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邪王(血一)!”
既然同是魔道六宗,衆人便不再掩飾什麼,大大方方的打了個照面,不過卻沒有坐到一起,而是在相隔十餘丈的相對安全的距離上,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血一嘿嘿一笑,說道:“邪王兄,真是巧啊,不知邪王兄怎會來到了這一個隱蔽的山洞之中,真是出乎小弟的意料,莫非邪王兄是早有準備?”
千邪王哈哈一笑,說道:“血一老弟,無巧不成書,想必血一老弟能夠來到此處,不會是誤打誤撞闖進來的吧。”
血一哈哈笑道:“邪王兄多慮了,若小弟說是無意間來到此山洞,只怕邪王兄絕不會相信小弟的話。說實話,小弟此次火焰洞第二層之行,是有目標的,但絕不是此山洞,小弟先前計劃上乃是另一條道,因爲小弟等人擋不住火焰的侵蝕,這才跑到山洞中涼快涼快,想不到竟在這裡碰到了邪王兄。”
千邪王嘿嘿一笑,目光中精光閃爍,“血一老弟,老夫信不信無所謂,只是不知血一老弟幾人,一會是離開此山洞呢,還是打算繼續往前方行進?”
血一哈哈一笑,說道:“邪王兄,小弟呢,打算穿過這個山洞,看看洞那頭是什麼好地方,若是沒有什麼寶物之流的,小弟立馬調頭就走。”
聽到血一的話,千邪王臉色一沉,說道:“血一老弟,老夫實話告訴你,老夫等人的目標,便是穿過此山洞的一處地方。按照咱們聖道的規矩,老夫等人早已選好的位置,還請血一老弟讓路。”
血一一愣,他沒想到千邪王會如此直白的將目的地說出來,更沒想到千邪王會以魔道的規矩,讓他們讓出地方。倘若血煞門此行的目標,不在山洞的對面,而在另外一處,那麼血一就只好選擇離開了,畢竟來到此地都是爲了尋寶的,在沒有得到寶物之前,是不可能展開沒必要的戰鬥的,除非吃飽了撐的。但,血一準備了一百多年的目標,就在出了山洞不遠的地方,怎麼可能放棄呢?
“咳咳”,血一輕咳一聲,說道:“邪王兄,小弟也不瞞你,這一次火焰洞之行,小弟先前看好的目標和路線,確實沒有這條山洞的存在,不過在小弟查探過之後,發現穿過此山洞後,正巧離小弟的既定目標不遠,所以嘛……”
千邪王冷哼一聲,滿臉的不信之色,說道:“血一老弟,你不是故意想給老夫較量一番吧?”
血一搖了搖頭,說道:“邪王兄,怎麼可能?聽邪王兄方纔所言,似乎跟小弟所說的是一個地方,不如你我同時報出那個地方的名字,若是一樣的話,那小弟可就不能讓道了,若是不一樣,小弟二話不說,立即走人。”
千邪王眉頭一皺,顯然他也意識到了血一考慮的問題。稍作思量,千邪王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不過若是一樣,我等也不可能就此離去的,老夫做了兩百多年的準備,可不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血一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千邪王提出這件事來,不過轉頭一想,血一也就明白過來,這件事還真不好拒絕,先不說對付那一處的看門狗需要更多的高手,單是惹惱了千邪王這位魔道第一高手,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好!”血一一拍手,說道:“話不說不透,有些事情還是說在前面爲好。小弟不知邪王兄的目標是什麼,但無論如何,若是同一處地方,那麼所得寶物你我兩方平分,絕不可起爭執。”
千邪王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如此。既然你我已經基本達成共識,那麼在三息之後,就一起報出那一處的名稱。”
在千邪王說完之後,衆人屏住了呼吸,等待三息時間的到來。血三目光陰沉的望向對面,那是一位元嬰初期的中年修士,此人雖然眼角頗多皺紋,髮絲之中也隱約可見白色,但卻擋不住的一臉清秀,難掩風采翩翩,看來年輕之時,也是一位充滿男性魅力帥小夥,只不過沒有擋住歲月的侵蝕罷了。
中年修士回望了血三一眼,輕輕一嘆,四百年了,血三對那件事情還是沒有放下,此次若是一同探寶,那也是一樁麻煩事。
站在中年修士身旁的一位少年,年齡看起來不大,但修爲不低,乃是一位結丹後期修士。此子着實不凡,竟在沒有細看的情況下,感受到了血三憤恨的目光,以及中年修士無奈愁苦的心情,不由微微一笑,心中暗暗嘀咕叔父跟眼前黑衣女子之間的關係。
不知爲何,當血一和千邪王手心捏汗,等待三息時間到來,以驗證一兩百年來的準備是否打了水漂之時,站在他們一旁的其他幾位修士卻一臉毫不關心的樣子,各幹各的事,彷彿是事不關己。
三息時間一過,血一和千邪王同時輕喝一聲,說道:“幽火崖(碧睛獸)”這兩個不同名稱一出口,兩人在一愣之後,旋即皮笑肉不笑的呵呵笑了起來。
中年修士旁邊的少年,不解的看了看千邪王和血一,低聲向中年修士問道:“叔父,大長老和血一前輩說了兩個不同的名稱,怎麼看起來好像是同一個目標似的。”
少年的聲音雖小,但在場的可不是庸手,血一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少年,呵呵一笑,說道:“邪王兄,這位結丹期小子,就是你花邪宗擁有奇特天賦神通的花舞少?看樣子這小子的神識感覺不一般啊。”
千邪王呵呵一笑,說道:“小少,還不趕緊拜見血一前輩?血一前輩是血煞門的大長老,一身血球熔焰神通,便是老夫也要退避三舍。”
花舞少連忙躬身一禮,說道:“晚輩花舞少,拜見血一前輩,適才晚輩無狀,多嘴多言,還請血一前輩莫要見怪。”
好一個玲瓏少年,看着花舞少年輕英俊的臉,血一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呵呵,無妨,方纔邪王兄過譽了,老夫跟邪王兄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剛纔的疑問,不用花師弟給你解答,老夫可以告訴你,這看守幽火崖的是一隻碧睛獸,在整個火焰洞第二層獨一無二,所以說,老夫跟邪王兄所說的,名稱不同,但卻是同一個地方。”
花舞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這下晚輩明白了,多謝血一前輩爲晚輩解惑。”
血一微笑的點了點頭,越看這位花舞少越是喜歡,心中禁不住想到,若是讓夢冰兒跟他成爲一對,那可謂是珠聯璧合,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啊。想到這裡,血一扭頭看了看血三,打算徵求她的意見。不料,血一卻看到了血三正一臉憤恨的望着對面的元嬰初期修士花田,一下子想起了血三的往事,不由輕嘆一聲。
血一血三的動作,如何瞞得過千邪王?不過對往事知之甚詳的千邪王,知道此時不是說往事的時候,便呵呵一笑,轉移了話題。“血一老弟,剛纔是不是經歷了一場大戰呢?怎麼冰兒受傷了嗎?要不要老夫給看一看?”
血一呵呵一笑,說道:“邪王兄,方纔小弟等三人遇到了一羣變異的火蝙蝠,實力非同小可,冰兒受了點傷,損了些元氣,不過已經服用了丹藥,用不了片刻,便可完全康復了。”
千邪王點了點頭,說道:“既然聖女有恙在身,那我等就稍等一會吧,正巧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火海之行,我等都有些疲憊了,就此休息片刻,待聖女康復之後,再行上路如何?”
血一點了點頭,盤膝坐了下來,對身旁的血三傳聲道:“三師妹,事情都已經過了四百年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這一次咱們跟花邪宗修士一同前往幽火崖尋寶,可不能因小失大。”
毫不掩飾的對花田冷哼一聲,血三扭過頭去,不再看花田,對血一傳聲道:“大師兄,小妹明白,哼,小妹就是咽不下那口氣,四百年前,這個姓花的東西,爲何放着拜入血煞門的機會不要,偏偏拜入花邪宗?最可惡的是,他居然說因爲小妹的緣故,纔沒有拜入血煞門,這讓當時的那些長老對小妹都一肚子意見,說因爲小妹的緣故,少收了一個元嬰期高手。”
血一輕嘆一聲,當年的事他也略有耳聞,不過當時他已經是元嬰初期修士了,對結丹期長老會做出的決定並不關心,何況只是一次招收築基期弟子的典禮。只不過沒有想到,當年被結丹期長老們一致埋怨的血三,憋了一肚子的惱火,使勁玩命的修煉,竟然成爲了一位元嬰期修士。這才讓血煞門的衆人對同樣成爲元嬰期修士的花田,少了些許羨慕,對血三少了怨恨。
因爲當年花田的一句話,讓血三沉浸在瘋狂的追求實力之中,性格有些偏激和急躁,以至於當年未能入選聖女,得到更多的修真資源而一直懊惱至今。也因爲花田那一句話,血三便立下誓言,一見到花田,便跟他切磋比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