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一樓的曲一航,心中是打翻了一大壇醋臺子,酸得不得了,切,有什麼好聊得,兩個人笑那麼開心幹嘛,礙眼!
我狠狠地插了一下面前的小羊排,泄憤!
齊雨沫一把攥住我的手,“子瑤,你沒事吧。”
我這纔回神看見我面前的小羊排已經四分五裂,慘不忍睹了,羞愧,羞愧的很啊~
“天性使然,只是在這樣的場合不合適。”不知何時,宋淳已經放下了刀叉,不過他這話,再一次傷害了我幼小的心靈,我平常不是這樣的,嗚……我現在傷心成不成……我企圖將我的臉埋進那混沌的小羊排中,可是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宋淳不是猛於虎麼,而且下面那對人兒還不知道怎麼樣呢,我得觀察觀察啊。
於是,我很負責任的將主食、甜點什麼的都給吃咯,還喝了點小紅酒。主要由於我今天將心思都放在了曲一航和那個姑娘身上,忘了搞氛圍了,要說我們這桌的氣氛實在詭異的很,有那桌吃西餐講禮儀到我們這樣的程度,除了我的小羊排事件以外全程三人幾乎無交流,真當食不言到了最高境界啊。
不是說爲我慶祝芸芸的麼,怎麼連個祝酒詞都沒有,哎呀呀~其實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我的心思都在樓下呢。
由於食不言,開胃菜、頭盤、主食、飲料、甜品全套吃下來,我們竟然沒花多少時間,吃完飯,還是三個人還是沒啥話題,雖然我想在觀察觀察曲一航和他對面的姑娘,但是宋淳說要撤退了,我能怎麼辦呢,於是我和齊雨沫只能繼續默默跟在宋淳後面下樓。
我盤算着要不要上前去打個招呼或者弄出點什麼動靜來讓曲一航知道我的存在,可是思前想後覺得這事不靠譜,知道我的存在又能怎麼樣,笑嘻嘻地和說這姑娘是他的新歡,或者我們事避嫌疑,關鍵的關鍵是我該怎麼應對,嬉皮笑臉還是愁眉苦臉,想了想我還是放棄爲妙。
可是老天爺有時候就是太調皮,竟然讓我下最後一步階梯的時候滑了一下,在滑下去的那沒幾秒時間裡,我的手還很不爭氣地打到了侍應端熱湯的盤子,一時間,那個混亂啊。
混亂的還有一點是,我,我倒在了宋淳的懷裡,捂臉,我竟然倒在了宋淳的懷裡,我從下往上看着宋淳那張萬年冰山臉皺眉頭,我不知喜悲,只是不記得我有被熱湯湯到。
我忽然意識到我們這邊太鬧騰,估計已經引來了一堆注意,太招搖了,我立馬從宋淳懷裡跳了起來,拿起包擋住我的臉,不停催促着宋淳和齊雨沫離開。
可是餐廳的侍應死命攥在我道歉,說要賠償什麼的。我都說沒事了也不放我,責任感實在是太強太強了。
“你們別攥她,讓你們老闆直接打這個電話聯繫我們就好,現在我們要走!”宋淳一個眼神殺到,侍應們立馬一個個放手,恭恭敬敬地接過宋淳遞出來的名片。而我這廂還好有齊雨沫眼疾手快將我扶住,不然現在還彌沌的我得再次倒下。
到了車上,我才感覺到疼得昏天暗地,齊雨沫撩起我的衣袖,才發現我的手臂都紅腫了,靠,要賠償,那老外菜價那麼貴,不賠太便宜他了!
我疼得呱呱叫,齊雨沫皺着眉頭,滿臉擔憂,“宋淳,我們去醫院。”
“宋淳,你倒是快點啊。”
“宋淳,宋淳……”
看着齊雨沫那麼焦急,我的心裡好溫暖,才認識多久的姑娘啊,就那麼心疼我,感動!
對於齊雨沫的催促,宋淳也不答話,只是踩了下油門,那個飛速啊,哎,今天九成九要被罰款了,真的,宋淳,你不要找我要啊,我一傷病員,窮……
在醫院處理了下燙傷的傷口,洗洗沖沖的,挺折騰,還好冬天衣服厚,其實也不怎麼嚴重,就是我大驚小怪叫得厲害,讓人覺得我很嚴重。
還在處理傷口的時候,法國餐廳的老闆來了,然後後面跟着曲一航,我囧,這兩人怎麼搭上了?我順帶又往後望了望,還好那個姑娘沒有來。
曲一航一把衝過了餐廳老闆,來到我面前,擔憂地看着我說:“子瑤,你沒事吧,怎麼紅的那麼厲害。”我還沒答沒事呢,曲一航已經面朝醫生焦急地問道,“醫生,她嚴不嚴重啊?”
我覺得這醫生態度不錯,剛纔已經被我和齊雨沫騷擾的不成人形了,對於相同的問題他還是很淡定平和地說道:“小姑娘沒什麼大事,回家注意點,抹點藥膏,2周左右就能全好,一般也不會留疤。”
我只聽見曲一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便淡淡的朝我笑了笑,“還好沒事,以後走路要注意了。”
我忽然想起那次在菜場,我滑倒在曲一航的懷裡,他也有過焦急的表情。
我這廂還打算和曲一航講幾句話呢,法國餐廳老闆就激動地想我say sorry,然後嘰裡呱啦講了一堆英文,速度太快,我完全聽不懂。
“這位是保羅先生,剛纔打過我電話知道的這裡,他來向你道歉,並且表示醫藥費和的誤工費都由他負責,並且送你一張他們餐廳的VIP卡,全年8折。”
宋淳很淡定地和保羅聊着,並且翻譯給我們聽。
想想我也沒什麼事情,而且剛纔也純粹是個意外,我就只表示付給醫藥費就好了,其他的不要。估計是我這種淡然的態度且不肯接受保羅餐廳VIP卡的要求刺激了保羅,這位法國帥哥竟然說我以後可以去他家店裡任吃,我這是怎的受寵若驚啊,我不過是被燙了一下,而且是我不小心滑倒打到湯啊,那碗湯比較可憐吧。
保羅實在太大方了,我和他矯情了半天,保羅的條件越來越好,還說沒見我這麼可愛和堅強的姑娘,我真怕他最後打算以身相許,所以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吃白不吃吧!
大晚上的醫生辦公室就我們幾個人鬧騰,醫生看着這個外國人也很開心,於是我們大夥又在醫院折騰了一個小時才散夥。
宋淳本打算送我回去的
,說是今天帶我出來又是我學長什麼的,有義務送我回家。可是被曲一航斷然拒絕了,原因是我家地址他熟,我看着宋淳黑了臉,我渾身抖了兩抖,曲一航不怕宋淳,恩,是這樣的。
齊雨沫也企圖爬上曲一航的車,可是這回輪到宋淳不同意了,“雨沫,上車。”哇塞,語調太激昂了。齊雨沫灰頭土臉,委屈地看了我一眼,就往宋淳的車邊慢慢挪去,我見她是想開後座的門,但宋淳一個凜冽的眼神齊雨沫就將手乖乖地伸向了副駕駛座的位置。
我想,他們兩個在一個車上會不會很無聊很安靜呢。
送走宋淳和齊雨沫,曲一航爲我打開車門,我很順利地坐了上去,但是可惡的是傷的是右手,門啊關不牢,於是我生生地看着曲一航爲我關了門,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還能享受到這待遇,今天實在太多的驚啊喜啊的,太刺激了!
我目送前方,等待開車,沒想到保羅也爬上了後座。這時我才知道,原來剛纔是曲一航帶保羅來醫院的。
話說保羅趕到餐廳的時候,我和宋淳齊雨沫已經走了,便打了電話給宋淳,但是保羅不知道醫院地址,想打的的,曲一航呢本來就疑惑剛纔出事的人是不是我,於是就向保羅搭訕,送了過來。
保羅這人很健談,但是我的英語很蹩腳,曲一航的也沒宋淳的流利,但是我們聊得還是很歡。
送完保羅回餐廳,車上就只剩下我和曲一航了。我看了看車窗外閃爍的繁華路燈,決定把糾結了很久的問題問出了口,“那個,曲一航,剛纔明明還有個姑娘和你吃飯的。”
曲一航看了看我,笑着問道:“哦,原來你見到啦,怎麼樣,那個姑娘不錯吧?”
“額……恩,挺漂亮的。”
“呵呵,除了漂亮也很有才華,家世也不錯,關鍵是人很溫和,沒有那種傲氣,與我也有很多共同話題。”曲一航說着那姑娘的時候嘴角微微揚起,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不會在相親吧?”我知道我此刻臉上的表情一定很震驚很矛盾很糾結,但是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吼,大爺,被你發現了呢,其實今天已經第二回見她了。”
第二回了,竟然已經第二回了,第二回的相談甚歡代表了什麼,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一刻,我感覺我已停止了呼吸。
沉默了很久,曲一航看了我一眼,說道,“怎麼不說話了,還很不舒服?”
“沒,沒事,對了,把你和那姑娘的事情說說唄,我好給你參謀參謀。”這是我花了好大心力才扯出來的句子,可是誰又能知道這一刻我心中的酸楚呢。
“好了,今天不說了,你好好休息,這兩天也別去上班了,醫生囑咐的話別忘記,不要亂吃東西,特別是醬油。”
車停住,我擡頭,哦,我家到了。
“呵呵,羅嗦,婆媽!”努力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卻在轉身的剎那淚流滿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