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光一閃,扯住了中年修士,並迅速的拉回了岩漿湖岸邊。幾乎就在中年修士被救回岸邊的同時,火焰鼠已然本着窮追不捨的精神,進入了火雲宗其他四人圍成的圈內,不依不饒的朝中年修士攻去。
中年修士兩腿膝蓋以下,已經被燒成了灰燼,劇烈的疼痛,幾乎讓這位火雲宗煉氣期弟子的領袖痛暈過去。中年修士趴在地上,看到火焰鼠已經進入了包圍圈中,咬牙切齒的大喝一聲,“佈陣!”,接着中年修士伸手一揮,一件月牙形的水屬性法器飛到空中。做完這一切的中年修士,方纔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倒出數枚丹藥放到嘴中。
正爲中年修士被救而感到慶幸的火雲宗弟子,聽到中年修士的大喝,連忙放出各自手中的水屬性法器,瞬間便將冰凍九天陣佈置出來。
同一時刻,尾隨中年修士而至的火焰鼠,轟的一聲撞到了冰凍九天陣之中,整個陣法一陣劇烈的震動。空中的五件水屬性法器,被火焰鼠震得東倒西歪,而指揮着法器的五名修士,則如遭重擊,止不住紛紛後撤一步。
火焰鼠發現周圍環境一變,再也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烈火滿天飛,火靈氣十足的地方,而是滿目冰雪,寒風呼嘯。極度不適應環境變化,且找不到那可惡中年修士的火焰鼠,長叫一聲,在冰凍九天陣中,亂衝亂撞起來。隨着火焰鼠的衝撞,空中五件水屬性法器被震得搖搖欲墜,地下的五名修士連連後退,嘴角更是竄出一縷血絲。
中年修士咬牙道:“諸位師弟師妹,再堅持片刻。泰師弟,快!”
年輕修士從懷中掏出一個拳頭大的圓珠,圓珠上冒出絲絲寒氣,在這火熱的地方,方雲龍依舊能夠感受到圓珠上散發出來的冰寒之氣。
年輕修士口中唸唸有詞,手中法訣不斷打在圓珠之上。隨着年輕修士的動作,火雲宗五人所在之處,變得越來越寒冷,火紅的地面上,逐漸覆蓋上一層冰霜,甚至附近的岩漿漸漸凝固起來,化作紅色的薄冰。
此時五件法器組成的冰凍九天陣,在圓珠的幫助下,漸漸穩定下來。火雲宗的五名修士,也穩定了身形,靈力瘋狂的輸入到空中的法器之中。冰凍九天陣中,仍舊傳出火焰鼠的撞擊聲,但明顯的已經對火雲宗的衆人造不成威脅了。
看到陣法穩定下來,年輕修士滿意的點了點頭,厲聲喝道:“疾!”年輕修士身旁的圓珠,猛地飛到五件法器布成的陣法上方,發出更爲刺眼的白光。
此時的冰凍九天陣,如同得到了強援,寒氣突然大盛。陣法之中的火焰鼠,火紅的毛皮上覆蓋了一層白霜,速度從人眼難及變得緩慢起來,甚至有一種在原地挪動的感覺。照這樣的情況看來,估計不用多久,這隻四級妖獸火焰鼠,便會像其他妖獸一般,被凍成冰塊了。
方雲龍裹着冰火毯,仔細的觀看由極熱變作極寒的變化,暗自猜測着年輕修士取出的圓珠。這應該就是火雲宗的元嬰期修士賜予的法器了,果然非同小可。這件法器竟然能夠在聖火靈眼之側,岩漿湖湖畔發出如此強大的寒氣,令聖火靈眼的火屬性靈氣只能牢牢固守在小島之中,岩漿湖漸漸結冰,真是駭人聽聞。
火雲宗修士看到火焰鼠被困在陣法中,步履艱難,紛紛露出了喜色。趴在地上的中年修士,此時雙腿已經止血並開始結疤,臉上也恢復了一絲紅潤。中年修士擡頭對年輕修士說道:“泰師弟,謝謝你救了我。”
原來在中年修士即將掉入岩漿湖之時,年輕修士將他救了出來。當時,其他修士也有心想救中年修士,這並不是良心發現,而是害怕中年修士隕落之後,衆人逃不過憤怒中火焰鼠的攻擊。不過其他三位修士卻是有心無力,沒有合適的水屬性法器,能在岩漿上方將中年修士救起,也沒有那麼快的速度,能夠趕在火焰鼠再次攻擊之前,將其拉回岸邊。
年輕修士微微一笑,“鍾師兄不必客氣,救人即是救己,何況沒有鍾師兄,我們也不可能完成老祖的任務。好在我手中有一件家傳的頂階法器冰蠶絲,不然能否救起鍾師兄還是兩說的事情。”
中年修士真誠的說道:“無論如何,師兄我還是非常感激泰師弟。”中年修士說完,轉頭對其他三位修士說道:“丁師妹,於師弟,丙師弟,現在我身負重傷,此役之後,恐怕不能繼續帶領你們往山頂前進了。一會我會將咱們的戰利品都交給泰師弟,由泰師弟帶着你們,希望你們能夠配合好泰師弟,爲我火雲宗爭光。”
中年修士此話一出,其他四人都愣住了,似乎在考慮中年修士話語中的含義。于姓修士說道:“鍾師兄,你這是何意?咱們這次取得如此豐厚的戰果,等到回宗之後,祖師的獎勵一定不凡。鍾師兄身負重傷,由泰師弟領導我們,我們並無意見,不過鍾師兄,你還是和我們一起行動纔好。”
中年修士苦笑一聲,“於師弟,並不是師兄不想和你們一起行動,只是以我現在的狀態,恐怕會成爲你們的拖累。你們還是抓緊時間去山頂,順便到其他隱蔽的地方,尋找更多的靈草,如此一來,才能達到咱們火雲宗此次試煉的目的。”
丙姓修士搖頭道:“鍾師兄此言差矣,今日能夠完成祖師交待的任務,全賴鍾師兄捨生忘死的前去引誘火焰鼠,我們怎麼能夠丟下鍾師兄,一走了之呢?”
丙姓修士的話,引起了其他修士的共鳴,丁姓女修嬌聲道:“鍾師兄,以你的實力,即使現在負傷了,也比師妹我要強,何必和我們分開呢,況且你有着豐富的經驗,一樣可以指點我們啊。”
中年修士長嘆道:“我意已決,不必多言。我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火焰鼠發出的精純火靈力,一直在我的體內亂衝亂撞,讓我不得不用全身的靈力來壓制它,連一半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再者,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你們代表的是火雲宗,如果因爲我的緣故,使你們沒有得到更多的靈草,那麼我是百死難辭其咎。”
衆人聽到中年修士的話後,皆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半響後,年輕修士說道:“鍾師兄,今日之事,師弟萬分佩服,往日有得罪之處,還望鍾師兄海涵。”說完,年輕修士深深一禮,繼續說道:“不過,單留鍾師兄一人,是否太危險?”
中年修士點了點頭,似乎是非常滿意年輕修士的表現。“泰師弟,不必多慮,我已經想好了,待從紅葉谷離開之後,我便隱蔽身形,直接下山,應該不會有大礙。只要進入了內圍入口大廳,我便能夠安全離開試煉之地了。我唯一擔心的是,你們四人身攜如此多的靈草寶物,一定要小心謹慎,只有親手將這幾樣靈草交給祖師,纔算真正完成了任務,到時候,咱們幾人築基應該不成問題了。”
衆人面面相覷,最終齊齊點了點頭,接受了中年修士的建議。中年修士滿意的點了點頭,正待說話,突然臉色一變,急聲道:“不好,小心火焰鼠脫困而出!”
彷彿在驗證中年修士的話語,冰凍九天陣中的火焰鼠,身體四周泛起一個火紅透明的圓球,火焰鼠則如同充氣一般,不斷的變大,由先前的數寸大小,已經變作了數尺之大,看樣子還會繼續變大。隨着火焰鼠的變大,它身周的透明圓球也隨之變大。
其他四人聞言大驚,連忙凝神定氣,全力指揮自己手中的水屬性法器,年輕修士更是手中法訣不停的打在空中的圓珠之上。
不過,似乎衆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之功,火焰鼠還是在不停的變大。眼看火焰鼠就要破陣而出,年輕修士臉色一變,突然張口一噴,一口精血噴在空中的圓珠之上,將白色圓珠染成了血紅之色。
得到年輕修士精血補充的圓珠,發出更加刺目的白光,勃然噴發出一道寒氣,將冰凍九天陣籠罩起來。
圓珠果然是一件威力極大的特殊法器,白光一閃,將冰凍九天陣中的火焰鼠罩了起來,瞬間凝成了冰塊。冰塊中的火焰鼠,如同氣球被放氣一般,急速的變回了數寸大小,趴在冰塊中,氣息全無。
噴出精血,用圓珠將火焰鼠冰封起來的年輕修士,一臉蒼白,身形一顫,向後倒去。站在他身旁的丁姓女修連忙將他扶起,關切的問道:“泰師弟,你沒事吧?”
年輕修士掏出一枚丹藥放入口中,“謝謝丁師姐關心,我沒事,只是精氣和法力消耗的大了些,這件寒冰珠法器果然不是煉氣期弟子能夠完全發揮威力的。”
看到火焰鼠被凍死的火雲宗修士,終於鬆了一口氣。方纔全力指揮法器維持冰凍九天陣,衆人的法力已經有些不支了。見到大敵終於被擊敗,臉上紛紛露出了笑容。
就在丁姓女修扶着年輕修士詢問傷勢,中年修士和于姓修士、丙姓修士疲倦的坐到地上之時,異變突起,一抹白光閃現,將於姓修士和丙姓修士兩人的頭顱砍了下來,接着,一聲輕喝“鬥”,空中閃現出一個“鬥”字,直刺年輕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