是阿黎的影子。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一個熟悉的小奶娃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爹爹,小肉包想你,去找你好不好?”
苟熊張張嘴想說什麼,奈何發不出一絲的聲音。只見那個原本就不是很清晰的小奶娃,聲音開始變得很弱,但依舊不依不撓的問道:“爹爹,孃親想爹爹呢!”
苟熊這纔想起來自己好久沒給過阿黎回信了,本來想着回家給她一個驚喜的。不知道這超過半個月沒給她回信,阿黎不知道會不會亂想呢?
“爹爹,等小肉包來,妹妹也想爹爹呢!”奶娃子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一點點聲音,都消失殆盡。
苟熊這次聽到小肉包的聲音,一點也不奇怪了。上次他寫信說了這個奇怪的事情之後,蘇黎已經告訴過他,關於兩個孩子的特殊之處。
可惜現在看不見那小傢伙的容貌,更是不能夠抱抱他。這次回家後,一定要好好的抱一抱他的孩子們。
苟熊就這樣在半夢半醒間,睡了一宿。天色微亮,他便起來了。今天還得繼續趕路,希望能用五六天的時間趕回家,這樣就能夠在家裡多待幾天了。
“副將,昨夜睡得可好?”周振興和韓昆經過一宿的好眠,這會兒精神看起來十足。
“早,不錯。咱們隨便吃點上路吧,一會兒讓老闆多打包一些包子和貼餅之類的,咱們帶着路上吃。”能有這些吃就不吃了。
之前被夜襲,糧食被偷的那段時間,最後幾天幾乎是喝米湯,熬過來的。想到貼餅,苟熊自然想到阿黎做的,那味道叫一個好,不知道有香。好久都沒吃到過了,久的都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似的。
“是,副將我先去看看馬喂好了沒有。”周振興說着,轉身去了馬棚。
荷花村
蘇黎早早便起來了,這段時間有很多事情要忙。一個是農忙,一個是阿青的婚事。除了這個還有大哥他們這兩天也得準備去各自分配好的地方。
梨花村的事情也得安排下去,該學習的學習,該教的教。撇除這些,還有給阿青蓋個婚房,最最關鍵的是給小熊熊找藥。
蘇黎和個陀螺似的,忙的轉個不停。當閒下來之時,腦子裡想的全是相公爲何沒有回信的事情。
小芽看着蘇黎忙的團團轉,有些心疼:“夫人,你歇會兒吧。這才辰時,你就吩咐來吩咐去,自己還跟着跑進跑去的。你要是累壞了,小熊熊和小肉包怎麼辦?”
今天小翠不去鎮上,忙活。她就抓緊時間和兩個孩子培養感情,也真是因爲如此,蘇黎纔有時間,在那和陀螺似的轉。
“不礙事的,這不是這幾天情況比較特殊嗎?小芽,明天鎮上只有王林氏嬸子在前面忙活,我估摸她可能還不太習慣,你過去幫忙一下。
她的嘴巴是利索,可這招呼人,我怕會有些生疏。結賬這個事情,你幫忙盯着點,別讓出錯了。記得我教你的數字和心算嗎?你先看看幾天,要是沒問題,到時候就不用去了。要是不成,我得趕緊給嬸子培訓一下。
今天大哥和劉秀華在交接,這段時間,你讓小文和劉秀華學一下。我正好也要考考小文學習的如何了。”
蘇黎現在是將能利用的人,都物盡其用了。就連小草,這個家裡的家務活,基本上都壓在她的身上了。
看來家裡還得買幾個有些識字的人回來。以後這個家,恐怕只有這麼幾個,還是不夠的。這小熊熊和小肉包也會漸漸長大,還得有個專門看顧的。大舅二舅的年齡大了,村裡那麼多的荷花池,還得讓村民多養幾隻狗,幫忙看顧一下才行。
過段時間,還得買一些魚苗,這魚售賣的法子,還得找牡丹酒樓的柳掌櫃談談看,是不是可以往他那銷售一些。剩餘的自己賣一些,另外在做些鹹魚幹。
舅舅家,爲自己也付出了很多,家裡的人,都沒有時間。如今算來,也只有蘭花嫂子在家幫忙帶孩子和做家務了。
劉薇表姐現在先忙活,等過段時間,要成親,恐怕也是忙不過來的。到時候她的嫁衣恐怕都沒有功夫繡了。
哎……真的好想拋開這一切,帶着兩個孩子去漢東軍營看看,相公到底怎麼回事。而且現在兩個孩子都想爹了,這段時間,他們都會問爹在哪裡,爲什麼不回家。
小肉包已經能夠很好的表達了,可是小熊熊還是不行。不過可能是因爲雙胞胎的緣故,小肉包在自己面前說什麼,稍後小熊熊也會跟着說一遍。
如今的小熊熊已經知道爹是什麼了,看到小肉包問爹的事情,她也會睜着大大的眼睛問爹的事情。
這孩子現在越是快接近一歲,她就越是擔憂。害怕魏大夫說的,或不過三歲,會夭折。她絕對不允許這樣,她蘇黎的孩子只能健健康康的活着。
“是,夫人。對了夫人,剛纔我遠遠的看到顧公子來了!”這一個月來,這顧公子好像跑自己家跑的有些勤快。每次都要找個機會,都夫人說上幾句話才行。
小芽總覺得那個顧公子看着夫人的眼神,有些奇怪。至於怎麼個奇怪法,她也說不清楚,總是覺得他的眼神有些火熱,沒錯,就是火熱。
“他又來做什麼,我今天可沒功夫陪他扯淡,讓他哪裡涼快,哪裡待去。”蘇黎話落,準備轉身去找大哥,看看工作交接的怎麼樣了。
然而她纔剛轉身,就聽到顧明軒在自己的身後,語氣略帶傷感的說道:“原來美人你這麼不待見我啊,哎,真的是好傷心的。這一大早的,心就碎成片片了,美人,你真是絕情啊!”
小芽看着他在那邊作,手捧着心,一臉的抑鬱的模樣,頓時翻了翻白眼。這個顧公子不知道爲何,每次都喜歡做這個動作。
難道他不知道夫人最討厭的就是男人做這個動作嗎?哪怕小肉包從他那裡學來的,然後做給夫人看,都要被夫人訓斥一頓的嗎?
“那你的心就碎死吧,要死就死一邊去,別擋了我的道。”蘇黎不耐煩的揮揮手,自己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被這個厚臉皮的男人給纏上了。
真是夠衰的,下次出門一定要看黃曆才行。要是再來一個這樣的男人,她估計自己會吐血而亡。
“嗚嗚嗚……美人,人家好傷心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傷人家的心呢,你賠人家嘛!”顧明軒話是這麼說,行爲也跟着扭扭捏捏的蹭到蘇黎身邊。
可惜那雙賊亮的眼睛,出賣了他的行爲。只見他的眼裡露出的是異常興奮的表情,彷彿惡作劇成功似的小孩。
“好了,沒時間陪你瞎鬧。你要是沒啥事,趕緊滾吧!”蘇黎知道因爲自己的心情不好,他肯定是看出來了,才這樣鬧自己的。
這個男人,她整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你說她無賴的吧,整的就是一個無賴中的戰鬥機。你說他厚臉皮的吧,那臉皮可真是厚,那還不是一般等級的。
你說他無所事事吧,可這頭一季開春之前那棚子的事情,在一月底就給自己結算了,還賺了不少的銀子。而且對自己算是也不錯了,更是在每次小熊熊發燒難受的時候,第一時間站出來幫助自己的人。
顧明軒不知道蘇黎心中的曲曲彎彎,拉着她的手,往外頭走去:“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放鬆一下,放心跟着我走就對了。就你那點拿點產業,想着和多大事兒一樣。好了,別皺着眉頭,怪難看的。”
小芽傻眼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心不甘請不要的被拉走了。待反應過來之時,前頭的人,已經走遠了。
“夫人,你等等我啊!”今天看夫人的狀態不太好,如今她真的把惹毛了,纔不會管那顧公子什麼身份,直接一腳踢過去就了事了。
蘇黎甩了甩手上的胳膊,表情冷冷的道:“你要是吃得太飽閒着,今天反正也沒啥事,就給我洗衣服凳子吧。我把這個光榮的威望交給你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才行。”
顧明軒知道她現在還牽掛着遠在軍營裡的相公,可這上戰場本來就是九死一生。而且前去送死的,一本上都是新兵蛋子。這出點啥事的,其實很正常,不是嗎?
“這點小事還不需要我來動手,以後再有什麼事情,吩咐他們去做就成了。”顧明軒指着在地上盆子裡忙忙碌的影子。
蘇黎轉頭看過去,不知道何時,他們都將她穿的衣衫拿出來,已經浸泡在水裡了。這下蘇黎發飆了。
她有多愛乾淨,這點大家都是知道的。今天把她的衣衫全部洗完了,那她明日穿什麼?難道還讓她今天穿的將就一些嗎?
“顧公子要是沒啥事,請回吧。這個我有馬車可以借你。”顧明軒一臉的莫名其妙,隨即又興奮的揚起嘴角。
這個女人,果然有點問題。想要人會輕易真的去拒絕,莫非是有人字背後教她了?
“呵呵,不用了,我還想到處看看,這個荷花村我還沒仔細看呢!”顧明軒當做沒有聽到蘇黎那句驅趕的話,依舊打着嘻嘻哈哈。
“不,顧公子現在就需要回復,是非常的需要!不止是你,還有你這兩個人。”蘇黎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看到蘇黎這樣,顧明軒知道這回是真的把這女人給惹毛了。瞧她那副吃人的表情,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感覺,令他毛孔悚然。
“好,好,我今天確實有些睡眠不足,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那我先回去的,過幾天再來看看你!”艾瑪,看來用這樣的法子是不行了,這女人好像一點都不接受啊。
小芽看着顧明軒就這樣被夫人趕走了,而夫人好像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這是爲何?
看到顧明軒走了,那兩個洗衣服的人也走了,蘇黎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額頭,她還真怕自己失控對顧明軒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傢伙也真是的,總是在挑戰自己的極限。
京城
蘇然不知道在她安睡的這一夜,外面發生了什麼,她絲毫沒有感覺。只是早上起來之時,打開屋門,看到外面一片凌亂,就嘀咕了一聲:“看來昨晚的風雨真的很大,要不這怎麼會落得這麼多的樹葉,且空氣中好像還有一絲的腥味。”
她心想着,該不會這隔壁的不遠處的屠夫,又殺豬賣了吧。
就在這個屋子的不遠處,有幾個人的眼睛同時盯着這邊,深怕有個什麼萬一,到時候不好交代。
杏林之家藥堂,頭一次到現在這個點,還沒開門。店內,就見一個藥童模樣的人此時答道:“主人,本來今天都快要完成任務了,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寵出來的人,與我們拼殺起來,而兩方人馬派出去的的損傷都差不多。”
只見之前給蘇然看病的那個大夫,此時坐在主位上,而下頭跪着的人,正是那天給她引導的藥童。
兩人面色凝重,坐在主位上的人緩緩開口:“可知道對方是什麼人,爲何要保護這個女人?”
下方之人微微一頓:“屬下不才,還沒查出來,親主人怪罪!”
按理下過一夜雨的清晨,氣氛應該是輕鬆纔是,可這個感覺在這裡絲毫看不出來。上方的人,遲遲不發一語,下頭跪的人,開始惴惴不安。
“起來吧,再給你兩天的時間將功折罪,如果還是完成不了,那你就替自己收拾吧,我不養沒用的廢物。”
下跪之人,渾身微微一頓,雙手抱拳:“是!”
“成了,開店門吧,這兩天給你放假!”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這兩天你不用在藥堂內,隨便在做什麼都成。
蘇然心情很好,好到可以唱歌,只要再過了今天,還有明天,她的好日子就近了。榮華富貴,正在向她招手。
一個早上平安無事,可剛吃完午飯,那種不好的預感又開始出現了。蘇然搖搖頭,要自己不要大驚小怪。她一個小老百姓,在這京城也沒與什麼人結怨,能有什麼事?
突然蘇然覺得腦門子一冷,感覺背後有雙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慢悠悠的回過身子,看到一個黑衣衫,蒙着臉,一個腦袋只露出一雙眼睛,手裡拿着一把長刀,對着自己。
“你…你是誰,要…要做什麼!”蘇然雙腿一軟,就知道那種感覺不對勁,是非常的不對勁,看來真的感覺對了。
來人沒說話,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你…你不要過來!”蘇然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坐着往後退去。難道真的要命喪於此嗎?她還沒有做官夫人,還沒有看到相公高中,不,她不能死。
黑衣人越逼越近,拿着劍,眼看就要手起刀落之時,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一把飛刀,將那把劍給打偏了。
劍輕輕的插入蘇然的肩膀,不深,也只是普通的皮肉傷罷了。
蘇然頓時大叫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而此時不知道從哪裡在跳出一個黑衣人,對剛纔拿着一把長劍的人,開始廝殺起來。蘇然害怕不已,顫抖的雙腿,看到兩人帶來,趁機往外跑去。
這纔出房門,突然看到院子裡不知道何時跳下來兩撥人,此時已經開打了。有人看到她出來,往她的方向刺過來,另一個人則飛快的過來阻止。
“啊……”蘇然瘋了,這天要變了嗎,怎麼今天好生的奇怪,都這麼多人要殺人,又有人保護她的樣子。
這些人她統統不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全是壞人。一邊尖叫,一邊靠近門。剛將門閂打開,門都還沒拉開,另一把劍就靠近她。
對着她的肩膀又是刺了一刀,看來還是被另外一人給阻止打偏的。
“啊……好疼……救命啊!”適逢中午,各家各戶的人都在,蘇然拉開門,一聲狼狽的跑出來,顧不上正在流血的肩膀,出於生命的本能,飛快的往外跑。一邊跑,還同時回頭看,看到後頭的黑衣人跟着出來,往這方向追來,淚流滿臉。
她這到底是犯了什麼太歲,好端端的在家裡,還有人要追殺自己。
“救命啊,殺人了!”蘇然的聲音異常的犀利,聽到的人,都忍不住渾身一顫。然而在這冷漠的京城,碰到這樣的事情,誰會伸手幫你?幫了你,就是害死自己。
權衡一番之下,周圍沒有一個人敢伸手幫一把。
蘇然拼着一口氣,往熱鬧的街上跑去。她就不相信,在衆目睽睽之下,還有人敢這樣追殺。這裡可是京城,不是其他的地方。
可她想錯了,今日不是她死就是人家死,所以啊,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蘇然滿臉的驚懼的淚水,也不喊了,一個勁的往人多的地方奔去。許是大中午,都會去吃飯的緣故,街道上的人,並不如早上來的多。
蘇然好生絕望,遠遠的看到一輛馬車,很是豪華,馬車兩旁有不少的隨車人員。拼着一口氣,蘇然跑到前頭求助:“救命啊,求求你們,救救我!”話落,隨即暈倒在地。
後面追殺的人看到馬車上的標誌,眼眸微微一轉動,一個爲首的人,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隨後消失殆盡。
“怎麼回事?”一個溫和慈祥的聲音,從馬車裡飄了出來。
“回王妃,是一個看起來被追殺的女子,前來求救。”馬車旁的婢女輕輕撩起車簾的一角,對着裡面的女子說道。
“求助?”裡頭的聲音帶着些疑惑,這種被追殺的,多半是個麻煩事。
“王妃,人已經暈倒在車前了。看起來受了重傷,胳膊處有兩個血跡冒出,想來是失血過多。”婢女的聲音,繼續彙報。
馬車內的婦人聽到這話,微微蹙眉,想了想便道:“你們將人送到附近的醫館醫治吧,我在這等你們。”
這樣的麻煩事,他們不能惹上,但見死不救不是他們宸王府的風格。不管那人好壞,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是,王妃!”婢女嘆口氣,他們的夫人就是這樣的善良。都還不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就先救人了。
馬車裡的女人,現在的宸王妃昨日帶着女兒去上香,今天回來,沒想到這路上就碰到這樣的事情。
此時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黃衣少女,笑吟吟的伸出頭來,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在各人臉上轉了幾轉,隨即跳下馬車。
葉舞靈,宸王府郡主天生就愛湊熱鬧,聽到這對話後,直接撩開車簾,說了句:“娘,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話落,人也到了地上,一蹦三跳的往前跑去了。
宸王妃輕皺眉,這靈兒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這大庭廣衆之下,居然如此走路。這樣下去,還有誰敢娶這小丫頭啊!
這時只聽葉舞靈傳來驚呼聲:“娘,你快過來!”
宸王妃是什麼都不在乎的人,這些年來一隻在吃素,當然,除了她最寶貝的女兒之外。聽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傳來的聲音,便做耐不住,在婢女的扶伺下,下了馬車,往前走去。
“娘,這個玉鐲子,不是娘你的嗎,怎麼在這?”葉舞靈此時已經將蘇然歸類爲小偷了,偷了她孃的東西。
宸王妃聽到這話,眼睛轉向蘇然手上帶的玉鐲。眼眸變了變,對着身後的婢女道:“將人帶回府中,好生照顧!”
說罷拉着葉舞靈上了馬車,面色依舊溫和不變。
可葉舞靈不幹了,掙扎着道:“娘,這個小偷你幹嘛還帶她回府,你莫非是發熱了?”說罷伸手附在自己孃親的額頭上。
“奇怪,沒發熱啊,那娘你怎麼做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小偷還這麼的好心?”
宸王妃任由着女兒胡鬧,反正這大街上人也不是很多,再說像他們這樣的身份地位,誰敢說他們的是非?
角落處,幾個黑衣人看着人被帶走,心中暗暗着急。
夜晚杏林之家
“廢物,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只見一個杯子隨之被砸到地上,瞬間碎片到處飛。可見說話的人,有多憤怒。
“屬下辦事不利,請主人責罰。”今日就是怕和昨晚一樣,特地派了二十人前往,而他本人也親自去了。
前來阻攔的哪一方人馬,除了逃走的幾個,其餘都被他們殺了。眼看着就要成功了,那女人該死的跑到宸王妃的車座之前去求助。
宸王妃是誰,那宸王府可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光是那隨車的侍衛就有二十人,還不說暗衛了,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女人被帶走。
宸王府,當今聖上的嫡親叔叔,當今皇上能夠坐穩這個位置,有一小半的功勞都是來自宸王。
在皓月除了青陽煊他們惹不起之外,就是宸王爺了。和他們硬碰硬,就是找死。
“行了,具體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
蘇然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一般。周圍的空氣是香的,身下躺的地方是軟的。可是胳膊上的疼痛提醒她,這不是夢。
夢裡她被人追殺,刀子都扎到她的身上了,疼的難以呼吸。如果她沒了,俊哥哥怎麼辦?她還要等着俊哥哥高中,她還要做官夫人呢。
此時伺候她的婢女看見她醒來了,便輕言問道:“餓嗎?我去給你端碗粥過來吧。”話落也沒給蘇然倒水,轉身出了房間,往宸王妃房間的方向走去。
屋內的宸王妃有雪白一張瓜子臉,又眉彎彎,鳳目含愁,竟是個極美貌的女子,約莫三十來歲年紀。
此時她手上不斷的摩挲的一個看起來和蘇然手上極其相像的玉鐲子。如若仔細一看,會發現又有些區別。
此時婢女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說了一聲:“進來!”
婢女打開門,後又關上,對着宸王妃道:“王妃,那個女子醒了!”
“醒了?這兩天你們好生照顧,等過幾天,我去瞧瞧,沒事的話,下去吧!”宸王妃說罷,繼續低頭看着手中的玉鐲,思緒不知不覺的飄遠。
葉舞靈聽到蘇然清醒的消息,便去了她的房間,對着蘇然很是不客氣:“既然醒了,那給我滾出去!”
蘇然剛醒來就聽到這樣的話,在看看這個家,便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起的。
可是一想到那個家,她現在心裡害怕的慌,哪裡還敢回去。就算是要回去,那也得等明天俊哥哥他們考完試之後,在回去才行。
如今這樣回去,必死無疑。她不知道那些人爲何要追殺她,但她明白,住在這裡是很安全的。
“怎麼,裝啞巴是不是?看着你就沒好氣。你那個玉鐲是我孃的,你敢偷我孃的東西,你簡直活的不耐煩了。”
葉舞靈說罷,走過去,伸手就去搶。
蘇然一聽,這可不得了,才就你這,就要搶我的東西。是不是你們也看着玉鐲價值連城,眼紅了,想要我的東西,便找的藉口?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連忙用手捂着那玉鐲子,流着淚水道:“這是我娘給我的嫁妝,怎麼可能是你家的。”
葉舞靈纔不管那麼多,這個小偷還說的冠冕堂皇,自己的娘什麼時候成她娘了?真是夠不要臉。
誰人不知道宸王府只有她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哥哥來着。一看眼前這個女人就知道要比自己大上幾歲,和哥哥差不多。
“你要不要臉了,我娘只有我一個女兒,你幾歲啊,你還說是你娘給的?看你一副窮酸樣,也不想想自己的德行。你那個什麼娘會有這樣的東西?哪裡來的,指不定就是我家偷去的。我可是好早以前見我娘帶過的。”
蘇然被說愣住了,她一直沒想過那個玉鐲子是哪裡來的。是啊,自己家是鄉下的,像這樣的玉,娘是從哪裡來的?莫非真的是偷來的嗎?
葉舞靈趁着蘇然愣住,直接搶過她的玉鐲子,將她的手腕都弄紅了。對着蘇然道:“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可是我孃的,也就我娘善良,還要帶着你這小偷回來醫治。”說罷轉身離去。
在離開房門之前,聽到蘇然哭道:“我十八歲了,這個玉鐲真的是我的,我娘給我的,你還給我,嗚嗚嗚……”
葉舞靈轉身看着蘇然:“你都十八歲了,你傢什麼樣你會不知道。瞧你身上止不住的窮酸樣,你們全家的家當加起來都不夠這個玉鐲子來的值錢。你覺得你家會有銀子買這東西?還是說你外婆家很富有,是你外婆的?別瞎扯了,要說謊,也得墊墊自己有幾斤幾兩。”
蘇然被葉舞靈說的一句話都回答不上來,只有乾哭的份。自己家和外婆家都是在鄉下的。可是她說的也沒錯,這樣鄉下的地方,又哪裡來的這樣的東西?恐怕整個梨花村加上荷花村人,所有的銀子加起來,都不夠買吧。
可那玉鐲子明明就是娘給自己的嫁妝,她怎能就搶走呢?越想蘇然哭得越是傷心。
葉舞靈對於自己搶回孃的玉鐲子,很是高興,一蹦一跳的往孃的房間走去。也未事先敲門,就先推開門進去了。
剛好看見自己的娘兩眼無神,正在摩挲着和自己拿回來一樣的玉鐲子,這下有些傻眼了。孃的玉鐲子還在,那自己這個手上的,莫非真的是那個女人的?
宸王妃擡頭看到女兒傻站在門口,在看看她手中的玉鐲子,悠悠的嘆息一聲:“傻丫頭,你在看什麼呢。”
“娘,這個……”葉舞靈拿起手上的玉鐲子看了半天,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宸王妃知道寶貝女兒想說什麼,向她招了招手:“靈兒,這個玉鐲子兩本是兩人,一個叫青碧,就是你手上的這個。一個叫青煙就是娘手上的這個,這兩個極其的想象,但是有些區別。你看青碧毫無雜質,顏色清透。而青煙則略微帶着一點黃,乍一看是一樣的,實則青碧比青煙要好。”
葉舞靈這下更是不明白了,既然這青碧比青煙好,怎麼青碧在那個窮酸的女人手裡,這青煙反倒是在娘這個宸王妃的手裡了。難道娘這個宸王妃還沒有一個窮酸女來的金貴?
宸王妃拿着手上的青碧,不知道在想什麼,將兩個玉鐲子放在一起。葉舞靈彷彿看到了一股青煙,伴隨着淡淡的香氣,飄隨而來。
這下子她更是稀罕了:“娘,這……”她有些不敢置信,擦了擦眼睛,像看看是不是真的。
“青碧,爲雌爲尊。青煙雌雄異可,但凡看在誰手裡都成。而青碧認主,只有在它主人的手裡,才能看得出來。帶着青碧的主人的血,可以治百病,但只能夠一次,而且是必須帶着青碧的。
如今看來這青碧在那女人的手上,卻沒什麼異常,表示那個女人並不是她的主人。青碧帶在它認定的主人手上後,除了她的主人,任何人都是脫不下來的。”
葉舞靈這下更是聽不懂了,怎麼就這麼玄乎,有那麼誇張嗎?“孃親,你說的,靈兒不是很明白。這一個玉鐲子還是主人,認主人的道理?”
“傻丫頭,你來帶一下試試看?”宸王妃說罷,將青碧帶到葉舞靈的手上,發現沒什麼變化,心裡微微有些失望。
接着繼續說道:“青碧青煙是皓月的國寶,不過在很久以前就被以前的皇上賜予她的皇后,後來那皇后就將此物一代一代的延傳下去。此物只能傳給女兒,不能給兒子。青碧也是有靈性的,一直就認定那個延傳下來的血脈。
青煙只有在青碧認主之後,直到青碧的主人出現,纔會有反應。娘等了十幾年了……”宸王妃有些落寞,眼裡有着淡淡的憂愁,想說又沒說下去。
今天說了這麼多,不外乎是想要女兒知道,這個青碧,不是誰都能夠帶的起的。皓月傳言,青碧的主人爲女,一生只認定延傳下來的血脈。傳言青碧的主人,在世之時,此生必定會生一女,就算沒有兒子,也定然會有女兒。
葉舞靈有些消化不了,這些自己未知的消息,那個什麼皇后,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吧?皓月自開國以來,也有二百多年了。鬼知道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吧,現在說這些,真有那麼神乎嗎?會不會是以訛傳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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