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江晚笙帶着 新線索回到燈火通明的程府。
林紓白爲了方便辦公,向程立堂要了間屋子做書房,江晚笙去找他時,正聽到府裡幾個小丫鬟在議論什麼。
“她只是一個丫鬟,在我們面前裝什麼架子,難不成還能做少夫人不成?”“就是,少爺都多久不回來了,她還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去門口等啊盼啊的......”江晚笙攔住她們,“你們在說誰?”
幾個小丫鬟見過江晚笙,知道她是林紓白身邊的人,立刻嚇得變了臉色,其中一個顫顫微微道,“好大人,您可千萬不要告訴梅兒姐姐,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 ”
梅兒?江晚笙轉轉眼珠,眉眼含笑,忙拉着那個丫鬟的手,“你們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那個梅兒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到底是喜歡八卦的小姑娘,又見江晚笙好說話,也沒有責怪她們,便將一些梅兒在府裡做的一簍子事都說出來了。
“我之前見過她房中藏着一件男子的褻衣,不清楚是誰的。”“還能有誰,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少爺的!那小賤人早就想爬上少爺的牀了。”“我還看見,她趁着爲新夫人趕製嫁衣的時候偷偷藏了一些布料做了一件嫁衣! 上邊還繡着梅花吶。”
聽完小丫鬟添油加醋的話,江晚笙心中也有了一些新的發現,只是,她只是個丫鬟,應該不懂那些,所以幕後兇手另有其人。
“晚笙,”齊思鈞走來,帶着一沓卷宗,“你有什麼發現?”“去找大人再說。”
“大人!”林紓白擡眼,見江晚笙拉着齊思鈞走進來,眼下一沉,端起茶盞,不動聲色道,“有何發現?”
“我將在場所有人的口供都記錄下來了,”齊思鈞將那一沓卷宗交給林紓白,擺擺手,“但是,沒什麼重要發現。”
“我又去驗屍,發現兇手是將椰櫚油塗在死者身體上。”林紓白略微思索,“ 椰櫚油很名貴,產自南方小國,一般作爲貢品。京城中能有此物的,便是被賞賜的親王重臣。”
“只要薄薄塗上一層,便能令肌膚吹彈可破,富有彈性,因此纔會干擾我的判斷。不過,根據這一條線索,應該能大大縮小排查的範圍吧。”
林紓白與齊思鈞對視一眼,齊思鈞不禁跨起個苦瓜臉,“不是吧,之廷 就是這般對待你兄弟的,連口水都不給喝就又要派我幹活去?”林紓白脣角上揚,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你就來替我看卷宗吧,估計這些夠你看到天明的。”
齊思鈞認栽,從椅子上爬起來又出去了。
江晚笙看着認真看卷宗的林紓白,也坐下來爲他分擔。
“方纔都聊了什麼?”林紓白看着她,“您都聽到了?”江晚笙扣手,“我從程府丫鬟那裡聽到了一些關於梅兒的事情,不過可能對破案沒什麼用處......”
“說說看,就當解乏。”林紓白一面說一面按壓着發脹 的眼眶。
“聽說梅兒鍾情程少爺,還私自用給新娘做嫁衣的料子爲自己做了一件嫁衣,梅花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