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柳寧到了就近的一顆商業星球后,先把噴火蟻縮小,收入了懷中,然後才進了一間收購物品的店鋪裡面。
段柳寧的實力畢竟太弱,實力不濟,也通常代表着身上沒有什麼好東西。所以,店鋪的管事只是差遣了一個小工着招待。而這個商鋪想的確實沒錯,段柳寧的身上,確實沒有什麼好東西。如果就說他原先的那些個行頭,就算是湊齊了,也賣不了多少靈石,可是架不住何林華給段柳寧的紫金丹啊!
當段柳寧把紫金丹給拿出來的時候,整個店鋪裡面的人,不管是客人還是工作人員,都給驚呆了——紫金丹!紫金丹!一個穿着如此垃圾的築基期頂峰修士的手裡面,居然會拿出一顆紫金丹!這紫金丹,雖然在那種用以提升境界的丹藥中僅僅只能算是低級丹藥,但是就這丹藥的價格,卻也在八百萬下品靈石了!
八百萬下品靈石,這筆錢,對那些小一些的宗門來說,都算是一個不小的數額了。
段柳寧拿出了紫金丹之後,店鋪的管事立刻察覺出自己走眼了,連忙把段柳寧給邀進了貴賓室內商談價格,同時不斷地試探段柳寧的身份之類的。段柳寧活了這麼多年,心眼比身上的毛孔都多,如何看不出這管事的意思?他隨意地打着哈哈,把管事的問話一一回避,然後道出了一個七百萬下品靈石的價格。
七百萬下品靈石,對於一顆紫金丹的收購價來說,也不算高。紫金丹對外的八百萬下品靈石的價格,畢竟只是市場規定價位而已。像是紫金丹這種提升境界的丹藥,一般都會被安排拍賣,喊出一兩千萬的價格也是常事了。
賣出了丹藥,身上有了靈石,段柳寧便又喜滋滋地向着傳送陣飛了過去——當然,不可避免的,在段柳寧的身後,多出了不少的尾巴。那些人見段柳寧掏出了一顆紫金丹,不管段柳寧在貴賓室內將這顆丹藥賣出去了沒有,那可都是一頭大肥羊啊!
賣出去了,能搶到靈石;沒賣出去,能搶到紫金丹。這兩天,不管是哪一條,都夠讓人心動的。
且不說那些零散的修士了,這顆商業星球上的一些不大不小的勢力,也對段柳寧生了一些想法。一頭大肥羊在你面前晃悠,誰能忍着不下刀?在他們看來,段柳寧不過是一個築基期頂峰的小垃圾罷了。手裡面的這顆紫金丹,指不定是怎麼得來的呢。這種人物,他們平素裡見的多了,殺人奪寶那是常事,就算是有人找來,他們不承認,也沒人能奈何!於是,就在不知不覺中,段柳寧的身後跟上了一條多達上千人的修士隊伍——
這麼龐大的修士隊伍,說起來好像很困難,但集結起來卻非常之容易。經常在商業星球上廝混的人彼此之間都相互認識。一人問一句這麼多人幹什麼去呢?有人答上一句有肥羊,馬上又會多上一大票的人。這些人雖然明知道,自己跟着去也不一定能吃到“羊肉”,但卻還是會心存一絲僥倖,暗道或許真是自己運氣好,就讓自己得到了呢?於是乎,這人就越來越多。
無他,唯人心爾!
段柳寧畢竟是在低級文明內廝混的,能活了這麼長時間不死,見識了不知多少的門門道道了。從他掏出紫金丹的那一刻起,段柳寧就想到,自己肯定會受到這種上千人跟蹤的優厚“待遇”——段柳寧雖然猜到了,但卻並不在意。他現在有何林華給他的噴火蟻保護,後面的那些修士,來的就算再多,也只是送菜罷了!
這些修士厲害嗎?不錯,很厲害,非常的厲害!不過,你丫的再厲害能厲害得過出竅期的噴火蟻去不成?出竅期的靈獸,必須得有出竅期的修爲才能擋得住,不到出竅期,來的再多,那也就是一羣渣!難道一個出竅期修士會閒着蛋疼,跟蹤一個築基期頂峰的修士,玩什麼打劫?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若是有那時間,去敲詐幾個元嬰期的修士也成啊!
帶着一大票的尾巴,段柳寧到了傳送陣臺,直接登上了傳送陣,拿出了靈石,傳送到了地球……
畫面切換。
段柳寧在傳送陣臺上嚎啕了兩句後,便又收斂起了心神,把噴火蟻給擺在了一旁,直接等着那些“尾巴”過來——他雖然知道,現在地球之上,有着分神期的平德麟還有苦林守着,這些小菜就算是被自己帶着到處轉悠,那也翻不了天。不過,段柳寧卻也知道,自家二師母現在可就在地球上呢!萬一這些人要是一不小心,衝撞了自家二師母,這可怎麼辦?
是以,段柳寧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就讓噴火蟻在傳送陣臺前面把那些“尾巴”全部解決掉,這纔是正理。
果然,不多時,傳送陣臺上波光一閃。段柳寧立刻讓噴火蟻警惕,隨時準備攻擊。瞬息之間,乘坐傳送陣到此的人也露出了身形,確實一個身着綠色衣衫的絕美少女。
這絕美少女出現之後,便隨意地一眼,掃在了段柳寧的身上。在看到段柳寧身旁的噴火蟻時,明顯的呆了一下,輕聲道:“噴火蟻?”
段柳寧原本被這絕美的綠衫少女給覓得神魂顛倒,在聽到少女的這句話之後,立刻回神,同時惋惜地看向綠衫少女道:“姑娘,卿本佳人,奈何爲賊?”說話間,段柳寧伸手一指少女的方向,喝令道:“噴火蟻,送她上路吧!”
“哧……”段柳寧還正想着,這個絕美的少女被火焰一噴,直接化爲灰灰的場面的,誰曾想到,在他身側的噴火蟻聽到他這個名林,居然連動都不動,反而嗤之以鼻,戲謔地乜了他一眼。噴火蟻這人性化的舉動,可是讓段柳寧給呆住了——這是怎麼搞的?這噴火蟻一路上跟着他,雖然一直都聽他的,但卻從來沒有過什麼人性化的動作。現在這麼一下子……
那絕美少女眉頭輕皺,飛身而起,隨後向着段柳寧飛來。隨後,讓段柳寧更加不可思議地一幕出現了。只見那隻噴火蟻居然飛身到了那名少女的身側,討好地用頭蹭着少女的小腿,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出竅期的靈獸,倒像是一隻少女家養的土狗兒……
那絕美少女看向段柳寧,隨意地問道:“口上無德,胡言亂語!說吧,噴火蟻怎麼會在你的身旁?公子他在什麼地方?”
這一聲“公子”,叫的段柳寧心神一顫。看看在絕美少女跟前像是小狗的噴火蟻,他不由得想起了何林華身旁聚攏着的那些人,比如苦林、姬長髮、何大等等,他們叫何林華,好像都是“公子”來着?莫非眼前這女子,也是何林華的下屬?
段柳寧這瞬間的猜測不錯,眼前這少女,正是何林華的下屬,貼身侍女春!
在玄天宗內,春領了胡雨菲的命令,前來地球,叫何林華暫且回去,報仇之事另說。結果春到了地球之後便發現,噴火蟻居然會在一個不認識的人身側。春、噴火蟻同爲煉魂神殿內的物種,相互之間自然有着一種特殊的感應。而春因爲跟着何林華較早,在何林華所有的親信裡面地位極高,這噴火蟻有着一定的智慧,那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方纔段柳寧居然下令讓它去打春,它又怎麼可能下手?
段柳寧心神幾個變幻間,還是覺得,應該先確認一下春的身份。他畢恭畢敬地向着春一行禮,問道:“這位道友,方纔在下只以爲您是歹人,所以口出狂言。不敢請問,道友方纔言及的‘公子’,卻是何人?”
春皺眉看向段柳寧道:“怪了,你連公子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會有公子的靈獸?我家公子姓何,名諱上林下華。我是公子的貼身侍女,你可以叫我春。”
“啊?”
春這麼一說身份,段柳寧可算是徹底呆住了——春說起的何林華,可不就是他新拜的便宜師父嘛!
當然,段柳寧這呆住,並不是因爲何林華的身份,而是因爲春的身份。在修士文明體系裡面,只要是個正常的人,就知道貼身侍女是什麼意思。貼身侍女,說白了就是主子的女人,關係極度親密,甚至於在某些時候,貼身侍女的地位比起正牌夫人還要高上不少!
貌似他剛纔想要打自個兒的“師母”,而且跟稱呼師母爲“道友”?這事兒要是讓何林華給知道了……
段柳寧頭上那個冷汗,可謂是“嘩嘩”的流啊!
段柳寧連忙納頭拜下,恭恭敬敬地說道:“徒兒段柳寧,見過師母。”
春被段柳寧“師母”真個稱呼,給叫的臉上一紅,同時心中免不了有幾分哀怨。名義上來講,她是何林華的貼身侍女,暖牀、陪睡覺什麼的都是她應該做的。可是何林華倒好,這都兩年多了,還沒有把她收入房內……
春很快回神兒,點頭道:“你起來吧。師母什麼的,不要隨意稱呼,我只是公子的侍女而已——公子何時又收了一個弟子,我怎麼不知道?”
“要得!要得!您是師父他老人家的貼身侍女,徒兒稱呼一聲師母也是應該的。”段柳寧站起身來,又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徒兒是玄武星域的人,師父他老人家昨日方纔收我爲徒。”
“昨天?”春點了點頭,不再問什麼。她也知道,何林華做事兒有時候天馬行空,不着痕跡,說的不好聽點兒,就是做事兒不經大腦,不經思量,現在這莫名其妙地收下了一個徒弟,也是有可能的。
段柳寧又小心翼翼地向春賠禮道:“春師母,徒兒方纔不知師母大駕光臨,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師母見諒。”
春擺擺手,說道:“罷了,不是多大點兒事情……公子他現在身在何處,你可知道?”
段柳寧答道:“回師母的話,師父他半日前在血影宗之內,現在不知到了何處。”何林華當初讓段柳寧先回地球的時候,雖然說起了要去獸巢附近看看,但卻是同陰魔蠱王的神識傳音,段柳寧可不知道。何林華若是說了的話,段柳寧現在估計也會說出來了。
春秀眉微蹙,通過神識與何林華溝通了一下,卻溝通不到。顯然,何林華現在所處的地方,已經超出了煉魂神殿可溝通的最遠距離了。她倒是有心用通訊器聯繫,不過在玄武星域,通訊器沒有中轉站,也根本聯繫不上。這就是通訊器的缺陷了——若是玉符的話,雙方只要在同一星域之內,只要不是處於異度空間等秘境之內,都可以正常溝通。
春又問道:“那主母他們呢?他們是同公子一起,還是另在他處?”
段柳寧回答道:“二師母他們現在就在地球之上。”
春面露喜色,說道:“你現在立刻領我去見他們。”
“是……”段柳寧應了一聲,隨後又猶豫地看了一眼傳送陣。
春神識一動,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段柳寧連忙道:“那個……春師母,先前我……”段柳寧把他在那顆商業星球上發生的事情向春一說,春聽着一陣無語——
何林華這次這收的是什麼狗屁徒弟啊!身上居然連一些零用的靈石都沒有,還落魄到靠販賣丹藥才能坐得起傳送陣的地步?這簡直就是……就是……太慘了一些有木有?有木有啊!
春隨口道:“那些人追來也就追來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這種小事兒,容後再說。”
段柳寧苦笑道:“春師母,這些人我倒是不怕他們。只是……我怕他們到了地球上後,會肆意妄爲,隨意殺戮。公子他對這種事情不喜……”
春也反應過來,道:“也是,公子對這種事情不喜……罷了!先把他們全部擒住,回頭再說吧。”說話間,春揮了揮手,數萬株食人花藤同時出現,把傳送陣的周圍給圍的密密麻麻,密不透風。而春也給這些食人花藤下達了命令,只擒不殺。
亮出了食人花藤,春又向着段柳寧一點頭,說道:“好了,去見主母。”
“是。”段柳寧回頭看了一眼這一整片食人花藤,有些擔心地問道,“春主母,就這些奇怪的花草,能擋得住那些如狼似虎的修士?”
春輕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出竅中期以下,來多少,殺多少!”
出竅中期以下,來多少,殺多少?這種話,要是換作別人說給段柳寧聽,段柳寧肯定不相信,外加把那人給認定爲大騙子。不過,現在說這話的卻是他的“師母”,而且還是同何林華有着親密關係的人啊!
何林華的實力強不強?不強!先前段柳寧可是聽何林華說過,他的實力不過是元嬰後期而已。但是,就何林華現在這元嬰後期的實力,在面對一整片元嬰期以上的怪物,甚至於出竅期、分神期的蠱修、怪物的時候,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和退縮,反而是乾淨利索的斬殺,那自家“師母”又怎麼可能簡單得了?
變態啊!這簡直就是一堆的變態!
段柳寧覺得,他拜了這麼個師父以後,就好像是進了一個變態窩似的……
段柳寧在前方領路,春緊跟在身後,噴火蟻像是一隻小狗似的,屁顛屁顛地跟在春的身側。二人一獸快速地向着京都市飛了過去。幾分鐘後,二人已經飛身立在了京都市的上空,同時,一些個陌生的修士攔在了他們二人身前,厲聲問道:“你們是何人,來此有何事情?”
這些個人,卻是平德麟從陰煞星帶來的那些個蠱修。這些個蠱修,都是些嗜殺之輩,被自家老祖帶着來地球這麼一顆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星球已經很不爽,現在看着陌生人,自然要好好的“盤問”一下。
段柳寧從這些蠱修的身上,便察覺到了一陣惡意。他見慣了這些個小人物,連忙說道:“各位可是陰煞星的修士,在下……”
“少跟老子套近乎!說,來這裡幹什麼?”一名蠱修擺明了找事兒,沒等段柳寧把話說完,手中舞出了一道蠱煙,衝向了段柳寧。
段柳寧實力不濟,根本來不及躲閃,眼看着就要被這些要命的蠱毒給籠罩住了,忽然之間,他的身前瞬間綻放出了一片食人花藤,將眼前的這些個修士通通吞了下去。至於那蠱煙,沒來得及到了段柳寧的跟前,就又被吹回了那名蠱修的嘴巴里面。
這瞬息之間,出手救下段柳寧的,自然就是春了。
幾名蠱修被春抓住,一個個大驚失色,但嘴上卻還不饒人,連聲大叫道:“臭娘們,我們陰煞星老祖現在就在此處,你若是不想死,就趁早放了爺爺我們,再讓爺幾個樂呵樂呵……”隨後,又是一陣子的污言穢語。
段柳寧在一旁聽的那個滿頭大汗啊——這些個人,倒也真敢說。他們陰煞星的老祖貌似還是何林華的奴僕呢!而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一個是何林華的貼身侍女,他段柳寧是新收的徒弟。這兩個,不管是哪一個,都夠平德麟吃一壺的吧?而且,他們剛纔居然還對春污言穢語,說出那些個話……
一時之間,段柳寧看向那些人的眼神,那叫一個同情啊!這俗話說,不知者無懼,果然是真理啊!
春冷漠地掃了這幾名蠱修一眼,神識覆蓋之下,立刻發現了苦林、琦爾燕娜、姬長髮等人的神識。同時,春如此肆無忌憚的神識橫掃,也驚動了苦林等人。苦林等人一一飛身而出,在看到來人是春之後,連聲問好:“春侍女,你也來了地球了?可是宗內有什麼事情?”
春冷聲道:“宗內並無大事,但是雨菲主母聽說了玄武星域內近期並不太平,讓我來請公子先回玄天宗——琦爾燕娜主母何在?我現在神識感應聯繫不上公子,琦爾燕娜主母那裡有通訊玉符,可以直接聯繫公子……”
苦林的身側,姬長髮、何大、平德麟等人也在。至於琦爾燕娜,她畢竟是何林華的正牌夫人,讓她來親自迎接一個侍女,就算是何林華的貼身是侍女,也不合規矩啊!
苦林連忙道:“琦爾燕娜主母就在下面,我這就領你過去。”
春點了點頭,苦林在前方領路,快速地向前。而段柳寧看了一眼那幾個還被食人花藤捆縛着的蠱修,連忙拖住了平德麟,道:“平前輩,平前輩稍等,晚輩有事情與您商量。”
平德麟被人喝住,回頭一看,發現是段柳寧後,臉上連忙綻放出了笑容,拱手說道:“原來的是段修士,不知段修士叫住在下,卻有何事啊?”
平德麟已經成了何林華的僕從,也立刻適應了這個僕從的位置。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平德麟旁敲側擊,已經把所有人的身份、地位、實力什麼的,都給搞的一清二楚。而段柳寧的身份,自然也在平德麟的腦中有了個基本的印象。
在平德麟看來,段柳寧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莫名其妙地被何林華收爲徒弟的好運的小傢伙罷了!要是換一個身份,平德麟當然沒有必要對段柳寧放低姿態,但現在段柳寧是自家主子的徒弟,嚴格上說起來,這地位可要比自己高了,他自然要給那麼幾分面子——這個面子,不是給段柳寧的,而是給何林華的!
段柳寧見這個人人談之而色變的殺人魔,居然對自己擺出一副恭敬的姿態,也是受寵若驚啊!他連忙道:“不敢!不敢!晚輩叫住平前輩,卻是因爲這幾個人……”段柳寧說話間,伸手一指那幾位出言不遜,沒事兒找死的蠱修。
段柳寧這麼一指,平德麟再一看幾名蠱修的樣子,心中頓時不滿了——你個段柳寧,我剛纔跟你說了兩句好聽話,那是給主人面子!可是你現在指着我的這些徒孫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讓我處置自己的人不成?
平德麟臉色一變,冷聲道:“可是這幾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得罪了段修士?回頭我一定好好的責罰他們,給段修士一個公道!”
段柳寧連忙說道:“平前輩!平前輩!晚輩絕無此意啊!那什麼,這幾位道友,若是跟晚輩起了什麼衝突,晚輩看前輩的面子,絕對不會有什麼意見。不過,他們幾個方纔可是衝撞了春師母……”
“春?師母?”平德麟聽着段柳寧這麼一稱呼,立刻就反應過來,段柳寧叫的就是那位綠衫少女,他驚訝地問道,“你稱呼她師母?剛纔聽苦林稱呼,她不是一個侍女嗎?”
段柳寧苦笑道:“是侍女不錯,但那是貼身侍女……”
貼身侍女!是貼身侍女啊!如果是貼身侍女的話,那這一聲師母,還真沒錯的了!貼身侍女同主子之間的關係,大家其實都懂的……
平德麟又連忙問道:“這幾個雜碎對春……主母都做了些什麼?”
段柳寧道:“他們倒是想做些什麼呢,不過春師母和厲害,隨手就把他們幾個給困住了。之後,他們幾個對春師母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平德麟臉色一沉,問道:“什麼話?”
“污言穢語!”
“砰!砰!砰!砰!砰……”
平德麟二話不說,直接出手將那幾名蠱修給殺了了事兒了——你妹啊!這是坑爹呢不是?老子見了都得叫聲“主母”,你們一個個倒好,居然還敢調戲到她的頭上,這不是找死是什麼?保這幾個傢伙?開什麼玩笑!他沒有親自出手,把這幾個傢伙用特殊的蠱毒給折磨死,已經算得上是優待了!
那幾個倒黴的蠱修一死,平德麟也發覺,自己似乎應該整頓一下自個兒手下的這些個徒子徒孫了——以前他是老大,陰煞星的所有人都聽他的,出了什麼事兒都是他做主,他說了算。但現在,他有了一個新主子,有些事情已經不能自己了。就好像今天這事兒,如果不是段柳寧拉住他,把內中實情告訴了他,他肯定會被矇在鼓裡。說不定哪一天何林華聽說了這事兒,就得對他有意見了……
“不行,那些不聽話的小雜碎,該趕走的就得趕走,該殺的就得殺了!”平德麟心中暗自下了決定。
隨後,平德麟向着段柳寧道了謝,二人才又一同跟在了衆人的身後。
京都市特殊事務處理中心的地下基地,因爲某些元嬰破損了,不適合琦爾燕娜居住。不過,住所這種“小事兒”,對特殊事務處理中心來說,實在是小的不能再小了!他們隨便和下面的人打了一聲招呼,立刻有一個家族貢獻出了一處高檔別墅區,專門作爲了何林華、琦爾燕娜等人在京都市歇腳的地方——
這一個高檔別墅區,原本開發出來以後,面向高層人士銷售的,寥寥二十幾幢別墅,售價都超過了億元,這其中的一些別墅,甚至都已經被人給訂下了。不過,特殊事務處理中心一壓下來,別說是訂下了,就算是已經住進去了,那也得乖乖的搬出去!
這些所謂的“高層人士”一個個都是權勢滔天的人物,聽說他們已經訂下的別墅居然被人給佔了,一同發飆,想要給那個人一些好看。結果他們纔剛剛露出了這麼個想法,就被特殊事務處理中心內的那些高手的世俗力量合力給鬥跨了。而這些勢力中,不乏高級官員和超級富豪。但在特殊事務處理中心的恐怖力量之下,無一例外!高官下馬,超級富成了窮光蛋——這一切,都只不過發生在一日一夜之間!
春進了別墅區後,立刻到了琦爾燕娜居住的別墅之內便見了琦爾燕娜。琦爾燕娜看到春之後,不過是點了點頭,說了一聲“你來了。”
春也知道,琦爾燕娜爲人冷淡,也不在意,直接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二主母,雨菲主母從秦天龍公子那裡得知,玄武星域近期內並不安全,讓公子和您馬上回去,報仇的事情另說。”
琦爾燕娜問道:“玄武星域怎麼了?爲什麼不安全?”
春連忙把胡雨菲告訴她的事情重複了一遍,隨後說道:“聽說最近正是獸巢活躍期,已經有一些獸巢相繼失守,雨菲主母怕公子身涉險地而不自知,所以……”
何林華的一衆嫡系聽說了這其中的秘辛,一個個都是暗自嗟嘆。之後才趕過去的段柳寧聽到春這麼一說,也湊趣兒回答道:“春師母說的沒錯。最近玄武星域內失守的獸巢越來越多了——就好比這次,師父他老人家帶着我去了血影宗血殺星,卻正好遇到了血影宗附近的一個四級獸巢失守,那些獸巢怪物都跑了出來,整個血殺星上滿是怪物!要不是師父他老人家那麼厲害,其他人去了,估計還真不好說……”
段柳寧一說完,整個房間之內忽而變得一陣寂靜,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看着他。
段柳寧被這麼多人盯着,心裡面一陣發毛,勉強笑了笑,說道:“大家……大家都這麼看着幹什麼啊……我……”
“你說公子去了那顆叫什麼血殺星的星球,還正好遇到了獸巢失守,怪物橫行?”春冷冷地盯着段柳寧,冷聲問道。
段柳寧連忙點了點頭,說道:“沒……沒錯——不過,這好像沒什麼吧?師父他那麼厲害,只要不是跑去獸巢附近,應該不至於出什麼事兒——我覺得,師父他不可能跑去獸巢吧?”
不至於跑去獸巢?那可說不定!琦爾燕娜、春、苦林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這麼個念頭——何林華會跑去幹什麼,他們現在可真是猜不出來了。至於跑進獸巢裡面,那也不是不可能啊!一個四級獸巢,裡面最強大的也只是分神期頂峰的怪物罷了。春等人雖然一個個都知道何林華在面對這些怪物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危險,但現在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擔心了起來……
“呵呵呵呵……”段柳寧勉強笑着,“你們……你們這麼擔心幹嘛?師父他……應該不至於跑去獸巢那裡吧?”
琦爾燕娜立刻拿出了通訊玉符,直接聯繫了起了何林華。
……
何林華好不容易把跑偏了的思路給牽了回來,認真地打量起了這個獸巢內部的環境。
這個獸巢,與何林華曾經見過的獸巢有些不同。首先,這獸巢之內的環境色就不一樣!何林華以前見過的獸巢,不管是周邊噴吐的氣息,還是獸巢內部的環境,都是血紅色;而這個四級獸巢內部的顏色,卻是綠色。不管外面的霧氣,還是獸巢內部的各種東西,都是綠色的。而何林華也驚訝地發現,那些被殺掉的怪物流出來的血液,居然也是綠色的!
何林華現在所處的環境,根本就是一個綠色的海洋!
發現這奇怪的一幕後,何林華暗自嘀咕了起來,難道這獸巢與獸巢之間,還有着這些個差異?這些獸巢的顏色不同是否也代表着怪物在某些方面的特殊性?
何林華眯着眼睛,繼續讓巨型龜向着獸巢核心位置推進。一路上,何林華還不斷地把地面、牆壁等等各處的綠色血繭都給打破——這些血繭,每個血繭之中都是一個怪物。如果成功孵化之後,就會出現實力不一的怪物,但是若是將之提前打破的話,卻又會化爲獸巢內的一種特殊物質,重新開始凝聚血繭。像是修士文明內所謂的鎮守獸巢,一個責任是清理那些怪物,而更重要的一個,則是打破這些血繭!這次獸巢失守,就是因爲凝聚的血繭數量太多,沒來得及及時打破,使得獸巢內出現了太多的分神期怪物所致。
雖然何林華現在實力很強,面對一整片的分神期修士都不會不敵。但同樣,何林華也不是一個受虐狂,如果能夠避免被圍攻,自然不會選擇被圍攻了。所以,打破這些個血繭,卻還是有必要的。
何林華正向着獸巢深處推進,忽然之間,他腰間的玉符響了起來。
何林華拿起玉符一看,卻是琦爾燕娜的!這可讓何林華奇怪了——琦爾燕娜居然會主動聯繫他?這個情商無下限的暴力狂,居然主動聯繫他?莫非今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連忙接通了玉符,何林華微笑着問道:“娜娜,怎麼想起來聯繫我了?你以前可從來沒有助攻聯繫過我啊!”
何林華身前虛影一閃,琦爾燕娜、苦林、春等人的身形一一出現,而琦爾燕娜則開口就是一句差點兒把何林華給嗆死的話:“看看你死了沒有。”
聽着這麼一句,何林華狂翻白眼——你妹啊!這到底是咱家老婆,還是咱家敵人?貌似這種話,是仇人之間才說的吧?
不過,想想琦爾燕娜那讓人恐怖的情商和非常詭異的暴力傾向,何林華苦笑一聲,說道:“我沒事兒……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啊?”
琦爾燕娜眼睛在何林華的身周那團綠氣上掃了掃,問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呃……”何林華猶豫了一下,順口扯謊道,“在一個古怪的地方處理一些事情……”
“你在獸巢裡面?”琦爾燕娜又忽然問道。
何林華一聽,愣住了——丫丫個呸的!這事兒是誰告訴琦爾燕娜的?自己這纔剛剛進了獸巢,就被琦爾燕娜給發現了?這速度不要太快的好不好?
“你聽誰說的?”何林華瞄了一眼正身化冰蜂蠱蟲,不斷地在空中穿梭的陰魔蠱王一眼。陰魔蠱王應該不可能把這個消息給傳出去啊!難道是自己新收的那個徒弟說出去的?不可能啊!自個兒可沒跟段柳寧說要進獸巢裡面看看來着,他怎麼猜到的?
何林華可沒想到,這都是段柳寧隨口一說,春、苦林等人就給猜出來的。
琦爾燕娜實話實說道:“段柳寧說你去了血殺星,正好遇見獸巢失守,看到了一大羣怪物,我就猜你應該跑去獸巢裡面了。”
“呃……”
段柳寧!老子回去要你好看!
琦爾燕娜、春等人身後,段柳寧忽然覺得渾身發冷,好像被什麼非常恐怖的東西給盯上了一樣。
琦爾燕娜又說道:“你快點回來——用不用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何林華連忙搖頭,說道,“那什麼……我把附近的怪物都清理乾淨,然後就回去,你說好不好?”
“好,我去接你!”琦爾燕娜說罷,也不等何林華答話,直接給掛斷了玉符。
“喂喂喂!”何林華瞬間化身咆哮黨——我擦哦!這自個兒老婆,未免也太不聽話了吧?
不過,何林華也心知,琦爾燕娜是個一根筋兒,說到那肯定會做到,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向着傳送陣飛過去了!這小娘們兒,可真不讓人省心的!
何林華轉念一想,貌似這一片星域內,最強的也不過就是分神期頂峰的怪物罷了。分神期頂峰的怪物,在其他人面前好像挺厲害的,但在自個兒面前,卻也就是個渣罷了!而琦爾燕娜的實力也算不錯,再加上苦林、平德麟的保護,真要遇上了分神期頂峰的怪物,還不至於沒有一拼之力!
何林華想了想,神識控制着耳朵上的耳環,直接聯繫了卡德納爾。
何林華耳朵上的耳環,除了通訊、探測這兩個功能之外,實際上還有着監控這一個功能。卡德納爾現在正通過何林華耳朵上的耳環探查着獸巢之內的情況呢,何林華這突然的聯繫,讓卡德納爾有些意外。
“您好,尊敬的華林和強者,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卡德納爾問道。
何林華直接開口說道:“能不能麻煩你幫忙查一下,這獸巢周圍最近、有傳送陣的星球是哪個?我有急用。”
“有傳送陣的星球?”卡德納爾有些奇怪,“您問這幹什麼?難道您不知道,獸巢周圍的傳送陣,根本就是個擺設品,能看不能用嗎?”
“擺設品?”何林華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麼個說法,他連忙追問道,“卡德納爾,這是爲什麼?這其中有什麼緣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