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葎來看了看歐小念,發現她嘴裡正嘟囔着什麼。她湊上前,只聽到兩個字:爸爸。
“楊浩,你知道小念的家裡是什麼情況嗎?上次她住院,也沒見她父親來過。”蕭葎回到茶廳,那裡只剩下楊浩、瞿東宸和魏卿。上官宇在她去看歐小念之前就離開了,而蘇灤櫻和慕容軒在她去之後也先回家了。
楊浩遲頓了一下,問道:“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問題啊?”
蕭葎擔心歐小念,她望着西廊回答道:“我剛剛看她,皺着眉頭嘴裡叫着爸爸,我想一定是她夢到了不好的事情。”
楊浩嘆了口氣,說:“小念的父親很早就過世了,在她八、九歲的時候。”
蕭葎和魏卿的內心驚訝不已,歐小念現在也纔不過十六、七歲,看起來卻那樣的幸福,完全不像是家裡有親人喪生的樣子。瞿東宸沒那麼驚訝,他和歐小念竟然在這個方面上有着相同遭遇。
“她啊,因爲這個被好多同齡人欺負,有過一次抑鬱症史,恢復後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活潑、開朗。”
抑鬱症嗎?
瞿東宸非常理解那種心情,沒有經歷過的人是完全感受不到的,那種失去至親的痛徹心扉的感覺。
楊浩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連忙支走了魏卿和蕭葎。正當瞿東宸想要問爲什麼時,楊浩靠近他,把音量壓低了的說:“小念父親的死我後來有調查過,跟東雪的情況是一樣的。”
瞿東宸睜大眼睛看着楊浩,希望他說下去。
“也是被勒死的,他的左手臂上也烙下了鐮刀模樣的印記。小念的母親迫於壓力,沒有繼續追查下去。”
“你確定嗎?會不會是弄錯了?”瞿東宸之所以這麼疑惑,其實是有道理的。說句實在話,瞿家家大業大,仇家絕對不少,可歐小念家有什麼?
楊浩知道瞿東宸的意思,回答道:“可是你要知道,小念的父親可是在東雪之前被殺害的。我們不能排除是同一個人所爲的可能,或許小念家和你家有什麼關聯。”
瞿東宸心想,如果找到了殺害瞿東雪的兇手,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親手殺了對方。
歐小念呢?她會怎麼想?
“小念是不知道真相的,她只知道她父親是去世了。所以你就算想問點什麼,你也不要提起真相。”楊浩壓低聲音,靠近瞿東宸的耳朵說道。瞿東宸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他與歐小念竟然會因爲這件事有了更深的聯繫。
瞿東宸心裡暗自告訴自己,他忍,直到他高考過後,他就馬上着手調查。他一直以爲自己已經斷了線索,沒辦法給瞿東雪一個交代。現在他卻被告知:線索一直都在,都在自己身邊。
“楊浩,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去找歐小念瞭解一些關於她父親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瞿東宸倚着牆說道。
“……”
楊浩非常擔心瞿東宸會衝動,也怕萬一哪天歐小念知道了,會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
他剛纔就不應該說出來!
魏卿和蕭葎這才前腳剛踏入蕭葎的房間,歐小念後腳就醒了過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手鐲是否還在。
“抱歉……我太失態了。”歐小念爲自己在茶廳的失態道歉,魏卿和蕭葎擺擺手異口同聲的說:“沒這麼回事,沒必要道歉。”
魏卿她倆自從知道歐小念兒時喪父以後,連說話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怕歐小念敏感起來。要知道有些人,表面上不說出來,心裡其實還是很難過的。
“慕容軒他這個人,除了灤櫻,沒幾個人能讓他放下心理防線的,他那寒氣逼人的模樣我們已經習慣了,你也要慢慢習慣哦。”魏卿微笑道,歐小念點點頭,表示理解。
蕭葎躺下,側着身子戳了戳歐小念的屁股,把歐小念嚇到跳起來:“小葎!”魏卿看她們這副模樣,笑得合不攏嘴。
羅園的夜晚,充斥着少女們的歡聲笑語。
接下來的這周,由於淮海被選爲衆校的模考點,所以除高三年級,其他年級全都放假回家。
週一,歐小念被蕭葎邀請到蕭家做客。蕭葎家有四口人,蕭葎的父母、蕭葎的哥哥蕭荃和蕭葎。
歐小念因爲頭髮長+談吐有方(其實是第一次到蕭葎家,有點靦腆不敢侃侃而談)的模樣而被蕭母喜愛,據說是因爲蕭母從小就是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大小姐,從小就蓄着長髮、學習各種禮儀,優雅的像個公主一樣。可奈何自己的寶貝女兒蕭葎卻偏偏是個運動型少女,爲了進行大運動,常年留着短髮,還活蹦亂跳的。
“以後我就是你的乾媽了,今天請務必把你媽媽叫過來,我要和她好好的聊一聊。”
蕭母擁着歐小念,恨不得歐小念是她養的一樣。蕭葎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彷彿蕭母不是她親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