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我也想到了,聽顧硯白說法中,他每次能追蹤到線索,都是因爲詭精化作的巫師每次都會挑一些迷信之人,作爲他的信徒。
“我有一個猜測,”我說道,“詭精以吸食人的魂魄爲生,但是又不想爲自己惹來麻煩,所以就事先暗中調查對方的家室,專挑單身男女下手,這樣即使是失蹤了也沒人會報警?”
“有可能,”顧硯白贊同我的猜測,“我查過,他所吸食過的人的確都是些獨身男女,且身體都查找不到的那種,若不是老杜多留了個心眼,估計我們也不會想到這些人失蹤。”
杜子騰接着詢問,“既然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作怪,那麼我們有什麼辦法能抓到他?”
果然是警察,就是不一樣, 每個問題都問得一針見血。
“有一個方法,”我接話道,“詭精雖然詭計多端,捉摸不透,但是他有一個習慣,就是一旦下定的目標,就不會輕易轉換。”
“可我們並不知道他下一個目標是誰。”杜子騰表示。
“不,有一個我們知道的,周凱。”
“你怎麼知道是他?老白跟我說過,詭精差點殺了他。”
“是差點,而不是已經殺了,周凱跟我說過,他走到走廊的時候感覺有人敲了他一下,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當時我以爲,詭精是想要利用他來拖延我們,可是再一細想,他想要拖延我們有的是辦法,沒必要留着周凱這麼個禍害來暴露他的風險,如今想來,他應該早就決定要拿他當下一個目標,所以纔沒捨得殺他。”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可是你們不是分析說詭精是專門挑獨身男女下手嗎?”
“他挑獨身男女下手,是爲了節省不必要的麻煩,周凱在外面勾搭情人,平時找藉口不回家肯定是常事,這樣即使周凱有一段時間不回家,家人也不會立即察覺,就算後來發現了,他還有一個情人可以背鍋,自古以來,爲情殺人的人不在少數。”
顧硯白拍手笑言,“小乖乖分析的真不錯,可是你也看到了,昨天我們去的時候,他的情人已經死了。”
我一時沉默,這就是我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詭精若是想要方夏至背鍋,應該不會殺她纔對。
“會不會是他已經知道你查到了方夏至的身上了?”
杜子騰問顧硯白。
顧硯白也沉默了幾秒,深邃的眼眸不知在想什麼,“既然沒有其他線索,那就先照小乖這個猜測查下去,傻人有傻福,興許會有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我立即反駁他,“你說誰傻呢?你才傻,不僅傻,還呆!”
早飯吃完,我們來制定了一份計劃。
假設詭精的目標就是周凱,但如果他一直在警察局裡,詭精就不敢來找他,所以顧硯白提議,將周凱放出來,暗中保護追蹤。
計劃擬定,他們就先回了警察局,我給姥姥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姥姥那邊就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麻將聲,我心想姥姥現在居然還有心情打麻將了,看來沒有我,她的日子過的很是快活。
我甜甜的叫了聲姥姥,然後就聽聽姥姥大人冷酷無情的話語:“有事說事,沒事我就掛了,忙着呢。”
······
我無語的抽着嘴角,您還真是我親姥。
我將遇到詭精的事情大致給她說了一遍,然後問她:“姥姥我想問問您,詭精有沒有什麼弱點?”
我剛說完就聽到姥姥喊道:“老劉,你來幫我先打一把,我接個電話。”
然後我感覺姥姥應該是到了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跟我說:“你說你遇到詭精了?”
我回道:“是。”
姥姥似乎很是驚訝,過了一會才又開口:“不可能啊,詭精這種妖精形成條件極其苛刻,像現在這個和平年代,是不應該還有詭精產生的。”
“那有沒有可能是幾千年前就已經存在的妖精呢?”
“你們交過手嗎?”
我回答道:“沒有,我趕到時他已經跑了。”
“詭精的妖力其實並不強,他強的是他那雙會佈陣的好手。”
“手?”
“對,詭精最珍貴的就是手,當初我祖姥姥收服現在鎖妖塔裡的那隻詭精,就是將他的手砍斷了才徹底將他制服。”
聽姥姥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好的,謝謝姥姥。”
我正準備掛電話了姥姥急忙又說了一句:“對了,你剛纔說顧家那小子現在跟你在一起?”
“是呀,聽他說他就是專門追蹤詭精來到這裡的。”
姥姥再次沉默了一會兒對我說:“你抓詭精姥姥不反對,但你一定要跟顧家那小子一起,知道嗎?”
“爲什麼?”
不是說了詭精的妖力不強嗎?那麼我一個人應該能夠解決的啊?更何況我還知道了他的弱點。
“你別管那麼多,總之聽我的就對了。”
“哦。”
我無奈只能屈服,主要是我怕惹她老人家生氣了,怕她千里尋孫女來打我。
掛了電話,我又給顧硯白髮了條微信,將詭精的弱點告訴了他,他興許在忙,沒有回我。
吃完午飯,我接到了他的電話,說是讓我趕緊去昨天去過的老小區一趟,我一聽他的語氣不對,立即出門打車去了老小區。
到了老小區門口我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老小區的正上方,凝結着一團很大很濃厚的陰氣,且還在不斷的變大變濃。
陰風陣陣,明明是炎熱的夏季,卻令人寒意四起。
昨天我來到這裡,外面還有一羣小孩大人玩耍,可是今天這裡卻極度冷清,連門口的保安大哥都不見了蹤跡。
我急忙跑進去,站在一樓窗口的位置往屋裡看,發現裡面的人都在沉睡。
大白天的睡覺,這本身就很反常,於是我連着又找了兩三家查看,發現都是這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帶着疑問,我撥通了顧硯白的電話,結果那邊傳來的彩鈴聲讓我哭笑不得:
我太帥了萬人愛
太帥了很無奈
欠下的風流債耶
我太帥了萬人愛
太帥了很無奈
欠下的風流債
哈哈哈
風吹吹海藍藍
人生酸酸甜甜
風花雪月紅樓前
度了歲歲年年
滿面桃花春風
四時不見五更
那夜寒風蕭蕭聲
是誰點亮房前燈
你訴一夜情話
訴到七旬白髮
我本浪子云中踏
不必爲我牽掛
······
媽呀,這人是有多自戀!
“喂。”
在我的憋笑中,他終於接了電話,“我到了,你在哪裡?”
“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