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家出來之後丁牧就帶着葉清凌連夜返回江南市,葉清凌這一次坐到了副駕上,盯着丁牧的側臉看了好長時間,笑着說道:“丁牧,剛纔你真的好帥啊。”
丁牧笑了笑,“不過是花偉毅識時務罷了,若是換了別人,恐怕還沒有這麼順利。”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在放過花琪瑞和花天輝的兒子的時候,真的很讓人着迷。”葉清凌鼓起勇氣,這番話已經近乎於表白了。
“你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我看出來了,你根本沒有對花琪瑞的兒子做什麼,他的身體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花天輝妻子和兒子就在人羣裡,你已經發現了,但是你依舊放過了他們。”
嗜殺的人可以給人一種很厲害的感覺,但像丁牧這樣能夠控制自己內心的怒火和殺意,時刻都保持理智的人,纔是最具有魅力的。
她喜歡丁牧,但她不喜歡丁牧濫殺。
有仇必報是很有必要的,但不能一味株連,將內心的慾望不斷放大。
丁牧看了她一眼,說道:“花琪瑞的兒子也好,花天輝的兒子也好,不管他們怎麼修煉,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我今天找上門來,已經給了花家一個深刻的教訓,他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只要花琪瑞和花天輝的兒子不傻,他們是不會找我來報仇的,所以我沒有必要殺死他們。”
“再退一步,就算他們將來有一天真的要來找我報仇,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葉清凌臉上笑意更濃,她就是喜歡看丁牧這種超級自信的樣子。
丁牧繼續開車,沒有再說別的,今天的局面發展成這樣,主要還是因爲花偉毅做出了及時止損,在意識到不是丁牧對手的時候就果斷放棄了家族仇恨,甚至一個人承擔下了所有,甚至在丁牧的報復告一段落之後,直接和丁牧開始做生意。
這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做到的,花偉毅能執掌花家,並讓花家獲得如此發展,必然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另一方面就是海都花家的勢力確實很大,對丁牧來說,滅了海都花家很容易,但之後引起的一系列反應是丁牧也無法接受的,爲了一時之快,殺害上千人性命,導致海都甚至整個江南地區社會不安定,引來官方的追究,這種行爲與魔修、邪修何異?
丁牧活了五千多年,擁有了逍遙法外的資格,但他不會這麼做,他希望自己的行爲能夠受到限制,因爲他也不知道自己內心的慾望沒有限制的話,會變成什麼樣。
……
花家別墅。
得到丁牧和葉清凌已經離開的消息之後,花偉毅才真的鬆了一口氣,別看他在面對丁牧的時候表現的很從容,很淡定,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但實際上他的心裡也是沒有底的,生怕丁牧一個生氣,牽連他們整個花家,直接導致花家受到重創甚至滅亡。
如今丁牧已經離開,他也可以鬆一口氣了。
“花炎彬,把所有的話事人,都叫過來吧,我有事情要宣佈。”
“是!”花炎彬態度恭敬,絲毫沒有因爲花偉毅已經進入彌留之際就有什麼想法,因爲花偉毅剛纔已經在所有話事人面前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不多時,幾十個話事人都進來了,在花偉毅面前整整齊齊地站好,現在他們誰也不敢把花偉毅當成一個將死之人。
“首先說一下花琪瑞和花天輝他們兩個支脈的處理。花琪瑞一脈是肯定要趕出花家的,花琪瑞的資產全部沒收,歸到主家所有,花琪瑞的妻兒只要能保證當前的生活狀態就可以了;花天輝的妻兒不用逐出家族,可以擁有之前的資產,但他們一脈絕對不允許出現話事人,只要保證他們一生衣食無憂就可以了。”
“另外,我要特別強調一點,任何人不要去想如何報復丁牧,丁牧的實力遠超我們的想象,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花琪瑞和花天輝的兒子,絕對不允許接觸家族權力,更不允許修習武道,總之就是,他們內心的仇恨必須壓下去,我們不能給他們提供任何強大的渠道。”
“是,謹遵家住吩咐!”花炎彬率先表態,其他話事人紛紛附和。
“第二件事,花炎彬是我們花家下一任家主的不二人選!”花偉毅看了花炎彬一眼,“我花偉毅說話算話,就算我兒子活着,我死了之後,你依舊是花家家主,你們任何人,不得有意見,更不允許在暗中爭鬥,導致我們花家勢力受損。”
“多謝家主信任!”花炎彬躬身行禮。
花偉毅擺擺手,“這是你自己爭取來的,在剛纔那種情況下,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這般勇氣站出來的,你付出了,就應該有收穫,但是我不希望你通過其他手段來牟取家主之位,哪怕我現在已經有了治癒的可能!”
“是,我花炎彬發誓,對家主、對家族,絕無二心!”花炎彬急忙躬身彎腰,額頭已經開始冒汗。
花偉毅盯着花炎彬看了五六秒,才微微點頭,“好了,起來吧。第三件事,就是我們家族請來的衆多武道宗師,好好看一看他們有什麼損失,死亡的加倍撫卹,受傷的提供最好的醫療條件,所有費用,從本家出。我不希望因爲今天這件事,導致這麼多武道宗師對我們家主生出嫌隙,要知道我們家族在武道方面一直沒有太好的發展,能拉攏這麼多武道宗師,對我們家族也是極爲重要的。”
“是!”衆人繼續應聲。
“第四,在家族內大力發展武道!之前我們一直認爲我們海都花家擁有足夠的財富,就算沒有武道高手坐鎮,其他人也不可能把我們怎麼樣,但是今天,丁牧給我們上了一課,讓我們意識到了一名武道高手的重要性。”
“發展武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我們數代人的努力,不管將來誰做家主,我希望大家都能重視武道,我不希望再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
“是!”
花偉毅點頭,繼續說道:“第五,也是最後一件事,丁牧說他有辦法幫我解毒,你們怎麼看?”
包括花炎彬在內的衆多話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花偉毅此言何意。
花偉毅微微搖頭,“不要有顧忌,剛纔是因爲丁牧在這裡,我不可能拒絕他的任何提議,我的身體,我最清楚不過了,不管明天晚上丁牧如何給我解毒,你們都不要阻止,哪怕我死在他手裡,我之前給他的承諾依舊成立,該有的報酬,一分不能少,都明白嗎?”
“是!”花炎彬眼神微微閃動,又道:“家主,我得到消息,趙鳴藥師今天來到了海都,他是咱們江南區的第一藥師,不如明天我們把他請過來,看看他有什麼說法,如果他能解掉玄陰散之毒,我們也就不需要在丁牧這裡冒險了。至於之前說好的報酬,我們一樣可以給丁牧,這是我們對丁牧表達出來的善意。”
花偉毅思慮良久,微微點頭,“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