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峰頓了下,隨口道:“他很好,很逍遙快活,他也說了,如果我遇到你們,希望你們不必太掛念他,做好你們自己,他就放心了。”
琴絕黯然一嘆,其他三人也都是默然無語。
林志峰道:“四位,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們能夠應允。”
琴絕道:“既是公子要求,我們自然不會拒絕,您是想讓我們同意他們兩人之事吧?”
林志峰點頭,這琴絕果然是聰明的人兒。
琴絕轉身,看向岑月道:“月兒,你過來。”
岑月向擔心的于振浩點了點頭,緩步上前,躬身道:“師尊。”
“從今日起,你我便不再是師徒!”琴絕吸了口氣,徐徐說道:“你的事情我們從此不再插手。”
岑月一震,“師尊,我……”
琴絕道:“我們的衣鉢都傳給了你,只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們的希望,不管是在哪裡,都要將它發揚光大。”
見琴絕態度平靜而堅決,岑月固然心頭不捨,眼眶含淚,卻也只好恭敬的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四位師尊多年來的教導,弟子岑月銘記在心,今後若有任何差遣,弟子丁當竭力完成,不負師恩!”
“起來吧!”
琴絕淡然道。
完成此事之後,琴絕轉身,對林志峰道:“林公子,多謝你幫我們完成了多年來的心願,這間秦淮樓我們也待夠了,從今天起,這裡的主人便是林公子你。”
林志峰愣了下,“我?”
琴絕點頭,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匣子,道:“這裡面是秦淮樓的地契之類的東西,請林公子收好。”
林志峰訝然,不是說這秦淮樓的*是金陵郡王府麼?現在怎麼竟然是琴棋書畫四絕的?
琴絕笑道:“這秦淮樓本是郡王當年爲了討好我們贈送的,林公子不必有什麼顧慮,從今天起,我們四絕便將離開秦淮樓,真正的要息影歸田了。”
她的笑容很是輕鬆愉悅,彷彿是卸下了多年的重擔。
“爲什麼要將這個給我?”林志峰問道,這秦淮樓價值巨大,生意紅火,每天的利潤都是極多的,任何人有了這秦淮樓,都等於是有了一個下金蛋的老母雞。
“這原本就是我們爲了師尊創立的。”琴絕輕嘆道:“希望師尊能夠有朝一日聽到我們的消息,回來與我們相見,閣下替我們師尊接受也是一樣。”
林志峰無語,既然琴絕這麼說,他雖然覺得有點突兀,甚至有些不太合適,可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何況,這可是日進斗金的秦淮樓,誰都不會嫌錢多,不要白不要。
“那就多謝四位的盛情了!”林志峰當即灑脫一笑,道:“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交接秦淮樓的事情很簡單,琴絕隨後便找來了秦淮樓的一干高層人員,向他們介紹了林志峰。
這一羣秦淮樓的高層都是四絕的人,一時間很難以接受,但在林志峰保證經營正常,不會變動他們的職務等後,便也都陸續安定下心情,各忙各的了。
隨後,琴棋書畫四絕便與林志峰、岑月告辭。
林志峰不知道這琴棋書畫四絕要去哪裡,但想來她們是不會再留在金陵王郡了,或許她們會去找饕餮老祖,也或許她們真的打算息影歸田,從此過上平凡安寧的普通人日子。
在四絕走後,林志峰便將秦淮樓的事情暫時交給於振浩來打理,他對這些事情很不感興趣,還有就是岑月暫時回金陵郡王府估計不太合適,便讓兩人都留在了秦淮樓。
“林師弟,你對我的恩情,我于振浩會牢牢記住。”于振浩感激的道。
林志峰笑道:“目前只是琴棋書畫四絕這方面暫時沒有了壓力,可你想要完成心願,還有最重要的一關,那就是金陵郡王。”
于振浩面色鄭重,他皺眉道:“嗯,這金陵郡王對我淮水門向來不太重視,想要讓他點頭,怕是很難啊!”
林志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事在人爲,你們也不必心焦,我建議你儘快將事情稟報師門,最好是讓掌門給金陵郡王去一封信,提出這件事,最起碼在面子上讓金陵郡王感覺到被尊重,你們這麼偷偷摸摸的,只會激怒金陵郡王。”
聞言,于振浩頓時醍醐灌頂的醒悟過來,他點頭道:“對對,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層,我現在就寫信。”
……
金陵郡王府。
深宅大院之中,一座金碧輝煌的書房裡,燈火通明。
書房之中擺放着名貴的紫檀木等桌椅傢俱,書籍古卷整齊乾淨,書櫃前寬大的桌子上,擺放着一個散發出寥寥若有若無淡香的香爐。
一名身着華麗金黃色長袍的老者,正坐在那裡,手中翻閱着一本制式淡雅的書卷。
老者虎目隆鼻,氣度華貴,正是統治這方圓數萬裡疆域的金陵郡王——岑鴻。
岑鳴天恭恭敬敬的站在距離岑鴻十多米的地方,低着頭,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有哪裡做得不夠到位。
將白天在秦淮樓發生的事情轉述了一遍後,岑鳴天道:“父親,岑月的事情還請您定奪。”
岑鴻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淡淡的道:“你覺得此事該怎麼處理?”
“這……”岑鳴天遲疑了一下,在腦海中想了想,自認覺得足夠深思熟慮之後,這才道:“兒子覺得這于振浩還算是勉強過得去,也算是配得上岑月,但問題就是這于振浩出身淮水門……”
岑鴻漠然道:“淮水門怎麼了?”
岑鳴天偷偷擡起眼皮看了眼岑鴻,恭聲道:“淮水門對於振浩多少有管教不嚴之過,若是就這樣讓他們將事情順利的完成,將岑月娶進淮水門,這未免顯得我金陵郡王府太沒有尊嚴與威信。”
“所以呢?”岑鴻漠然道。
岑鳴天頓了頓,最終還是大着膽子道:“所以兒子認爲,先刁難刁難他們,給淮水門碰個釘子再說。”
岑鴻的眼眸中驟然閃過一道光澤,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卷,擡頭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好像上面烙印着他過去不堪回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