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
熬平手中的長劍被一道人影迅速的打偏,從李承景的肩膀上刺了過去。
“你是什麼人?竟敢阻攔扎西大人執行軍法!”熬平斜眼打量着這個人影,這是一個身材偏高的人,全身上下都被一件寬大的斗篷遮擋起來,臉上似乎還帶着一個粗糙的木製模具,面具似乎還散發着木材的味道,似乎是剛剛製作完成不久。露在外面的部分也被層層的紗布所掩蓋,如果說渾身上下有一處能暴露在外面的話,那也是他的眼睛。
“你我之間的決鬥還沒有結束!”面具人嘈雜着古怪的聲音說道,這種聲音猶如岩石相互撞擊而成,粗糙而難聽,給人一種厭惡感,但是其中卻又有着一點令熬平熟悉的味道
“決鬥?”熬平思索的說道,他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這種怪人約定過絕對,不過看眼前的這個面具人,以及拿劍的姿勢,應該是個人類而不是那些敵對的地精。
“使得,決鬥!”面具人手中長劍橫出指向了熬平。
熬平想了一會兒,說道:“這位先生,決鬥的事情我覺得可以暫緩一下!外面那些地精肆無忌憚的衝殺着我們的人族兄弟!這個時候正是你我能夠並肩作戰,爲國盡忠的時候!我希望您能幫我們!只要雞腿這些地精,我一定在扎西侯爵面前爲您請功!”
“熬平大人說的沒錯!只要你能解決這些地精,在我的範圍內高官厚祿你隨便說!”聽着外面的廝殺聲似乎沒有停止,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般的叫他感到難受,如果真的能夠解決這些地精的話,他倒是真的願意賜給這個面具人官職和財物。
“哼~!”面具人看着扎西侯爵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厭惡的冷哼一聲,說道:“你說的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
“這位乃是堂堂的天狐軍團軍團長扎西侯爵大人!”奧佩達鄭重地說道:“侯爵大人生性正直,言出必行,乃是值得我們效仿和效忠的對象。”
面具人呵呵冷笑了幾聲說道:“夠了,奧佩達收起你那奴才般的嘴臉吧!如果被他真是你說的那種人,你還會在他身邊麼?他就是一條毒蛇,所有拯救的人都會被他反咬一口!”
“你放肆!竟然敢對大人口出狂言!”熬平大怒着揮舞着手中的長劍朝着面具人刺去。
“來的正好!”面具人冷笑一聲,手中長劍如同一隻利箭般的飛速朝着熬平的心臟刺去。熬平大驚,對方竟然不躲避自己的這索命的長劍,而是擺出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這不得不使得他臨時變招。狼狽不堪的推到了後面,雖然及時的避開沒有是他丟掉了性命,但長劍還是劃破他的衣服刮傷他的肌膚,伴隨着鮮血的留出他感到了痛徹心扉的難受。
“瘋子!你是個瘋子!”熬平一手捂着身上的傷口,一邊對着面具人喊道。
“瘋子!?呵呵!我現在已經瘋了,就算不是瘋子也被你們逼瘋了!”面具人瘋狂的說道:“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跑,那些令你們恐懼的地精會爲我將你們砍成碎片吧!哈哈~!”
扎西侯爵緊緊地攥着奧佩達的手,恐懼的說道:“怎麼辦?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奧佩達輕輕地拍了拍扎西侯爵地肩膀,像哄小孩子一樣哄着他說道:“沒事的,大人,一切總會過去的!有我奧佩達在,一定會確保大人萬
無一失的!”
“那就拜託了!”扎西侯爵聽他這麼說,才緩緩地送了一口氣,露出了欣慰和安心的面容。
奧佩達將扎西侯爵拉到自己的背後,看了一眼面具人說道:“你能叫出我的名字,想必應該是相熟之人吧!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你在掩飾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幹什麼讓我們知道你是誰呢?”
面具人點點頭古怪的說道:“你說的沒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再掩飾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了。”
說完,面具人伸手將自己的臉上的面具慢慢地揭了下來,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當他的真面目露出來的時候,中軍大營中的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恐懼的看着他的真面目,這是怎樣的一種讓人恐懼,害怕和慌張的臉啊,猶如地獄中的厲鬼,恐怕就是厲鬼來了也不至於叫他們恐懼成這個樣子。
李承景朝着面具人望去,在他的眼中,這卻是一張充滿悽慘,悲涼和無助的臉,看了叫人心疼,看了叫人心酸,看了叫人忍不住掩面長泣!
面具人輕輕地摸着自己的臉,他的臉上沒有了任何的表情,巨大的燒傷佈滿了他的臉龐,光禿禿的頭頂,猶如萬年樹皮一樣滿是傷疤。
“你是……!”熬平倒退了幾步,恐懼的看着面具人,神色慌張 ,就連那持着長劍的手也不停地抖動着。
“熬平你竟然不記得我了!看來我們這種小人物還真不放在你們眼中啊!哈哈~!”面具人悽慘這笑着,順手將面具在此戴上。
“他是什麼人?”扎西侯爵恐慌的看着面具人,搖晃着奧佩達的手臂說道。
奧佩達看着面具人,沉重的說道:“竟然沒有燒死你,你還真是走運啊!既然走運你就應該遠走高飛才哦對,竟然不知死活的找上來,你是叫我說你是傻子呢,還是佩服你爲勇士呢?可憐的小王宇!”
“他竟然是王宇?王宇不是在你的火龍術上燒死了麼?”扎西侯爵惶恐的說道。
“大概是出於某種巧合吧,不過這種巧合只能發生一次,第二次他就沒這麼幸運了!”奧佩達安慰着扎西侯爵說道。
“哈哈~!”面具人悽慘的笑着,猶如夜幕下索命的冤鬼一般。
“不知死活的東西,你認爲你能夠避得開我的火龍術麼?”奧佩達嘲笑着說道。
面具人王宇呵呵的笑着說道:“那又怎麼樣?這一次我是來複仇的,我會帶着你們骯髒的靈魂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和我一起下地獄去吧!”說着王宇手中長劍寒光一閃,刺向了熬平的心臟。熬平恐慌的提劍格擋,豁出命去的王宇力道猛然加劇了不少,熬平手中格擋的劍輕而易舉的被擊碎成兩半,隨着長劍的斷裂,熬平倒退了幾步,撲通一聲,熬平栽倒在了地上,恐懼的向着扎西侯爵那邊爬動一邊爬一邊狼狽的喊着救命。
“奧佩達大人,快去幫幫他!熬平大人不能死啊!”扎西侯爵有些失神的說道。
奧佩達冷冷一笑,手中發出一道紅光,他最拿手的火龍術在此發動成功,這一條比李承景受刑時候的那一條可要兇猛多了,也粗大的多了。
巨大的火龍張牙舞爪的衝向了王宇,王宇卻毫不在意提劍就朝着熬平追去,看樣子他寧願被火龍殺死也要將熬平帶走了
。
就在火龍要和王宇親密接觸的時候,李承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力氣,迅速的衝到了王宇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遮擋住巨大的火龍。
火龍咆哮的撞向了李承景的身子,巨大的力道洶洶的火焰將李承景燒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疼痛的灼熱感從身體的每一個部分擠進李承景小小的身子之中,當火焰竄到李承景臉龐的時候,淡淡的金光發出,很快就將李承景身上的火焰熄滅,無數細不可見的小火電從李承景的身上飛到空中。
“啊!”熬平一聲慘叫,他恐懼的雙眼瞪大很大,身子還在不斷地抽搐着,心卻已經被王宇的一劍刺穿,一道鮮血如同噴泉般的刺到了王宇的面具上面。
“熬平~!”扎西侯爵驚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身子輕輕地顫抖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他一番過去的懦弱,一把推開了擋在他身前的奧佩達,失神的緩緩地走向了熬平的屍體。
“大人危險!”奧佩達一把拉住紮西的肩膀關心的說道。
扎西侯爵蒼涼的發出詭異的笑容,伸手推來了奧佩達的手,喃喃的說道:“熬平,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什麼?!!!”這句話就有晴天霹靂般驚呆了周圍所有的人,奧佩達難以置信的看着扎西侯爵,在看看已經成爲一句死屍的熬平,頹然的笑了,這才明白自己爲什麼老是在扎西侯爵面前會底熬平一頭,原來人家是父子關係啊!靠着那天然的血脈傳承,已經將熬平放在了任何人前面。
面具人看着扎西侯爵的悽慘,眼中的瘋狂似乎平靜了不少,他抽出長劍,來到李承景的面前,單膝跪倒在李承景的面前,鄭重的說道:“多謝大人救命之恩。我王宇願意化作大人的影子,一生用自己手中的長劍,爲大人服務,以此劍爲誓言,但凡做出一件有損大人尊嚴的事情,我王宇願意被萬劍刺心,永世淪落到地獄之中。”
李承景搖了搖頭說道:“王宇,我不希望你能成爲我的影子!”
王宇眼中的神色忽然暗淡襲來,說道:“我明白了!既然大人嫌棄我王宇,我也不強求,待我大仇得報之後,我王宇在找他處容身吧!”說完便站起來朝着奧佩達走去。
李承景拉住王宇的肩膀說道:“我拿你當兄弟看待,如果你也拿我當兄弟的話,就留下來,反正我是不會叫你做我的影子的,因爲我要你活在陽光之下!”
王宇難以置信的看着李承景,雖然李承景給予了他很多的驚喜,但是這一次他還是被李承景的話驚呆了,他嘆了口氣,指着自己的面具說道:“大人我現在已是這幅模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難道你還肯那我當兄弟麼?”
李承景鄭重說道:“兄弟是發自內心般的看待,如果靠着好面貌的話,這世上就只有姐妹,沒有兄弟了!我李承景願意那你當做我的兄弟,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成爲你的兄弟!”說完李承景將自己的手伸到了王宇的面前。
王宇猶豫了一下,看了李承景一眼,看到了他發自內心的真誠,不由得點點頭,握住了李承景伸過來的手,說道:“承蒙大人不棄,我願意成爲大人的兄弟。”
“好兄弟!今天真是一個愉快的日子!我李承景又得到了一個生死相托的兄弟!”李承景興奮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