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興師問罪
望着沈宇被葉重再次轟落高臺的這一幕,在場的衆人頓時皆是眼瞳驟縮,隨後皆是忍不住長長的吸了一口涼氣。此時,在他們眼中,那不遠處的白衫少年的背影,似乎在此刻,也是變的無比神秘了起來。
在望了眼那被葉重砸落下比鬥高臺,而死活不明的沈宇後,頓時滿場的喧囂,再一次寂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一雙雙猶如看妖怪一般的目光,再次不約而同的投向了高臺上的白衫少年。雖然很多人並不知道,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沈宇忽然間實力暴漲,卻是衆人親眼所見的事實。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實力暴漲之後的沈宇,卻是敗得比先前更要慘烈與乾脆,一個回合,雙拳兩掌的一個對碰,就落得個落臺重傷的下場!
另一處高臺之上的貴賓席中,只見微眯着雙眼的田豐,眼眸中瞬時一道道精光閃過,隨後眼眸正死死的盯着,比鬥高臺上白衫少年的背影,然後低聲自語的喃喃道:“這小子剛剛所用的掌法武技,好是強橫!這是什麼品階的武技?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至少應該是一種四品武技?但這怎麼可能?”。
想到這,臉露震驚之色的田豐,再次輕吸了一口涼氣。作爲天龍郡一大勢力的掌舵之人的田豐,可是非常清楚,四品的武技有多麼難以得到與難以修煉,這又豈是一個十六歲不到的少年,所能得到並修煉成功的!
在震撼了半晌之後,田豐的腦海終於是緩緩的回覆了清醒,再次回想起先前葉重所使用的那強橫武技,肥臉再次微微一皺,心頭無數的念頭頓時飛轉而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天鷹堡最高級的武技,應該是一種與四品功法“天鷹功”相匹配的四品武技“鷹爪功”吧?”。
“可先前此子所使用的武技,明顯不是‘鷹爪功’!”,閃着精芒的雙眸微微眨了眨,田豐端着茶杯的肥厚手掌頓時忽然一緊,隨即在心頭低聲自語道:“難道這武技,不是沈浩教他的,而是沈彤?”。
想到這,田豐眯起的雙眸中,頓時掠過一抹精光,隨即不着痕跡的微偏過頭,卻是剛好掃見了沈浩臉龐上那抹隱晦的震撼。
“果然不是沈浩教的武技!”,龐大臉龐上的肥肉,頓時因田豐心中的震撼而抖了抖。此時,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卻是能夠看到田豐緊握着茶杯的手掌,此時竟是有些微微的顫抖。
隨即只見田豐面露糾結之色,但在回想着葉重對那些武技的熟練程度時,頓時心頭不由猛的一動,彷彿下了一個巨大的決定般:“這小傢伙所用的武技,一定是一個強者所教?不然,四品的武技,可不是他一個少年,光靠瞎摸索就能煉得這般爐火純青的。而根據所得到的信息,此子在失蹤之前,可不會這種威力巨大的掌法武技,那顯然是之後所學!”。
“而能夠教導其四品的武技的那名強者的實力,恐怕至少是一名武王強者,說不定,還要更甚!”,此時,田豐那肥胖的臉頰上,頓時掠過一抹凝重,在優雅的放下茶杯後,雙眸帶着許些莫名的意味,緩緩的打量着場中的清秀少年,隨即暗自推算道:“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沈彤委派了一名武王級別的強者,前來教導保護他的兒子,甚至她根本就可能隱藏在暗處,而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唉!重兒這小傢伙,和他母親一樣,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在田豐心頭轉動着無數念頭的時候,一旁的沈浩心中也是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道。先前葉重所使用而出的武技,即使是他,也都忍不住的在心中一震,這般乾脆利落威力巨大的武技,光從攻擊力的角度來說,簡直足以媲美天鷹堡中的最強武技四品武技“鷹爪功”了!
緩緩的搖了搖頭,沈浩輕吐了一口氣,隨後眼瞳中精光閃爍的低語道:“在重兒的背後,恐怕是有人在教導他吧!”。
“不過,會是誰教的呢?”,摸了摸臉龐,沈浩忽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個讓他即畏懼又驕傲的倩影。
“難道是彤兒她,或者說是彤兒所派遣的人,在暗中保護重兒,並且教了重兒這威力巨大的武技?”,沈旭再次在心頭疑惑的轉了數道念頭,隨即想起自己女兒對葉重的看重與神秘,沈浩的心頭這才略微有些釋然,那略顯陰沉的臉龐之上,此時也是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微笑,“既然彤兒沒死,那我天鷹堡就一定可以崛起!”。
站在高臺上的葉重,在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後,隨即一邊輕揉着略顯痠痛的雙掌,一邊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頸,然後眼露陰沉之色的望着,高臺下那急匆匆將昏迷過去的沈宇,抱起來的黎鳳,葉重那淡漠的臉龐上,卻是瞬時閃過一絲殺意。
在葉重的心中,並未因沈宇的重傷,而對其有一絲一毫的憐憫。此次如果不是葉重擁有五品武技“碎體掌”護身的話,恐怕剛纔沈宇的那突然襲來的雙拳,就會自己留下不可治癒挽回的重傷,使自己成爲一個廢人。既然別人不對自己留情,那自己也沒理由去做那爛好人。更何況在葉重的心中,對於沈宇黎鳳母子,心中更是帶着深深的恨意。
緩緩將有些紅腫的雙掌,收回到衣袖之中,葉重隨即偏過頭對着一旁眼神有些呆滯的沈旭,淡淡的輕聲道:“二堡主,比試結束了吧?”。
在聽到葉重“二堡主”的稱呼時,沈旭先是一愣,隨即回覆清醒的沈旭,在輕嚥了一口唾沫後,也是無奈的連忙點頭,畢竟自己沒有阻止服用“爆元丹”的沈宇,的確是做的有些過分了。就在沈旭剛欲大喝出比試的結局時,一聲憤怒的大喝,卻是瞬時將之打斷。
“二堡主,請慢!”,只見站在另一處高臺之上的沈峰,直接一個縱身跳躍,來到黎鳳母子的身邊,隨後眼神憐惜的望了眼那滿身鮮血,生死不知的沈宇,隨即憤怒的咬牙恨聲大喝道。
沈旭眉頭一皺,然後在沈峰疑惑的眸光中,沉聲大喝道:“沈峰,你要做什麼?”。
再次縱身一躍的跳到比鬥高臺上的沈峰,隨即滿臉憤怒之色的盯着葉重,然後義正言辭的大聲道:“葉重,無論怎麼說,沈宇都是你是表哥,你怎下手如此狠毒,你是當天鷹堡幾十年來的規矩於無物嗎?”。
望着儼然一副興師問罪模樣的沈峰,葉重卻是頗感有趣的嗤笑了一聲,然後對着沈峰一臉冷笑的道:“如果沈峰你眼睛沒瞎的話,先前可是沈宇違規服用丹藥,並且偷襲於我,然後被我自衛反擊而傷,你竟然卻因爲他的重傷而問罪於我,真是好笑!”。
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面目淡然的沈旭後,葉重接着沉聲道:“以先前沈宇那副不要命的瘋狂攻擊態勢,你認爲他對我留情了?如果我不反擊,現在躺下去的,就是我,而到時候,你是否又會因爲我,而如此怒叱於他呢?他沈宇是人,我葉重就不是人?你沈峰除了會蠻不講理的偏袒他人之外,還能做什麼?”。
被葉重這一連串猶如鞭炮的斥責,沈峰的心頭頓時一滯,其剛剛準備好的說辭,也是頓時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隨後只見沈峰那俊俏白皙的臉龐,頓時涌上一抹潮紅,臉色也是如變臉般的白了又紅。以沈峰的驕傲性子,何時被一名比自己還小的人,如此當衆教訓,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一直所厭惡看不起的葉重。
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沈峰壓下心底噴薄而發的怒氣,隨即對葉重冷冷的道:“我不管你如何狡辯,我只知曉你枉顧族規重傷了沈宇,現在我向你挑戰,替沈宇討回一個公道,如果你有本事,就給我接下來!”,
“沈峰,給我下去,這裡豈是容你胡來的地方!族比是按照規矩進行的比試,不是隨你想挑戰誰,就能挑戰誰的,待到下幾輪,自然會輪到你與葉重比鬥!”,站立在一旁的沈旭,卻是再次在沈峰與黎鳳等人疑惑的眸光中,對沈峰義正言辭的怒聲喝斥道。
微微搖頭,沈旭隨即側頭望着那正一臉無辜的當事人葉重,隨後苦笑了一聲,然後板起老臉,對着高臺下的衆人,冷冷的大喝道:“沈宇比試違規服用丹藥,從今天開始,去執法堂受禁閉之罰一個月!”。
說完之後,也不管臺下的略微騷亂,和眼露震驚之色的沈峰、黎鳳等人,再次朝臺下大喝道:“我宣佈,第四場比試結束,葉重勝!”。
對於這可有可無的結局,葉重倒是不置可否,在聽得沈旭宣佈比鬥完畢之後。在全場驚異目光的注視下,望着周圍衆人那些詫異敬畏的目光,葉重在摸了摸鼻子後,隨即在心中淡淡一笑,便是直接緩緩跨步,欲要走下比鬥高臺。
看着欲要走下高臺的葉重,沈峰卻是倔強的咬了咬嘴脣,隨即還是不死心的盯着葉重,語氣冰冷倔強的再次對葉重逼迫道:“你難道不敢接受?”。
“這個混蛋!”,葉重在心頭咬牙切齒的對着沈峰怒罵了一聲,先前與沈宇戰鬥,葉重已經消耗了不少元氣,現在再讓他與實力爲六級武者的沈峰戰鬥,明顯很是不利。
“就一句話,你敢不敢接下吧?”,望着目光有些陰冷的葉重,沈峰卻是心頭大暢,再次朝葉重逼迫的冷笑道。
摸了摸鼻子,葉重的嘴角隨即略微一抽,那漆黑的眼瞳中,驟然間兇光畢露。
就在葉重準備回答沈峰的時候,一道猶如銀鈴般的少女淡雅笑聲,卻是悄悄的飄上了高臺。
“沈峰表哥,三個月前,你就與葉重哥哥定下比鬥之約,此時自是履行約定之時。只是難道沈峰表哥,現在沒有看葉重哥哥已經力疲了嗎?你在此時選擇挑戰他,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了,沈峰表哥如果真要挑戰的話,不如玥兒陪你試試,可行?”
看着站立起來的沈毅與沈玥,雖然沈毅沒有說什麼,但那眉宇間表露出的戰意,卻也是使得沈毅心中一驚。沈毅既然能夠一拳就擊敗沈慶之,那麼對付他沈峰,也自然也不過是一拳的問題罷了。
啞了咬牙,沈峰卻是從衣懷之中,拿出一個黃色的小藥包,隨即遞給葉重,然後冷聲道:“葉重,這是‘回氣散’,你吃下去就可以立即恢復元氣,這樣我就沒有乘人之危吧!”。
看着沈峰遞過來的藥包,葉重卻是搖了搖頭,隨即輕笑道:“不用了,不過沈峰表哥的挑戰,我接下了!”。
聞言,沈峰先是一愣,隨即有些竊喜的道:“當真!”。
在沈玥等人擔憂的目光下,葉重卻是點了點頭,在朝沈玥與沈毅二人,拋去一個放心的笑容之後,然後輕笑道:“當然!”。
搖了搖頭,葉重隨即卻是有些不耐煩的沉聲道:“這族比端是浪費時間,這場戰鬥之後,我就退出族比!”。
葉重先前的確是打算通過奪得此次族比的第一,去展現出自己的實力與天賦,好更方便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依現在的情況來看,葉重的目的明顯已經達成。等解決完沈峰這個麻煩之後,葉重自然不想再去浪費時間,去做這些無謂的事,並且暴露出自己更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