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爺眼角蒙上一層陰霾,眼光疏離中浮現故人身影。
“這也是你父親的遺願。”
林紓白盯着茶盞中翻騰的葉片,氤氳熱氣化爲溫柔的手撫摸他的面頰。他擡眸,看着叔父神傷的眼神。
“這樣對靜嫺不公平。”也對她不公平。
“罷了。”沈二爺嘆出一口氣,“時候也不早了,早點歇息。”
林紓白久久盯着窗外的一晚繁星,他這一生都是按照父輩爲他規劃好的路線行走着,那個人更是想要將自己禁錮在身邊,到現在連自己的婚事也要被犧牲掉嗎。
“之廷,”門應聲而開,齊思鈞見他神色愴然,也明白髮生了什麼。
“二爺不會心狠到犧牲自己女兒一生的幸福,你也不要杞人憂天。不如我們叫上姑娘們去逛夜市吧!一定很好玩。”
“你見到她了嗎?”提到這裡,林紓白的眉頭慢慢舒展,“平日裡不是你們都在一塊嗎?”“用過晚膳就沒再見她。
耳邊的嘈雜將江晚笙吵醒,她覺得腦袋突突直跳,想吐槽誰下手這麼狠。剛睜眼,就見到一對腫的同桃子一樣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哎呦!”江晚笙嚇了一跳,驚魂未定間才認出那是沈靜嫺。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說話間沈靜嫺已經潸然淚下,江晚笙打探一圈,山洞裡小十個半大姑娘蜷縮在一起,周圍零零散散鋪了些雜草。往外頭光亮地方看去,依稀能看見幾個山匪守衛。好傢伙,自己這算是羊入虎口了。
算算人數,這裡關押的少女應該就是案子裡的失蹤人口不虞。
“沈姑娘你先冷靜下來,”江晚笙拉着沈靜嫺的手,目光真切,“你也知道我是官府的人,更何況還有林大人在,我們都會沒事的。現在,我需要你將你知道的一切事無鉅細地告訴我。”
在她的安慰下,沈靜嫺也慢慢冷靜下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柳嗣安會是山匪,也不知道他會騙我......”
提到柳嗣安,沈靜嫺的眼中恨意難消,“兩個月前,我在郊外遇到一幫劫匪,被他所救。他騙我說,要許我一生一世,可到頭來我擁有的只是一場夢罷了。”“你在跟他的接觸時,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告訴我自己在城外經營一家旅館,之前就是在回旅館的途中救下的我。他平日裡沒什麼愛好,就是每隔幾日要出海。”
聽過這些話,江晚笙也明白沈靜嫺知道的不多,現在自己也只能找機會逃出去纔可以解救這些姑娘。
“元元,你堅持住,不要睡!”一個大一些的姑娘使勁晃動懷裡的姑娘,道。
“阿姊,我好像看到阿爹阿孃了,我好睏......”“別睡,夢裡啥都沒有。”江晚笙攬過元元,只見她身量不足,面黃肌瘦,嘴脣發烏,全身透着冰涼。
“喂,愣着幹什麼,快喊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