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與宗門之間的戰爭,除了突襲戰之外,一般沒有人會傻到使用傳送陣前往攻擊。傳送陣是每個宗門的重點脈門之所在,一旦傳送陣失守,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在每個傳送陣前都有不少弟子把守,一旦有不明身份的人前來都會盤問,查看身份玉牌。如果不能明確的表示身份,一般會被扣押。
而且,傳送陣一次能夠傳送的修士並不多,小股的修士通過傳送陣後,就算能夠暫時佔有優勢,佔領傳送陣;但一旦守方緩過勁兒來,這傳送陣前,那是有多少人,殺多少人,絕對不含糊的!
在宗門與宗門之間的大規模戰鬥中,經常使用的,就是太空飛船了。修士世界裡的太空飛船,一般作用於民用、戰爭等等。比如說,何林華曾經使用過的風行船,這就是一艘民用的飛船。
在林天霸的指揮下,四個親信統領領着衆多修士,紛紛登上了太空飛船,拔地而起,飛向了苦化餘孽、苦木苦名兩脈。
飛船速度不快不慢,約莫半個小時之後,飛船分爲四隊,已經臨近了兩脈邊境。
靈獸門攻打兩脈,兩脈現在雖然勢弱,但是卻也絕對不可能束手就擒。在臨近兩脈的太空之中,出現了不少的攻擊飛船,向着衆多飛船瘋狂攻擊。不過,兩脈的攻勢,對於靈獸門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靈獸門飛船也通通亮出了主炮,招出了防護罩防禦,只是十幾分鍾,那些雜七雜八的飛船就全部被打成了灰燼,而靈獸門的艦隊,基本上沒有什麼損傷。
打破了兩脈的飛船攻勢後,靈獸門大軍繼續向前,片刻工夫之後,這些飛船紛紛進入了各顆星球的大氣層,飛速下落。下方,兩脈埋伏的大型攻擊武器再度開火,打出一道又一道荀燦的煙花。同時,這些飛船的船艙也紛紛打開,幾名實力達到元嬰期的修士出了艙門,從上向下,瘋狂攻擊。
元嬰期修士的攻擊何其之猛烈,下方那些亂七八糟的大型靈力武器在元嬰期修士的攻勢之下,就如同時豆腐一樣,瞬間就被撕成了碎片。而那些操控着大型靈力武器的修士,也一一殞命當場。
五六分鐘之後,所有的飛船都分別降落在了各自的星球之上。飛船之中,衆多的修士如同螞蟻一般涌出,三五成羣地向着四周殺去。
說起來,兩脈的修士,早就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不過,面臨着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亂,他們也只有拿起武器反擊了。
一時之間,兩脈所有的星球都被戰火淹沒。靈獸門與兩脈你打我,我打你。剛開始的時候,雙方可能還因爲那麼一些原因,不敢拼盡全力,但是隨着時間推移,這雙方算是徹底打出了火氣,人人都殺紅了眼睛,各種法術彷彿不要錢似的瘋狂向外扔去,兩脈的上空,各色的光芒不斷浮現,景色美麗異常。
不知不覺中,半天時間已經過去。
林天霸端坐在一艘飛船指揮室中,看着眼前電子屏幕之上,一羣修士你來我往的砍殺,輕聲問道:“現在雙方傷亡怎麼樣?”
林天霸的那個謀士連忙上前道:“回門主的話,我門已經損失了近萬名修士,兩脈修士折損數量,應該在四萬名左右。現在,我門佔有絕對的優勢。”
“已經損失一萬了?”林天霸皺眉道,“弟子折損怎麼這麼多?兩脈現在還留下的,不過是一羣低級的烏合之衆而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傷亡?”
那謀士回答道:“門主有所不知,因爲這兩天的謠言,門中弟子大多心神不穩,實力下降的厲害。而且,兩脈的修士敢於拼命,硬是拼出了這麼大的傷亡……”
林天霸點了點頭,不過臉上卻還是帶着笑意:“傷亡大點兒就大點兒吧,只要能把兩脈都給攻打下來,那就什麼都值了——對了,玄天宗有沒有什麼動靜兒?”
謀士道:“沒有。玄天宗一切如常。”
林天霸道:“沒有動靜兒?怎麼可能會沒有動靜兒?”林天霸只覺得心裡面一陣一陣的心悸——他可不相信,何林華會有那麼好心,讓他把兩脈給打下來……
“難道是靈獸宗的長輩出手了?”
林天霸想來想去,能讓何林華老老實實不出手阻攔的,似乎只有這麼一個可能了。但是,靈獸宗卻明明說過,不會給他任何援助的……
林天霸還在頭疼思索呢,忽然之間,只聽到指揮室外傳來一名修士急切地叫喊聲:“林門主!門主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聽着室外的聲音,林天霸心中怒氣上衝——丫丫個呸的!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門主大人不好了”?老子還活的好好的呢!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林天霸伸手一揮,指揮室的大門打開,那名修士神色慌張地衝到林天霸身前,跪下就磕頭,手中舉着一塊兒玉簡,說道:“門主大人!剛剛從玄天宗傳來的消息,玄天宗對外發表聲音,言及門主大人爲了門主之位,設計迫害了張壞壞少門主、朱好古、歐葉文、啓天宗主,本門門主,並擅自出兵,妄圖毀壞罪證,認定您的罪行不可赦免,正式發兵討伐……”
“骨碌”一聲,林天霸從椅子上摔了下來,神情呆滯——他就想過,何林華根本不會這麼好心,讓他打下兩脈的。林天霸掌握了兩脈,那不亞於削去了何林華的一條胳膊,他又怎麼可能答應?
林天霸身旁,那位謀士連忙把林天霸扶了起來,輕嘆一聲:“好一招釜底抽薪啊……”
林天霸根本沒有在意這位謀士的話,而是看着那名修士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剛纔,就是五分鐘前的事情。玄天宗直接通過特定的訊息傳送陣,將這條消息知會了周邊各股勢力……”那名弟子顫顫悠悠地說着,依舊將玉簡高高舉起,“通告的具體內容,都在這塊玉簡上了……”
林天霸飛快地劈手奪過玉簡,神識一掃,玉簡之中的內容已經被他全部印入腦海之中。玉簡中的話語並不是很多,大抵的意思就是說,前幾天,林天霸親信自爆家醜,把林天霸勾結外敵,設計殺人,奪取門主之位的事情說了出來,玄天宗雖然也收到了消息,但卻並不相信,專門派出了人員,調查這一事件,尋找能夠證明林天霸清白的證據。結果一連查了幾天,從玄天宗得到的衆多證據之中,箭頭幾乎同時指向了林天霸。雖然,這一結果讓玄天宗感到非常的痛心,但爲了維護這一片星域的顏面,玄天宗也只能公佈調查結果,並且出兵攻打靈獸門了。
總而言之,這一份兒通告的內容就是在告訴林天霸:小樣兒,別裝逼,老子現在就來削你!
看完玉簡上的內容後,林天霸伸手一用力,整塊玉簡就被他給捏成了玉粉:“孃的!我早就應該想到的,清華小兒怎麼可能會放任我攻打兩脈,原來他玩的是黃雀在後這一招啊……”
林天霸還正在喃喃自語,忽然指揮室外又傳來了一人的大叫聲:“門主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不好了!不好了!又有什麼不好了?”林天霸氣急,大聲叫罵道。
指揮室外那名弟子連連告罪,隨後才說道:“門主大人,剛纔下面弟子傳來消息,在兩脈星球周圍,出現百餘艘大型飛船,上面掛着玄天宗的標誌,初步鑑定,應該是玄天宗下屬的飛船部隊。他們一出面,便擊毀了我們近半的太空飛船……”
“什麼?這麼快?!”林天霸難以自信地大叫一聲,隨後反應過來,“他孃的!這清華小兒,早就設計好了,就等着這時候對咱們發動突然襲擊呢!啊?這是怎麼回事兒?”
林天霸最後一句,卻是因爲他所在的飛船船身激烈晃動的緣故。他擡頭看向了屏幕,卻見屏幕之上,一個老頭子模樣的修士沈鄒浮現着四把金輪,在宇宙空間內橫衝直撞,好不避諱。就在周圍,那些個飛船被砸的來回晃動不止——這也幸好了,這些飛船的性能還算不錯,防護罩能量也很充足。要不然,飛船一毀,除了元嬰期修士之外,那些金丹期、築基期的修士,根本無法在宇宙空間中存活,等待他們的,只有是死路一條!
那謀士臉色蒼白,回答道:“門主大人,我們被人給攻擊了。”
“廢話!不用你說,老子還沒瞎!”林天霸恨恨地咬牙道,“命令,留下一部分戰鬥人員,對玄天宗飛船展開反擊!其他弟子全部棄船,登陸星球!”
那謀士聽到林天霸的命令,心頭一驚,連忙上前阻止道:“門主大人,玄天宗出兵,根本目的在於阻攔我們滅掉兩脈,逼迫我們退兵。我們現在只要撤退了,玄天宗也會相應的放慢步驟。到時候,我們退回大本營,只要注意修養,尋求靈獸宗的庇護和隱形幫助,日後還能有一爭之力……”
“退兵?我們退到什麼地方去?”林天霸面部猙獰,“你說的倒是輕巧,我這次一退,所有的努力,必然會前功盡棄!與其重頭再來,倒不如拼力一搏!一搏之後,再想辦法挽回我的聲譽,全力調查朱長老、歐長老二人被殺的事情!我的直覺告訴我,兩位長老被殺,跟這清華小兒、玄天宗,肯定脫不了干係!”
什麼脫不了干係?就算是他們做的,那又如何?現在靈獸宗不會出手援助,僅僅靠着林天霸一己之力,根本無力迴天。而且,此戰靈獸門一敗,所有的事情,必然會被強制扣在腦門兒上——做過沒做過,真的那麼重要嗎?
謀士看看林天霸猙獰的表情,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已經勸不動林天霸了。
……
玄天宗。
已經修復如初的玄天別院。
何林華的書房之內。
何林華腦門上按着一塊玉簡,笑道:“這玉簡是誰錄入的,水平還真不錯嘛!說的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小夏站在何林華的書桌前,嬌笑道:“這可都是奴婢錄入的!哼!姐姐雖然也會錄入玉簡,但是錄入之後,總是毛病一大堆的,沒有我錄入的好。”
何林華笑了笑,說道:“看你說的,在我面前說你姐姐的壞話,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兒告訴春?”
“告訴就告訴!姐姐纔不會說我哩!”小夏得意地笑了笑,“姐姐可疼我了,纔不會因爲這麼一點兒小事兒就跟我翻臉!哼!姐姐纔不像公子,就會欺負人!”
何林華無語地摸了摸鼻子——話說,自己在什麼時候欺負過這小丫頭嗎?貌似……他現在對這個很迷茫的……
何林華輕咳兩聲,轉移話題道:“對了,小夏,天靈門、凌元宗有什麼反應沒有?有沒有公開支持玉簡裡面的說法?”
小夏道:“還沒有。玉簡已經派人直接送過去了。天靈門、凌元宗具體什麼時候表態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會很快纔是……”小夏說罷,頓了頓,又說道:“對了,公子,前兩天,靈獸門邊境接壤星域,木紋家族傳來消息,言及雙方合力消滅靈獸門,劃邊而治的事情,您怎麼看?”
“木紋家族?”何林華不屑地輕哼一聲,道,“那是靈獸宗一脈的下屬三級文明吧?靈獸門屬於我們這一脈的,我們胃口也好,能一口吞下,憑什麼與他們平分?你一會兒回答他們,讓他們洗把臉再同我聯繫!”
何林華這話,卻是在罵人糊塗,腦子不好使了。
小夏輕笑了一聲,說道:“沒問題,公子。我一定把這條消息給您傳過去。”
何林華一拍腦門兒,又問道:“對了,破侖他們出動了沒有?”
小夏道:“已經出動了,剛纔已經交手了。公子,現在要潛伏的弟子製造混亂嗎?”
“嗯,開始吧。”何林華點了點頭,說道,“你一會兒交代破侖一聲,讓他下手別太狠了——這些修士,能收編的最好收編。”
“是,公子。”小夏應了一聲。
隨後,何林華又同小夏聊了兩句,才揮了揮手讓小夏離開。
……
玄天宗突如其來的宣言,打了其他衆多勢力一個措手不及——
玄天宗的這次反應,既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又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畢竟,先前給靈獸門潑髒水的事情,就是玄天宗乾的,他們都猜到了,玄天宗會籍此事,找靈獸門的麻煩,這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的;但是,何林華居然靠着此事,直接給靈獸門把帽子給扣實在了,而且還借力打力,以這次的事情打擊靈獸門,而且還是一副趕盡殺絕的架勢,這可就在他人的意料之外了——
這種卑鄙的手段,你使出來讓人噁心噁心也就是了,偏偏還要直接拿來害人,這就有點兒不地道了。
雖然那些圍觀的勢力都在鄙視何林華,但是他們捫心自問,如果他們要是遇到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肯定也會像何林華一樣,抓緊機會,直接出手。這麼好的機會,就算打不死,能讓他十年二十年緩不過勁兒來,也是可以的嘛!
當然了,有着以上觀點的,都是一些身居高位,能夠看清大勢,認清大局的人。像是一般點兒的弟子、散修什麼的,他們的認知範圍,還是在爲玄天宗以大局爲重嗟嘆不已——靈獸門林天霸使出這種卑鄙手段,奪取了門主之位,玄天宗居然還是先調查取證,等到確認真有其事之後,纔出兵討伐,這不是以大局爲重,那是什麼?
一時之間,何林華在普通修士之中的風評是直線上升ing……
玄天宗發表相應通告,知會了諸多勢力之後,大概只過了半個小時,天靈門、凌元宗,這兩個玄天宗的上屬宗門也都貌似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同時向外發佈聲明。兩個宗門的門主都異口同聲地稱林天霸心狠手辣,不應爲人,對朱好古、歐葉文、金無缺、啓天、張壞壞遭到此般待遇感到同情,對下轄宗門出現這種無恥修士感到歉意。同時,他們還對揭發並且覈實該信息的玄天宗給予了表揚,要求玄天宗一定要竭盡全力,抓到罪首,給予嚴懲,以儆效尤。
當然了,天靈門、凌元宗發表的這個聲明,怎麼看都像是那麼一兩句場面話而已。但是這個場面話,卻不由得其他諸多勢力深思。
在這其中,似乎透着那麼一絲曖昧啊!天靈門、凌元宗表面上說的是場面話,但那話裡面的意思,無一例外,都是在力挺玄天宗——那麼,這把林天霸給扣上屎盆子的事兒,到底是玄天宗自己的意思,還是天靈門、凌元宗的意思?
這些勢力雖然想不通這其中的意思和具體的含義,但是他們卻都清楚,不管怎麼着,林天霸頭上的屎盆子,是怎麼摘都摘不掉了。有着天靈門、凌元宗爲這次的事情出頭,那不管這裡面到底有沒有他們的意思,是不是他們主導,都已經不重要了。唯一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林天霸已經完了!靈獸門也完了——他們不相信,靈獸門這麼大一塊肥肉,何林華能做到視而不見的。
既然有着上級宗門首肯,那下級宗門,自然是不能唱反調的了!
於是乎,在天靈門、凌元宗發表了聲明之後,周邊其他的大大小小的宗門、勢力也都一一表態,力挺玄天宗,這個說是“早就看到林天霸不是個好東西”,那個說“林天霸有反骨”,還有人把林天霸與張壞壞的三兩事這種謠言都拿來說事兒,說林天霸行爲不檢點。總而言之,經此這麼一鬧,林天霸真的成了一隻過街老鼠。
不管他到底做過沒有,他的形象,已經被定爲成了一個超級大反派,無法變更。
……
隸屬於兩脈的一片星域之中,戰火進一步蔓延。
原先,戰鬥還僅僅只是在星球內部而已,但是,隨着破侖的加入,戰火也擴散到了太空之中。
破侖的一番偷襲,幹掉了靈獸門一半飛船之後,靈獸門也立刻組織開始反擊。飛船上大部分地預備人員衝入了兩脈的星球,加強攻勢,飛船則一一把靈力調到了最大,向着玄天宗的飛船瘋狂攻擊。
同時,靈獸門少有的幾位元嬰期修士也都一起出手,合力攻向了破侖。
不過,破侖也不是勢單力薄的啊!只見那些飛船中人影閃動,在這幾位元嬰期修士的周圍,出現了數倍之敵,將他們團團圍住。
破侖手中金輪揮動,暴力攻擊之下,阻攔着他的那名元嬰期修士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白如錫紙。哈哈大笑聲中,破侖將那名元嬰期修士的元嬰封鎖住,丟給身後的一名金丹期弟子,大笑道:“痛快!痛快!衆修士聽令,元嬰期以上修爲,只擒不殺!金丹期以下,投降者不殺!不降者,殺無赦!”
“是!”
衆多玄天宗弟子一同應是,僅有的幾名元嬰期修士很快也被數倍於自己的修士給打成重傷,直接擒拿住。
太空之中,一番交戰之後,靈獸門的所有太空飛船,全部都給擊成了碎片。玄天宗的太空飛船也折損了將近四分之一——不過,這些傷亡對於玄天宗來說,實在是太過小兒科了。
戰鬥持續了約莫半個小時,太空之中的戰鬥終於結束,靈獸門的弟子死的死,降的降。靈獸門的衆多修士,原本士氣就不是很高,面對比自己的弱小的兩脈,可以以絕對的實力壓上,以老虎之威大勝;但是,面對着遠超自己的玄天宗,老虎頓時變成了病貓,很快就被打敗了。
破侖下令,分了四名元嬰期修士看管飛船、俘虜,又領着一票手下,分兵數路,浩浩蕩蕩地向着兩脈的衆多星球,衝殺而已!
與此同時,在苦化餘孽、苦木苦名兩脈的所有星球上,修士的戰鬥還在繼續着。
不同的星球,根據其規模、重要性之間的差異,修士聚集的數量也不盡相同。像是幾顆資源星上,僅僅只有三四百名修士在爭鬥;而在一些中心星球上,則聚集着成千上萬的修士。這些修士相互之間已經殺紅了眼,只要沒有在對方的身上看到己方的標誌,也不管能不能打得過,直接衝上前去,就是強攻。十幾顆星球,因爲修士之間的戰鬥,從欣欣向榮變成了滿目瘡痍。尤其是在被修士戰鬥波及的普通人類聚集地,更是血流成河,赤地千里!
這一場戰鬥,且先不論到底誰勝誰負,僅僅只是這大片死去的普通人類,就算是造下了無限殺孽了!
當然了,在這些修士之中,也不是全體修士都殺紅了眼,也有那麼一小撮人,時刻都保持着清醒,警惕地避開周遭的敵人。
忽然間,有一名修士在看到帶有玄天宗標誌的修士,先是呆了一下,隨後眼中閃過喜悅之色。那名玄天宗的修士向着他比了一個動作,這人不着痕跡地點了點頭,隨後,那名玄天宗弟子忽然隱身,消失不見了。
這名修士小心翼翼地掃了四周一眼,隨後忽然縱聲高呼道:“諸位靈獸門的同門!諸位靈獸門的同門!請聽我一言!請聽我一言!”
這人雖然縱聲高呼,但是周遭的靈獸門弟子卻恍若未聞,依舊各自尋找着敵人,鬥在一起。
看周圍的人根本沒有什麼反應,那修士皺了皺眉頭,聲音之中加入靈力,聲調之中,也帶上了一股奇異的吸引力:“諸位靈獸門的同門,諸位兩脈的修士,請聽我一言!”
這次,這股子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所有的修士耳邊響起。那些殺紅了眼的修士微微愣神,動作稍慢了一些,不過卻還未停止。不過,從他們的動作上看,已經可以看出,一些修士已經開始留神注意他說的話了。
那位修士又喊了兩聲,大部分地修士都已經分神了。那位修士眼中閃過一絲喜悅的笑意,但是表面上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一臉正氣地說道:“諸位同門,還有諸位兩脈的道友,剛纔你我雙方不斷拼殺,有不少同門、道友爲此殞命,敢問諸位道友,我們拼殺卻是爲了何事?”
諸位修士的問話,可是讓所有的修士都給呆住了——是啊!他們之間的相互拼殺,爲的到底是什麼?剛開始地時候,他們或許還能知道,但是現在,他們的打鬥,已經純粹是機械式的不斷動作了。至於爲了什麼而戰,他們已經忘的一乾二淨了。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修士都是這麼迷迷糊糊的,終於,有那麼一兩個修士想了起來。一個身上佩戴着靈獸門弟子標誌的修士叫道:“爲什麼而戰?我們爲了報仇雪恨而戰!我們靈獸門少門主張壞壞,就是被兩脈聯合,以卑鄙的手段刺殺而亡!我們爲了報仇而戰!”
這名靈獸門弟子一說完,一名兩脈弟子便叫喊道:“你們進入我們的星球,這是侵略!我們爲了保護星球而戰!”
隨後,靈獸門、兩脈的弟子又被這兩句話給激起了火氣,相互之間謾罵不止,拼鬥的也更加厲害了一些,眼看着就又要失控。
那位修士又運轉靈力,大聲喊道:“諸位同門,諸位道友,請靜一靜!靜一靜!”
也許是他剛纔說的話起了一定的作用,他在這些修士之中,已經有了一定的威信。他這一喊,衆多修士的動作,貌似還真的又舒緩了不少。
那名修士見情形又得到了控制,便又正色問道:“諸位同門,諸位道友,那我要再問一句了,導致今天我們之間相互戰鬥的根本原因是什麼?你們知道不知道?”
這修士一說完,一衆修士又開始發呆了——是啊!這原因是什麼?貌似他們還真的不太清楚。
那名修士又說道:“既然諸位說不出來,那就讓我來告訴諸位吧!首先,靈獸門的諸位同門,是爲了報張壞壞少門主的仇而戰,我說的可對?”
“不錯!”“正是如此!”……
靈獸門的諸多弟子大聲叫嚷了起來。
那名修士點頭道:“對,我今天來此,也是爲了這個目的!張壞壞少門主,原本是我靈獸門未來的門主,誰要是對張壞壞少門主不敬,那就是對我靈獸門不敬,張壞壞少門主被殺,我等身爲門中弟子,就算拼掉性命,也要爲張壞壞少門主報仇!衆所周知,我門張壞壞少門主,是被兩脈請來的高級修士所殺,如此說來,兩脈確實罪無可赦。可是,諸位可還知道,策劃、引導這件事情的,卻又是何人?”
聽到這名修士說的話,靈獸門的弟子都不說話了。最近傳言,張壞壞是被靈獸門的現任門主,林天霸以卑鄙手段,設計致死的。他們也都聽聞過其中傳言,不過都是將信將疑。畢竟,上層的事情,他們知道的並不多……
那名修士在諸多修士臉上掃視一眼,又自己回答道:“是我門現在門主,林天霸門主。林天霸爲了門主之位,先是設計害死了張壞壞少門主,又嫁禍玄天宗,妄圖禍水東引,結果新近有一位親信承受不住心裡良心的譴責,將事實說了出來——那位林天霸的親信,是在動員會上公佈的,當時我也在場,有幸親耳聽聞。相信在座的諸位裡面,一定也有參加動員會的同門吧?當時,林天霸那位親信闡述事實,林天霸惱羞成怒,將那個親信當場斬殺!試問,如果不是林天霸心中有鬼,又何必斬殺自己的親信?”
“對!我當時也在場,事實確實如此。”“我當時也有聽到。”“我有個朋友也參加了,他也告訴過我。”……
一衆靈獸門的修士,現在心中的火氣已經減弱了不少。他們現在都發現了,自己好像被人拿來當槍使了——明明你林天霸就是殺害張壞壞少門主的真正凶手,結果你現在卻來這兒撅着脖子裝好人,讓我們滅掉兩脈,爲張少門主報仇。他孃的,就算是報仇,也應該找你林天霸好不好?
那名修士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說道:“諸位,林天霸爲了門主之位,不擇手段,殘害了我靈獸門原先的少門主。我們就算是報仇,也應該去找林天霸才是!”
“對!找林天霸報仇!”“把林天霸剁成十八段!”……
好吧,不得不說,基層修士,還真是最爲愚昧的一個層次,那修士只不過說了幾句話,就把這一票人統統給策反了。
“放肆!放肆!都在胡說什麼?林天霸門主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你們都閉嘴!”忽然間,戰場後方傳來了聲音,幾名身着刑律堂衣服的弟子走上前來——他們刑律堂,負責一切刑罰。在戰場之上,他們負責斬殺逃兵。沒有撤退命令,膽敢後退的修士,都會被他們給斬成十七八段的。所以,這些人說話的底氣,也是非常之足的。
要說平時,他們哼哼兩聲,其他弟子也都就閉嘴了,敢怒而不敢言。但是今天呢?今天可是有人在故意挑撥呢!
那名修士看到周圍的諸多修士都怒視着那幾名刑律堂的弟子,縱聲高呼,挑撥道:“諸位同門,這幾隻沙皮狗,都是林天霸的奴才。說不定,當初林天霸設計謀殺我們少門主的時候,這幾隻沙皮狗也有知道!諸位同門,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三隻走狗嗎?”
這修士又是一陣挑撥,衆多靈獸門的弟子一個個都像是紅了眼的鬥牛,看着那幾名刑律堂的弟子,“吭哧吭哧”的喘着氣。看這架勢,好像隨時都要衝上去,幹掉這幾名刑律堂弟子似的。
“他孃的!誰再唧唧歪歪!老子砍了他!”那幾名刑律堂弟子兀自沒有察覺異狀,繼續叫嚷着。
“他孃的!幹掉他們!”
“他孃的!大夥兒一起上,咱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幾條狗?!”
也不知是誰先出的手,頓時,鋪天蓋地的法器、靈器,如同雨點兒一般,向着那幾名刑律堂弟子飛了過去。這幾名刑律堂弟子只來得及擋下了兩三道攻擊,便被剩下的攻擊給打成了肉醬,死的不能再死了。
幾名刑律堂的弟子一死,那位修士又大喊道:“諸位同門,打的好!打的好啊!對付這些沙皮狗,就得直接一棍子打死,纔是正理!”那修士頓了頓,忽然間,神情又沉重了起來:“諸位同門,我在玄天宗有一位道友,這位道友與玄天宗的高層也有接觸。當初,玄天宗的清華宗主在聽說了林天霸親信開口供述林天霸罪狀的時候,並不相信,專門派出了調查小組,調查這件事情。諸位可知道,當初張壞壞少門主被刺身亡之時,清華宗主就在現場,險些被殃及;而第二次歐葉文、金無缺、啓天宗主遇害那次,清華宗主也差點被害,整個宗主宮毀於一旦”
“清華宗主爲人不錯,根本不相信這事情居然會是林天霸做的。而調查的結果,卻讓清華宗主很是吃驚——那些事情,還真的就是林天霸做的!林天霸他欺騙了我們!而且,諸位可能還不知道吧?你們可知道,林天霸攻擊兩脈,爲的是什麼?是證據!兩脈裡面,留有他與兩脈高層勾結,並且設計殺害多人的證據!林天霸就是要借我們之手,毀掉那些可能殘留下來的證據!我們像是傻瓜、白癡一樣,被林天霸耍的團團轉!”
聽着這名修士的慷慨陳詞,那修靈獸門修士臉上憤恨之色更加濃郁——他們可以忍受死亡,但不能忍受像個傻子一樣的死去!
林天霸的這種“作爲”,無疑讓他們非常之生氣。
那名修士清了清喉嚨,又說道:“剛纔,我那位朋友偷偷告訴我,玄天宗已經派出大量修士,將所有跟隨林天霸,攻打兩脈,毀滅證據的人,當成了林天霸一黨,下達了格殺令!那些玄天宗的修士只要看見我們,就會毫不留情地出手,把我們給殺的一乾二淨!這一切,全都是因爲那個狗日的林天霸!玄天宗有多麼的強大,諸位同門可知道?且不說玄天宗現在已經收攏回去的一百七十多名元嬰期修士,單單說天靈門、凌元宗交付給清華宗主,用以調查朱好古、歐葉文、金無缺三位高級文明修士死因的三萬八千名修士,就不是我們能夠擋得住的啊!這個白癡林天霸,因爲他的一己之私,把我們都給放在火上烤了!”
衆多修士聽着這名修士說完,一個個又是擔憂,又是憤怒,又是害怕。
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被那名修士給主導了意識,喪失了自己的思想。跟隨着這名修士喜怒哀樂。
這名修士又說道:“現在,面臨我們的,有三條路可以走,一是跟隨着林天霸,繼續與兩脈爭鬥,毀掉所有證據,然後面對着玄天宗的怒火;二是立刻逃走離開,揹負着林天霸餘孽的名字,過上一輩子見不得人的生活;三是與林天霸決裂投入玄天宗門下,過上驕人一等的日子——諸位可能不知道,玄天宗幾日之前,一位閉關多年的女修突破到了出竅期。我們現在如果有幸投入玄天宗,那以後就是五級宗門的弟子了!”
聽着這名修士拋出的話,還有最後那一句誘餌,在場的靈獸門修士再度譁然了——玄天宗既然出了一位出竅期的修士?有木有搞錯?!這麼說來,玄天宗很有可能就要重現苦林時代的輝煌了?
不過,他們怎麼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呢?
“一定是那個狗日的林天霸封鎖了消息!”幾乎所有的靈獸門修士,都在心中冒出了這麼個念頭。
同時,他們也因爲這個誘餌,而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爲什麼那名修士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還不悶聲發大財,而是故意泄露出來,讓他們全部知曉呢?這對修士世界的人來說,實在是不太可能啊!
還有,這人的說話條理怎麼會這麼的清晰?好像一切都是經過演示過了N遍似的——他們現在,根本無暇思考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