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隱宗掌門與長老帶着參賽弟子,早早的就踏上了去盤龍城的征程。
這是林瑾雲平生第一次出遠門,對什麼新的事物都特別的好奇,眼球極速掃視着四周不一樣的風景。這次他跟隨袁華下山遠赴盤龍城,心中別提有多開心了,只是有一點令他沮喪,其他的師兄們都可以御風飛行,自己卻因爲修爲淺薄只能依靠腳程趕路,還好一路上有袁華和王平作陪。
自聽袁華說要帶他出來見見世面,林瑾雲的那個心就沒停止過亢奮,害得他這兩天都沒睡好覺,不是睡不着而是根本沒睡意。
按說,御風飛行要比腳程快上許多,原本一個時辰就能抵達盤龍城,現在奔襲了近三個時辰還未踏出龍鱗城。袁華如熱鍋上的螞蟻急不可耐,衝上去弓背反手,一把扣住林瑾雲的雙腿,將他背了起來一個御風飛起,向着盤龍城如閃電般一路飛馳。
待到盤龍城之時,林瑾雲的發已筆直,臉頰被凌冽的寒風吹得唰白,雖然現已春季空氣回暖,但是盤龍城四季如冬,整個就是一個冰雕世界。
“袁華師兄,我這頭髮……”
“別說什麼頭髮了,多想想金錢、榮耀、法器。”面對林瑾雲的斜視,袁華輕描淡寫一語帶過。
“雲公子何必在乎頭髮,看我這樣不是也挺好?”王平摸了摸自己滑溜溜的光頭,咧嘴露出兩排大門牙。
林瑾雲意味深長的端詳了王平一眼,那光禿禿的頭頂迸發出一道白光,身體不覺打了一個寒顫。
袁華見狀忍俊不禁,撫了撫林瑾雲的後背:“走,進城看看!”
盤龍城城高十丈,如同沙場上的鐵甲軍牆拔地而起,檐角飛翹,鉤心鬥角,延至天邊,瓦上碧綠,煥發魅然,格外的氣勢恢宏。
邁進城門口,林瑾雲就感受到不一樣的民風,車馬如龍人似潮涌,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叫賣聲、吆喝聲,聲聲震天;嬉笑聲、打鬧聲,不絕於耳。
盤龍城道路兩側,各種商販依次排開,如同儀仗隊一般整齊。
“嘿!這位英俊的小哥,您看需要什麼?我這兒應有盡有價格實惠,見你眼生給你打個八折可好?”
林瑾雲笑了笑道:“多謝大叔,我暫時還沒有什麼需要的。”
袁華對着林瑾雲使了一個眼色道:“師弟,需要什麼儘管直說,師哥給你付賬,你只管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不用拘束。”
林瑾雲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那個…”
“這個也不錯,嗯…你覺得那個花瓶怎麼樣?”
此刻,袁華已是滿面黑線,身影“嗖”的遠遁而走:“趕緊去尋掌門,再遲怕是連住房都沒了。”
話確如此,臨近比武大會,各路人馬集結盤龍城,雖說盤龍城是皇城,即便方圓百里,房源也有些吃緊。
行了一段路程,便到達了悅來客棧!
參加比武大會的所有來賓,就暫住在悅來客棧。
林瑾雲一干人等還未踏入客棧門庭,早有小斯湊上前來:“幾位是參加比武大會的仙長麼?”
“客氣了,我們只是參加比武大會的修真之士,並不是什麼仙人。”袁華心直口快的說道:“煩請小友前面帶路。”
“這邊請!”
客棧小斯便領着三人快步尋了進去。
進入悅來客棧,三人便尋到宗門歇腳之所,在見過了掌門與長老之後,三人分到了一間房。
一間房住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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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剛至,便接到皇宮管事大人的傳喚,各門各派人士陸續趕到演武場。
演武場本是皇宮貴族觀看比武之地,自五百年前起,便成爲了比武大會的專用場地。
演武場能容納上千人,中心有一凸出地面三尺的圓柱擂臺,擂臺上邊緣之處擺放着兵器架,各種兵器依次排列的整整齊齊。
“歡迎各位修士前來參加比武大會,我僅代表唐王向大家問好!”管事大人笑容滿面:“明天就是比武大會的日子,在此之間,我有幾件瑣事需要告訴各位。”
“首先,比武採取團隊戰,每個門派只能派出三名弟子以團體陣營參加比武;再則,比武之間不限制任何手段,可以點到爲止,亦可以到死方休;第三,除了獲得獎勵之外,第一名的宗門將獲得秘笈‘五行逆天訣’!”
五行逆天訣!
場下所有人像炸開了鍋,一時間有人左顧右盼,相互交頭接耳,爭論之聲沸沸揚揚。
而此刻,元震天面色異樣凝重,袁華則是詭異一笑,宇文哲顯得異常興奮,林瑾雲卻十分恐慌顫抖起來。
林瑾雲就想不通了,明明秘笈在自己手上,臺上那人爲何說謊誆人?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想利用“五行逆天訣”到達某種目的。目的是什麼,林瑾雲當然猜測不出,隱隱感覺事情變得險惡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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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餌已經拋出,就看魚兒上不上鉤了!”唐王唐傲天捋了捋鬍鬚,神情自若的說到。
“唐王英明,這招引蛇出洞當真高明,這個不可抗拒的誘惑定能釣起大魚,或許還能有幾條呢。”侍從笑呵呵的拍着馬屁,卑躬屈膝的說到。
唐傲天對於這種溜鬚拍馬不甚喜歡,反而有些反感:“你去告訴五公子,讓他死死的盯住宇文哲,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動手!”
侍從連連點頭稱是,欠着身子退了出去。
“鎮北王啊鎮北王,我是真沒想到,你也能做出反叛背主的蠢事,枉我如此提拔你,事已至此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唐傲天合上雙眼,喃喃自語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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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主公傳話,秘笈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拼死也要搶回來。”一全身黑衣斥候裝束的男子拱手說道:“主公隨後便會派來‘逍遙二仙’前來助你一臂之力,務必使秘笈落入我手。”
“嗯。”宇文哲揮了揮手,斥候退去。“‘逍遙二仙’麼?看來父親已經決定與唐王撕破臉皮了。可是,如果這是個陷阱呢?有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宇文哲在房間來回走着,腳步一時快一時慢,顯得有些浮躁。他曾經勸告過父親,這次的比武大會暗藏殺機,應該小心謹慎不應操之過急,哪知宇文博聽聞“五行逆天訣”再次出世的消息,生性直且脾氣暴躁的他,早把兒子的一席話拋到了九霄雲外。
宇文哲是個聰明人,對於父親的命令也是半推半就,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況且宇文哲是他兒子,而且是個比宇文博有遠見之人,要不是這次他父親下了死命令,他纔不會在真假都清楚的情況下過早動手,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明知山有虎也要向虎山行了。
“少主別來無恙!”兩個身影從天而至徐徐落下。
宇文哲被這麼一驚,着實嚇得不輕,憤怒地怒吼道:“門外的看守是吃乾飯的嗎!?”
“嘭!”
門外闖進一人,慌張的說道:“少主,請恕在下無能,未能察覺有人,罪該萬死!”
“哈哈!多年不見,少主倒是多了幾分霸氣。”那兩人之中身着白袍的老者示意侍衛退下,接着雙雙抱拳:“‘逍遙二仙’楊逍、楊遙見過少主!”
“二老快些就坐,作爲晚輩,理當我向你們行禮!”宇文哲怒氣消散,笑容堆上臉龐:“父親叫你們過來助我,可是我卻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
“怎麼?少主爲何如此說?莫不是這次比武大會是個陷阱?”白袍老者楊逍詢問到。
“我且問你們,這次比武大會是誰在背後支持?”宇文哲反問到,雙手略微有些顫抖。
黑袍老者楊遙眉目一蹙,驚呼道:“少主懷疑這是唐傲天的陰謀!?”
“要是這樣可就難辦了,主公是個性急如火之人,如今得知秘笈所在,明知有陷阱也不會放棄的。”楊逍說到這裡,褶子臉上多了一絲愁容。
“還請二位親自去勸勸我父親,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一說與他聽,提醒他千萬不能犯糊塗啊。”宇文哲近乎哀求,這是最後的一絲希望,他不想因爲父親的魯莽犧牲千百性命。
“這…只怕行不通吧?就算是主公那裡通過了,鎮北王能放棄這個機會?”
兩人皆搖頭,認爲希望不大。而且,以他們對宇文博的瞭解,他是個對於鎮北王唯命是從的人,況且開弓沒有回頭箭,想要勸他放棄計劃絕非易事,而且,鎮北王是絕不會答應放棄“五行逆天訣”的。
宇文哲一臉茫然,心情沉重低迷,此刻他多麼希望父親能突然轉變心意取消行動,但這幾乎不可能。
“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二老是想生還是想死?”沉默了許久,宇文哲一臉嚴肅的問到,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少主此話怎講?”二老幾乎異口同聲的詢問。
“不難看出,這次比武大會就是個陷阱,或許唐傲天正等着我們往下跳,好把我們一網打盡,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希望二老從現在開始,一切行動聽我指揮。”
逍遙二老舉棋不定互相對視,楊逍咬牙回答道:“雖說少主不是外人,但我兄弟二人本在王爺帳下聽令,今日若歸少主帳下,往小了說是做明主,往大了說是叛主求榮,我們二人已老不想晚節不保,還望少主見諒勿怪。”
宇文哲臉色一冷,眉毛一橫:“罷了!明天唯有死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