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人的厲害之處,血一臉色一變,手中法訣急速揮舞,血球熔焰功法瞬間發動,一個血紅色的護罩出現在他的身上。接着血一伸手一揮,一件血色盾牌樣的古寶呼嘯而出,擋在血一的身前,在血一法訣的指揮下,漸漸的變大。
血一的動作雖然不慢,反應也很快,但來人的速度更是驚人,在距離血一千餘丈的地方,來人一下子加快了速度,三步兩步便衝到了血一的身前,藉着那股瘋狂的速度,猛地揮出右拳,朝血一的臉上轟去。
這一拳,速度之快,幾乎是劃破了空間,看起來似乎比元嬰的瞬移還要快上幾分的樣子,在血一祭出的血色盾牌古寶發動之前,便出現在血一身上的血紅色護罩上。
血一修煉的血球熔焰神功,是血煞門歷代相傳的頂階功法,威力之強,可以說是血煞門的鎮宗之寶。雖然血一沒有發動血球熔焰神功中最強的一招血球化身,但發出的這個血紅色護罩,防禦力之強,不亞於一件防禦古寶。
可是,血一萬萬沒有想到,來人的速度和攻擊力竟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這一拳轟來,血紅色護罩如紙糊一般,瞬間破裂。穿破血紅色護罩的一拳,狠狠的擊在了血一稍稍有點肥胖的臉上,真真正正打了個滿臉桃花開。
“嘭”的一聲,血一如斷了弦的風箏一般,被這一拳打的往地下落去。這一拳打的可不輕,血一肥胖的臉,看起來似乎被打的塌陷了,一個拳印出現在先前鼻樑所在的位置上,被深深的凹了進去。
鮮血四濺,變成了血臉的血一,還未等反應過來,卻見到來人一個閃動,出現在他的身後,速度之快,竟比他被擊飛的速度還要快上數倍。面對飛來的血一,來人輕喝一聲,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血一的腰眼之上,將身形下落的的血一,一下子打到了空中。
未等血一飛出數丈,來人又是一個閃動,出現在血一的身前,接着便是狠狠的一腳踹去,踹在了血一的胸膛之上,將剛剛上升了數丈之高的血一,再次往地下砸去。
拳頭腳踢,肘擊膝踹,來人的全身似乎都變成了武器,而血一便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沙包,被來人在空中不停的擊來打去,鮮血四濺。以血一元嬰中期的強大實力,在此人的攻擊之下,竟毫無反抗之力,往往他體內的靈力剛剛凝聚,未等發出護罩防護自身或者指揮法寶古寶,便被此人一擊打散。
此人的速度天下罕見,偏偏攻擊又連綿不絕,渾身上下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每一擊都堪比一塊重達數十萬斤的石頭砸到了身上一般,將血一全身骨骼經脈打了個粉碎,讓血一毫無反抗之力。
天上地下,艦船白雲上,數十萬修士看的目瞪口呆。突然來到此地的修士到底是何人?難道是豫洲大修士行古老祖再次出山?可就算是行古老祖,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速度和如此強悍的力量,將元嬰中期的血一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血一是何人?齊洲魔道六宗之一血煞門的大長老。血煞門是什麼門派?那是以殺戮血腥,瘋狂嗜血爲宗旨的門派,在齊洲的兇名,遠在其他五宗之上。血煞門手上的血腥氣,比其他五宗合起來還要濃厚的多。可是,血煞門血一這樣的一個高手,竟被豫洲突然出現的修士打成了這番慘樣,來人到底是何人?
豫洲修士雖然猜不出來人是何人,但這不妨礙他們眼中掩不住的高興。來人出現之後,那麼囂張,那麼張狂,視豫洲十萬修士如無物的血一,竟變成了沙袋一般,連慘叫聲都無法發出,只是在空中被來人打的“飛來飛去”,鮮血四濺。
解氣,真是解氣!豫洲十萬修士的臉上,齊齊露出了笑容。多少年了,曾經被齊洲修士奴役,被魔道血煞門當成螻蟻,肆意殺戮的日子,終於迎來的一縷曙光。在豫洲,原來也有神通廣大的修士,可以將魔道血煞門大長老,元嬰中期的血一當成玩物,想殺就殺,想打就打。
沉澱了一百多年的怒火,憋足了一百多年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徹底解放了。豫洲修士們再也沒有了顧慮,也不再去擔心害怕什麼,一個個大聲呼喝起來,更有不少修士在一旁學着空中修士的樣子,拳打腳踢,似乎將身旁的空氣當成了血一一般,發泄着心中的怒火。
舒暢,真是舒暢,什麼纔是最舒暢的事情呢?不是把對方,把自己的仇人殺死,纔是舒暢,也不是指揮這法寶古寶將仇人轟成渣滓,纔是舒暢,而是用自己的拳頭,用自己的身體,親密的在仇人的身上,留下一個個血印。只有狠狠的用拳頭髮泄心中的憤恨,將仇人打成豬頭,那纔是真正的舒暢。
囂張啊,你不是很囂張嗎?你不是要把我們的屎尿打出來嗎?你打啊?不少豫洲修士大聲的呼喝起來,滿臉的笑容,將他們內心的喜悅展現的淋漓盡致。
艦船上和白色雲朵上的修士看的目瞪口呆,在千丈高空中的其他六位元嬰中期修士和許如雲,同樣看的瞠目結舌。許如雲還好一些,似乎以前就見過這樣的情景,只是一個勁的抿嘴淺笑,但其他六位元嬰中期修士,那是徹底的呆住了。
範老怪和刑雷真人停止了爭鬥,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那名修士在空中不停的擊打着血一。此人是何人,怎麼會有如此的實力?
此人的速度之快,便是大修士也不可能擁有吧。因爲此時在空中血一身周,似乎出現了十數位修士,將他團團圍起,你一拳,我一腳,你用肘擊,我用膝踹,你來手刀,我來腿夾,不停的招呼着毫無反抗之力的血一。
這當然不是真的有十數位修士將血一圍了起來,而是來人的速度太快,空中留下的都是他的虛影,這纔在衆人的眼中,造成了這樣的錯覺。
魔獸尊者見到許如雲放棄了攻擊,一臉微笑的望着來人毆打血一,於是長舒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纔不過小半個時辰的戰鬥,魔獸尊者感覺就像過了一年一般那麼長久,很久沒有感受過失敗的他,在跟許如雲的戰鬥中,感到越來越吃力,越來越憋屈,失敗的味道越來越濃。
許如雲放棄了攻擊,魔獸尊者自是高興的想跳起來,雖說許如雲放棄攻擊的原因,是因爲看到了血一被悽慘的毆打,但魔獸尊者卻沒有一絲爲血一出頭的意味,反而暗道僥倖不已。但願因爲血一的悽慘被毆,使得這場跟許如雲的比鬥提前結束,這樣他的面子就保住了,這纔是魔獸尊者此時心中最深處的想法。
相比於其他修士有些看戲的味道,近在咫尺的蔡絕城、鬼羅山人和穹晶老人,卻是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當時說出囂張話語的是他們,而不是血一,那麼此時被毆打的如此悽慘的修士,會不會就是他們呢?每當來人一擊打在血一身上的時候,蔡絕城、鬼羅山人和穹晶老人三人的身體就劇烈的顫抖一下,彷彿那一擊就是打在他們身上一般。
該怎麼辦?蔡絕城、鬼羅山人和穹晶老人三人對視一眼,渾身的衣服已然溼透。跳出來挑戰豫洲修士,卻蹦出來這麼一個煞星,該怎麼辦?退,還是繼續挑戰下去?
終於,在衆人各自不同的心思之中,來人一腔的怒火全部發泄了出來,停止了對血一的毆打。但此時的血一,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片好肉,所有的肌肉骨頭,經脈內腑,已經全部被來人擊成了粉末,之所以還能夠保持一個人形,那是因爲血一全身的肌膚還保持的比較完整。
待來人將血一放開的時候,血一如同中了許如雲的噬魂銷骨功一般,全身已經化成了血水,只留一張人皮還算完整,飄蕩在空中。
這時,血一身上紅光一閃,一個足有兩寸高矮的小小元嬰閃現出來,帶着茫然的目光,晃晃悠悠的身軀一晃,便往魔道艦船上飛去。
血一元嬰出竅,便要施展瞬移離去,可惜來人根本不給他機會,在其他修士反應過來之前,冷哼一聲,一道紅光從來人的雙眉之間發出,將搖搖晃晃的血一元嬰定在了空中,緊接着一隻大手將血一元嬰緊緊攥了起來。
手腕一抖,來人迅速將已經禁錮了的血一元嬰,裝入了一個玉盒。同時來人伸手一揮,將血一身上的儲物袋也收了起來,然後這才雙手後背,一臉淡然的望着眼前的蔡絕城、鬼羅山人和穹晶老人三人。
“方雲龍!”不知是誰的一聲,將陷入癡呆中的衆人驚醒過來,緊接着,從齊洲修士開始,到豫洲修士,數十萬修士的呼聲,彙集成一個人的名字,“方雲龍!”。這個名字,這聲呼聲,漸漸的響徹整個百草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