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交談之中,一邊前往着仙道九宗論道聖地——朝仙山。
朝仙山是神山的山名,是仙道九宗心目中的聖地,因爲仙道第一仙祖“天元仙人”就是在此飛昇成仙的。
久而久之,朝仙山就成了仙道道九宗的信仰聖地,所以每一次的論道盛會,都會在這裡舉行。
往常這裡也常年有仙道九宗的弟子守候在此,負責上香,打掃,種植等一切維護事宜。
以江寒的速度,從太華宗到朝仙山也就半個時辰左右,而且還不是全力趕路,若是他以撕裂空間的速度穿梭過去,就是數息之間的事情。
接近半個時辰左右,朝仙山已經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遠遠地,就看到了人山人海的朝仙山,今天這裡註定是一個最隆重的聖地,仙道九宗齊聚一堂,各自帶來了今天參加盛會的弟子。
江寒看到了吳青陽,吳青陽也在人羣中尋找他,視線投到了天空之上,兩人隔得很遠,但卻能在各自的眼中看到那戰意。
江寒知道自己今天唯一的對手就是吳青陽,其它的根本用不着他出手。
只要在盛會中打敗吳青陽,太華宗就能從末尾的排名中擠身到仙道第一的位置上來。
而江寒本人,也會被仙道九宗所熟知,可以用一鳴驚人來形容了。
畢竟曾經的他還過低調了,低調到他自己都把自己當成一粒塵埃。
而今天,這粒塵埃會冉冉升起,成爲最耀眼的星辰,光芒能與日月爭輝。
江寒與李安陽降落而下,來到了太華宗的席位之中,太虛子已經帶着太華宗的弟子還有長老到了。
看到李安陽這個外人也跟着一起來了,太虛子想問江寒又不好問,權當是帶李安陽來看戲的了。
“一會他會以太華宗弟子的身份上場。”
江寒坐下之後,對太虛子知會了一聲。
“啊……”
太虛子還以爲聽錯了,但是卻是事實,“他……能行嗎?”
“到時候你看就知道了。”
江寒懶得跟他解釋,直接一句話帶了過去。
太虛子也不好說什麼,江寒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這個掌教知道江寒不會亂來,能讓李安陽上場,必定也是有把握和信心的。
此地設立了九處席位,中間中一個五米寬長的高高石臺,這個石臺就是爭奪榮譽的戰場。
堅硬的青崗岩石鑄成的戰場臺,已經刻滿了觸目驚心的痕跡,還有浸入其中永不褪色的腥紅血跡。
這裡經歷了太多戰鬥了,每一屆的仙道論道盛會,每一座宗門派一百名弟子出來進行單對單的決鬥。
而這一百名就是各宗門中精挑細選出來的佼佼者,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江寒坐在席位上,一直感覺有如針一樣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扎來扎去。
他投去視線,就看到了天元宗的掌教,那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以不懷好意的目光像針一樣的在自己身上扎着。
江寒想到,自己去他天元宗動過手,破了天元宗的護山大陣,還差點與他們動真格。
或許因爲這件事,讓他記住了自己吧,而且在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下,要進行一場關乎他天元宗能不能繼續穩坐仙道九宗第一把交椅的大事,他可能心裡有點緊張。
他緊張,就是他對吳青陽沒信心,江寒反倒是揚起了嘴角,對他投以一個微笑。
“別得意。”
天元宗的掌教看到江寒在笑,他反而嘴脣蠕動說出這三個字,臉色更不好看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憑什麼叫我不得意?”
江寒嘴脣蠕動,傳過去一句話在他耳中清晰無比。
說完之後,江寒就移開了視線懶得再看他一眼,到時候與吳青陽爭榮奪譽的時候再見真章。
“仙道盛事,九宗論道,我宣佈現在開始,一切規矩照舊。”
天元宗的掌教站了起來,聲音洪亮無比地宣告一聲。
這是他身爲仙道九宗之首的發言權,因爲是天元宗爲仙道九宗的龍首,所以他身爲掌教,這句開場白輪到他來說。
噹!
聲音之下,一聲鐘鳴悠長響亮,旋即天元宗的掌教袖子一震,一道光芒自他的袖子中飛了出來,懸浮到了石臺之上。
這是一個金色的籤筒,像是求籤之人拿在手中搖籤的那個筒子,裡面裝滿了參賽的資格。
咻咻咻……
九百道光芒自那籤筒中迸射了出來,飛向仙道九宗的席位,每一個席位一百道。
這是九百個籤號,每座宗門的一百名論道參賽者一個一個籤號,而且能保證這一百個籤號中,同一座宗門的人不會有相同的。
九百個籤號是從一到四百五,有雙份,拿到相同籤號的不同宗門的兩人就算是對手了。
江寒手中拿到了一個籤號,打開一看是一零七,也就是一百零七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拿到了和他相同的號。
而李安陽拿到的是一二三,是一百二十三號。
“從一號籤開始,拿到相同的兩人上臺開始。”
天元宗的掌教收回了那件發籤號的筒寶,放聲說道。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太華宗就有一名真傳弟子掠上了高臺,同時天元宗也有一名弟子掠了上去。
想不到開場就是太華宗和天元宗對上了,兩名弟子的實力氣息還都不相上下。
“點到爲止,但刀劍無眼也會有控制不了的意外情況出現,但那不予追究。”
天元宗的掌教把規矩又說了一句,是在提醒。
臺上的兩人開始交戰,皆是真傳弟子,境界也一樣,兩人刀光劍影殺的有來有回,十個呼吸之後,江寒觀着戰道出一聲不好,太華宗的那名弟子就敗了,被天元宗的弟子用劍架到了脖子上。
得到了開門紅的天元宗衆人皆是滿懷歡喜,但是太華宗這邊卻是有點不舒服。
“比賽有輸有贏,不要太過在意。”
江寒看到太虛子的臉色有點難看,提醒了他一句。
“嗯,一切就靠你了。”
太虛子舒展了一下臉色,對江寒說道。
江寒沒有回話,說不如做,輪到他上場的時候再說吧。
接着又進行了數十場戰鬥,沒想到吳青陽的籤號就輪到了,他的對手一看是吳青陽,當場就棄權了,連跟吳青陽交手的勇氣都沒有。
對此,所有人都似乎見怪不怪了,也沒有轟堂大笑,似乎那位棄權者所做的是理所當然就該如此的。
這讓首次來參加論道盛會的江寒很不能理解,爲什麼這些修行者會沒用到如此地步?那還修什麼行什麼道?
“吳青陽已經成了一塊金字招牌了,只有你能將他取代。”
太虛子對此向江寒解釋道,知道他第一次參加盛會不理解不瞭解吳青陽的威望。
“說錯了。”
江寒回道,“這個世間乃至這片天地,都沒有誰能取代誰,只能說超越。”
“你說的對。”
太虛子點了點頭,被江寒一席話說的老臉一紅,也讓他更覺得江寒的道真是無法超越。
比賽很快,很快就到了江寒的一百零七號,他掠向了高臺,沒想到那個倒黴蛋竟然也是天元宗的弟子。
起初,天元宗的這名弟子掠上臺來,還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瞥着江寒,似乎江寒都不值得他出手似的。
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他那倨傲的神色還沒收斂起來,整個人就被被一座山撞了一下一樣,像沙包一樣地拋飛了出去,掉在了石臺之外,站都站不起來。
現場瞬間就安靜到了極致,因爲根本沒有人看清江寒是怎麼出的手,天元宗的那名弟子是怎麼飛出去的。
江寒可不理會他們那驚愕的目光,拍了拍手就下了石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太虛子也是一臉懵懵,因爲他也沒看清江寒是怎麼出的手,明明就看到江寒站在那裡沒動一下。
不過江寒做出來的事,也不用解釋,當他的對手只能自認倒黴了。
吳青陽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似乎江寒一動不動就將他天元宗的弟子打出石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是天元宗的掌教,以及長老還有仙道九宗的所有人卻是無法理解。
一是無法理解江寒怎麼出的手,二是太華宗今年怎麼突然冒出一位這麼恐怖的人物?
“青陽,太華宗那江寒,你瞭解嗎?”
天元宗的掌教看向身旁坐着的吳青陽問道。
“不是很瞭解。”
吳青陽搖了搖頭如實說道,“不過他確實很強,我與他有交過手,只是這一次的論道盛會是真正的交手,他能讓我沒有任何保留的拼盡全力,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對手。”
“啊這……”
天元宗的掌教一聽吳青陽的話,頓時心裡就緊張無比了,因爲他從來沒在吳青陽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在他心目中吳青陽可是無敵的,別說面對仙道九宗的弟子了,哪怕就是跟九宗的掌教交手,他都相信吳青陽能以一敵九。
但是現在,一個江寒卻讓吳青陽說出拼盡全力的話來,那江寒得有多恐怖?那今年仙道九宗的龍首是不是會拱手讓人?
他天元宗可是坐在九宗之首這位置幾千年了,已經當老大哥當習慣了,若是突然失去了老大哥的位置,那將失去很多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