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峰微微一笑,從百寶錦囊裡取出滅邪勳章,“我也是師門中人,求見分堂堂主莊文都。”
林志峰手中有內門弟子令牌與宗門勳章,這些的分量都比他手中的滅邪勳章要重的多,不過,他不惹起太多關注,沒有拿出來。
不過,見到這塊滅邪勳章,兩名分堂弟子都是大驚,連忙恭敬的道:“原來是本門師兄,請稍等,我立刻去稟報。”
林志峰淡淡一笑,“不必麻煩兩位,我與莊堂主是熟人,我自己進去。”
說着,他便沒有再理會這兩名分堂弟子,擡腳跨進了分堂。
林志峰對分堂可以說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他來分堂也就是兩次而已,一次是參加外圍弟子競爭,當時只是在分堂競選的兩個院子裡,沒有去過其他地方。第二次則是接受分配職務,結果唐正烏闖進來大鬧一場,他被莊文都帶進了分堂後院後,便悄然離開分堂。
而這次,林志峰的心情截然不同,漫步分堂,頗有閒庭信步的味道。
這時,林志峰才發現分堂確實有淮水門的格調,不管是牆壁還是建築瓦片等,都雕刻着水波白雲等圖案。
林志峰問了一下分堂中人,得知莊文都在書房,他邊走邊向書房而去。
來到書房所在的院子。
院子門口卻有一名僕從模樣的長袍老者,似乎是因爲天氣頗爲清寒的緣故,雙手拱在袖中,縮着脖子,彷彿一頭寒風下的鵪鶉。
林志峰來到書房院子門口時,瞥了眼這長袍老者,“敢問這位前輩,莊堂主可是正在書房辦公?”
老者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道:“唔,在裡面正和我家公子談話。”說完,老者繼續縮着腦袋,一副不聞不顧的模樣。
林志峰也不進去,而是站在這院門的另外一邊,也學着這老者的模樣,雙手攏在袖中,縮着脖子,懶洋洋的道:“老人家的公子不知道是來自哪裡?應該不是雲連府人吧?”
聞言,老者微眯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經意的光芒,奇怪的看了看他,“年輕人,多管閒事不是什麼好事,你最好什麼都不要問,免得惹禍上身。”
林志峰笑了笑,慢條斯理的道:“多謝前輩指點,只是晚輩也正想拜見莊堂主,你家公子既然在裡面談話,我只好在此等候,順便請教一下前輩,你家公子是何來歷,大概談多久,我也好心裡有個數。”
老者淡漠的神色中閃過一絲古怪,他打了個哈欠,似乎是有些疲倦,懶散的道:“這你可就問錯人了,我家公子要談多久我也不知,你若想等,便在此等就是了,不要打攪老夫瞌睡。”
林志峰卻是不以爲意,笑道:“前輩儘可瞌睡,不過晚輩閒來無事,倒是對前輩與你家公子頗爲好奇,不如讓我猜一猜?”
“猜一猜?”
老者似乎有些不耐煩,但又有些興趣,索性道:“好,你怎麼猜?”
林志峰道:“你們應該是剛到雲連府城,而且路途遙遠,來自南方。”
老者神色一動,訝然的注視着林志峰,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林志峰笑道:“前輩身上的衣服還沾有寒霜潮溼之氣,而瞧前輩身上的衣袍,材料和做工等來看,是用南方的蠶絲,材質輕薄,應該是來自金陵王郡。”
這次,老者果然動容,吃驚的打量了林志峰一下,點頭道:“你倒是有些聰明,竟然瞧出了這點,不錯,我們正是來自金陵王郡。”說到這裡,他又道:“那你不妨猜猜我們是什麼人?”
林志峰笑道:“不用猜了。”
“爲什麼?”
“你們應該是來自金陵郡王府。”林志峰道:“也只有金陵郡王府能請得起前輩這樣的高手,暗中保護這位金陵郡王府的公子。”
老者剛剛懶散的模樣蕩然無存,雙眸凌厲的看向林志峰,他道:“看來我真是有眼無珠,竟認不出你是個人才,你到底是誰?”
此刻的老者,雙目如電,如虎如狼,已然顯露出本身的聚形境修爲,身上一股強橫凌厲的氣息散發出來。
這也難怪,他與金陵郡王府的這位公子來這裡,也不過是天亮剛剛抵達,第一站便是雲連府城分堂,誰都沒有通知,竟然就被林志峰給點破身份,他如何不吃驚。
林志峰不動聲色的道:“我之前便說了,猜測而已,現在看來,竟是被我猜中了。”
老者還想追問,突然感應到什麼,轉頭看向書房方向。
書房的門已經大開,莊文都陪着一名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
老者深深的看了眼林志峰,便快步迎了上去。
這名年輕男子舉止文雅,自然而然的透着一股貴胄之氣,與莊文都告別之後,發現院門口還有一人,不過,年輕男子只是輕輕掃了眼林志峰,只當他是分堂的弟子,完全無視他,帶着老者離開分堂。
莊文都送他們離開,轉頭看到林志峰,笑道:“林公子,不,應該是林師兄!”
林志峰是淮水門的內門弟子,莊文都雖是分堂堂主,可還需要稱呼他爲師兄。
林志峰笑了下,指着那兩人離去的背影道:“莊堂主,這位是來自金陵郡王府的公子?”
莊文都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拉着林志峰走進書房,兩人分別坐下後,他才嘆了口氣,“你說的不錯,剛纔那位公子,正是金陵郡王府的七公子岑鳴天!”
金陵郡王府岑家,是真龍國最強大的家族之一,擁有與下品宗派相交高下的勢力和根基。
林志峰之前在門口與老者插科打諢閒聊,其實也是旁敲側擊的打探對方身份來歷的目的,之前也沒有想到會是出自金陵郡王府岑家。
只是因爲老者身上散發出讓他都看不透的氣息,認定是高人,再加上聽到金陵郡王府有人過來的消息,兩者相加,所以大膽猜測了一下,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林志峰疑惑的道:“這金陵郡王府遠在數千裡之外,這岑鳴天爲何會突然造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