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衣女子的話,方雲龍大吃一驚,自己只是一個冒牌貨,一時半會還能應付過去,但時間一長,難保不會露出破綻。跟黃衣女子在一起,即使露出了破綻,以自己的實力,全身而退不成問題,但如果跑入了雲霄谷這個狼窩裡,二十多位築基期修士,足以將自己轟成渣滓了。
“呵呵,靜兒,叔父只是想四處遊玩,若是跟隨你去了雲霄谷,那還有什麼樂趣。”方雲龍呵呵一笑,“再者,靜兒你已經大了,擁有如此強盛的實力,正是要努力修煉,爲家族增添位結丹期修士,此乃正事。怎麼可以爲叔父而耽擱自身的修行呢?那樣叔父可就成了家族的罪人了。”
深深的望着方雲龍,黃衣女子閃亮的雙目中,流露出萬分的不捨。凝視片刻後,黃衣女子才說道:“這樣吧,叔父,您要周遊四方,靜兒不阻攔您,不過請讓靜兒在古蘭坊市好好招待您一番。聽聞古蘭坊市中的引靈酒非常有名,靜兒就請您去那裡喝幾杯如何?”
引靈酒方雲龍早就自己的小隊隊員提起過,只是還沒來得及去品嚐罷了。在古蘭坊市的時候,方雲龍曾經詢問過,這引靈酒可不便宜,一壺酒要賣一塊靈石,一般人還真喝不起。以方雲龍的身家,當然不存在這個問題,他只是想等逛完坊市後,再去好好的去喝上幾壺。沒想到今日得來一個便宜侄女,居然請自己去喝引靈酒,那就不客氣了,不喝幾壇決不罷休。
“哈哈,既然如此,那叔父就隨靜兒去喝上幾杯,好好敘敘舊。不知靜兒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位古天門的卓大修士呢?”方雲龍哈哈笑道,餘光掃向黃衣女子,卻發現她的表情有一絲不自然,不過轉瞬即逝,要不是方雲龍一向觀察細緻,感覺敏銳,還真的發現不了。
黃衣女子稍作沉思,嘴角勾勒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既然他寄希望在古天門的門主身上,那靜兒就滿足他的要求,讓他去見一見古天門的門主。不過靜兒要陪叔父去古蘭坊市,倒不方便帶着他,不如就讓靜兒的師弟滿足他的願望吧。”說完黃衣女子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傳音符,低聲說了幾句話,靈力運轉,便將傳音符扔了出去。
做完這些,黃衣女子對方雲龍說道:“走吧,叔父,咱們去古蘭坊市,嘗一嘗聞名天下的引靈酒。”
黃衣女子輕輕拉着方雲龍的胳膊,轉頭對石化狀態的劉一川和依舊在傻笑的沙俊說道:“劉道友,你們算是我叔父的恩人,一起去喝兩杯吧。”黃衣少女雖是在邀請兩人,但口氣卻不容拒絕。
在得知黃衣女子是雲霄谷修士時,劉一川便陷入了石化狀態。雖然劉一川成熟穩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但眼前突然出現一位修真三大聖地之一雲霄谷的修士,如同遇到了天崩地裂,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在附近方圓千里內,當年飛沙門算是比較大的門派了,擁有數名築基期修士。而古天門吞併飛沙門之後,成爲本地最大的修真門派,門內修爲最高的不過是一位築基後期修士。而在雲霄谷,傳聞元嬰期修士便有近十位,結丹期修士上百位,築基期修士更是不計其數。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現一位修真聖地雲霄谷的修士,劉一川如墜夢中,心神一陣恍惚。
“哦?”黃衣女子的話將劉一川驚醒過來。面對這雲霄谷修士,劉一川再無方纔那般自如,有些拘謹的躬身行禮道:“前輩過譽了,晚輩未有寸功,卻得前輩救命之恩。前輩既然相邀,晚輩自當相從。不過晚輩算是古蘭坊市的修士,請前輩讓晚輩一盡地主之誼。”
方雲龍呵呵笑道:“好了,劉兄弟,你兜裡有多少靈石,老夫是知道的,只怕還不夠老夫一個人喝的,如何請得起我們。這次我叔侄兩人相逢,乃是一件喜事,咱們就一起去喝兩杯吧。”
黃衣女子善解人意般的點了點頭,伸手一揮,兩道銀光出現在四人的面前。原來這兩道銀光是數寸長的銀劍法器,樣式一模一樣,看起來有些像是成套法器。但以方雲龍超絕的煉器水平,當然清楚這兩柄銀劍和紀菲樺的水靈刺、自己的天書九變不同,乃是一種雌雄法器。
這種雌雄法器在煉製的時候,需要用到一種名爲玉鴛鴦的妖獸的精血。玉鴛鴦有雌雄兩種,形體美麗非凡,雖然是羣居妖獸,但卻是每一雌一雄湊爲一對,日日夜夜繞頸相伴,恩愛異常。若是其中一隻玉鴛鴦死去,另外一隻也會莫名其妙的死亡,因此這種妖獸常常作爲愛情的象徵。
不過玉鴛鴦數量極少,除了像天妖森林那種地方還能偶爾發現之外,其他便只有各大宗門用秘法培育的了。在河洛派便有數對,但卻無人捨得取其精血來煉製雌雄法器,只有一位元嬰祖師,以此煉製了一件威力驚人的雌雄法寶。
雌雄法器一旦煉成之後,其威力遠比兩件法器要大的多,較之紀菲樺的水靈刺,在數量上遠遠不及,但威力卻相差無幾。方纔黃衣女子用這兩柄銀劍擊殺逃跑的卓二和攤主,不過是牛刀小試而已。
黃衣女子嬌軀一晃,便扶着方雲龍走上了一柄銀劍,接着伸手一揮,另一柄銀劍落在了劉一川和沙俊的腳下。“劉道友,送你們一程,這樣會更快一些。”
以黃衣女子築基後期的速度,很快三人便回到了古蘭坊市。再次走進古蘭坊市,方雲龍微微一笑,不過是一日的功夫,自己便在古蘭坊市中三進兩出,每一次都帶着期待而來,帶着無奈而出,不知這一次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呢?真是值得期待。
四人很快便來到了古蘭坊市中最大的酒樓——引靈酒樓,這引靈酒樓便是以引靈酒而發家的。當初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凡人酒肆,苦苦經營着。有一日,這個酒肆的老闆時來運轉,走了狗屎運,從一位結丹期修士那裡,獲得了一張殘缺不全的丹方。
這位老闆偏偏是一位心志堅韌不拔之輩,經過無數次失敗,竟然讓他用這張殘缺不全的丹方,釀出了引靈酒。此人不僅心志堅韌,性子也機靈的很,釀出引靈酒後,他便想方設法找到了那位結丹期修士,古蘭坊市的一位客卿長老。在這位長老的庇護下,酒肆老闆逐漸的將生意做大,從而成爲古蘭坊市最大的酒樓,更以引靈酒成爲古蘭坊市的特色小酒,聞名天下。
引靈酒味美醇香,入口柔滑,韻味繚繞,回味無窮。更重要的是,引靈酒能夠刺激修士體內的靈力,加快靈力的運轉速度,更利於吸收靈氣,對煉氣期弟子,甚至是築基期修士,都能夠不同程度的增加修爲,因此凡是到古蘭坊市的修士,都會忍不住到引靈酒樓,要一壺引靈酒,細細品味一番。便是一些好酒的結丹期修士,都會來到引靈酒樓,來上幾壇引靈酒,以解酒癮。
引靈酒樓越做越大,名氣越來越響,未嘗沒有遭到同行或者其他門派、散修等的覬覦,只是一來引靈酒樓有古蘭坊市結丹期的客卿長老照料,二來便是你得到了引靈酒的配方,也釀不出如此美味而又能促進靈力增長的引靈酒,因此凡人經營的引靈酒樓,才得以在修士衆多的古蘭坊市中,屹立百年而不倒。
四人在店小二的引領下,到引靈酒樓的一個單間內坐了下來。凡俗界的酒樓,沒有瑛寶齋那樣的灰色光罩,可以保證不受外界的打擾,不過作爲修真者,完全可以自己設置一些光罩。在酒菜上齊之後,黃衣女子伸手一揮,便在房間佈下了一個淡淡的護罩,以防外界的打擾。
這個便宜的侄女還真是蠻大方的,一出手便是價值二十靈石的兩壇引靈酒。方雲龍暗暗一笑,這一次定要喝個痛快不可,只怕兩壇不夠,來個二十壇就爽了。
黃衣女子微微一笑,盈盈站起,給方雲龍滿滿倒了一杯。至於劉一川和沙俊,在方雲龍的招呼下,恢復了常態,各自倒了一杯引靈酒。
在飛沙門被吞併之前,劉一川雖然不是富裕之人,但靈石也攢了一些,算是引靈酒樓的常客。不過每次和同門前來飲酒,只是要一兩壺而已,從未以壇論酒。今日一下子見了兩壇,不由大喜。這不是說劉一川饞酒,而是他體內的靈力已經數年沒有寸進了,這次以引靈酒爲媒,說不定能夠引動體內的靈力,有機會再次衝擊築基。
在來到古蘭坊市的路上,經過劉一川的提點,沙俊終於不再是一副呆傻的樣子,不過目光變得有些遊離起來。每當黃衣女子不注意的時候,他都會偷偷的瞥上兩眼,但很快便俊臉發紅,低下頭去。此時,美酒在前,若是以前,沙俊早就忍不住大快朵頤了,但現在卻變得斯斯文文的,如同一位害羞的姑娘。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六壇引靈酒下肚,四人都有些醉意了。黃衣女子微微發胖的俏臉上,浮現出兩朵紅雲,更顯得嬌豔不可方物。這時她溫柔的對方雲龍、劉一川和沙俊說道:“叔父,兩位道友,酒足飯飽,可以上路了。”